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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一期一振神色一變,五虎退則是第一時間發出了一聲驚呼,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擔憂和惶恐,一邊的小夜左文字也抿緊了嘴角,還帶著稚氣的臉孔繃得很緊。 “……沒事。”織田作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狀況,他將左輪還給陸奧守吉行,又安撫性地拍了拍兩振小短刀的肩膀,過了一會兒,才輕聲道:“只是應激障礙。” 人的意志是會被摧毀的。 一般在死亡與極度恐懼、又或者是過于強烈的情感刺激之下,為了保護自身,人的精神會下意識的發出‘回避’的信號,根據個體差異也可能出現‘再體驗’或者‘過度警覺’的類型。 在幾年前的龍頭戰爭中,整個橫濱都曾處于死亡陰影的籠罩之下,面臨接連不斷的沖突與流血事件,港口Mafia中也有堅持不下去的人。織田作曾處理過同僚的一些事情,對此也算知之甚詳,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他自己也會出現創后應激障礙,明明拿著槍去找紀德時他的狀態還好得不得了呢。 也是直到這一刻,織田作才清楚的認識到,他以為的那些已經可以了斷的過往其實一直扎在心里,根本就沒拔|出來過。 “主人……”五虎退再一次欲言又止,也就在這時,本丸的庭院中,一道光束亮起。不多時,重新換了身運動服的灰發打刀快步跑了過來,一見到織田作便稟告道:“主公,物吉貞宗回來了。” ☆、8 “……呃,怎么了?” 說完正事之后壓切長谷部才注意到了氣氛不對,他下意識望向一期一振,然而對于壓切長谷部疑惑的目光,藍發太刀卻只是沖他搖了搖頭,不過壓切長谷部還是從太刀青年不自覺微微蹙起眉頭的感到了一絲嚴肅又不同尋常的意味。 織田作沒在意刀劍們的眼神交流,他想起了在時政總部見到的那振脅差,明明像是小王子一樣,卻神情黯淡的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一樣。幸助剛剛失去父親的時候臉上也有同樣的表情,完全沒辦法讓人置之不理。 織田作看了看本丸主院的方向,說:“回去吧。” 幾振刀劍付喪神不著痕跡地對視了一眼。除了狐之助外,他們并不知道織田作跟時之政府討要了物吉貞宗,對于這振脅差,他們的感覺都很復雜,但既然審神者有了指令,一眾付喪神還是二話不說的跟了上去。 織田作回到主院時刀劍們已經聚齊了,空氣中的氣氛有些凝滯,只有頂著一臉土、渾身都灰撲撲的鶴丸國永在物吉貞宗身邊跳來跳去的做鬼臉,然而脅差少年只是低垂著眼眸,只在聽到腳步聲輕輕震動了一下。 “我是物吉貞宗。”脅差少年轉向織田作,低低的說。 每一振物吉貞宗在向審神者介紹自己時都喜歡說上一句‘讓我帶給你幸運’,然而此時,少年站在審神者的面前就已經耗盡全部力氣了。 他并不知道審神者為什么要將他帶回本丸。事實上,他早就已經做好了被碎刀的準備,也真心希望他能得到一個安靜的結局,但當他聽到詹三郎先生說會有新的審神者接替本丸,自己也會回去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欣喜而是深深地感到恐懼。 他已經,不能再侍奉另一位審神者了…… 織田作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少年的狀態實在時太差了,比起在時之政府匆匆瞥見的那一面還要憔悴上不少,一雙熔金般的眼眸里也沒有一絲生氣,似乎一陣風后就會消散,又似乎是產生了裂紋的瓷器,可他卻絲毫沒有發出任何求救的信號,相反安靜得就像是一只擺件。 織田作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么。 他并不像他的友人那樣能言善辯,也經常被吐槽說是不會吐槽。事實上,他也常常為自己的笨嘴拙舌而感到苦惱,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很擔心自己如果說了不合時宜的話會給少年造成額外的壓力。 好在還有其他付喪神替他解了圍。 歌仙兼定、燭臺切光忠以及大俱利伽羅向新任的審神者打了招呼。除了‘不想和審神者搞好關系’的大俱利伽羅外,歌仙兼定與燭臺切光忠都是生活技能點滿的刀,經歷過變故后,兩振成年刀劍的神情顯得格外穩重和堅毅,看起來非常可靠。 織田作不由松了口氣,他一直擔心自己無法經營好這個本丸,但實際上,即使沒有接替的審神者,這些刀劍也依舊在努力的生活著。 “辛苦了。”織田作看向遠征部隊的幾人,拍了拍手說:“歡迎回來……不過現在,受傷的人先跟我進修復室。” 為了盡可能的多獲取一些資源,刀劍們多少都受了些傷,雖然藥研在昨夜已經給眾人包扎了傷口,但用草藥來治療刀劍實在是收效甚微。而想要治愈心靈的話,首先還是要養好身體才行。 物吉貞宗佩戴的只是普通御守,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卻一直處于重傷的狀態,還是時之政府的人為了問話才將他修復好的,之后的時間也并未受到苛待,所以除了沒什么精神外,他并不在審神者的手入名單上。 脅差少年一直緊繃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下來,于是在審神者和傷的最重的歌仙兼定進入修復室后,鶴丸國永就高高興興的將物吉貞宗拉離了庭院,而后沒過太久,白毛太刀就又折返了回來,視線在院落中逡巡一圈后,就笑瞇瞇地蹲到了燭臺切光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