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只有慕容極和慕容月知道,楚玄奕已被他們的人刺殺了?;柿昀锎氖撬麄兣扇思倜暗娜首?,以此應付著楚瑞帝。 如今想來,楚瑞帝早就提防他們,把楚玄奕送去皇陵完全是一個幌子,為的就是今日的目的。 在走近慕容極后,男子一勒韁繩,烏黑的墨發在風中飛卷。他不并理慕容極的詢問,而是一揚手中的旗幟。陽光照耀下,旗幟上的銀色“玄” 熠熠閃光。 他仰起的下頷,一揚眉間,舉止之間完全是大將的非凡氣度。 “殺!” 早在慕容極被楚玄奕射下馬時,慕容軍已身心畏懼,倉皇逃竄。而楚玄奕一聲令下,慕容軍背后忽然傳來千軍萬馬的踏破聲,整個空曠的山谷響徹著整齊劃一的回答聲。 “是,殿下!” 這十三年,楚玄奕過得很苦。但一想到他日能為母復仇,一切的辛酸苦楚全部在這刻煙消云散了。此刻的他清冷的面容浮現著淡淡的笑意,望著震驚得長大著嘴巴的楚玉珩,墨玉的眸色染上了暖意。 “七弟,是皇兄來晚,讓你受苦了。” 楚 玄奕手中一共有十萬玄軍,是他耗費十年時間,辛苦磨練出的一支精兵。楚瑞帝會將安平封給楚玉珩作為封地,是因為楚玄奕就在這塊寸草不生的荒地暗中訓練著軍 隊。安平里京城甚遠,山高皇帝遠,又偏僻荒蕪,諒慕容極和慕容月抓破腦袋都不會想到,當年沒死的三皇子竟然躲在安平境內偷偷訓練著軍隊! 從無到有,從少到多。訓練軍隊花費了不少精力和錢財,這就是為何百里辰要拼命賺錢的最主要原因——養一支精兵強隊! 養軍千日,用在一時。玄軍將慕容軍全部包圍起來,各個士氣振奮,以一當十,喊殺聲驚天動地。將領被擒的慕容軍人人驚恐不已,嚇得屁滾尿流,早已潰不成軍。 十五萬對八萬,再加上天時地利人和,簡直是對慕容軍徹底的碾壓和血洗。玄軍和白羽軍越戰越勇,不到兩個時辰,慕容軍的各個統帥紛紛舉白旗降之。 這時,秦落衣想出一個惡毒的計謀。 她看著那些紛紛投降跪地的統帥,攏了攏臉側的秀發,嬌笑出聲:“怎知道你們是真心投降,還是假意的呢。這樣吧,你們每人上去捅慕容極一刀,再吐他一口唾沫。我就相信你們的真心實意?!?/br> “秦落衣,你!”想他一代梟雄,竟落得萬刀砍死、被唾沫淹死的下場,慕容極氣得瞪紅了雙眸,狠狠地啐了一口,“士可殺不可辱!” 秦落衣一腳踩在了他的腹上,墨色的雙眸滿是冷冽的寒氣:“我所受的,白家所受的,玉珩和三殿下所受的,我會讓你和整個慕容家,付出鮮血的代價!” “當年,白將軍不是被萬刀砍死嗎?這滋味十分美好,你也嘗試嘗試吧?!彼捌鸬厣系囊话驯容^鈍的彎刀,眼眉微彎遞給第一位投降的統領,“你們可不能一下就砍死他哦,誰被我發現故意讓他解脫的,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原本,慕容極被一箭穿心,并不會死,因為他的心臟比常人遠上一公分,體內又有強大的內力支持著??涩F在,他被自己的手下用彎刀不輕不重地砍著,臉上、身上滿是臭烘烘的唾沫,強烈的羞辱感令這位自傲又自負的大將軍口吐一口鮮血,徹底咽氣了。 見慕容極死透后,秦落衣踹了他一腳,冷冷的眸光環顧了四周:“不管你們不是真心投降,還是假意投靠,今日,你們都有份殺死慕容極。若這件事被楚凌寒和慕容月知道,他們必不會饒你們!所以現在,你們只有一條路可以選,就是徹底服從我們!” 早已敗陣的慕容軍被秦落衣這么一恐嚇,面色不禁都慘白了起來。 “當然……”秦落衣面色一轉,又笑盈盈地開口道,“他日,我們成功破城,一舉殲滅反賊,你們這些最早投降的,自然會得到嘉獎。識時務者為俊杰,我相信,你們不會做出錯誤的選擇。” 望著身前這個武功不高,卻偏偏有俾睨天下氣勢的女子,楚玄奕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清潤的眸子瞥向了一臉“我的娘子我驕傲”的楚玉珩,忍俊不禁地開口:“七弟,你好像娶了一個很兇悍的王妃……” 暖暖的陽光下,楚玉珩將凌亂的墨發高高束起,一身絳紫戰甲有著說不出的韻致和風華。 他微笑啟口,言語間滿是驕傲:“我就喜歡!三哥,你想羨慕也是羨慕不來的,因為全天下,只有秦落衣是最特別的?!?/br> ☆、第113章 “陛下,大事不妙!”一老臣慌張地跪倒在地,慘白著臉驚呼,“安王大軍已兵臨城下!現在,我軍節節敗退、損失慘重!” 朝堂上一片嘩然,紛紛望向這位十天前剛登基為帝的新任國君。安王起兵造反,竟打敗了慕容大將軍,從寧城邊界突圍,一路勢如破竹,直搗黃龍! 楚凌寒面色鐵青,狠狠地一拍龍椅:“京城有五萬精兵守衛,怎么可能一刻都守不??!他們才八萬人!真是一群廢物!” 慕容極之死對楚凌寒打擊很深,他有如今的作為很大程度都是慕容極一手造就。雖然自己忌諱著慕容極功高震主,但沒有他,自己這天下完全坐立不安。 為遮掩慘不忍睹的毀容臉,慕容月頭戴白色面紗,陰霾的眸子環顧四周。見百官靜寂無聲,跪倒一片,她冷森森地說:“皇兒勿憂,楚玉珩才八萬人,如何與我們的二十萬的慕容軍對抗!只要成功守過這三日,很快,援軍就要到了!” 慕容月平淡無波的聲音,漸漸撫平了楚凌寒焦躁的心。他心中不由堅信,只要援軍到了,勢必將楚玉珩打得落花流水! 三日一晃眼就過了,整個京城籠罩一層強烈的低氣壓。皇城內禁衛軍不停巡邏,戒備森嚴?;食峭?,金戈鐵馬,刀劍相向,殺聲震天。 卯時,天剛剛亮時,楚玉珩一舉破城,直逼皇城腳下。大地的震顫將楚凌寒從淺夢中猛地驚醒。這三日,他夜不安寢,提心吊膽,總算五萬軍隊苦苦相撐三日,勉強挺了過去。 剛換了龍袍的楚凌寒疾步登上了城墻上?;食峭鈩t是大隊騎兵在京城內疾馳,黑壓壓的全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鐵甲軍隊。這些白羽軍的手中,都握著森森殺氣的刀槍,在初升的破曉下寒光閃閃。 楚凌寒腿一軟,不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縱然知道楚玉珩只有八萬白羽軍,但親眼目睹,卻讓他有種百萬雄師呼嘯而至的強烈肅殺之氣。 他心中一驚,這八萬大軍井然有序,將整個皇城守得如鐵桶般嚴密。他若想逃出皇城,恐怕比登天還難! “噠噠噠——”就在楚凌寒震驚時,兩道馬蹄聲由遠而近傳來,所有的士兵迅疾分列成兩隊,一左一右,整齊劃一、隊形蕭肅。 密集的軍隊緩緩分開,楚凌寒抬眼望去,狹長的鳳眸因幾日未睡安穩,沉淀著nongnong的黑眼圈,此刻,更因嫉妒和恨意緊緊地縮起,透著辛辣之色。 為首的一匹棕色戰馬上,楚玉珩一身玄色戎裝,外披金色戰甲。他本就繼承了白筱月第一美人的花容月貌,此刻俊美如神詆的容顏雖因一個月的奔波勞累,有些微微暗沉之色,但在望向楚凌寒時,深邃的鳳眸泛著清冷之色,有種說不清的肅殺之美。 傲然卓雅之姿非但沒讓人覺得陰柔,反而散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氣勢,仿若天神降臨,英俊神武。 相比衣冠不整、神色陰沉難看的楚凌寒來說,楚玉珩更有帝王的氣勢! 在楚凌寒印象里,楚玉珩一直是癡傻、愚蠢、幼稚不堪的。可現在,他被楚玉珩這一眼望得汗毛林立,一股冰冷的恐慌從腳底逆流而上,但很快,恐慌變為了強烈的嫉妒! 楚玉珩一出生便在無人問津的冷宮,從小到大,被人欺負,四歲才被父皇定了名字,五歲癡傻時才入了皇室族譜。他原以為父皇并不愛楚玉珩,自始至終,父皇最疼愛的應該是他?。?/br> 可當母后殘忍地在他面前揭露真相時,他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父皇對自己或許有愛,卻遠不及對楚玉珩的。 為了楚玉珩身上的蠱,父皇處處妥協、步步隱忍。哪怕母后以命要挾,也絕松口那塊虎符的下落。 恨!他恨極了楚玉珩和白筱月! 若是沒有他們,父皇就只有母后。若是沒有他們,母后和自己就不會走到如今這步! 楚玉珩身旁是一匹黑色駿馬。秦落衣一襲藏青色軍裝坐于馬上,清麗之姿透著靈動飄逸的冷澈之美,與楚玉珩站在一起時,堪稱一對絕色璧人。任誰都不會想到,三個月前,他們其中一人是惡名昭彰的貌丑口吃女,另一人是被皇室嫌棄的癡傻九皇子。 如今,曾被京城人士處處嫌棄的兩人卻是打著“清君側、靖國難”之名帶著大軍肅殺歸京! 瀲滟芳華,堪稱絕世無雙! 秦落衣望向楚凌寒時,嘴角微微一勾,那不屑厭惡之色毫不掩飾,仿佛此刻的楚凌寒不是位居高位的帝王,而是一個令她厭惡的跳梁小丑。 楚凌寒被秦落衣目中的鄙夷之氣,氣得內火亂竄。這個曾經對他癡心妄想的丑女,如今竟變得對他如此不屑一顧,還和他的仇敵勾搭在一起,生生得將心高氣傲的楚凌寒氣得青筋直跳。 他心中怨恨至極,嘴里惡言相向:“楚玉珩,你密謀造反,領兵攻向京城,該當何罪!” 楚玉珩知道楚凌寒想要拖延時間,卻也不惱,反而輕輕笑出聲,舉手投足之間優雅沉穩。仿若,他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楚凌寒只是一個卑鄙無恥、栽贓嫁禍的小人。 他發現,自己曾經恨不得將楚凌寒千刀萬剮,可真正見面的時候,心里平靜地超乎他想象,竟沒有被楚凌寒的故意挑釁而激怒。畢竟,他隱忍了整整五年,也不差這一時半會讓楚凌寒得意一番。 因為,現在越得意,后面就會越絕望。 “有 什么好笑的!”楚凌寒被楚玉珩的笑聲震得心里發毛,他想著即將到來的二十萬援軍,沉著臉呵斥,“十八年前,白家通敵叛國,謀逆造反。十八年后,擁有白氏鮮 血的你又是處心積慮得謀朝篡位,意圖復仇。這些年來,你裝成癡傻,瞞過父皇,實乃欺君大罪!罪已至死,念在你我曾手足一場的份上,只要你卸甲投降,朕就饒 你全尸!” “楚凌寒?!背耒耱嚨厥兆⌒β?,忽然睜開的眼里布滿著濃烈的殺氣。他一字一句陰森森地說:“父皇還未駕崩,你便迫不及待得登基稱帝,究竟誰才是真正的謀朝篡位!楚凌寒,你若是肯投降認錯,本王就饒你全尸體!” “父皇未駕崩?”楚凌寒冷冷笑著,反唇相譏,“父皇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你這逆臣賊子刺殺而死!而且父皇在生前頒布詔書,立朕為太子,朕便是理所應當的皇位繼承人!而你正是謀害父皇的亂臣賊子!” 城頭之下,虎視眈眈相對的京城大軍更是因這句話沸騰了起來。 為了讓謠言變得更真實,慕容極曾在追趕楚玉珩失敗后,讓人假扮楚瑞帝和楚玉珩演了一場弒父篡位之戲,騙得城中的兩萬禁衛軍為其所用。 目睹楚玉珩弒父之舉的禁衛軍們,各個橫眉怒目,惡狠狠地瞪視著楚玉珩,嘴里激動地大吼著:“弒父篡位,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誅之!” “保衛皇城,保衛陛下!”三萬慕容軍們放聲呼喊,以助聲勢,誓要將敵軍直搗皇城的囂張氣焰壓住。 跟隨楚玉珩而來的白羽軍卻面不改死,完全沒有被楚凌寒和這震天動地的呼喊聲動搖軍心。 “逆子!真正謀朝篡位的是你!”一直隱藏在軍隊中的楚瑞帝終于忍不住踱步而出。這一個月,他一直隱藏在密室養傷,直到楚玉珩攻破城門后,才正式與大軍回合。 畢竟是帝王,氣勢非凡,這一怒吼,震動四方,令劍拔弩張的兩個軍隊紛紛禁音。 他寒眸一掃,冷冷道:“慕容極結黨營私,慕容月囚禁朕,是玉珩和落衣救朕于水火間。朕從未封楚凌寒為太子!易容成朕的模樣,欺騙百官,登上王位。楚凌寒,朕對你太失望了!” 楚凌寒根本不敢直視楚瑞帝咄咄逼人的目光。他眼眸一縮,惡狠狠道:“楚玉珩,你當真好樣的!別以為易容成父皇的模樣,就能動搖軍心!”他心中暗自心驚,原以為能三言兩語動搖楚玉珩的軍隊,誰知敵軍竟毫無影響! 楚玉珩止住氣得舊傷發作的楚瑞帝,朗朗開口:“本王不似你這種卑鄙小人,不屑做這種不入流的手段。今日而來,一是為了誅殺反賊,二是為了平反十八年前白氏一族的冤屈!” 楚玉珩知道,自己偽裝癡傻一事會給大軍帶來不必要的誤會。所以早在攻城前,就對他旗下的所有士兵開誠布公。只有相信,全軍才能齊心協力,共進退! 楚凌寒見一計不成又施一計。他仰著頭,突然激將地說:“楚玉珩,你可敢與朕單挑一戰,一決勝負?贏者為王,敗者為寇!” 一國陛下竟然親自邀戰,對壘的大軍都大驚! 秦落衣目光一沉,小聲叮囑:“玉珩,不能去,恐防有詐。” 兩軍攻防戰時,雙方將軍一般不會沖鋒陷陣,因為將軍一旦身死,全軍的氣勢就會萎靡低落,潰不成軍。雖然秦落衣相信楚玉珩的實力,但她害怕楚凌寒的小人之舉,例如在刀劍上抹毒。 而且,楚玉珩體內的余毒剛剛清除,身體虛弱,還需要再養兩個月多的身子。 生怕楚玉珩不出戰,楚凌寒哼一聲,不屑地輕睨著:“莫非安王不敢?” “有何不敢。”給了秦落衣和楚瑞帝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后,楚玉珩翩然下馬,揮劍之姿身姿瀟灑如風,劍指楚凌寒,俾睨天下的氣勢令楚凌寒恨恨握拳。 他在身后做著手勢,讓人暗中架起弓箭,隨時準備射殺楚瑞帝和秦落衣。而他袖中藏了幾枚劇毒暗器,長劍上又涂抹了劇毒,無論怎么打,楚玉珩一旦受傷,必死無疑! 楚凌寒在心中陰森森地冷笑著。 群龍一旦無首,就無人和他爭奪帝位! 楚玉珩并非被楚凌寒激將出戰,而是想親手折磨楚凌寒。他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給清高自傲的楚凌寒一個最致命的打擊,讓他直到死亡,都不能瞑目。 楚凌寒師從慕容極,雖不及慕容極,但武功在南楚國卻是數一數二的。不管楚玉珩武功如何,內力如何,他剛剛取出蠱蟲,身體尚未恢復,必定十分孱弱,所以他才會自信滿滿地對楚玉珩邀戰。 但他的如意算盤卻打錯了,楚玉珩竟能和他打個平手! 楚凌寒眉頭一蹙,正打算多拖延點時間,等待援軍到來時,卻發現楚玉珩左手負于身后,一副云淡風輕,從容不迫之資。 他心中一緊,呼吸驟然一窒。 他以為楚玉珩和他打平手,楚玉珩竟然單手迎戰! 半柱香后,楚玉珩額間滿是汗珠,已經接不下楚玉珩凌厲的招式。楚玉珩就像是戲耍他一樣,不傷他致命處,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秀著他優美的劍技,在他防備不時,將他的龍袍刺得凌亂不堪,只余下一件單薄的內衣。 楚玉珩望著自己的杰作,眉頭微微一挑,輕蔑的目光上下掃視著氣得不停發抖的楚凌寒,低聲嘲笑著:“龍袍乃是天子所穿,你這種大逆不道的小人可不配穿龍袍!” 原想讓楚玉珩出丑,自己狠狠地教訓他一番,誰知自己卻在十幾萬大軍面前差點裸奔。 楚凌寒覺得自己的臉丟大了,立刻低吼道:“楚玉珩,你洋洋得意什么,你穿得不過是朕不要的破鞋!” 他故意激怒楚玉珩讓其分心,左手雙指間夾著兩枚劇毒暗器,眼中厲色迅速滑過。 楚玉珩動作一頓,原本含笑的眸色立刻犀利如冰,夾雜著陣陣嗜血殺氣:“破鞋?落衣何時嫁給你,何來破鞋之說?倒是你,被秦芷萱穿過的破鞋,還想染指落衣,簡直癡人說夢!” 他目光一掃,望向楚凌寒的下·身,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之前給你的教訓太輕了,應該切了才是?!?/br> “你,是你!”想到自己突然不舉,楚凌寒氣得發抖,他將手背過身,給城墻上的將領做著刺殺楚瑞帝和秦落衣的暗示。 可他的手勢剛剛做起,只聽“咔嚓”一聲,響亮的骨骼斷裂聲在肅殺的戰場上猛烈響起。望著被完全折斷的左臂,楚凌寒毫無形象地嘶聲哀嚎,緊接著,怒目圓睜地吼道:“楚玉珩,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