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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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看到送meimei回家的蔣紹征,寧立夏好一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瞥見顏寒露偷偷朝自己眨眼,接著聲線歡快地叫她“meimei”,寧立夏方才回過神,客套地邀請立在門外的蔣紹征進來喝茶。 蔣紹征禮貌地謝絕,正欲離開,又聽顏寒露甜膩無比地撒起了嬌:“就這么走啦?” “還有事兒嗎?” “我突然想吃雪糕,你下樓幫我買了送上來?” 蔣紹征沒應承,只說:“我明早有課,再聯系。” “喂,‘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不要客氣,在我能力范圍之內的都可以’這話不是你說的?這么快就食言啦?!?/br> “想吃雪糕家里就有,不用折騰人?!睂幜⑾奶媸Y紹征解圍,“蔣老師,我就不送你了。” “又沒折騰你,兇什么。”瞧見jiejie的臉色,顏寒露不敢再開玩笑,吐了吐舌頭,對蔣紹征說,“到家記得打給我哦!” “你想做什么?”蔣紹征剛一走遠,寧立夏便板起臉問。 “不做什么呀!” 顏寒露壞笑了一下,“你不是要在家里請蔣紹征和唐睿澤吃飯么?我也想和小時候的伙伴們聚一聚。你對外說自己是顏寒露,那我就當顏谷雨,這樣就不會被拆穿啦。反正他們那么多年沒見過我們,根本分不清。我怕蔣紹征突然看到‘過去的女朋友’心臟受不了,所以先去和他打聲招呼?!?/br> “然后呢?” “蔣紹征他媽不是最怕你糾纏她兒子么?我偏要頂著你的名字纏著他不放,隨便連他也一起收拾了。別擔心爸爸的債主們知道了會來找麻煩,蔣紹征說了,他會替咱們解決?!?/br> “你就這么閑嗎?” “對呀,正無聊呢!閑著也是閑著,替你出出氣好啦。” “……你準備怎么收拾他和他媽?等他愛上你再甩掉他、利用女朋友的身份離間母子倆的關系、還是在暗處觀察到他,把他不可告人的秘密或癖好公諸于世,讓他身敗名裂?” 顏寒露似是沒有聽出jiejie語氣中的調侃,一本正經地說:“這些都是小事兒,稍稍動動腦子就可以。最關鍵最關鍵的是,你還喜歡他么?你要是想和他在一起,我就幫你掃平前面的路。你要是不喜歡他了,被我這么一攪合,他正好沒精力再追你,免得你拉下臉拒絕。” “想和蔣紹征在一起?我是傻瓜么?!睂幜⑾拇瓜铝搜劬?。 “那就按原計劃進行,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得讓他先喜歡上我!”顏寒露邊照鏡子邊說,“他會追你,就是不討厭我的臉,那么便成功了一半,我比你的戀愛經驗多得多,走到哪兒追我的男生都一大把,對付這種無趣的老男人,應該不會失手吧?” 寧立夏搖頭笑笑,她很不愿意打破眼前難得的平靜,更覺得meimei的想法太天真,無奈勸不住她,只得任由她折騰:“隨你吧,反正‘顏谷雨’這個名字劣跡斑斑,再多丟點臉也沒有關系。” 顏寒露聽了這話自然要生氣:“你才丟臉呢!我不是你那種軟柿子!等著瞧,我會要他好看的!” 顏寒露生□□熱鬧,之前寧立夏不準她聯系故人,每日躲在房間里實在無聊得難受,如今重見天日,恨不得時時抱著電話打給小學初中時的舊友,姐妹倆一直念同一所學校,社交圈完全相同,時間隔得又久,因此沒人發現這個“顏谷雨”跟過去的那個有什么不同。 為了向蔣紹征與唐睿澤表示感謝,寧立夏準備在家設宴,原本的客人只有唐睿澤一家和蔣紹征,不算不吃飯的小嬰兒,大人只有五個,食物很好準備。誰知在顏寒露的張羅下,宋雅柔、程青卿以及其他少年時的朋友也紛紛應邀??粗絹碓烬嫶蟮拿麊危罎⒉灰训膶幜⑾闹毕氚裮eimei趕回mama那兒。 “人多熱鬧呀,小時候建立起來的友誼多純粹多珍貴!這些人如今都有頭有臉的,重新聯系上,以后誰還敢隨便去你那兒找茬?這就叫人脈!” “做飯的那個不是你!你想累死我嗎?我的公寓一共就一百平,擠得下這么多人嗎?” “去唐睿澤那兒,我都和他說好啦!他家地方大。”頓了頓顏寒露又說,“哼,他太太也不怎么漂亮,要是我沒走,唐太太還指不定是誰呢!” “你看看他太太就該知道,唐睿澤喜歡那種文靜溫婉的,你這種瘋瘋傻傻的根本不對他的胃口?!?/br> “切!你這是報復。我跳出去說自己是顏谷雨后,蔣紹征就停掉了每日快遞到家的小禮物,你心里有沒有一點點不舒服?” “沒有。” “既然如此,”顏寒露跳上沙發,用高了八度的聲音說,“明天起我就發動面向蔣老師的全面進攻!” “……祝你成功?!?/br> 不喜歡顏寒露這種類型的不止是唐睿澤,還有蔣紹征。 “顏谷雨”出現后,他沒再聯系寧立夏,找到機會與顏谷雨說明白前,他無法說服自己再去追求她的meimei。 然而,一連數天,顏寒露都沒有給他說明白的機會。 蔣紹征總覺得眼前的顏谷雨與七年前有很大不同。七年前的那個小丫頭雖然也愛粘著他不放,也愛撒著嬌央他做這做那,卻還算聽話懂事,全然不似如今這樣懂得耍小聰明示弱,利用他的同情心肆意妄為。 他把這種變化歸結為七年未見和自己的心里裝了別人。 第三次不著痕跡地抽出自己被挽住的胳膊后,蔣紹征對顏寒露說:“我不想看電影,找個清靜的地方吃晚飯,有話想跟你說。” 直到她吃完,一直沒動筷子的蔣紹征才開口:“七年不算短,很榮幸過了這么久你還對我有所期待??杀傅氖俏铱峙乱屇闶??!?/br> “為什么?我哪里讓你不高興了嗎?”眼見著不能再繼續裝傻,顏寒露唯有扮可憐。 “我喜歡上別人了?!笔Y紹征知道,鈍刀子割rou更加殘忍,遠不如一次性講明白。 顏寒露半晌沒出聲,再看向蔣紹征時,已然雙目微紅:“有了喜歡的人很好呀,我該恭喜你才對?!?/br> 見她通情達理地不哭不鬧,意外之余,蔣紹征更加內疚:“我說知道你回來很高興是真心的,想幫你也并非是空話,以后你有任何需要,隨時隨地都可以來找我?!?/br> “我什么都不需要,只想知道你喜歡的那個人是誰?!?/br> 蔣紹征聞言一怔,沒有回答。 “放心,我不是想找人家決斗,只是很好奇你喜歡的人什么樣?!鳖伜吨溃朗Y紹征的脾氣,絕不會說出“寧立夏”這三個字。 見他默不作聲,顏寒露繼續示弱,垂下頭低聲說:“你不喜歡我這件事七年前王阿姨來找我時我就知道。王阿姨說的沒有錯,是我一直在厚著臉皮糾纏你,所以你不用覺得對不起?!?/br> “你說的王阿姨是我媽?” 顏寒露“嗯”了一聲。 蔣紹征瞇了瞇眼睛:“什么時候的事兒?她都對你說什么了?” “就是我離開的那天早晨,你不知道么?我們約定的地方不是你告訴阿姨的么?阿姨說,我沒有mama管教,才不知羞恥的圍著你轉。我爸爸不要臉面,我纏著你大概是他教唆的?!?/br> 蔣紹征深吸了一口氣,過了許久才說:“什么約定的地方,我不知道?!?/br> “我在送你的相片盒里夾了紙條呀,上面留了地址,說在哪里等你……從程家跑出來后,我很害怕,又沒有地方去……” “你離開程家不全是為了找你爸爸?”蔣紹征很快聽出她意有所指。 “我爸爸走后,程叔叔程阿姨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差……”顏寒露摸不清蔣紹征與程家的關系,并不愿意說明。 “明白了??晌覜]見過相片盒和紙條,我記得你送我的是一塊古董懷表。” …… 連著折騰了半個星期卻依舊鎩羽而歸的顏寒露因為失了面子,坐在沙發上足足罵了蔣紹征一個鐘頭。 “這種有眼無珠、沒有眼光的老男人只有你看得上!” 為了撫平meimei的憂傷,寧立夏點頭稱是:“誰還沒有年少無知的時候。你再堅持堅持說不定就成功了?!?/br> “你當我傻么?再堅持就只有被討厭的份兒。不過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獲,趁著他對我,不,是對過去的你還存著幾分內疚,我裝著委屈,控訴了一下他的母上大人。看得出來,對于自己mama做的事兒他并不知情,而且很震怒。” 寧立夏有些不悅:“已經過去的事兒,何必重提。人家是母子,知道了又能怎么樣?!?/br> “不能怎么樣也總好過你吃暗虧,讓他們吵一架也好呀。對了,蔣紹征說他并沒有看到你夾在相片盒里的紙條,他說他記得你送他的禮物是塊古董懷表。他的表情很磊落,應該不是撒謊?!?/br> 正煮面的寧立夏微微怔了一下,隨即冷笑:“他不是撒謊,而是弄錯了。不過也難怪,不打開看的話,古董相片盒與古董懷表的造型差不多?!?/br> 讓顏寒露大失所望的是,依著蔣紹征的個性,即使再惱怒,也不會和誰吵架,更別說沖到父母家去質問mama。傷害已經造成,鳴不平倒不如用更實際的方式去彌補。 然而,蔣紹征雖不想計較,蔣太太卻自己打來了電話。 “在家嗎?” “嗯。” “我熬了湯給你,現在送過去?!?/br> “我有事要做,不想喝?!?/br> 她并沒在意兒子聲音中明顯的冷淡,反而警惕了起來:“喝湯又不會妨礙你做正經事,難道你家里有別人在,所以我去會不方便?” “您想說什么?” “聽說顏谷雨回來了,還請你去她家吃飯。你答應了?” “為什么要拒絕?這是宋雅柔告訴你的吧?!笔Y紹征早就猜到母親大晚上地來送湯是想借機說這個,更加不耐煩,“請吃飯的是她meimei。” “你就用這種態度對mama說話?姐妹倆都一樣,電話里說不清楚,你在家里等著別出去,我二十分鐘內就到。” 一進門,蔣太太便四處張望,沒尋到可疑的痕跡,臉色才略微好了一些,去廚房找了碗想盛湯,竟發現保溫桶忘了帶。 “我都被你氣糊涂了,過來送湯卻把湯落下了,你這兒有材料沒,我再燉一鍋出來,成天在外頭吃沒營養?!?/br> “您想說什么就直接說,不必費工夫做別的,我晚飯吃得很飽,沒胃口喝湯。” “你和誰一起吃得晚飯?” “顏谷雨?!笔Y紹征面無表情地答。 聽到這個名字,蔣太太立刻氣急敗壞:“這個人怎么一點廉恥心都沒有!一回來就纏上你。” “七年前您對我說您要找她談談,讓她離我遠點,我那時以為,以您的修養,一定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您真叫我失望,我本以為一個有知識有心胸的人,不會用‘不知羞恥’、‘不要臉面’這樣的詞去形容別人?!?/br> 七年前他生日的前一天,忙碌到時常算不清他年紀的mama破天荒地提前趕到爺爺家,卻不是為了給他慶生,而是逼他給顏谷雨打電話劃清界限,他不搭理,她便揚言要自己找她談。 那時的顏谷雨太敏感,他無法提前給她打預防針,只得阻止她到爺爺家來,只要挨過生日那天,急著回醫院上班的母親就不會有功夫再過問這件事。 沒想到,事情反而變得更糟,難怪從那天之后,他就再沒打通過顏谷雨的手機。 蔣太太冷哼了一聲:“我早就猜到那丫頭會跟你告狀。你是不是覺得她楚楚可憐?呸!連這樣不入流的小伎倆都能唬住你,你才是叫我失望!” 從小就被教育不得頂撞長輩的蔣紹征極力壓制住自己的憤怒,沉聲說:“您累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就不送您了?!?/br> 比蔣紹征更憤怒的蔣太太自然不會離開,她一臉不可置信地問:“你居然趕mama走?你喜歡那丫頭喜歡得連好壞都分不清了?” “這和喜不喜歡沒關系。您教過我,做人不能落井下石??伤B家都沒了,您卻忍心再去摧毀她最后一點自尊。她不過是喜歡我,又沒犯什么錯,你怎么能連她的父母都一起羞辱?” “她勾引我兒子還不算錯?和她說過什么我已經記不清了,但句句都是事實,絕不存在中傷!把她爸爸做的事兒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就算羞辱?呵呵,那也是因為她那個父親太光彩!” 蔣紹征第一次發現母親如此不可理喻,干脆徑直回了書房。 蔣太太立刻追了過去:“你真想氣死我嗎!” “您別再干涉我的事兒,更別再找顏谷雨。逼急必反的道理您應該明白。” 見兒子的眉宇間隱著怒氣,蔣太太強壓下恨意,停了片刻才心平氣和地說:“那你也應該明白我是為了你好。你一直都是我的驕傲,我總不能看著你栽跟頭!我總不能讓你的人生出現污點!從小到大,我不讓你做的事,你不聽我的話非得去做,哪次沒有后悔?” 講著講著她的情緒又開始激動:“我和你爸爸同事的兒子,我們親戚朋友家的兒子,哪個找的不是清白人家的閨秀?只有你和逃犯的女兒來往!” “那個顏谷雨,父母關系亂成一團,mama剛離婚就再婚,是不是婚內出軌都指不定,這種品行!爸爸就更不用提,他欠了多少人的錢,光咱們認識的就數不清。家里出了這種事,真是喜歡你就該自覺地遠離,免得讓你也沾上晦氣!你被她纏住了會有好事兒?難不成要替她家還債么?想跟著她一起被人追殺嗎?那根本是個無底洞。” 蔣紹征不肯再聽下去,終于摔門而出。 …… 隔天的聚會如期在唐睿澤家舉行,人數太多,寧立夏忙不過來,只好在月光云海要了兩桌外賣,再準備幾個拿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