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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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按部就班老老實實,我做不到了。事實上你也不是這樣的人,對嗎?那就不要再用雙重標準來要求我了。”夏橙緩緩地開了口,她看起來是那樣的堅持,對自己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確定無比的,“我不會后悔我自己的選擇,我知道我有些不理智,我知道認識他不久,但是我覺得就是這個人,我有這樣的感覺,就是那個人,那個讓我瘋狂的愛一輩子的人。我也知道他是個可怕的人。他粗魯而且不知道感恩,他從來不會說謝謝,從來不會對我有好臉色,但是除了這些之外,我和他在一起總是會覺得非常安全,無論在什么情況下,只要他在,我就什么都不怕。我覺得我理解他的一切,他就像一只被鏈住的狗,或被虐待的狗,它會見人就咬。他就是這樣——兇惡、咆哮。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會在意——但是我的確在意,我非常在意。我愛他。那怕是上刀山下油鍋,走遍整個平原我也要找到他,我要他關心我,我要他和我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我們都要在一起做,就是這樣!好了——現在你都知道了!” 那些話沖進夏夜的頭腦中,令她突然之間崩潰了,她腳下一軟,靠在了車門上,俞知閑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她的身后用完好的那半邊胳膊摟住了她。 “你不能。”他看著夏橙,溫柔而低沉地說,“你不能一走了之,不是因為我們不理解你,而是因為你寸步難行。我和你jiejie試過了,在這里你沒辦法像你在亞城那樣隨心所欲,接受事實吧。” 夏夜扶著車把手穩住了自己。 “你不能這樣任性了。”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叫人聽著有些心疼,“人能為自己活著當然好,但別把那拿出來當自私的借口。我們都有很多不得已的時候,而現在就是這種時候。你愛他算不上是個什么高尚的理由,愛就是個屁,你懂嗎” 夏橙站在路燈的陰影處,看著她jiejie悲傷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凌亂痛苦地如同被撕扯過。 她走過去抱住了夏夜,緊緊摟住了她的脖子,哭了起來。 “我想你,真的。我想你們所有人。我很愛你們,我知道我會讓你們傷心,我想到你們傷心也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可我還是忍不住想去找他,我不想讓他一個人,也許我幫不了他什么,可是我就是想在他身邊,哪怕他嘴里不承認,但我知道他也是需要我的。” 可夏夜不知道如何回應她meimei的這番告白,她在情感上似乎是能夠理解夏橙的,可理智的那一面卻拒絕再一次去面對失去夏橙的可能。 她沒說任何話,只是抱著夏橙,這是在重逢之后她們第一次這樣緊密地靠在一起。 “和我們回去。”俞知閑突然說道,他看起來非常的可靠而溫暖,讓人不自覺會去相信他說出來的每一句話,“我們會有別的辦法,讓你再見到他的,以一種安全的方式。” 他頓了頓,向夏橙伸出了手。“但是別讓你jiejie他們再一次崩潰了,算是我求你。” 第47章 破土 阿布達首都的五星級酒店,就和這個世界上所有其他城市的五星級酒店一樣,干凈,冷硬,散發著清淡的香氣。 夏夜裹著絲質床單轉了個身,將臉深深地埋進了枕頭里。 這段艱難的旅程終于劃上了句點,當她躺在酒店覆蓋著高級床單的大床上時,每一寸肌rou都因為這猝然的放松而顫抖起來,她知道自己應該閉上眼睛安然入睡,可她的神經卻無法依從大腦的指令,依舊不停地跳動著。 小屋中的一幕一幕總在她閉上雙眼時躍出腦海,她反復想著她叩響扳機的那一刻,反復想著那個男人面朝下倒下去的那一瞬間,這兩個畫面翻來覆去地從腦中劃過,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是反復的出現,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著她曾經發生過這樣一件事。 她突然感到無比心慌,害怕睜眼的時候那個男人會滿臉血污地出現在她眼前。她想到那個人死了,也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俞知閑沒有出現,那她就死了。 她想到了俞知閑,他與她不過一墻之隔,這種唾手可得的距離讓她有些奇怪地不安起來。她已經習慣了他在身邊的日子,習慣了聽他呼吸入睡的日子,那讓她覺得又煩惱又安全。 可現在,到了這樣寧靜安全的環境里,她卻無法入睡,她知道自己會這樣輾轉反側一整夜,于是她放棄了,打開床頭的燈,翻身坐了起來。 ======================= 俞知閑艱難地洗了個澡,像個沒有自理能力的大學生一樣,將所有的臟衣服都丟在了浴缸里。 他肩膀上的傷沒有好多少,總在他妄圖做些什么的時候猛地來那么一下子,讓他直冒冷汗,他曾以為自己是個硬漢,但現在才意識到,疼痛這種事情,任誰都沒辦法無動于衷。 酒店的服務人員敲門送進來了醫生開好的藥,俞知閑說了聲謝謝,順手給了張十美元當小費。 他走進洗手間接了杯清水準備吃藥,但門外又一次傳來了敲門聲。 他哀嘆了一聲放下水杯,以為是服務員忘記了什么,他叫了一聲來了,一邊慢吞吞地走過去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是夏夜。 她穿著不怎么誘人的白色背心和一條藍色的短褲站在門口,用不安的眼神望著他的臉,然后是他赤|裸著的上半身。 “你還沒睡。”她站在門口,用嚴肅的口吻說道,“為什么不睡?” 這是一個有些奇怪可笑的問題,簡直沒有什么道理。但俞知閑知道,她并不是為了來質問他為何還不睡而來的。 “我沒辦法入睡。” “因為害怕?”夏夜抬頭看著他,褐色的眸子在燈光下閃爍著激烈而不安的光芒。 “不是害怕。”俞知閑說,他有別的理由,一些他不愿意開口說出來讓夏夜知道的理由,“但是你害怕了。” “是的是的,我老是想那個人的臉。”夏夜低下頭有些煩躁地擺了擺手,“我以為我會記住他的后腦勺,但到底我還是記住了他的臉,他的臉他的后腦勺,有什么區別呢?” 俞知閑笑了起來,他伸手想要去擁抱夏夜,他以為她是因為膽怯而來找他的,可那女人突然擋住了他的手臂。 “先等一下。”她用一種冷冰冰的語調說道,那聲音與她眼神中跳動的激烈背道而馳。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對嗎?”她的手抓住了俞知閑的手臂,不自覺間指甲掐進了他的皮膚里,“如果你要阻止,就現在阻止我,否則就別再說話了。” 他明白她的意思,從她敲門,站在門口的那一刻,他就應該明白的。但他不愿意在這件事上顯得軟弱遲疑。 他是個行動派,不是個夸夸其談的家伙。他伸出手摟住夏夜的脖子,拉過來就親吻起來,當他的嘴唇輕蹭著她的嘴想讓她張開時,她毫不猶豫地就屈服了,她張開嘴,任由他的舌尖在她的嘴里探索。 俞知閑帶著她走進了房間,即便是這樣,嘴唇也絲毫沒有離開她片刻。 他光著的腳在地攤上絆了一下,失去了平衡,帶著她一起倒在了床上。夏夜不小心壓在了俞知閑的受傷的肩膀上,令他不由自主發出了一聲悶哼。 她緊張地撐起自己,但俞知閑又一次將她拉進了自己懷中。 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傷口,那只健康的手臂滑倒了夏夜的腰上,而她的胳膊繞住了他的脖子。他把她緊緊摟著,她也緊緊貼著他,兩人完全融化在一起。 他的嘴從她的嘴上挪開,移到了她的脖子上,他的手指饒進了她的秀發,每個動作間都能聞到一股洗發水的清香氣息。 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卻一直猶豫著沒有做的事。在他們清醒的時候,有太多念頭,那些念頭大多無關于愛甚至無關于欲望,而是關于道德,名聲,麻煩,怎么收場這些看起來瑣碎而世俗的事情。 他知道,夏夜也同樣被這些困擾著。此時此刻,那些世俗的瑣碎依舊會時不時地出現在腦子里,可他們有了借口,恐懼成了他們的借口,用欲望來緩解恐懼成了一種說得通的論調。 他看見夏夜毫不羞澀地迎著他的目光,用雙手捧住了他的面頰。 “你不會問我是不是愛你的,對嗎?”她問他。 俞知閑的目光鎖住了她,他的身體是熱情的,可眼神卻有些涼了下來。 “所以這只是一次情緒上身體上的發 |泄?”他反問道。 夏夜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簡單,她明白她在惹麻煩,可她真的需要他,她身體里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著渴望著這個男人。 “吻我吧。”她說,“別再問別的問題了。” 他又一次吻住了她的嘴唇,熱烈而充滿饑渴,讓她透不過氣來。 她脫掉了她的背心,在夜燈下露出了赤|裸的上身。無論她有多堅決,這始終讓她產生了一絲羞怯,她慶幸著屋里的黑暗遮掩了她臉上和身上的皮膚不自覺泛起的紅暈。她知道自己會惹麻煩,但是她不后悔將要到來的后果。因為俞知閑也同樣渴望著他,那像是一記強烈的催化劑,引爆了深藏于她心中的欲念。 “我需要你。”她在他耳邊低語,滿含著情|欲和情感,而他迅速響應著她,他們纏繞在一起,像是大災難后的兩個幸存者那樣緊緊纏在一起,就好像他們的生存必須倚賴對方的永不分離,對方就是自己活下來的基本條件。 他們脫光了彼此身上的衣服,探索著彼此最隱|秘的地帶。說不出是誰先行動的,也可能是同時,在最初一刻占有的歡愉后,俞知閑繼續探索著,就像是要抵達她的靈魂深處。 夏夜咬著嘴唇呻吟起來,向后仰著頭。俞知閑隨心所欲地吻著她,那些愛|撫都成了多余的,已經沒有什么能讓激|情更旺了。 ======================= 他們赤|裸著身體躺在床單下,夏夜靠在俞知閑的身邊,身體的曲線沿合著他的手臂。如果可能,她真希望他能夠摟住她,讓她能夠在他懷中靜靜地待著。 時間剛過午夜,還有六七個鐘頭,太陽才會重新升起。她有種錯覺,就像是處在了另外一個世界,一個與她真實生活完全隔絕的另一個世界里,她可以對她的生活做出另一番安排而不必在乎她已經犯下的錯誤,她可以在這個世界里被保護起來,可這個世界是短暫的,只剩下了幾個小時而已。就在一天前,她恨極了這個世界,可現在,她卻竭力想要放慢步調,避免陽光升起之后一切煙消云散的失落。 她挪動了一下,只是離開了幾寸,便感覺到俞知閑的體溫所帶給她的溫暖在漸漸消失。 她覺得她應該離開了,可她眷戀著這里發生的一切,眷戀著他帶給她的那種安全感,那種他只有她,而她可以依靠著他的那種感覺。 他發現了她的離開,又一次將她拉了回來。 “我應該抱抱你的,可是不行。真有點掃興。”他用一種不怎么自然的輕松語氣說著,時不時會用手掌去揉搓她的下巴。 夏夜在他身邊仰起頭看著他的下巴。 “你干嘛老是搓它?”她問。 “因為癢癢。” “癢?” “胡子,胡子正好長到了發癢的階段。” “為什么不剃了?” 俞知閑半抬起他不怎么聽使喚的胳膊,有些無奈。 “相信我,我比你更想把他們處理掉。” 她笑著爬起來,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后走進了洗手間。不一會兒,她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把一次性剃刀,和一塊肥皂。 “過來坐下。” 她命令道,隨即看見俞知閑笑了起來,她的心差點融化在了他的這一笑中,但她隨即冷靜下來,害怕自己會再一次撲進他的懷里和他做|愛。 俞知閑用床單裹住了下半身,坐進了一張椅子里。他看見夏夜用熱水打濕了一塊小毛巾,隨后蓋在了他的下半張臉上。 她拿起香皂不停地揉搓著,直到手上沾滿了香皂泡沫。香皂泡沫像奶油般潔白豐富,堆滿了她的手掌。 “準備好了嗎?”她站到他身后問道。 俞知閑慢慢揭下毛巾,夏夜慢慢抬起雙手伸到他的臉上,從她站的這個位置向他望去,他的面孔顯得有些陌生,但依舊是她此時此刻所向往的。 在她的手掌觸碰到他的面頰的那一刻,他明顯地緊張起來。于是她沒有動,只是把手輕輕地,靜靜地貼在他的臉頰上。 “這不是個好主意。”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強迫她停了下來,隨后他偏過頭,用嘴唇輕輕吻起了她的每一個指尖。 “為什么?”他突然問道,隨后又一次重復道,“為什么?” 她思考著,眼神在他頭頂游移,最后停在了那個淺淺的發旋上。 “我一直在想夏橙的話,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找到了一個讓我毫不猶豫愛上他,那怕是上刀山下油鍋,走遍整個平原我也要找到他的男人。” “我以為你已經找到了。” 她以為那是譏諷,可是他不是,他的聲音聽起來如此嚴肅。 “我不知道。”她自嘲地笑了,“你以前說愛情應該是輕松的,輕松地愛上一個人,毫不困難地決定要為他做一切。可我似乎永遠在爭風吃醋,那對我來說似乎是場戰爭,游戲?一個必須有勝負,輸贏的東西。所以我也不知道。” “所以呢?” 她停了一下,暫時沉默著,而俞知閑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仰起頭看著她,目光始終是冷靜而清澈的。 第48章 歸家 “因為何漢川沒有來,所以你對原本的一切產生了疑慮?” 那幾乎成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猛然地將夏夜從這個世界拽了出來。 “我對什么都產生了懷疑。”原本濕潤的肥皂泡漸漸地干澀起來,吸吮在了她的皮膚上,就像她現在的心情,緊繃難受,“我曾經可以毫無顧忌地指責他在行事上的不果斷,但現在,我無論從情感上還是身體上都背叛了他,我徹頭徹尾成了這段感情里的背叛者。” “真抱歉,害得你不能再站在道德高地上俯視一切了。”俞知閑站起來,丟掉了他的遮羞的被單,重新走進了浴室里,“我倒是情愿你把情感上這三個字去掉,單純身體上的背叛也許會比較好讓人接受。” 他的猝然離開,讓夏夜無論手指還是心,都突然空了起來,她追進了浴室,看見俞知閑打開水龍頭用單手撩起冷水打在了自己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