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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他在現(xiàn)實中沒看見的黃昏,竟然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在夢里看見。 一個是主教的夢,一個是伊格納斯的夢。 主教離開教廷后的行蹤,教皇一定大費周章地查探過,否則他也不會知道權杖紫羅蘭的存在。 大約教皇認定要塞與權杖有什么關聯(lián)。事實上,艾爾萊特要塞的名字來自于黃昏的天空,也來自于要塞外盛開的紫羅蘭花海。 就是和權杖沒有一丁點干系。 他記得肖恩說,戰(zhàn)爭結束后至今,要塞依舊荒涼,寸草不生,死氣沉沉。 那他在夢里看見的紫羅蘭又是什么? 還有花里夢里的伊格納斯…… 亞伯說:“權杖紫羅蘭的存在,在三十多年前成為公開的秘密,教皇讀取了一位帝國魔法師的記憶。就是你們帝國魔法師公會的一個長老,后來教皇沒殺他,把他放回去了。” 亞伯說出了一個名字,維里一愣。 那個名字,就是為帝國研究出“讀取記憶”魔法的人的名字。 前因后果在此刻串聯(lián)在一起。 “原來是這樣,”維里喃喃道,“那位長老的確銷聲匿跡過一段時間,原來他是被讀取了記憶。” 他聽過一些傳聞,說那位長老曾經(jīng)變得癡傻,但當時他并未放心里去。 恐怕教皇也沒想到,會有人在被讀取記憶后,能想辦法復制出這個奇異的魔法。 維里摁著額頭,情不自禁地笑起來。 如若不是那個魔法,他也不會從那些傭兵的腦子里知道權杖紫羅蘭。 這一切,竟然是個圓。 這就是命運。 命運沒有如果,那位長老的記憶暴露了權杖紫羅蘭。也是因此,屬于神族的記憶魔法被人類想辦法掌握在手中,而他又因為這個魔法,同樣獲悉紫羅蘭的存在,甚至知道迷霧之森中的祭壇,和壁畫中繪制的紫羅蘭。 從一開始,開啟阿斯加爾德大門的鑰匙和鎖孔,就握在他的手中。 “蘭德爾對教廷充滿恨意,想要覆滅教廷。我身為他的好友,當然要幫他完成心愿,”亞伯按著自己的胸膛,掌下的心臟有力地跳動,“這座華美的圣城,圈養(yǎng)了成千上萬的奴隸,他們什么都不曾知曉,就稀里糊涂地把自己的一生乃至靈魂,都奉獻給這個腐朽的教廷。” “紫羅蘭戰(zhàn)爭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自私自利的戰(zhàn)爭,只為了教皇的一己私欲,讓無數(shù)人獻出自己的生命。不論是信徒的,還是帝國士兵的。” 維里的父母就犧牲在紫羅蘭戰(zhàn)爭中。 禁咒太陽神摧毀了他的故鄉(xiāng)弗萊爾,也伊格納斯在焦土中沉睡十余年。一切的悲劇的源頭,自始至終都是教皇的執(zhí)念。 可恨、又可悲的執(zhí)念。 他違背了兄長對他的希望,越來越偏激,也變成了兄長最厭惡的模樣。 這一路走來,教皇滿手血腥,至今仍不悔改——甚至想要讓主教復活。 “他留我一條命,或許是認為主教的靈魂在我的身體里,”理清來龍去脈后,維里找到自己活下來的理由,“因為他看見的記憶屬于主教。” 尤利西斯的野望注定落空。 使他欣喜若狂的假象,恰恰是主教一手構造。 他胸口的紫羅蘭印記,就是主教儲存記憶的媒介。教皇是世界上唯一活著的神,能殺死他的,也只有同樣為神的主教。 不論是蘭德爾,還是主教,都想要這個腐朽的教廷徹底消失。 或許蘭德爾的所作所為都在主教的意料之中。 維里想起那本筆記扉頁上,蘭德爾寫下的字跡。 ——終有一天,從出生起,就被禁錮在這座圣城的信徒們,都會從長夢中蘇醒。 這是蘭德爾的復仇,也是他的救贖。 作者有話要說: =3= 第67章 洗禮 經(jīng)過那一次黃昏后的暢談,亞伯和維里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戴起面具,繼續(xù)偽裝。 維里在等待。 等待教皇按捺不住,主動出手抹殺他的意識的那一刻。 他們平靜地度過了十來天。 轉(zhuǎn)眼就到每個月該向紅衣主教匯報進度的日子,亞伯早早地起床,穿上隆重的神官制服。這一身衣服遠比平時的白袍要精致講究,亞伯熟練地梳理自己的頭發(fā),綁上緞帶,然后將衣服的褶皺撫平。 他一絲不茍的態(tài)度,讓維里很好奇。 維里隨手翻閱著手中的筆記,看見他這身繁復的服飾,隨口問道:“你今天是要去給主教匯報典籍修訂成果?” “嗯。”亞伯最后一次檢查自己的衣服,“你本來也該一起去,但是主教體諒你剛‘失憶’不久——” 他特意促狹地將失憶重讀。 維里把筆記合上,又從身邊撿起一本書:“那真是多謝那位主教的體貼。” 身邊這幾本書都是他剛從書架上取下,講的很雜,亂七八糟,什么內(nèi)容都有。他這些天,除了研究蘭德爾的筆記,窩在圖書館的其余大時間都用來看書。從天文地理,到游記雜談,無所不包。 書籍種類之豐富,讓他十分驚訝,原來教廷竟然會收集這么多五花八門的雜書。 現(xiàn)在他手里的是最后一本,分量最為敦實,封面燙金的字母漂亮優(yōu)雅,沉甸甸地壓著膝蓋,和它的名字一般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