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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太陽

    “花小姐,我們來談談你的下一部電影怎么樣?”

    花茜中午醒來,按照以往的習慣,先拿起手機瞄了一眼,最頂上的一條消息讓她清醒起來。

    是時祺之發(fā)來的消息。

    有些意思。她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感到渾身酸軟,骨頭都快酥化了。時寒枝那個牙尖嘴利的,在她身上咬了一團又一團斑斑點點的粉紅印記,像是紅梅被揉碎,妝點在她雪白的身體上。好在她還有理智,給她脖子留出了空白,沒有綴上任何痕跡。

    花茜扶著腰,慢騰騰的起床,在衛(wèi)生間邊刷牙邊回她消息:“好的。在哪里說?”

    時祺之跟她jiejie不同,約莫是常年泡在電子產(chǎn)品上的,手機不離手,消息剛發(fā)出去,時祺之就回她了。

    “春潭。我在那兒定了包間,我們一起吃個晚飯吧。”還附上了一個可愛的表情包。

    花茜吐出一口水來,抽空回她,“行,晚上見。”

    洗漱完了之后,花茜給自己倒上了杯水,吞下一粒避孕藥,盯著杯子里晃動的水波發(fā)了一會兒呆,輕輕嘆了口氣,心里忽然有種莫名的惆悵。

    秋天到了,悲春傷秋,或許是秋愁吧。花茜抿了口溫水,手指躁動不安地點著桌面,有些焦慮。

    又興許是避孕藥的副作用。花茜安慰自己。

    回過消息之后,時祺之扔下手機,切了一小塊牛排送進了嘴里,淡淡黑胡椒的味道掩蓋不了濃郁的rou香,一口咬下去,豐沛的汁水在口中四溢,讓時祺之滿足的瞇起了眼。

    她對面的女人正在翻著書頁,身前的桌面上空空如也,時祺之看了一眼,可惜道,“你該嘗嘗,味道很不錯的。”

    女人抬起眼來,雙目含笑,“時小姐,我想把胃口留著,等到晚上。”

    “或許。”時祺之聳肩,“希望薛夫人不要讓我失望。”

    談話至此,已經(jīng)沒有了留下來的必要,樓鳶遂輕輕合上了厚重的書本,向她允諾道:“自然。”

    “不過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時祺之問道,“我姐都沒發(fā)現(xiàn)。”

    樓鳶近年來身子愈加的虛弱,常常困倦不已,到了午睡的點,她有些神思恍惚,于是闔目靠在椅子上休息,輕聲對時祺之解釋,“當局者迷罷了。”

    時寒枝真的有一個好meimei啊。樓鳶心中想著,可惜是不太聰明。

    誘騙她,連個證據(jù)都不需要,非常輕易的就上了當,讓樓鳶手里的一堆“證據(jù)”都被寂寞的鎖在柜子里,樓鳶忽覺索然,萬事寂寂,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空的,什么都是沒有必要的。

    她忽然想起多年前的一天清晨,太陽才剛剛升起,明亮跳脫的光線透過玻璃,折射在偌大的花房里。迎著朝陽,花茜倦倦的伏在桌上,枕著胳膊抄寫著家教老師布置的作業(yè)。那時候她還那么年輕,陽光照耀在她的發(fā)上,流轉出一種朦朧的光采,是琥珀一樣的顏色,顯得她的發(fā)又輕又軟。花茜敲著筆,煩惱的皺起眉來,少女的憂愁總是格外的惹人哀憐,盡管只是因為一道簡單的數(shù)學題。

    花茜趴在桌上,看著陽光在玻璃上打著轉,太陽照射在玻璃上的虹光像是有生命一樣,一圈一圈跳躍。暖融融的光鋪在她身上,將她皮膚的色澤變幻成一種溫柔的蜂蜜色,她穿著略顯寬大的白色襯衫,衣角扎在藏青色的及膝百褶裙里,使少女獨有的青澀感愈加的凸顯出來。花茜困得不行了,捂著嘴長長的打了個哈欠,卷翹的睫毛上,沾著她因為瞌睡而漫出的淚水。

    樓鳶掐著一枝含露的薔薇花,粉白的花瓣上,露水如珠。她毫不留情的掐了下來,細細的磨去花枝上面的小刺,用紙巾擦拭干凈。

    她讓花茜張開腿,掀開她的裙角,誘使花茜靠在椅背上,花茜受到的引誘,自己剝開礙事的內(nèi)褲,將左腿翹在桌面上,以便她的腿心張得更開。樓鳶從后面捂著花茜的嘴,將花枝慢慢的刺進了她的xiaoxue里,最終只有盛開的花瓣露在外面,揉碎的露水滴落在她的腿間,既涼且癢。樓鳶垂眼,指甲撥弄著嬌嫩的花瓣,輕聲附在花茜耳邊說:這枝花開的真好啊。

    真期待晚上的景象啊。樓鳶回憶起往事,難得打起一些精神,她抿了一口干燥的唇,懷念起那一天的太陽來,一切都是剛剛好,她甚至愿意讓生命停留在那一天,只為再看一遍那朵剛剛好在手中綻放的薔薇花。

    “不說就算了。”時祺之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反正這個婊子也不會安什么好心。”

    樓鳶不知想到了什么,難以自抑地牽起嘴角笑了一笑,嘲諷道,“說不定她會是你未來的嫂子。”

    時祺之放下手上的刀叉,迅速反駁道,“玩玩兒而已。”

    “時總可不一定這么想。”

    “……我姐不喜歡她。”時祺之沉默了片刻,這么說道,“她從來就看不起這樣……這樣……不學無術的人。”其實她想說的是“人盡可夫”這個詞,不知怎的,覺得的確太刻薄,遂換了個形容。

    “是么?”樓鳶垂眼,撫著燙金的封面反問道。

    我看她喜歡的很。

    空闊寂靜的房間里,只回響著時祺之的喃喃自語:“不可能的……”

    春潭藏在一個小徑里,兩旁的古墻翻新過,又被做舊,這倒也還好,然而配上門口的電子鎖,顯出滑稽的不協(xié)調來。

    花茜偏愛墻上的爬山虎,徘徊了半晌,拍了一張照發(fā)到了社交網(wǎng)站上,零零星星有幾個粉絲評論,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有趣的回復。花茜嘆了口氣,感嘆現(xiàn)代觀眾審美之低俗。魚芷跟在她后面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花茜忍不住在上面發(fā)表不當言論。畢竟惹事的是她,跟著后面擦屁股的是自己。

    花茜獨自進了春潭的古舊木門,魚芷沒有權限被攔在了外面,魚芷目不轉睛的盯著花茜的背影,活像是被拋棄的怨婦。花茜佯裝瀟灑,回頭給了她一個wink,揮手讓她去車上等,其實心里暗罵時祺之選的什么破地方,這里人煙稀少,還不讓帶別人,殺人藏尸都沒人會發(fā)現(xiàn)。

    她敲了敲門,得到回答后就推門走了進去。時祺之坐在正對門的地方,笑吟吟地看著她,人畜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