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樂不思蜀
第四十七章 樂不思蜀 可有什么辦法呢?自己吹的牛,硬挺著,也得撐下去。 我拿了罐可樂在手上,剛想打開,便被霍笙奪了過去。我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不禁滿心崇拜,霍笙該不會是打算英雄救美,給我把這三罐可樂給頂了吧。如果是這樣,我一定會在心里再給他加一百分。 可是,我又想多了。 霍笙讓服務員換了三罐常溫的可樂來,重新放回到我的面前,一本正經地看著我,“女孩子喝太多冰的不好。” 程嘉尚朗聲大笑了起來,“阿笙,你這是溫柔一刀啊。” 我也忍不住笑了,和他們一起玩的感覺很輕松,即便霍笙對我沒有男女之情,我也很喜歡跟他們坐在一起聊聊天,吃些好吃的下酒菜。 啪一聲,我打開可樂,以英雄馬上要赴死的語氣說道,“看著,我開始了。” 真不是吹牛,我喝可樂的速度可不是蓋的,當年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我邊看電視,邊吃薯片,邊配可樂,兩天就能喝一整箱。可是,若是真成了任務,就變成負擔了,在喝完最后一聽可樂之后,我打了一個嗝,癟著嘴對他們說,“我發(fā)誓,今年再也不碰碳酸飲料了。” 他們哈哈大笑了起來,有人說,“對了,你不是娛樂圈的嗎?在這個圈子里,有很多要應酬的機會,你說自己一滴酒都不愿意沾,真是不可能的。” 這個問題,我是真沒有考慮過,或許是因為一直以來提及自己的事業(yè)時,我總是開玩笑,覺得以后我一定要走紅,一定要踩著傅湘語的肩膀往上爬,可實際上,我對自己已經進了這個圈子是毫無覺悟的。 這段時間,我總是無法適應自己嶄新的身份,有時候一覺醒來,我甚至覺得自己是否還在大學寢室里,等著看課表選擇今天是不是要逃課。向從總是數(shù)落我太懶,她說,愛迪生曾經說過,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賦,再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所造就的。 對于這一點,我就不同意了,人家可是愛迪生,如果他都只有百分之一的天賦,那我們凡人可就不活了。 如今,我認真考慮了這個問題,對那人說,“如果以后我變得很有名氣,所有人看到我都要喊一聲恒姐,是不是就不怕別人逼我喝酒了?” 霍笙輕笑了一聲,抬起手來勾了勾我的鼻子,“恒姐,吃東西吧。” 我縮了縮脖子又吞了吞口水,訕訕地躲開他的手,又舉起可樂喝了一口。 “咦,你今年不是再也不喝可樂了?”程嘉尚抬起眼看我。 我干笑了兩聲,“從明天開始。” 誰讓霍笙又來做一些讓人誤會的動作,鬧得我心煩意亂,否則我哪至于忘了自己的承諾,端起可樂罐就上嘴呢。 這大排檔他們大概是常來的,點的菜色都特別美味,在他們聊天的時候,我便一門心思研究桌上那些個好吃的,一口接一口,不帶停的。排擋里的客人來了一桌又一桌,走了一桌又一桌,服務員收拾了一桌又一桌,我們這一桌卻一直吃著喝著,屹立不倒。 他們好像是發(fā)小,認識好多年了,人一喝多,便難免會憶往昔,我插不上嘴,便聽著他們說的那些過去,倒也覺得有趣。 原來,霍笙小的時候是個熊孩子。他們說過去他們去程嘉尚家里玩的時候,霍笙看見程嘉尚家后園大樹上種的水果,便非要攛掇程嘉尚爬上去摘。 程嘉尚老老實實地照做了,可那樹太高了,他一個小少爺又從來沒玩過爬樹這么高難度的活動,于是一不小心,就從大樹上摔了下來。 程嘉尚“砰”一聲倒地的時候,霍笙擔心壞了,忙跑到客廳里找程爸爸送他去醫(yī)院。 程嘉尚的眼角磕到了草叢里鋒利的碎渣,劃了好大一條口子,縫了好幾針。我仔細看了看,他眼角還真有道疤,但或許是因為年代久遠了,那疤痕的印記不深,不近距離認真看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 都這么多年過去了,提起當初,程嘉尚還是憤憤不平,“阿笙,我差點就被你毀容了。你說說,當年你想吃果子,為什么不自己爬上樹摘?” 霍笙沒半點遲疑,慢悠悠說了一句,“我怕摔下來。” 我噗嗤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人那么小就已經那么腹黑了嗎,現(xiàn)在居然還這么堂而皇之地說出來,也不掩飾一下。 程嘉尚被他一句話堵得氣了個夠嗆,掄起拳頭就說要他好看,霍笙搖搖頭,嘆了一口氣,“嘉尚,你說自己怎么就這么蠢,人家讓你干什么你就去干什么。” 我們幾個笑得捧腹,程嘉尚一個沒憋住,也笑出聲來。 場面一度十分融洽,向從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guī)c回家,我讓她別等門了,順便告訴她此時此刻我正樂不思蜀呢。 向從聽出我身邊有男人的聲音,緊張兮兮地讓我去外面再跟她接電話。我知道她擔心我,便照做了。 “阮恒,你千萬別跟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人出去。那天你回來洗了澡之后我都看見了,你扔到垃圾桶里那件衣服被撕得稀巴爛。”她頓了頓,又說,“你別覺得自己學了些三腳貓的功夫就可以牛哄哄了,我告訴你,男人的力氣很大,你是比不過的。” 聽著她的語氣,我感覺自己的心特別溫暖。或許現(xiàn)在,真正關心我的人就只有向從一個了吧,至少我確定的,只有向從一個。 我答應著她的諄諄告誡,邊柔聲細語地告訴她,那天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我逃出來了,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而現(xiàn)在我正跟霍笙在一起,讓她不用擔心。 電話那頭的她不說話了,我看看手機屏幕,想確定她是否已經掛機。 她沒有掛機,屏幕上的通話時間正一分一秒走著,忽然,我聽見她苦口婆心道,“阮恒,你以為這是在安慰我嗎?我告訴你,霍笙也很危險。他不會傷害你的身體,但他有可能傷了你的心。” 我有些發(fā)怔,一時間覺得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像是醍醐灌頂,又覺得她說的話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