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節
他一直信奉頭腦就是命的大富豪人生態度,在碰上大陸警察這尊強悍大佛面前,砰然倒地,原本以為可以利用非法所得的巨大財富雇傭律師周旋于法律之外,卻沒想到大陸根本就不吃這一套,簡單明了的把張志強那些多如牛毛的罪名挑了最容易找到罪證的一個:運輸私藏爆炸物罪,干凈利落的就判了死刑,然后立即執行! 傳說張志強那個老婆在背后花了很多錢,在香港造輿論要把丈夫引渡回香港審判,這樣在沒有死刑的香港起碼能保一條命。 沒想到大陸根本就懶得跟這些搬動條款的律師廢話,直接就執行了。 香港富豪界倒是一片歡騰,因為張志強在綁架維克托之后又接連做了好幾起類似的案子,搞得富豪們惶惶不安。 強叔就是問這件事跟李家和大陸上面有關系沒,是不是李家的報復。 陸文龍還是相信老李有這個氣度,十億港幣而已,打電話給強叔搖頭:“應該不會,大富豪……他太高調了,遲早的下場?!?/br> 葛炳強知道陸文龍蟄伏的原因,只是不明了陸文龍癱瘓是假的,以為他在癱瘓期間還有效掌控了局面,有點佩服:“有空來香港,我拍了一支美國頂級鹿茸,給你補補!” 陸文龍現在真的對香港敬而遠之,自己跟那里其實有點相沖,不是利益上的相沖,而是血光之災,也太容易跟道上糾纏不清,所以很謹慎:“我被盯著的。最近還是不要去香港露面的好,再過些日子吧,代我給黃爺問好,爭取他百年誕辰我過去!”老頭子今年都95了。能不能熬過去還難說。 葛炳強笑著溝通幾句說陸文龍那個花臉的小妾在香港可是賺了不少錢,才掛電話。 陸文龍回過頭就撥打了那個擱置很久的電話,內容很簡單:“需要么?” “需要!” 這邊楊森就帶著幾個人兩部車出發去鵬圳了,得把張志強的老婆孩子接到渝慶來,現在香港粵東一帶簡直炒得沸沸揚揚,又是說她花了一億請人去給老公頂命,又是要花一千萬一年買命,總之盡是些以為用錢就能擺平大陸警方的傳說。 陸文龍只能嗤之以鼻,買通擺平的事情不是沒有,基層小事情可能行。往上走,那沒個十年八年的鋪墊功夫或者深厚利益關系,光拿錢砸?真以為大陸近千萬平方公里的面積是香港那么個彈丸之地了? 所以一夜之間,那個傳說比張志強還狠,實際上在背后指導了張志強所有大案的女人。就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女兒也消失了,跟隨她消失的還有那傳說中的巨大財富。 其實這個叫洛洛的小姑娘跟豆豆基本一般大,除了一口粵味普通話,混在蘇香門第幼兒園沒什么出奇的,更沒人注意到幼兒園多了一個不愛說話的阿姨。 但是就又多了兩位女士啊。 說起來,陸文龍周圍的男女都不少,弟兄們三天兩頭都有人過來陪他在家里吃晚飯。沒什么出奇的。 可程思思、顧硯秋這樣的姑娘經常在周圍晃悠,再加上洛洛和她那個姓羅的母親,常住在這小院周圍的女性也太多了點,也怪不得湯燦清撇嘴。 蘇文瑾是真不怎么在這方面發表看法,一貫都是密斯湯開口:“我們家老陸也不是什么帥到看見就走不動路的地步吧,為啥這么多狂蜂浪蝶就一直在周圍轉悠呢?” 楊淼淼只吃吃笑。端著飯碗刨,看陸文龍的眼神都帶著笑,她是最滿足于現在生活的,跟喜歡的人有個孩子,安靜的每天練練功跑個步。侍弄花草,炒菜做飯,真是神仙都不換的日子,對湯燦清沒事找事的擔心從不參與,只要陸文龍開心,怎么都行。 蘇文瑾愈發敏捷:“對!我念書那會兒就這樣!” 湯燦清趕緊劃分歷史界限:“我是說現在,現在這樣就挺好了,不能再招惹人吧?” 程思思說到就到,抱著點點過來:“豆豆和瓜瓜上學的事情怎么辦?就在這縣城上小學?” 嗯,這就是湯燦清最惱火的地方,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又沒說非要跟陸文龍干個啥,笑瞇瞇的就跟家里人似的,眼前這女兒接近學齡了是得考慮這個問題:“我爸找了幾個老朋友,在渝慶或者這里上學都行。” 陸文龍一直跟湯燦清沒辦任何手續,湯培元知道是為了撇清陸文龍那些錯綜復雜的經濟關系,倒也不覺得奇怪,直接就把瓜瓜掛在了自己家的戶口上,大名湯云裳,可這位德高望重的教育學家怎么教,這個外孫女都有種發自內心的江湖彪悍氣,這讓湯培元的晚年研究開始從教育唯上論往血統論轉移! 照例又是蘇文瑾拿主意:“回渝慶吧,幼兒教育我還成,但是到了小學,這縣城啊,還真不太適合我們這些孩子,有些眼界上的東西還是大城市好點。” 程思思等的就是這句,她知道陸文龍決定要開始慢慢返回渝慶了:“我爸有幾個學生老朋友在渝慶教育界挺有關系的,我去聯系一家重點小學?”蘇文瑾看看鞭長莫及的湯家姑娘,點頭同意了。 湯培元在教育界地位確實高,但那還是主要在中學以上,哪里及得上程家這地頭蛇,因為美術學院的學生大多都是到小學中學教書,遍布西南各地,渝慶的就更多了。 湯燦清私底下也就不掩飾的找這位姑娘談話:“阿龍這狀況,你也不是不清楚,也沒把你當外人,但……他沒追求你,你也不至于……” 沒說出口的沒羞沒躁之類形容詞程思思一下就明白:“我是喜歡他,但他不追求我,我可以陪著他啊,我有我自己事情,搞藝術也需要靈感,沒事兒就過來住住找靈感也不錯,別擔心,沒準兒我還不會跟他上床呢,有些東西一旦點破了就沒意思沒感覺了,我就要個感覺,你懂不?” 唉,說到這種形而上的東西,其實也沒多高文化的密斯湯就只有敗下陣來。 真的就看個打扮,程思思這種走飄逸路線的都不是這幾位姑娘理解得了的,冬天穿長裙,夏天戴圍巾……只能且看且防備。 不過晚上蘇文瑾坐在窗前把豆豆破掉的衣裳嫻熟的用針線補好,收拾掉線頭和布片,換上睡衣上床的時候,看看靠在床頭保持睡前都要看會兒專業書籍習慣的丈夫,才開口:“我留了個姑娘在十八樓小賣部收租金,如果她回來呢……自然能找到我們,你這回渝慶的話,跟這沒什么關系吧?” 陸文龍鼓了鼓眼睛做個怪相,才無奈的把書簽卡進書里放在床頭柜上,雙手疊起來墊在腦后:“我這幾年沒少伺候孩子,也沒怠慢太太吧?更沒有沾花惹草的習慣,阿清是防著新進門的,你是惦記那以前的,看來人家說小老婆最可心是真沒說錯!”話是這么說,看了蘇文瑾換上的睡衣,就招手讓她靠自己懷里,幫她把后面弄亂的頭發從吊帶里拉出來。 蘇文瑾就溫柔的靠在他臂彎里:“你心里始終有疙瘩嘛,我希望能熨平……她呢,是沒什么錯,看得出來那時她挺苦惱,你也很亂,都湊一起了,所以她要找個答案學出頭來是必然的,現在你已經基本理順自己在想什么做什么,就憑你這安安分分的心,也還一直念著她,對不?” 陸文龍老實點頭:“雖然沒個正兒八經的名分,家人就是骨頭,拆了骨頭總不好受?!?/br> 蘇文瑾笑笑:“你爸媽呢,那些年沒管你,我來管,你心底是覺得他們拋棄了你,雖然不恨,但也沒多戀著,后來弟兄們多了,你就對拋棄或者叛變格外敏感,這兩年敲打他們的活兒也做得越來越熟練,其實你是心里沒底兒,怕她拋棄你?對不對?” 陸文龍給剖析,不說話的摟緊姑娘,有點可憐巴巴的撇著嘴,蘇文瑾不可憐他:“你覺得余老二會背叛你?他老婆第一個就撕了他的嘴!曹二狗阿光這倆傻東西會背叛你?阿林小白阿森命都可以給你,猴子阿剛小船猛子他們有那么多的腦子起二心?老洪連個見得光的身份都沒有,你心里其實清楚得很,你這些弟兄老伙計沒誰會背叛你,因為你雖然把一切控制權都牢牢的抓在手里,但他們也獲得了最大的好處,反而是你這樣粗茶淡飯的過日子,哪個不佩服你?你敲打他們不過是敲打給自己看,你心慌!” 二十五歲的姑娘,早已不是那個只會鼓著腮幫子艱難抗辯的小女孩,統領陸文龍所有弟兄后院的大氣和犀利風格,已經讓很多兄弟姐妹對大嫂是又敬又怕,面對陸文龍的時候更是毫不留情,雖然身上軟軟的香噴噴靠著,語氣也不嚴厲。 陸文龍長嘆一聲,心一橫,反正說不過,先剝了這姑娘動手腳! 看看誰才是家里老大! ☆、第九百三十九章 暴露 天龍倉的項目不亞于新都會的盤子,樓高雖然都沒有國立大廈這么鶴立雞群,卻在商業裙樓之上有四棟高樓,算是這三個項目中面積方最大的。 現在隨著對天龍倉拆遷工作中的火災封殺解凍時間到來,相關的準備工作已經展開了,作為渝慶落地一方簽署的協議,陸文龍也要開始運作了。 香港那邊自然是由呂四帶著律師和會計師以及她的經理人之類跟陳家談,陸文龍就不用頻繁兩地奔波,只要在渝慶這邊全力應對就好。 沉下去修煉內功的四年,是能夠看出功效的。 阿剛專門帶施工隊伍,手下的小崽子以包工頭的形式招攬工人培訓施工,已經成功在周邊各縣完成了六棟面積都在萬方以上的商住樓工程,以及近十個大大小小的建筑項目,如果不是陸文龍叮囑他貴精不貴多,早就開始鋪開攤子搞住宅樓了,但在這個環節上,就能看出陸文龍的令行禁止,明擺著掙錢機會就在眼前,已經身家不菲的阿剛硬是只在各處施工練人手,不把擴大規模賺錢放在第一位; 孟曉娟稍微特殊一些,已經早就脫去鄉土氣息的她現在擔任雨田集團的工程部總經理,手下林林總總完備的工程師年齡大小不一,外聘的自己培養的都有,加上預算造價、設計施工等各種項目部門專業人手才是占據國立大廈五十八辦公場地的主要人手,她也是實際上在國立大廈辦公室上班的總經理,國立大廈物業公司都不過是她下面的一個分部而已,那個分部才是掛著湯燦清的名字,雨田集團在蘇文瑾的名下,所以多處異地施工,同時施工的豐富經驗,已經讓陸文龍擁有了一支完備的技術隊伍。 周杰負責建材,混凝土公司、建筑設備公司都在他的名下。這些年轉戰各地,要說最辛苦的估計就是他。 所以陸文龍這個時候,就是檢驗自己的隊伍和自己是不是能勝任這樣大型項目能力的時候了。 只是以孟曉娟的名義剛剛向市政府市建委等部門遞交了相關資質工程項目文件待審,陸文龍就輾轉接到了一個電話。內容非常簡單,維克托轉達老丈人的話:“汪澤清找你談談……他應該是要調走了,有些上面調動的事情很微妙,后面來的人……估計不太樂觀?!?/br> 陸文龍輕笑一聲:“樂觀的話,我會搞這么復雜的局面讓自己沉下來?” 結婚以后的維克托更加沉穩:“托尼出生的時候,你沒來,三周歲生日我打算擺幾桌,過來給我看看你閉關修煉的氣質如何了?” 陸文龍算算日子:“還有倆月,行,我順便過去跟陳家談談項目安排?!?/br> 如果說在回歸前。陳家還能跟李家掰掰腕子,經過那一場翻天覆地的清洗,已經只能遠遠望其項背,李家已經奠定了在香港一騎絕塵的家族地位,所以對陸文龍跟陳家合作。不但不覺得有芥蒂,還多方促成:“陳家現在終于很看重內地市場了,好好敲一筆,我會在金融市場上給你扎場子……哈哈,還是袍哥的口吻說起來過癮啊,記得來啊,順便買點糍粑塊和麻花。你林姐想吃了?!?/br> 掛上電話,陸文龍并不意外,作為自己實際上最大產業的雨田集團,雖然法人是蘇文瑾,國立大廈的所有者是湯燦清,其他弟兄名下的資產就更不用說。但對于曾經深刻了解過自己架構的汪澤清來說,這并不是秘密,只要他要求關注雨田集團的任何動向,下面自然有人關注到自己。 穿上楊淼淼提來的西裝,湯燦清試了好幾次。還是決定放棄幫他系上領帶:“就這樣白襯衫解開一顆扣子,是不是顯得不太莊重?”以前的縣太爺已經升格成了府臺大人吧,還是要注意點穿著,蘇文瑾翹個二郎腿,腳尖被點點抱著玩得哈哈哈笑,抬起頭瞇著眼瞄瞄:“嗯,你扎領帶的確不行,還是叫小顧陪他去吧?!?/br> 湯燦清就又對蘇文瑾做不滿表情,但放行了。 這時候的陸文龍出行,都是坐商務車,既沒有sao包的奔馳寶馬甚至更名貴的車輛,也沒有按照自己的喜好坐越野車,就是一輛很普通的別克gl8商務豪華版,坐在平靜如水的車廂二排真皮行政座椅上瞇著眼養神,旁邊的座位自然就是顧硯秋了,已經掌領整個影視廣告公司,自己都帶了四五個小主播上節目的姑娘現在也有點沉靜的味道了,今天過來跟陸文龍會合,上車看一眼就從自己的奧迪a4后排拿下兩個紙袋,才讓自己的秘書把轎車開回公司去。 其中一個袋子是給陸文龍泡的茶和一塊手表:“知道那表是大嫂買的,不過有時候見有些人總會有點勢利,偶爾戴戴這塊?我幫你收著……”咬著潤紅嘴唇的聲音一點不像在攝像機鏡頭前那么落落大方。 陸文龍伸頭看看,笑著就伸手,顧硯秋沒給他,就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解開襯衫袖口,先摘了蘇文瑾好些年前給陸文龍買的那塊電子表,慢吞吞的幫他把咖啡色真皮表帶給系上,自己給自己表揚:“好看!帥氣!”卻把電子表放回皮革表盒撿自己的紙袋里。 陸文龍收回來比劃一下:“好像真的感覺有錢很多哦……” 顧硯秋嘻嘻笑兩聲,拍拍那個保溫茶杯提醒陸文龍喝,自己就提了另一個紙袋坐到后面去,陸文龍能聽見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你還換衣服?” 后面的聲音顯然是被衣服給罩?。骸斑€不是要看你穿什么好搭配嘛?!标懳凝埖皖^看看自己這件帶點細條紋的深灰色西裝,忍住了扭頭飽覽春色的興趣,結果顧硯秋過來坐下就膽大包天的給他后腦勺彈一下,不知道是表揚他守規矩還是埋怨他不回頭。 不過果然她就也換成深灰細條紋了,陸文龍知道她車上一定還有另外幾套,反正自己衣柜里那不多的幾套西裝都是顧硯秋和湯燦清逛街的成果。 這份心思倒是很讓人動心的。 特別是下車時候幫陸文龍系好那條領帶時候,姑娘很鄭重:“六哥,大嫂說你要回渝慶做事了,我想跟著你做秘書?!币郧笆菧珷N清或者蔣琪給他當秘書嘛,現在……嗯,估計是真看著蔣琪沒音信。 陸文龍反彈她額頭一下:“她們同意的話這有什么……”接過釘子遞過來的一根拐杖就走上臺階,那邊已經有市委書記的秘書在等著了。 陸文龍的小秘書臉上精彩的做個眉飛色舞的鬼臉:“你明曉得我說什么意思!裝不懂!”快步跟上。 汪澤清看見陸文龍的第一句話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br> 說這話之前,他凝視了陸文龍好久,起碼有好幾分鐘那么漫長,才搖搖手拒絕了秘書往會客廳那邊走,直接指自己的辦公室:“這邊來吧,我跟小陸談談?!?/br> 顧硯秋就很知道分寸的,站在原地不動,等陸文龍和領導的背影消失了,自己才放下肩膀,跟秘書一起到外面辦公室坐坐。 陸文龍還是平頭,但比以前稍微深一點,重要的是留了點胡須,這是程思思的建議,經?;蝸砘稳サ乃囆g家給陸文龍設計了一套形象,湯燦清其實也還是覺得挺好玩的,沒事拿陸文龍當大玩具,頭發沒修建水平,打理胡須和鬢角不難,所以一點上唇的小胡須給陸文龍以往的彪悍青春平添了一點點成熟,最后才是顧硯秋和程思思一致推薦,陸娜在意大利給他買的一副眼鏡,平光的,徹底打磨掉他臉上僅剩的桀驁。 加上手里的拐杖,足足多了十歲! 反正這幾年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姑娘們都喜歡玩他嘛,就跟小時候玩洋娃娃差不多,楊淼淼和蘇文瑾反而是看熱鬧的。 所以沒有一瘸一拐,但平穩的腳步,不再有以前跟這些領導在一起時候有意無意的局促或者恭敬,就是平和,平和的在沙發上坐下,汪澤清坐另一邊,繼續打量他,好一會兒才點頭:“居移氣,養移體,這幾年你身上那種草莽氣終于洗掉了。” 陸文龍把拐杖放在了旁邊:“還在學習,但找到了自己的方向,一條正確的方向?!?/br> 汪澤清凝視著他:“何謂正確?沒有絕對的正確,在適當的時候做適當的事情,就是正確,懂得改變自己,適應變化的時候,這才是正確的態度,說說吧,你找到的方向是什么?!?/br> 陸文龍開門見山:“我出身貧寒,身邊的朋友伙伴也都是草根,所以我們只有抱成團才能做成事,但顯然這是不會被允許的,我也沒有有些地方那種搞同鄉會,商會的興趣跟手腕,我只想安安分分做個商人,對自己,對我周邊的人,以及我們所能影響到的地方做點有益的事情,所以以前的我們在大城市太過招搖,我自己也無法控制這種發展勢頭,既然受傷身體受到重創,干脆索性把視野放開一點,花大力氣拆散這些盤根錯節甚至有些不合法的結構勾當,分散以后的局面,我覺得我能掌控了,能保證他們都不違法,做個好公民好商人了,所以我才重新回到渝慶來。” 這算是主動暴露么? ☆、第九百四十章 修改 汪澤清笑了起來,笑得很爽朗:“看來你的確是悟到了一些東西,這次受傷對你來說真的受益匪淺,有點破繭重生的味道,我很期待看到你做出什么成績來?!?/br> 陸文龍沒了以前喜歡耍小聰明的算計,就是坦坦蕩蕩:“短時間內,成績可能還說不上,我試著做天龍倉那個項目,就是要驗證自己和整個公司這幾年的沉淀是不是夠格,如果不行,就再繼續錘煉,不著急的。” 汪澤清點頭:“不著急……是對的,但還是我剛才給你說過的話,適當的時候做適當的事,如果你處在一個急功近利的環境里面想獨善其身,可能會比較難,那時候選擇有目的的后退,或者是個不錯的選擇?!?/br> 好像是在說陸文龍之前的進退,又像是在評論陸文龍現在的狀況,似乎還有點在提醒未來的意思。 汪澤清當然不會對陸文龍談到自己的任期或者未來,陸文龍也不會去問,兩人就過去幾年周邊縣市的發展做了比較深入的交流,陸文龍也坦承自己選擇退到周圍縣市去發展,也是當年跟隨田老在各處調研時候獲得的思路:“只有到第一線去走過,才能積累出來實際結論,現在這幾年證明,在大城市和農村之間的二級縣市有很大的發展,也亟待發展,所以我到渝慶來做這個比較大的項目,也只是為了驗證我這個集團公司的cao作能力,未來的目標還是不會在大城市里面擠得頭破血流。” 汪澤清笑著輕輕點頭,不置可否。 重新回到商務車上,陸文龍說不上渾身大汗淋漓,也算是有點疲憊的走了一遭,他真的是刻意在減少和政界人士交流的可能性,說到底他有種發自內心的心虛,所以才沒有故弄玄虛的隱瞞自己這幾年發展的態勢,想來汪澤清一直都在注視著自己。作為一個對自己還算是比較欣賞的領導,陸文龍都覺得這么吃力,要是遇見其他不相熟的,還得了? 誰都認為他是癱瘓以后艱難恢復身體。但汪澤清,葛炳強這些人起碼知道他的掌控力依舊在,并不是外界所認為那樣已經一無是處,只是已經拋去了奧運冠軍的光環,更沒有了道上的瓜葛,已經蛻變成了純粹的商人。 一股清香飄過來,睜開眼,顧硯秋笑著把茶杯打開蓋子端到他的鼻子下:“解解乏?” 陸文龍端過來,抿兩口,他不善品茶。這些年在鄉下也是隨便喝粗茶,但也得承認這茶有種略苦的韻味,就好像生活不可能總是甜美,笑笑:“去公司吧,市里面會很快批復申請的?!?/br> 的確是很快就批準了天龍倉項目重新開工。 在這過去禁止動工的五年當中。利用這塊最黃金地段賺了最多錢的是湯燦清,她打著保存地塊的旗號,在周圍修建臨時門面房和戶外廣告牌墻,把整個傷疤似的工地在渝慶最熱鬧的地段掩蓋起來,所以這些門面和廣告的價格都很不菲,每個月都可以樂呵呵的收租金。 現在算是到頭了,她居然還有點不舍得。連顧硯秋都知道給她開解:“要修大樓呢,很大的幾棟樓,廣告牌是小事情了?!?/br> 的確是,從目前熱火朝天的工地上看來,整個項目的規模是一套裙樓之上有四棟高樓,這個規模比新都會都來得龐大。陳家現在要求有志在必得的成功率,必須把這一標志性的商廈在渝慶打造成第一名牌,必須要把已經引領渝慶時尚高端商貿的新都會給擠下寶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