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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幫師叔解去復雜繁瑣的嫁…… 這一刻, 云霆懂了什么叫做天地之間黯然失了顏色,唯留下那人的那抹紅,撞進心間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只可惜只有這么匆匆一眼, 下一秒, 云霆的眼前就歸于一片黑暗。 視野受阻, 他只能通過聲音和觸覺,感知師叔的行動。 懷塵走到云霆的身前, 他隔著紅蓋頭, 撩撥著這一只才堪堪長大的小狼。 時光荏苒, 懷塵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 云銘一事對他的打擊太大, 他不得不開始建起防心。 他學會了揣摩人心,學會了如何留意身邊人的一舉一動,去揣測每一個表情變化、每一個舉動背后的深意。 那個無憂無慮被師父師兄寵著的孩子, 最終活成了這副被人心束縛的模樣,無論再怎么瀟灑肆意, 也無法推倒心里筑起的高墻。 一只溫熱的手掌隔著垂下來的蓋頭撫上云霆的臉頰,有意無意上下摩挲, 像是水中的魚在輕輕觸碰著踏入這片河流的過河人,若即若離。 云霆垂在身側的手捏緊又松開, 松開又捏緊,最終沒敢把手覆到師叔的手背上。 他自然是十分想要抓住這只在他心上作亂的手, 可是他不敢,他怕唐突了師叔, 惹得師叔不悅。 云霆乖乖站在原地,微微把臉朝懷塵的手那邊貼近,垂在身側的手也好好垂著, 不敢逾越。 懷塵瞄到了云霆的小動作,他哼笑一聲,故意順著云霆的脖子一路往下撫去,慢慢悠悠地滑到小兔崽子的肩膀那里。 云霆以為師叔會一直往下直到抓住自己的手,一時之間又是緊張又是期待,他默默挺直了腰背,等著那一刻。 他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鼻息之間全是師叔身上傳過來的胭脂味道。 懷塵一早就被那些人拉起來梳妝打扮,身上撲了不少香粉,現在渾身上下散發著胭脂香和花粉香,讓人如浴花海。 這些胭脂香氣一點一點沁透著云霆的心房,惹的本就奔涌的氣血更加放肆。 懷塵的手指最后只滑落在云霆的上臂,沒有繼續往下。 他本就是在有意觀察云霆的反應,一改先前漫不經心的觸碰,抓著云霆有料的上臂肌rou捏了一把,滿意的看到云霆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 懷塵悶笑了一聲,開始打趣云霆:“你啊,怎么可以這么乖,在我面前總是逆來順受,真的很容易勾引師叔我想對你做一些更壞的事,看一看你對我的容忍底線到底有多低。” 云霆心想,師叔要是愿意,也不是不能對他做那點壞事。 懷塵湊近云霆,附耳低語:“快去辦事,我在張家婚房里等你。” 獨屬于懷塵的氣息流過云霆的耳畔,云霆終于按捺不住,抬起手用力按住懷塵的雙肩,阻止懷塵繼續貼近。 懷塵故作不知,疑惑地歪了一下頭,好似在問:嗯? 云霆之所以反應這么大,是因為他清楚自己對懷塵撩撥的極限,他怕師叔再這么與他靠近說話,等會兒外面的人進來,就會看到了不得的一幕。 他現在真的很想辦了師叔,狠狠地辦了,堵住這張明明沒說什么,卻總是惑亂他心潭的嘴。 門外的腳步聲漸近,在喜娘和妝娘推開門進來之前,云霆及時離開謝鳶的閨房,乖乖去辦師叔吩咐的事。 懷塵慢悠悠地將蓋頭重新蓋好,端坐在鏡子前當一個木偶新娘,任那些人牽扯。 張家雖然著急把謝鳶娶進門,但是并沒有一大早就將謝鳶迎進門,而是將吉時定在了黃昏,日落昏黃時候才抬著轎子將謝鳶送進張家大門。 等禮成,天已經黑下。 “謝鳶”獨自一人坐在布置奢華的婚房里,“她”已經整整一天沒有進食,人應該已經沒什么力氣,再加上“她”這一整天都很乖,那些人也就不再時刻盯著,都跑去吃婚席了。 他們一走,懷塵撩起紅蓋頭,掃視了一圈屋里的裝扮。 沒有外人看著,懷塵也就不必裝出那副虛弱的模樣,他早已達到辟谷的境界,本就不需要人間的食物,自然不會因為僅僅一天沒有進食就變的虛弱。 好家伙,這屋里有一樣算一樣,全都是易燃物品,就連搭建這婚房的木材,都被特意烘過,散發著干燥清脆的木香。 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會把張文宗的尸身送進來。 張家這新郎官張文宗早就死了,張家父母對外人隱瞞了張文宗的死訊,只當他是身染奇疾還吊著一口氣,尚有痊愈的可能。 他們騙謝鳶過來沖喜,其背后的目的完全是為了舉辦冥婚,好讓他們的兒子在九泉之下不會孤單。 如果不是懷塵剛好趕在婚禮之前來到東海之濱,過了今晚,謝鳶怕是…… 懷塵輕輕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一切都來的及,來的及讓他這個罪人贖罪,不至于帶著滿身罪孽灰飛煙滅。 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動靜,懷塵施施然回到床邊坐好,門被推開,那些人扶著張文宗進了屋。 張文宗的身上散發著濃郁刺鼻的香氣,那些香味是為了掩蓋尸臭味。 剛才拜堂的時候,懷塵就聞到了這股令人作嘔的味道,他嫌棄到屏蔽掉自己的嗅覺,免得自己被這嗆鼻的味道熏死。 現在這幫人又直接將張文宗放到他背后的床上,懷塵默默翻了一個白眼,接過喜娘代張文宗遞來的喜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