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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天造地設(shè)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天造地設(shè)

    我沒有想到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費以南居然不吭聲了。

    于是邊上的演員們開始將目光投在我的身上,有不懷好意的,有看熱鬧的,有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我想,人性是讓人最無法預(yù)先估量的,這些個平日里與我相談甚歡的同事們,到了這會兒,居然都將自己置身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愿意站出來,為我說一句話。

    “以南哥,阮恒,你們倆不表個態(tài)嗎?”那記者見我們都不回應(yīng),便更是來勁兒了,她扯著嗓子問道,“以南哥,雖然你和湘語還沒有結(jié)婚,但大家早就已經(jīng)把你們當(dāng)作是愛情楷模了。我想,你不應(yīng)該讓湘語自己站在那兒,也不為她說句話吧!”

    忽然之間,這些記者們像是提前通過氣兒一般,一起將矛頭指向了我。

    “阮恒,難道你真的做了這種事嗎?你和費以南之間究竟有什么不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年紀(jì)輕輕,做什么不好,居然——”

    “我早就說過,湘語姐是不會做這些打壓后輩的事情的。肯定是這些日子以來你的所作所為太過分了,所以湘語姐才會想要整治整治你!”

    一時間,傅湘語倒成了個不屈不撓的正義化身,她因為對我的所作所為感到不恥,所以才會出手治治我。

    我開始憤怒了,我憤怒的點在于,為什么每次他們之間出了什么情況,這些人總要將屎盆子往我頭上扣?上回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我才是受害者不是嗎?為什么每當(dāng)我想要從他們之間抽身時,傅湘語或是這些無聊的吃瓜群眾總要對我不依不饒呢?

    我緊咬著牙關(guān),想著自己應(yīng)該怎樣辯解才好。

    或許,軟弱是最不可取的,我應(yīng)該為自己說話,讓他們知道,我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我想,你們是誤會了。”我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傅湘語和費以南之間的感情究竟好還是不好,我不清楚,也不想知道。我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男友,我實在沒有必要與別人搶些什么。”

    此時,我多想告訴他們,傅湘語到底做了些什么令人作嘔的齷齪事,我想告訴他們,其實傅湘語根本就不是他們眼中的白蓮花,她的心機(jī)——比海還要深。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這么做,這會兒,我只能無力地為自己辯解著。

    當(dāng)然,我的這番話,那些人是聽不進(jìn)去的。他們在底下笑著,他們說,即便我有男友,那男人也不會比費以南更強(qiáng),因此,我還是沒有洗脫自己撬人墻角的嫌疑。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咬著自己的唇,感覺自己的憤怒似乎沖到了頭頂去。我的身體內(nèi)好像藏著一個氣球,有人在給氣球打氣,慢慢的,氣球愈發(fā)大了,膨脹開,就當(dāng)這氣球即將爆炸之時,費以南開口了。

    “這是我和湘語之間的事情,無端扯上別人干什么?”說這話時,他緊緊盯著那個挑事的記者,他的眼神冷得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唯那人是問。

    在這樣的場合之下,鬧出了這樣一出,我想,李成武必定是不太好受的。沒有任何一個導(dǎo)演希望在自己的作品宣傳活動中,一些烏煙瘴氣的報道掩蓋去了作品本來的光輝。但是,我們無能為力,因為總有人會將關(guān)注點放在一些本不應(yīng)該被人注意的方面。

    “以南哥,那你為什么不敢表態(tài)呢?你敢不敢說,你對阮恒,沒有一點好感?”那記者大概是仗著自己身邊有無數(shù)同行坐著,此時即便費以南真的發(fā)怒了,也不能奈她何,于是,便更是揪著這敏感又尖銳的話題不放了。

    “我對阮恒有沒有好感,又與你何干?”費以南笑了,他的笑容陰沉極了,像是掩蓋著深深的怒意。

    過去的費以南,總是以溫柔示人,他的笑容是溫暖的,如和煦的春風(fēng)一般溫潤。但是現(xiàn)在,他卻在眾人面前發(fā)怒,在他們眼里,他是在袒護(hù)我的。

    他袒護(hù)了我,并且沒有與我劃清界線。

    傅湘語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我在心中暗叫不好,我想,費以南這會兒是要推著我往火坑里跳了。

    往火坑里跳不要緊,但他為什么非要帶著我一塊兒跳?我叫苦不迭。

    大哥,我剛?cè)胄校巴疽黄篮茫銥槭裁捶且屛冶成弦粋€勾引人家男友的罪名?現(xiàn)在的網(wǎng)友們,各個都是正義的化身,他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黑歷史,尤其是做人家第三者的黑歷史。

    我緊緊咬著自己的后槽牙,甚至感覺到牙關(guān)在嘎嘎作響了。

    “哦,照你的說法,是你和阮恒之間真的有什么咯?以南哥,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和阮恒之間真的產(chǎn)生了一些不該產(chǎn)生的感情?”那記者笑得狡黠。

    “我沒有。”我搶過話筒,“我從來沒有對湘語姐的男友產(chǎn)生過任何非分之想。你們這些記者的想象力真好,怎么不去當(dāng)編劇?”

    “就是,我正愁著為下一部電影找個編劇,看來以后還真要在你們中間看看有沒有適合的人選了。”李成武接過我的話,笑著打岔。

    我與他對視一眼,看出他眼中的求救信號,不覺感慨,沒想到還有他李導(dǎo)擺不平的事。

    “李導(dǎo),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這位記者,我覺得她的想象力是最豐富的。”我笑瞇瞇地指了指那個記者。

    當(dāng)這抹笑容從我的唇角輕易勾起時,我發(fā)覺自己的成長不止一點半點。現(xiàn)在,我居然能夠面對著自己厭惡的人,毫無顧忌地露出一個坦蕩的微笑,這樣的我,這樣的一面,實在是之前少有的。

    或許這是傅湘語的功勞,她激發(fā)了我內(nèi)心深處小小的虛偽與裝腔作勢的一面,很顯然,在這個時刻,這樣的我,是能夠保護(hù)自己的。

    話題就這樣被轉(zhuǎn)移開來,那記者終于是忌憚于李成武笑意中隱含著的淡淡威嚴(yán),她放下話筒,不再繼續(xù)就這個問題對著費以南或是我死纏爛打。

    我是松了一口氣的,但與此同時,我心中不悅極了。

    于是我沒忍住,轉(zhuǎn)過臉,斜了費以南一眼。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自從入了這個圈子以來,我身上纏繞著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麻煩,大部分都是由他與傅湘語帶來的。

    這兩人,還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