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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生點點頭:“請跟我來,這次的事情,是這位夏繁枝組員報告給我的,他在一周前,因為事故進入一只新的小隊,前來調查這里的詭異事件。” 說到這,他看了一眼夏繁枝,后者立刻有些畏懼地道:“我來說吧,當時我和老肖——就是新的搭檔接到報案說,這里有人陷入昏迷,所以我們就前來調查,當時這里的一家三口,從父母到女兒,連續昏迷不醒,當時我們考慮是不是什么新的傳染病,但是醫院的檢查發現,他們是睡眠狀態,除此之外,沒有其它病癥,身體非常健康……” “然后我們又接到幾例睡眠癥,研究病人人際關系后發現,這幾個都是和病人認識,或者有關系的……我們就又走訪了這些家庭,發現一旦家中有人患上睡眠癥后,就會接連不斷陷入昏迷……” “再然后,老肖在去走訪過一家人后,其中有個小孩患病,但當晚,老肖也沒有醒過來……”夏繁枝心有余悸地道,“然后我就立即上報。” 陳安華在一邊嚴肅道:“我過來后,發現問題遠比想像中的嚴重,第一例病例是一周前出現的,第二天,他的父母患病,病例增加到三人,第三天,父母的熟人患病,達到了六人,到第四天時,就有十二人患病……” 說到這,他的語氣里有無數掩飾的恐慌:“第五天,病患人數是二十四人,第六天是四十八人,等到今天時,可能就會有九十六患病……” 何羅皺眉道:“不就是幾十人嘛,還沒有蝴蝶鬧事的一個零頭呢。” “不、不是這樣的,”夏繁枝立刻反對道,“阿羅你文化低,所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何羅微微皺眉,覺得這個朋友不能要了,吃掉算了。 “是的,”陳安華焦慮道,“這是指數級的增長,按這個速度,192、384、768、1536、3072……十天過后,就是會有一百多萬人患病,二十天后就會有一億多人……不到一個月,甚至會全人類都過去,上輩子沒有聽過這種東西啊,這是怎么搞的啊?” 夏繁枝也焦慮道:“上輩子臨海市這時候已經被蝴蝶占領了,就算有這種病,傳染源肯定已經斷了。” 陳安華極為焦慮地對阿星道:“您怎么看,是不是需要切斷傳染源?” 阿星平靜地道:“找到傳染的途徑了么?” “并沒有,”陳安華就是因此才焦慮,“我本來以為是近距離接觸,才會傳染,但是,有幾例病例非常遠,接近一百公里,他們之間甚至已經快一年沒有接觸了,我懷疑是有什么詭異在順著血源傳染,但有一對病例是分居的夫婦,他們沒有血源關系,但也先后患病了。” 說著,他們進入到大樓之中,小學生帶他們上了電梯,上了三樓,轉過幾個彎后,視野驟然開闊。 其中有大量穿著防護服的醫生來來回回,病人被集中放置在一個大廳里,周圍掛著葡萄糖補液點滴,都睡的很香甜,甚至有的人鼾聲震天,磨牙夢話,一個不少。 有醫生正用打著手電筒照射病人虹膜,有試圖有電擊喚醒患者…… 他們每個人都如臨大敵,防護服的神情緊張又憔悴,卻又在失敗后圍聚一起,討論新的治療方案。 “這里本是一個養老院,臨時改成醫院使用,”陳安華解釋道,“我們擔心在密集的醫院里,這傳染會繼續擴大……” 他的目光落到阿星身上,充滿了期盼。 阿星走到一位病人身邊,那是一個小女孩,頭發帶著天然卷,長得精致又可愛,正緊緊抱著懷里的洋娃娃,露出甜美的笑意。 他站在那里,認真地感應。 何羅靠近了一點,歪了歪頭:“就是睡著了啊,有什么好看的。” 他感覺了一下,就是普通人做夢的靈能反應,沒有更多的了。 陳安華緊張道:“不會的,肯定還有的,怎么可能只是睡著啊?” 阿星伸手在小女孩的額頭按了按,點頭道:“是的,現在沒有一點的靈能波動,需要再觀察一會。” 陳安華焦慮道:“那您要不要考慮向上邊報告?” 阿星搖頭:“需要時,我會的。” 其實沒有必要,如果他們都搞不定,誰來都沒有用。 看阿星還在等,無聊地拿出手機,開始上網,但這里居然沒有信號…… “事關機密,所以這里有信號干擾,”陳安華看他打開視頻網站,心更梗了,對何羅的靠譜性產生了深深的懷疑,“去樓下就可以上網了。” 哦,何羅轉身出去,還給阿星保證:“放心,我不會搞事的。” 阿星微笑道:“我相信你。” 何羅滿意了,溜溜達達地出門、下樓,坐到花壇邊,一邊聽著音樂抖腿,一邊刷手機。 “小孩,這里有傳染病呢,你怎么在這上網呢?不怕死啊?”一個跳累了的老奶奶坐到他身邊,揉著腿。 “你們不也在這么?還不跑?”何羅奇怪地看著她。 那老奶奶笑了笑,慈祥地道:“有的人走了,我不想走,咱這都是無兒無女的人了,如果染著我們身上,這災,或許就可以斷掉呢。” 第25章 不好辦啊 何羅這下是真的驚訝了。 他破天荒地在愛情之外的事上放下手機,凝視著這個衰老的人類女性,她頭發蒼白而稀疏,面頰上流失的蛋白讓皮膚自然下垂,在臉上形成深深的皺褶,眼珠是渾濁的,這代表她已經不太看得清了,靈能很微弱,意味著她的生命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