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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庶女難從在線閱讀 - 第40節

第40節

    “只有一點點?”

    這是她第一次向他開口說想要什么,以前就連她想見自己的親生母親,也是采用幾近自虐的方式,使得自己不得不松口。就這樣,就夠了。

    不說其他的,其實嘉靖帝心里也早就打定了注意要帶她去這普渡寺了。榕榕的身子已經有了四個月,趨于穩定,趁著這次去寺廟前祈福也是好的,更重要的是這普渡寺的方丈易緣大師是個千金圣手,妙手回春不在話下,之前都在外游歷,前兩天才剛剛回京,因為這個此次更是不得不去。

    “好吧,很多個一點點。”榕榕撇嘴,手卻是羞惱的開始掙脫起來,頗有幾分不如意的模樣。

    “那就去唄。”嘉靖帝輕描淡寫的說,低著眸子看她的手。

    榕榕高興死,連拖在地上的毯子也好心情的重新揪了上來。

    她有個壞毛病,身邊的人都知道。

    就拿著毛毯做例子,第一次不小心從身上滑了下來,她會將掉下去的部分拽回來。

    第二次毛毯掉下來的時候,她還是會耐心的拽回來。

    可是等到第三次,她不耐煩了,索性就會將整條毯子都扔下去了。

    所以,她在軟榻上躺了幾盞茶的功夫,清煙和淺柳不知多少次動作輕柔的替她拾起毯子。

    可是現下,心情愉悅著,連平時最不耐煩的事情都做了。

    出行的日子來的很快,并不是所有的妃嬪都去,皇后必須鎮守后宮,所以不能去了。而李淑妃還在禁足期內,而董夫人這次卻是“恰巧”病了,也缺席了這次的祈福。剩下的幾個稀稀拉拉的妃嬪也都是宮里的老人,往年都去的幾個高位妃嬪。沒辦法,新進宮的妃嬪不受寵一般是沒有機會去的。

    而榕榕卻是陰差陽錯的成為了此次出行中分位最高的妃子了,因此她也享受了特權,那就是和皇上共乘一座。

    到了普渡寺,受寵的暄妃表現的很是出人意料。

    沒有絲毫囂張的氣焰,連對指路的小沙彌也很是尊重的樣子,很誠心誠意。隨行的妃嬪們都是差異,也難怪,榕榕在人前一向是話少,且看上去小家子氣,羞羞怯怯的。在未央宮請安的時候,也多數不說什么。差異過后就是理所當然,被皇上捧在手心里的心尖rou,自然是嬌嬌兒,順風順水的才養成了這么天真的模樣才對。

    嘉靖帝全部都看在了眼里,好笑,她平時也就只敢和自己鬧鬧別扭,鬧起來還挺驕縱的,非要人哄著,只有在不親近的人面前才是這么一副嬌怯、安靜、羞澀的小模樣。外人在她面前聲音大了點,她都不敢正眼看人了,還不是老古話里說的“窩里橫”?

    雖然這么想著,嘉靖帝的心里卻是別樣的欣悅,以及得意?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就要去做兼職了,想想真是好。。。郁卒。。。

    告別了懶覺,告別了休息,真是想到就心酸。

    最近反復聽一首歌,《后會無期》的主題曲,很有感覺啊,至于電影,作為一個俗人的我完全理解不了。。。真是羞愧,想當年我也曾是一枚文藝少女啊。

    好像,夸的太厲害了是不是→  →

    ☆、第五十一章

    “王妃,外面天寒地凍的,您出來就該多披件衣服才是。”

    慕梓錦剛一出門,就聽到自己的丫鬟提醒。

    “身子哪有這么弱。”

    她這么說這,也沒聽丫鬟的話,只是看著外面銀裝素裹的天地一陣失神。

    自己嫁過來已經好幾載了,只不過膝下卻仍只有一雙女兒,丈夫是傳聞中的“癡情人”,即使自己沒有生下嫡子,卻仍是對自己“不離不棄”,連幾個姬妾的房里也是少去,在外人看來,這是多么的幸福。

    可事實呢?

    又有誰知道他們的同床異夢,他們的相敬如冰?

    女兒一個五歲,一個三歲,都已經會說會笑,會走會跑,但是她們的母親依舊看不清她們的父親,看不清他冰冷面具下的那張真實的、會笑的臉龐。

    自己曾經很滿足,也很自傲,自己嫁入皇家,夫家身份尊貴,幾乎所有的命婦在她面前都低了一頭。

    但是午夜夢回,心里何嘗沒有遺憾,雖然母親從小便以大家主母的方式教育自己,但是在那些青蔥年華里,自己也有過初心萌動,初為嫁娘之時,自己也有鴻鵠大志,要與自己的夫君舉案齊眉。

    可是如今呢?

    但是轉念一想,還好,自己并不是最差的,最起碼,還有那么一分的尊貴的體面,表面上的風光也已經足夠彌補自己的空虛了。

    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回府祝壽時見到的六meimei,靜姐兒。看到了那張從前囂張跋扈、明艷張揚的臉龐,變得滿是愁緒、暗淡無光,看見自己,她也是乖乖順順的蹲下行禮,一點也沒了從前那種驕傲的模樣。

    那時候,自己的心里竟然隱隱的有了一絲的快意。從來就不喜歡這個六meimei,論身份,比自己尊貴,論相貌,也比自己耀眼,但是自己卻從來比她強,自己的琴棋書畫,自己的德言容功,哪一點比不上她?

    最可笑的一點就是,自己明明對她只是敷衍了事,她卻傻傻的相信了好久,還配合著自己做出了各種損害她名聲的事情。

    真是可笑可悲。

    靜姐兒是個蠢得,但是她的兩個庶姐卻不是什么好對付的。一個耍手段進了太子府,以一個區區侯府庶女的身份成為了當時二皇子的庶妃,只可惜后來色衰而愛弛不知怎的就失了寵。

    而另一個庶姐,那就是當今的皇貴妃娘娘了。

    想到這兒,慕梓錦覺得自己竟然有些開始嫉妒了。

    這位曾經的五meimei,現在尊貴無比的皇貴妃娘娘,她前日里進宮的時候還去她宮里請安了。

    即使是幾個差不多的年紀的姊妹之中,而自己已經變得圓滑世故,六meimei窮困潦倒,三jiejie芳華早逝,而她卻仍然是天真漂亮,連眉宇之中的那似羞澀,仍像當年少女時候的她一樣,純真、甜美。同樣已為人母,她卻仍然是椒房獨寵,羨煞旁人。

    上天真是厚待她,既給她一副舉世無雙的美貌,更給她配了一個尊貴無雙的男人,最恨的便是那個男人還是這樣的疼惜于她。

    若沒有皇上這樣如珍如寶的呵護,她如何能模樣幼嫩,性子嬌貴?

    又下雪了,慕梓錦還是轉身回了溫暖如春的房內。

    她還是那個八面玲瓏的王妃娘娘,再不是剛才那個普通的深閨婦人。

    作者有話要說:發現榜單竟然還沒有趕完,一章番外獻上。

    今天真是累散了骨頭,剛剛回來,兼職生涯好辛苦~

    保佑我新的一周每天都有精神寫三千字~

    明天見

    ☆、第五十二章

    “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因緣生滅法,佛說皆是空。”

    “若信愿堅固,臨終一念十念,亦決得生。若無信愿,縱將名號持之風吹不入,雨打不濕,如銅墻鐵壁相似,亦無得生之理。”

    “老衲手里有一顆藥丸,可保娘娘一命。”

    易緣大師把完脈,一段玄而又玄的話之后,就拿出了一顆藥丸,其后再也不說話了。

    佛家有佛家的規矩,嘉靖帝和榕榕也不勉強,相攜離開了易緣大師的廂房。倒是易緣大師在后輕輕的嘆了一句: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

    “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熾盛、求不得。”

    不管怎樣,榕榕倒是放得開,一出門就被寺廟里的白雪紅梅給引住了。本來還緊緊的抱住暖爐的手,也忍不住伸出來想要碰碰正從天空中緩緩飄落的白雪。

    雪剛一落到她的手上,就立即化為水消失在她的手中,她也樂得咯咯的笑。

    嘉靖帝看她笑得像個孩子,也不拘束她,但是看她玩雪玩的越來越開心,恨不得整個人都將身子都放在雪下之后就立即伸手去將她拉了回來。

    摸著她冰涼的手,難免有些輕怪。

    “顧著玩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榕榕臉上的笑容還未消散,和身后的潔白的飄雪相映成輝,單純若赤子。

    嘉靖帝正想說些什么,卻被蘇力的聲音打斷了,聲音不悅。

    “怎么了?”

    蘇力公公的腰彎的更低了,聲音也是更加的誠惶誠恐。

    “回皇上,皇后娘娘跟前來人了。”

    來的是一個容貌嬌俏的綠衣宮女,身姿裊娜,聲音清脆。

    “回皇上,皇后娘娘說了,今兒個靖海侯府的老夫人帶著家里的女眷也在附近的寺廟里上香,聽說皇上和皇后娘娘在普渡寺,慕老夫人便帶著家里的幾個小輩帶著前來拜見一下。

    皇后娘娘念著靖海侯府是暄妃娘娘的娘家,讓奴婢來問問暄妃娘娘是否要去看看。”

    榕榕先是癟了癟嘴,有些不樂意的樣子,但是她也知道不見不好,即使是發小脾氣也不好,更何況還是在皇后娘娘面前,于是不情不愿的開口了。

    “哦,好。”

    “你去,朕去聽禪,等下子帶你吃齋菜,普渡寺的齋菜可是京城一絕,平時可還吃不到。”嘉靖帝安撫。

    一聽待會兒有好吃的,撅起來的嘴巴總算是放下來了,到底還是像一個孩子,嘉靖帝眼中的憐惜之色更重。

    “暄妃娘娘萬福金安。”

    榕榕剛到前面,便看到呼呼啦啦一大群的人向她行禮,那氣勢叫一個宏大,那聲音叫一個洪亮。

    “祖母不必多禮,母親和兩位嬸嬸也都起來吧。”

    不管怎樣,禮數還是做足了,在宮里待了這么些日子,也端得住一些了,最起碼面上看上去淡淡的、莊重有禮。

    她的眼睛卻是迅速的飄向了大群女眷中間。意料之中、情理之外,柳姨娘不在。

    但到底還是不夠閱歷,讓別的妃嬪來做,更能會更加得體、也更加的“給娘家臉面”,更加的“真情流露”,人家的手可能早就去扶了前面的老夫人一把。

    慕老夫人也像沒有察覺似的,仍然笑語盈盈的說話。

    皇后娘娘倒是不在,聽說皇后帶著其他的妃嬪也去聽禪了。

    “暄妃娘娘今日的氣色看起來很好,定然是這佛祖保佑的緣故。”

    “這普渡寺是皇家的寺廟,自然是會保佑皇家的子嗣的。”

    ……

    聽著兩個妯娌,還有別的女眷前一句、后一句的夸贊著上面的暄妃娘娘,她眼里的小狐媚子,白氏的心里有些不忿起來。

    嘀咕了一句。

    “有什么好得意的,果然是母女,都不是什么長命的。”

    這話說得很輕,身邊聽到的不過也就是兩三個,不是嘴巴緊的丫鬟,便是聰明人。誰也沒有蠢得去將她這句話當場復述出來。

    可偏偏就是這么湊巧,榕榕這兩天的五覺靈敏,這么輕聲的一句話還是傳進了她的耳朵里,她立刻就變了臉色,大步的走到了白氏的面前,連身邊宮女的攙扶都顧不得了。

    “你說什么?姨娘怎么了?”

    什么叫關心則亂?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