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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禮了,請讓我來幫忙吧。”看著背對著自己蹲在地上的背影,藍發(fā)太刀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愧疚。 在所有付喪神中,他可是最經(jīng)常擔任近侍的刀劍之一,既然受到信任,得到認可,就怎么也不該放任審神者自己收拾動手房間。 實在是太失職了。 “啊,你是……一期一振吧?”織田作之助回過頭,感激的笑了笑:“太好了,謝謝你來幫我,我剛好不是很擅長家務(wù)呢。” “是,我是粟田口唯一的太刀,短刀們都是我的弟弟,也請您多關(guān)照他們。”藍發(fā)太刀也挽起袖子,拿著抹布浸入涼水中,微笑著回答。 審神者的笑容令一期一振松了口氣,至少,這位大人看起來并不是嚴苛或傲慢的人。能有一位寬容的審神者,他們還真是撞大運了。 “……弟弟啊,很好呢。”織田作擦地的動作頓了一下,過了一會,才垂下眼,輕輕說道。 他想到了幸助,想到了克己、優(yōu)、還有真嗣和佐倉,五個小鬼作為子女的話年紀實在有些太大了,說起來,也是作為弟弟meimei一樣的存在啊。 雖然有的時候非常鬧騰,但那真的是他淺薄的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了。 如果,他能預(yù)見更遠的未來,如果…… 一期一振側(cè)頭,不明白審神者的神情為何看起來有些傷感,但他很明智的停止了這個話題。 作為刀劍,是不應(yīng)該追問主人的。 一期一振不愧是深受審神者信賴的刀劍,在一片沉默中,藍發(fā)太刀和織田作一起合作,很快就收拾好了起居室。 然后,剛剛坐下來,樓梯那邊就傳來了兩個輕巧卻急切的腳步聲,接著,房門就被“唰!”地一下拉開了。 白金色頭發(fā)的小短刀和穿著白大褂的黑發(fā)短刀一起不管不顧的沖了進來。 五虎退沖在最前面,小短刀面前控制自己在距審神者還有一步的時候停下來,然后雙膝一彎就直接跪倒在織田作的面前,無比焦灼的將雙手掌心的小虎崽捧到了織田作的眼前。 “審神者大人!請您看看小虎!小虎、小虎的狀態(tài)不太好……”小短刀強忍著哭聲,手臂不自主的顫抖。 怎么會這樣? 織田作從小短刀手里接過虎仔柔軟溫熱的身體,一下子也緊張起來。 虎崽一動不動的蜷在他的掌心,張開嘴吐著舌頭,胸口劇烈的起伏,呼出的灼熱氣息打在織田作的皮膚上濕了一片。 發(fā)燒了?還是—— 正在織田作不知所措時,和五虎退一同闖進來的黑發(fā)短刀激烈的喘息了兩口,快速解釋道:“老虎是退的身外化身,退一直帶著傷,小虎崽就先支撐不住了。” “審神者大人,請您為退手入吧!”黑發(fā)短刀說著也低下頭,恭謹?shù)毓蛄讼聛怼?/br> 織田作一愣,但很快就嚴肅了神情。 異能力和靈力還是有所區(qū)別的,所以在培訓的時候,他的手入成績其實并不高。 但現(xiàn)在并不是猶豫的時候,織田作端正了一下坐姿,闔上雙眼,循著時之政府說明過的方法調(diào)動異能匯聚到掌心,再從掌心分出支流,慢慢注入小虎崽虛弱的身體。 整個過程織田作一直保持著高度緊張,終于,小虎崽的氣息平穩(wěn)下來,體溫也漸漸恢復(fù)了正常。 五虎退從織田作手中接過虎崽,小心翼翼的護在懷里。直到這時候,臉上才后知后覺的浮現(xiàn)了擔憂與驚喜,感激與畏懼交織的復(fù)雜表情。 小短刀最后深深低頭致謝道:“謝謝您!審神者大人!謝謝您救了小虎。” “真的非常感謝!!” “不,比起這個。”織田作想到了藥研藤四郎說過的,小短刀身上帶傷的事,忍不住問:“本丸里還有其他刀劍帶傷嗎?” 有是有,甚至可以說本丸的每一振刀都是帶傷的。 然而…… 一期一振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么,黑發(fā)短刀就先一步開口道:“沒問題的!” 黑發(fā)短刀仰頭看著織田作,堅定的說:“請不要擔心,我們都是輕傷,可以依靠草藥治療。” “……所以,沒問題的!” “怎么會沒問題呢?”織田作不贊同皺了皺眉,“你們可是受傷了啊。” “……可是,”黑發(fā)短刀眸色閃動,“那樣的話,您的資源就要被我們用光了。” “只是用光嗎?”織田作挑了挑眉,側(cè)過頭對一期一振說了一句:“拜托把所有受傷的刀劍都叫過來”,然后就忽然一伸手,握住小短刀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邊。 “只是用光就能讓你們健康起來嗎?那有什么不好呢?” 雖然不知道小短刀這樣過分謹慎的樣子是怎么回事,但織田作還是盡職盡責地將異能力送兩人順著兩人相連的手腕傳過去。看著小短刀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震驚的睜大眼睛的樣子,織田作只是淺淺笑了笑,認真的說:“反正,我只要有咖喱吃就足夠了。” ☆、6 有了新任審神者的第二天,明媚到刺眼的陽光終于久違地照進了本丸。 清早醒來的小短刀卷起褲腿,赤著腳在重新清澈起來的池塘邊步伐輕快的跳來跳去,眼里滿滿的都是驚喜和雀躍。 即使很興奮,小短刀也還記得不要吵醒主人,所以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不過,織田作還是被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