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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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這樣輕描淡寫的告訴各處,豪哥不過是去班房幾日游,沒幾天就會回來…… 但等來的卻是一聲清脆的槍決! 她從沒否認過自己跟丈夫干的那些勾當(dāng),但她也從未想過生離死別會來得那么堅決干脆。 就好像洛洛當(dāng)時就抱著自己的腿,無憂無慮的聽著這相同的話語。 蘇文瑾也看見洛洛的表情有些蹊蹺,這個乖巧的小女孩從來沒有這樣緊張過。 羅蕓嫻抱緊了女兒,下定了決心站起來:“六爺最近在做什么道上的生意?” 蘇文瑾搖頭:“這兩年多,你都看著的,我們再也沒有沾過道上的生意?!?/br> 羅蕓嫻追問:“是不是以前的生意漏了白?” 蘇文瑾還是搖頭:“不可能,真有,也是死人了?!?/br> 羅蕓嫻不意外這姑娘的話語:“白道生意呢?六爺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什么?” 蘇文瑾皺皺眉:“應(yīng)該是地產(chǎn),和香港陳家合作的地產(chǎn)。” 羅蕓嫻略夸張的睜大眼:“六爺果然不一般……有香港人……那就,既然身為寄宿在陸家的未亡人,我就做我擅長的吧……奧運冠軍在內(nèi)地受到了迫害,這是一招險棋,你敢不敢擁護?” 蘇文瑾是真的有些夸張的張大嘴,雖然那嘴也沒多大,愣了一下才開口:“萬一不是呢?” 走近說話的羅蕓嫻臉上終于有她曾經(jīng)的狡黠:“八卦雜志說錯話嘛,又不是沒有過,關(guān)鍵是讓所有人都知道六爺被抓了,被莫名其妙的抓了,那就要拿個說法出來,究竟是為什么,既然你很篤定六爺沒有把柄在外面,那就兵行險著,馬上就能看見結(jié)果,我能在一天之內(nèi)就讓整個香港鬧遍這件事?!睙o論當(dāng)年大富豪第一次入獄,還是后來在大陸被抓,她都是用這樣的方式,一夜之間讓香港全民皆知,不同的是第一次成功救出了丈夫還得了八百萬賠償,第二次卻促使大陸方面干凈利落的加快槍決步伐,結(jié)果簡直就是兩條完全不同的道! 她的目光就緊緊盯住了眼前的蘇文瑾,羅蕓嫻的身高跟湯*燦清差不多,低頭看著小蘇,有些威壓的氣勢陡然露出來,哪里還是那個安靜文淑,全心撫養(yǎng)女兒的不起眼幼兒園老師? 蘇文瑾……骨子里就有一種倔強,無數(shù)次被逼到角落里,都依舊能迸發(fā)出來的倔強,感受到了羅蕓嫻毫不掩飾的攻擊性,有點驚訝的仰起頭,額前的碎劉海散開點,露出她光滑的額頭,之前小皺起的眉頭展開來,一瞬不眨的看著羅蕓嫻的眼睛,似乎要透過那雙有點兇狠的眼睛一直看到對方的心底! 羅蕓嫻……粵東港澳一帶的道上傳說她才是大富豪身后一切計劃的策劃者,而張志強這個被稱為世紀(jì)大賊的狂妄悍匪就對自己老婆一直忠貞不已,鮮有沾花惹草的行為,更是傳說把老婆的塑像當(dāng)成神來供,哪里是什么善男信女。 蘇文瑾就這么仰頭注視著,似乎心底之前那點僅有的驚慌都不見了,瞇了瞇眼就笑:“羅姐……有興趣再出山做一把,我當(dāng)然求之不得,但我要的是阿龍傳言被有關(guān)部門帶走,不能跟迫害帶上關(guān)系,這里的分寸……大陸跟香港是不同的,我猜,有人不過是想拿阿龍當(dāng)個殺雞給猴看的典型?!?/br> 羅蕓嫻突然也笑了,就好像冰雪融化一般的綻開笑容:“不錯,不錯,我在你這個年紀(jì),還只是個只知道跟在阿豪身邊什么都不懂的傻姑娘,六爺真的是有個賢內(nèi)助,這分毫之間,都不慌亂的明白分寸……如果我那年能掌握好分寸,沒準(zhǔn)兒……不說了,既然在陸家吃飯,那我就無以為報的算是出把力,請大嫂給我準(zhǔn)備兩個秘書和一部電話,再拜托你照看一下洛洛了,哦,秘書要精通電腦和網(wǎng)絡(luò)的?!?/br> 就這么簡單? ☆、第九百四十七章 出發(fā) 監(jiān)獄,從來就不是改造人的地方,那里從來都不會把一個壞人變成好人,充其量不過是用這種極為摧殘生理和心理的方式,警示壞人不要再犯。 所以監(jiān)獄只有給人留下殘酷的深刻印象,才能達到目的,不然好吃好喝舒舒服服在監(jiān)獄當(dāng)大爺,誰還會怕去監(jiān)獄? 于是在監(jiān)獄里面有些丑惡的東西,實際上也是有目的的刻意放縱結(jié)果。 但監(jiān)獄在道上人的心里,卻跟一般人的心態(tài)完全兩樣。 那是勛章,那是銜位,那也是資歷。 陸文龍直接就被交到了看守所。 這是很不合規(guī)矩的,但真有什么絕對的規(guī)矩么? 所以陸文龍看見自己下車時候居然站在看守所大門前,有些無語又理所當(dāng)然,這是自己第幾次來看守所了? 終歸還是逃不掉這個宿命么,出來混,遲早都要還,遲早都要進籠子里? 真的是籠子。 一條大炕似的通鋪旁邊狹窄的通道,外面放風(fēng)的獨立空間只有幾個平方,頭頂都是用鋼條鑄就的鐵網(wǎng),端著槍械的警察就在頭頂上用看著一群腳下螞蟻的眼神,看著下面的一切。 不用換囚服,但也只有內(nèi)衣給留下,收走任何東西,包括人格,所有的尊嚴(yán)和做人的臉面,都跟自由一起收走,就好像對待屠宰場的雞鴨一樣,攆著搜身喝罵,摔過來一件看守所的馬甲要求穿上,隨時都是厲聲喝罵抱頭!蹲下! 什么奧運冠軍,江湖大哥,公司老總,一切的一切都被剝得一干二凈! 如果說蘇文瑾認為這是殺雞儆猴,做給其他人看,陸文龍覺得就是做給自己看的。 你不是牛逼么?再牛,再橫,在這一切面前就被輕易的扇到地上。片甲不留! 但出奇的,陸文龍自己臉上也沒什么激憤或者驚慌表情,就是淡淡的,叫怎么就怎么。對偶爾粗暴的推攘或者扔到自己臉上的馬甲,也恍若未覺,更沒有管教們常見的罪犯臉上諂媚表情,就那么安靜的站在那里,甚至叫他蹲下,也依言照做。 這讓最后留下來觀察他的黑西裝,都說不出什么來,直到其中一人低語:“他……沒坐過牢吧?或者說心里有鬼?怎么這么……說不出來這個味兒。” 有鬼個屁! 當(dāng)陸文龍被帶到一間監(jiān)室以后,哐嘡一聲,重重的鐵門關(guān)上以后。眼前十多雙兇狠、狡詐或者閃躲、驚慌、漠然的眼神都集中在他身上。 這還真是坐牢了。 陸文龍心里居然有種莫名其妙的喜感跟笑意,人這一輩子,總得什么都體驗一下吧,龐爺或者荀老頭從小就沒少跟他灌輸這搞不好就要坐牢的威脅語言,沒想到終究還是真的讓自己站在牢籠里。 所以這個時候的陸文龍。反而就跟下車進來以后的陸文龍幾乎變了個樣,嘴角有點笑,看有幾個人跳下那大通鋪朝自己走過來,就更是帶笑,不掩飾的笑。 走上來的人腳步很快:“犯了什么?哪條道上的!”當(dāng)先一人更是直接走到了陸文龍的身側(cè),抬手就過來一推,原本就靠在門邊的陸文龍沒抵抗。輕輕順著力一退,靠在了這間監(jiān)房的角落,右眼斜瞟,正在攝像頭的下方,屬于監(jiān)控很小的死角。 陸文龍收起了荀老頭再三叮囑過的開場白,真帶著抑揚頓挫的跑江湖唱腔把那幾句富有內(nèi)涵的江湖切口念一遍。這里的魚蝦蟲蛇是估計不敢動手,但任誰也知道自己是個江湖人物了。 所以……那就還是一切依照身體的本能來吧,誰叫哥是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吃身體飯呢? 第二個人個頭有點高,一邊動手就一邊說:“規(guī)矩懂不……”話還沒說完,腹部就遭遇了重重的一擊! 陸文龍的臉上還是掛著淡淡的笑意。手上卻毫不留情,一記重拳打得這個大漢踉蹌退開,旁邊的兩人臉上一虎,兇神惡煞的就撲過來,卻就在其中一人雙腳離地躍過通鋪,自己都覺得氣勢非凡的時候,被陸文龍一抬腿,直接一腳踹在他的腰上,嘭的一下,連人帶著影子,重重的摔在幾米開外的通鋪上! 哎呀呀的叫兩聲就蜷起來不能動了! 監(jiān)獄里面的打斗通常都比外面兇狠好幾倍,不為別的,一來無聊精力過剩都不是善茬,二來最重要的就是一間牢房一個世界,能踩在別人頭上,就能過得更好,就這么簡單! 漱洗工具都不會在監(jiān)舍里,一把牙刷都能變成利刃,所以這里真是堅野清璧,什么可乘之物都沒有,可陸文龍卻分明看見這撲上來的家伙手中有個明晃晃的東西! 好嘛! 那就背靠角落,身體只是輕輕一讓,躲過了第一下惡狠狠的捅刮,陸文龍的左肘用一個有點怪異的角度,準(zhǔn)確擊中了對方的下肋,這可比拳頭來得兇狠多了,就這么一下,那剛才滿眼兇光的家伙就一聲反嘔,倒在地上哦哦哦的渾身發(fā)吐,眼見著就有白沫出來了! 摔在地上的是一塊墻上瓷磚摳下來的尖利三角碎片! 什么都會變成兇器! 陸文龍是有把握這么一下就把對方肋骨給打斷的,不過顧忌是不是個故意的套兒,才留了點手,但也是有限度的留,現(xiàn)在三下五除二就放翻了三四個人,后面卻前仆后繼一般沖上來好幾個,能站著打的空間其實就門那么寬,旁邊絕大部分空間都是通鋪的,所以頗有些施展不開的陸文龍也有點打發(fā)了性,雙手握拳,再也不管是不是還躲在攝像頭死角下,快步?jīng)_拳,就跟揮棍擊打空中疾馳的棒球一般,快若閃電的連續(xù)擊打,幾乎分毫不差的接連命中好幾人的面部鼻梁。 力量真不能太大,還得借著對方頭部中拳反彈加快拳頭速度,就那么一氣呵成的感覺,極少數(shù)三五個擠在遠處通鋪角落的犯人就目瞪口呆的看著陸文龍放翻一大群人! 一個個都在地上鋪上抱著喊痛! 這大通鋪可不是席夢思,就是水泥臺子上面固定木板,睡覺時候才有毛毯枕頭,現(xiàn)在就是個木面臺子。 陸文龍再挑選地上看起來最兇狠的一個家伙,重重的提腳在對方懷里猛踹一下:“夠了沒?。空摯蚣?,老子就是吃這碗飯的,乖乖的論資排輩給老子滾到一邊去!” 說完才昂首闊步的走向通鋪的中間,舒舒坦坦的在偌大個十幾人排著能躺下的平臺中央靠坐下來,還別說,看著面前十多個同號的犯人,早上莫名其妙就被拘起來的陸文龍心里很是出了一口惡氣。 舒坦多了。 坐牢……那就坐牢唄,老子難道還怕把牢底坐穿了? 瞇上眼擺出一副座山雕坐姿的陸文龍現(xiàn)在頗有些光棍的想法,但耳邊聽得抖抖索索的聲音,睜開眼,那被他猛踹一腳的家伙小心的爬過來,雙手捧著一支煙:“哥……您可真能打!” 陸文龍笑笑接過,卻把那過濾嘴香煙在手指上花哨的一轉(zhuǎn),就捏著煙頭這邊,跟喂狗一樣又遞回去,遞到對方嘴邊:“知道就好,別讓我覺得不舒坦……” 嗯,這樣的坐牢那還就不是受罪了。 事實證明,蘇文瑾的決定才是最正確的,當(dāng)懵懵懂懂的曹二狗等人被阿林以喝花酒的名義召集到一起,關(guān)上門才說了陸文龍被抓起來的消息,頓時就有兩三個跳起來要去報復(fù)社會:“我草!我們都做人做到夾起尾巴了,六兒還要去蹲苦窯,老子去殺兩個人陪他……” 沒腦子的真有。 阿林這種就啼笑皆非:“反正余老二說的,大嫂命令我們?nèi)疾辉S動,全都只能呆在這里,吃喝拉撒不許離開,如果壞事兒,沒得說,那就不是兄弟了。” 李萬機和江小船伸手按住了曹二狗和阿光,麻子卻沒攙和,琢磨著舉手:“問問大嫂,我馬上返回平京,哥在那邊不也有些關(guān)系么,打探消息或者伸手幫忙也是可能的,我算是看清楚這個社會了,就特么是個人吃人的社會!” 阿林只是充當(dāng)個管教:“那你自己請示,先問老二,大嫂估計夠忙,我們現(xiàn)在呆在一起,就是隨時等候調(diào)遣。” 阿光終于安定下來:“小白呢?” 阿林哼哼:“他比你有心思,現(xiàn)在帶了幾個人蹲在國立大廈……” 麻子這邊也終于打通了電話,余竹居然也要請示,蘇文瑾就在他旁邊:“平京?”上次陸成凡也是被拘起來,關(guān)那么久都沒搞定的事情,最后從平京壓下來,卻很快出來,沉吟一下:“思思呢?她不是說她是阿龍在平京的外室么,那些關(guān)系她清楚么?” 被立刻找過來的程思思聽說發(fā)生的事情,就急不可耐:“我去平京!我認識阿龍那些朋友!” 蘇文瑾卻覺得她不靠譜:“你這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能幫他么?那個女的,很高那個你認識么?” 程思思當(dāng)然明白:“甘家小姐?對!我去找她!” 蘇文瑾翻眼珠:“你聽我的話,不自作主張,我就同意你去……能做到么?” 程思思幾乎是梗了一肚子的話,硬生生吞回去:“聽……” 蘇文瑾的安排很簡單:“你跟老十三馬上飛到平京,但別去找人,也別去打聽,就呆在平京,只搞清楚要找的這些人大概在哪里,在也許關(guān)鍵的時候,我要求你去找誰了,才能去找,要是弄巧成拙,沒準(zhǔn)兒就害死阿龍了!” 這句話讓程思思嚴(yán)肅的保證不亂來,一行人立刻就出發(fā)了。 ☆、第九百四十八章 惟妙惟肖 維克托打電話來的時候,羅蕓嫻的工作已經(jīng)展開了,找來給她打下手的是阿芬,這個準(zhǔn)mama估計才是這伙人里面最懂電腦的。 蘇文瑾把所有訊息都羅列了一遍,對維克托沒什么可隱瞞的:“我這邊有人已經(jīng)開始cao作在香港造勢,說陸文龍莫名其妙的就被關(guān)押,而他的傷才剛剛恢復(fù)……只希望能看到個結(jié)果,到底為什么扣他,我們也好按病抓藥,現(xiàn)在我們甚至連是誰抓他,抓到哪里去都不知道,要知道我們現(xiàn)在沒什么違法勾當(dāng)?!?/br> 維克托的第一判斷也一樣:“這是要殺雞儆猴,拿他這個名氣最大的做給其他人看……我知道了,秉建會聯(lián)絡(luò)她父親盡量打探消息,我這邊也能溝通,保持聯(lián)絡(luò),我清楚阿龍的一舉一動,我也明白他在做什么,這件事我會全力參與,好,不浪費時間安慰你,你要挺住,主持大局?!?/br> 蘇文瑾不知道的是,維克托轉(zhuǎn)過頭跟他老子之間發(fā)生了一場激烈的爭論,老李堅決反對維克托插手陸文龍的事情:“這件事非同小可,有個站隊的問題,我們做商人的在這個時候非常忌諱的站隊!”他并不是不站隊,要看清形勢和考慮清楚才會下注,現(xiàn)在真的早了點。 維克托搖頭:“跟商業(yè)無關(guān),只關(guān)乎陸文龍這個人,當(dāng)槍口對向我的時候,他也只關(guān)乎我這個人!” 老李還是現(xiàn)實:“那是因為你姓李!” 維克托苦笑:“你知道他在澳門中彈是跟誰一起,齙牙駒!聽說過么?跟他三桿子打不著的黑*道人物,他是江湖人,只要對了脾氣,就性命相交,和我們的錢無關(guān),唯有對他的時候,我也是個江湖人!” 老李強硬:“這是個重注,我知道現(xiàn)在平京有很大的變數(shù)。特別是渝慶這位……我還要觀望,你在打亂我的計劃!這不是投資某個項目,這是會影響到珠江集團未來走向的選擇!” 維克托前所未有的倔強:“我愿意付出這種代價,也愿意去冒險。但……老細,審時度勢看人品,就憑這件事……嘿嘿,我覺得就可以不用觀望了!” 仿佛這句話才是打動老李的重點,皺成一團的眉毛陷入了長考。 維克托不用考慮,轉(zhuǎn)身出去:“我已經(jīng)約了幾個人在香港媒體上造勢,這件事我是要炒起來的,我必須要得到阿龍的消息,知道他是為什么,無論根源是什么。總要拿個表明的理由出來,只要有理由,我就能發(fā)動我的一切力量去駁倒這個理由,我希望您能支持我,我也認為這是一項投資。我有把握的投資?!?/br> 可當(dāng)他的腳走到門邊時,背后卻傳來老李的聲音:“陳家跟他們關(guān)系比較近?!?/br> 維克托心里就是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