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sun搖搖頭:“我只是有些擔心小晴天。” 他說完,阿奇也“啊”的一聲,“往常小晴天早就過來了……” 連阿奇也覺得很奇怪,sun想了想,覺得不能再等,便轉身拿起桌子上的對講機,說道:“黑哥,注意查看今早附近有沒有什么異動,尤其注意小晴天。” 對講機的另一頭很快傳來回答,只是聲音有些猶豫:“boss,今早確實有點異常,剛剛發生了一起小型交通事故,還有瘋子在醫院門口大鬧,現場已經被控制,只是似乎有人受傷,剛剛被送進醫院的姑娘……看身形,很像您的助理,我已經派人過去了……” “她在哪里?” “……急救室” ☆、第二十九章 對講機的另一頭很快傳來回答,只是聲音有些猶豫:“boss,今早確實有點異常,剛剛發生了一起小型交通事故,還有瘋子在醫院門口大鬧,現場已經被控制,只是似乎有人受傷,剛剛被送進醫院的姑娘……看身形,很像您的助理,我已經派人過去了……” “她在哪里?” “……急救室” 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黑哥說像是桑倪,那意味著很有可能就是她了。可桑倪好好的,怎么會忽然出事?還是在醫院門口,再聯系上sun過敏住院的事情,眾人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驚。 如果這些都不是湊巧,那到底是誰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計他們? 等sun一行人急急忙忙地來到急救室的門口,果然急救室門上的燈還亮著,一旁靠墻站著一個男人。 在來得路上,黑哥已經通過對講機向sun大致說明了一下今早在醫院附近所發生的事情,只是當時離得遠,保鏢們要嚴守醫院,所以在不確定出事人員是否與sun有關前,都是在守在原地觀察,直到凱文抱著桑倪沖出人群,黑哥才發現,受傷的人是桑倪,boss的助理。 他正準備向sun匯報,誰知sun倒是先他一步問了。 sun看著靠墻而站著的男人,猜想可能就是他救了桑倪,便走上前去,伸出手,友好道:“你好,謝謝你救了桑倪。” 凱文正低著頭,抱著桑倪摔碎了的手機發愁,便聽到有人對他說話,聲音清冷,字正腔圓,面前也出現了一只白皙修長的手,不禁順勢抬起頭來,當看到sun的那張臉,他雙眼瞬間就點亮了一般,一把抱住sun的手,激動道:“sun!你終于來了,我是凱文!桑倪在里面!” sun愣了一下,腦海中似乎回憶起凱文來,沒想到古裝扮相那么丑的人竟然還是個帥哥,身材修長,長相清秀。他看向對方的眼睛,確定了對方對桑倪并沒有惡意,便微笑著點點頭,說道:“我知道。” 話落也不再多說,轉身看著急救室門上的紅燈,靜靜地出神。 樓道里忽然安靜下來,皮特幾個人互相交換了眼神,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不一會兒,樓道的另一端卻忽然響起一陣快而有序的腳步聲,sun回過頭去,幾名身穿隔離服的醫生護士正快步朝著急救室走來,而走在這些人最前面的竟然是衛嚴。 sun心里一驚,他忽然想起,衛嚴除了經常幫他看病外,其實還是這家醫院里最年輕的腦外科主治醫師。 小晴天到底怎么了?腦袋也有問題嗎? 衛嚴也看到了他們,想起自己接到急救室發來的通知時,也是難以相信。 有些事情總是這樣發生地毫無預兆,可是它就是發生了,無關其他。 衛嚴向同伴示意他們先走,便停在sun的身前,帶著口罩,嘆息一聲,簡短地道出原因:“急救室的醫生在給小晴天做檢查時發現她后腦處竟然有一塊淤血,而且是很久以前留下的,慶幸地是并沒有妨礙到她的正常生活,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也要進去看一看,你放心,我一定盡力,你一會兒給夏悠悠打個電話問問她知不知道原因。” sun沉默地點點頭:“我明白,我信你,你……”一定要保護好小晴天。 衛嚴知道sun的心思,點點頭,便不再停留地走進了急救室。 急救室的門再次被關上,仿佛阻隔門里門外的兩個世界。 *** 急救室內,衛嚴幾人的到來無疑是一個強大的助力,幾個人心照不宣地交流了一下眼下的情況,便迅速開始實施救治方案。 病床的桑倪,帶著氧氣罩,安靜地躺在那里,對外界的一切都毫無所覺。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她變回了十年前的模樣,那時候爺爺還健在,他們一家還住在大院里。隔壁就是小哥哥家。每天小哥哥都會來接她一起上學,然后放學也一起回家。 可是有一天,爺爺忽然就病重去世了,父親忍著傷痛,一手cao辦完了爺爺的喪禮,緊接著便接到了工作調令,上面委派父親去w市任警察局副局長,主要負責w市的緝毒工作。 父親被調到w市,母親和她自然也是要跟著一起過去的。 臨行前,小哥哥送給桑倪一枚紐扣,桑倪也把從小帶到大的護身符送給他,兩人約定,要經常寫信。桑倪還答應他,等到她上大學,一定會回來找他。 來到w市后,一切都是陌生的。 身邊再沒有可以和她一起上學放學回家的小伙伴,而父母又都忙于工作,所以桑倪總是形單影只地一個人,不論上學或是回家。 開始的時候,很不習慣,她總會不自覺地站在校門口,回望一下,就好像又回到了在b市上學時的情形,每每放學,小哥哥總會騎著單車在校門口等著她,然后兩人一起回家。 那天,天空有些陰沉,隱隱有些要下雨的征兆。 桑倪走出校門口,照舊頓了一頓,便繼續往車站牌的方向走,可是剛走過馬路,便有一個小女孩向她沖了過來,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嘴里熱切地叫著她jiejie,桑倪低著頭看了看她,六歲大小的小女孩,洋娃娃一般精致的小臉,卻滿眼含淚,眼眶紅紅的樣子,很惹人憐愛,便問她:“小meimei你為什么哭?” 小女孩好似想到傷心事,啞著嗓子說:“我找不到mama了,jiejie,你帶我去找mama吧!” 桑倪覺得她很可憐,這么小的年紀和mama走丟,是很害怕的吧,可是連她自己也是剛來w市不久,人生不地不熟的,如何帶著她找mama呢? 桑倪有些犯愁,便建議道:“小meimei,我也不認識路,要不然我們一起去找警察叔叔吧,或者你先和我一起回家,我爸爸是警察,他一定可以幫你找到mama的。” 小女孩不信,也不愿意松手,一個勁地拉她向著車站相反的方向走,一邊還哭著說:“我不要,我要回家,jiejie你幫我找mama,我要回家,jiejie……回家!” 她啞著嗓子哭得抽抽噎噎的,簡直讓桑倪心疼不已。 可是天空陰沉沉地,看樣子好像馬上就要下雨,再加上自己對w市一點都不熟悉,桑倪并不愿意這么盲目地跟著小女孩走,所以她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 兩人到底是有著身高和體重的絕對差距,桑倪不配合,小女孩也再拖不動她,可她似乎并不愿意就此放棄,便回過身來,死死地瞪著著桑倪。 桑倪被她瞪得心里有些煩躁,她想快點回家,可又不忍心留小女孩一個人在這里,便更加好聲好氣地勸:“我真的不認識路,我們一起去找警察叔叔不好嗎?” 小女孩卻不聽她的,堅持要桑倪帶她找mama,兩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可沒一會兒,女孩忽然對著桑倪的身后大喊了一聲“爸爸!” 桑倪沒多想,以為是小女孩的家人來找她,便轉過身想看一下,沒成想,一轉身便被人用厚厚的手絹捂住了口鼻,手絹里有大量的麻醉藥品,很快她就無力反抗,全身虛軟地被人扛上了肩膀,扔進了一輛黑色面包車里。 桑倪強撐著一點意識睜開眼,便看到那個裝作楚楚可憐的小女孩生氣的臉,那張精致漂亮的小臉蛋氣鼓鼓地瞪著她,哪里還有半分因為找不到mama而哭泣的模樣,她對著桑倪生氣地說:“哼,這是你自找的!如果你肯乖乖跟我走,當然不用受這個苦了。”說完便轉身對身旁的男人說:“爸爸,她一點兒都不好玩,木頭一樣。” 男人笑了笑,疼愛地抱起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桑倪道:“小楚乖,她當然不好玩,可是她的爸爸很好玩,我們把她爸爸抓過來,給你玩好嗎?” 女孩一聽果然很高興,男人便淡淡地吩咐手下:“通知安文遠,他的寶貝女兒在我們手里,想要人就帶著我們要的東西來,另外,給這個女孩子再打一針,免得她跑了。” “是。” 很快便有人過給桑倪打安眠藥,桑倪渾身無力,只得眼睜睜地看著藥品順著冰冷的針頭一點點流進自己的身體里。她也終于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臨睡去前,她似乎還聽到那個男人對她說:“小姑娘,怪只怪你爸爸是安文遠!” 桑倪昏迷了很長時間,每當快要醒來時就會有人給她注(和諧)射安眠藥,然后便很快再次昏睡過去,昏昏沉沉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直到爸爸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著急地叫她:“妮妮!妮妮!快醒醒!爸爸來了。” 桑倪聽到了,她很想告訴爸爸,她很好,只是很想睡,可是她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眼睛,更加無法回應他。 恍惚中她好似是被父親抱在懷里,在快速的奔跑,鼻子里聞著父親身上熟悉的淡淡的煙草香,耳邊聽到父親的心跳,桑倪閉著眼睛,終于微微笑了。 可是很快,桑倪覺得整個人似乎飛了起來,耳邊是呼呼的寒風,一寸一寸凌遲著肌膚,人也終于清醒了幾分。她疲憊地緩緩睜開眼睛,入目便是父親含笑地眼以及他身后飛逝的高樓。 父親對她笑著說:“妮妮,乖,閉上眼睛睡一下,溫叔叔等下就來了,以后要照顧好mama,忘記過去,好好活著,爸爸永遠愛你們。” 父親說完便抬起手,蓋住了她的雙眼,隨即是一聲重物落地聲音混雜著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在耳邊響起。 可是桑倪的全世界卻都安靜了。 ☆、第三十章 桑倪被噩夢驚醒,她緩緩睜開雙眼,入目便是一片慘白,呼吸間是醫院里所特有的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額頭還是有些疼痛,腦海里紛亂的思緒讓她一時有些分不清楚自己身處現實還是夢境,只是窗外的陽光到是暖暖的顏色。 她聽到外面有兩個男聲再說話,一個人聲音溫潤透著關切:“小晴天怎么樣?怎么還不醒啊?” 另一個男聲聽上去有些疲憊:“除了淤血情況不明其他的倒是沒什么大礙了,手腕處的傷口不深,已經處理過了,額頭的碰傷,頂多有點輕微的腦震蕩而已,不會有生命危險,等她醒了,再檢查一下。我估計小晴天只是一時受到了刺激和驚嚇,間接地引發了舊傷,現在只要等著麻醉藥失效就能醒過來了,再有就是……淤血的部分還不好確診。” 這兩人正是sun和衛嚴。 sun聽到衛嚴如此詳細的解釋,也稍稍放下心來,抬眸便看到衛嚴一臉疲憊的模樣,才不好意思地笑了,伸手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勸他回去休息。 等衛嚴走后,sun拿出手機給哥哥溫東發信息。 sun:哥,幫我查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才不相信這些全都會是巧合! 溫東很快回復他:好。 處理完這些,sun嘆了口氣,有些自責,他沒想到桑倪竟然會在他身邊這么近的地方受到這樣的傷害。 這讓他心里很是不好受,前不久,他要桑倪做他的助理時還曾經信誓旦旦地承諾過,一定會好好保護她,結果同一個月內,桑倪就再次因為受傷住進了醫院。 他再次吐了一口氣,才轉身,輕輕地推門走進病房,對上桑倪半睜著的眸子,才發現桑倪已經醒了,他快步跑到病床邊,笑得驚喜又溫柔:“小晴天,你醒了嗎?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桑倪眨了眨眼睛,眼前卻是一片模糊,她適應了片刻后,迎著陽光看向他背著光的臉。 恍惚中眼前的這張臉突然開始變化莫測起來,先是小哥哥的笑臉,再是三年前舞臺上唱歌的溫南學長,最后卻都重合成了眼前這張滿是關切的俊臉,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她張了張嘴,嗓子干澀而沙啞,卻還是艱難地問他:“你……是誰?” sun愣住,瞪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地表情。 難道小晴天失憶了? 這么一想,他心里頓時不安起來,留下一句“我去叫大夫。”便跑了出去。 他轉身跑得太快,以至于沒來得及看到身后,桑倪微微抬起的手臂。 桑倪想拉住他,卻只抓了一把空氣,半晌后,她無力地放下手臂,再次昏睡過去,眼角徐徐滑落的是一滴未干的眼淚。 小哥哥,如果是你,你為什么沒有認出我;如果不是你,那你又在哪里? 這一次桑倪并沒有昏睡太久,她是被夏悠悠的哭聲給驚醒的。 再次緩緩地睜開雙眼,一眼便看到夏悠悠在病床邊上哭得梨花帶雨的側臉,一邊哭還一邊扯著身旁衛嚴的衣袖,胡攪蠻纏:“你說,你說桑桑沒事的,可是為什么還不醒來呀!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地我要怎么辦呀!” 衛嚴忙碌了一天,疲憊又煩躁,此時卻被夏悠悠鬧得沒了脾氣,看她哭得傷心,也只得耐著性子安慰她:“真的沒事,sun不是也說她剛剛醒過來一次了嗎?現在只是一時脫力又睡過去了而已,等她睡夠了自然會醒的。” 夏悠悠相信了,便哭得小聲了一些,但還是不放心地問:“sun說桑桑失憶了,不認識他,真的會這樣嗎?那她……還會不會記得我呀?” 衛嚴揉了揉眉頭,無奈又好笑:“應該不會,你們倆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嘛,對了,你也不知道她以前受過傷的事情嗎?” 夏悠悠搖搖頭:“不知道,桑桑是十歲的時候才搬來我家隔壁的。” 桑倪瞇著眼睛看那兩個人吵吵嚷嚷地說話,微微地彎了彎嘴角,她看得出來衛嚴對悠悠很好,而且悠悠也很喜歡衛嚴,兩個人站在一起,無須做任何親密的舉動,便能輕易就讓人覺出了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