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節
呂四臉上還是包得比較嚴實,露出來的眼睛詭異的看了看陸娜,把重心回到電話上:“您說……” 陸文龍絮絮叨叨把情況說了一遍,呂四的回應就很簡單:“姓名,我要這二十七人的姓名,您給我她們的姓名,是在里面用的號碼和假名,我就能給您說她們的特點,爺,每個人是不一樣的,有田二嫂那樣的老實孩子,二嫂那樣的天資聰明,也有我這樣的自作聰明,她們每個人也是有很大區別的。” 陸文龍覺得有道理:“好!我去問清楚了再給你打電話。” 呂四特別說了幾個名字和號碼,才有禮貌:“六爺再見……” 陸文龍在強迫自己習慣:“你也再見。” 掛了電話的呂四,輕輕合上移動電話,呆呆的看了一會話機,才發現陸娜探頭探腦在病房門口,就招招手示意她關上門,陸娜小鹿跳一般的過來坐在床邊:“他說什么?問我沒?他最近好不好?什么時候來香港?” 呂四靜靜的看她:“他是誰?” 陸娜奇怪:“就是他啊,你不是喊六爺么?” 呂四揭發改變:“以前你叫他爸,現在不叫了?” 陸娜還在反思自己是不是這樣,聰明的疑惑:“你怎么知道?” 呂四就直搗人心:“你喜歡他?” 陸娜嚇一跳,下意識的左右看,呂四平靜:“沒人,就我們倆。” 陸娜不否認的還是一樣疑惑:“你怎么知道?!” 呂四不解釋:“你覺得可能么?六爺是絕不會讓嫂子不開心的。” 陸娜一根筋:“我喜歡我的,也不礙著大媽她們。” 呂四直接:“你十六了吧?也是該思春發sao的年紀了,你知道怎么勾搭你喜歡的男人么?你知道怎么讓你喜歡的男人更舒坦更喜歡你么?” 陸娜才多大個姑娘,哪里聽得這種話,臉紅得快:“你說什么啊?不聽了!”起身作勢要跑。 呂四一句話就讓她乖乖的回來坐下:“我教你……” 得!香港的專家其實也沒把這姑娘的心理問題治好! ☆、第八百九十一章 早就該死 陸文龍叫來林聰要紙筆,這家伙現在還是有點胖,跟王猛他們在寨子口聽那邊唾沫橫飛的講這些女人的軼事,一個勁的嘖嘖:“三哥和四哥對這些女人念念不忘,還說要我幫他們看看,這哪里是善男信女,明明就是一堆母老虎!” 陸文龍攆人:“就特么的知道吹空龍門陣!既然來了,就好好給老子揣摩一下怎么把寨子修好點,重新拉電線讓這里的生活得到改善,路不準修了,去給他們說清楚,是我和王老爺子商量好的結果!” 林聰屁顛顛的跑了,陸文龍才有點頭皮發麻的尋了一棟木樓上去。 老百姓永遠都是有智慧的,粗壯的圓木不是直接戳到潮濕的土地里,圓柱下方都是一個個瓦罐把木柱和地面隔離開,至于這些瓦罐怎么能承重,又保證一棟樓的穩定性,都讓陸文龍這建筑學院培訓生有點驚訝,覺得經常出來走走看看倒也是門學習,無形中分散了一點壓力。 王瑤峰已經叫來幾個看著就比較潑辣的山民婆娘,對陸文龍倒是恭敬:“六爺好!”也許在山民的眼里,外面的世界變成什么樣的政府都沒區別。 打開門,兩人引著陸文龍上去之后,其他人去別的樓把散居的女子帶過來。 陸文龍走上陳舊的木樓梯,隨著嘎吱聲,看見兩邊的木門打開,一兩個一起的女子悄悄的探頭出來看,其實一般樓梯這個公共空間,前后是有欄桿通透的,現在給用竹篾條編成網狀,還掛了鐵皮罐頭盒,只要搖動這篾條救護引起聲音,就是防止這些女人逃掉。 兩個山民婆娘毫不客氣的一人手中拿了一塊厚厚的寬斑竹篾條。黃得發亮那種,跟在陸文龍兩邊的氣勢無論靠近哪個門口,都讓門邊的女人不由自主的躲開。但看向陸文龍眼神那叫一個多變! 已經是下午時分斜陽夕照,在青山綠水之間拉出了血紅的瑰麗色彩。穿過那些編織成網狀的竹篾條,投射到這有些昏暗的堂屋中來,也投射到那些女子的臉上。 原本應該格外顯得嬌俏可人的染上一層紅色,可怨毒、瘋狂、驚惶、疑惑、冷漠、玩味、貪婪等等各種相異的情緒幾乎分別出現在每個人的臉上,不盡相同。 就是沒有感恩或者慶幸之類的正面情緒。 也許在她們看來,從之前的yin窟出來不過就是換了個地方,是沒人cao了。但依舊有人打,有人關,沒什么不同,或許因為無所事事。反而滋生更多不同的情緒。 所以看向陸文龍的這些女人中,居然還有不由自主舔嘴皮的,就跟毒蛇看見獵物吐蛇信子差不多! 陸文龍隨意伸頭看了看房間,空空蕩蕩,除了鋪在地上的干草墊子連床單都沒有。跟在陸文龍旁邊的健婦趕緊解釋:“她們之前用撕掉的床單勒住篾條絞變形,被抓住了,就撤了所有床單……”還恨恨:“都是上好的床單,娃都舍不得用!” 那就怪不得下手狠辣了,浪費就是這些山里人最恨的事情。 陸文龍卻依舊聞見那種自己在yin窟里熟悉的身體氣息。愈發覺得事情麻煩,搖搖頭,退出來,這些女子就各自倚在門邊看著他,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連欲言又止都沒有,根本沒這個意愿。 陸文龍靠在堂屋編織網的欄桿上,陸陸續續就有其他女子被帶上來,還用布條纏住了她們的手連成串,其中一個更是腳上有根松松的布帶,讓她沒法邁開大步跑,看來王瑤峰這經驗豐富的江湖人做個牢頭還真是合格。 女人們之間交錯的眼神就更多了,但都只是飛快的看看,然后低著頭不說話,不需要喝斥,都嫻熟的找空擋的地方,靠墻挨著站好,幾乎整齊劃一的動作都是右手下垂,左手橫握右手手肘,一看都是訓練有素的樣子,連那幾個之前靠在門邊的女子受到群體影響,都怯怯的出來,也這樣站好,一眼看過去,就好像一群聽候發落的鵪鶉,乖乖的站在那里。 陸文龍不知道為何,看了這樣的情形就有一股莫名的戾氣從心底竄起來,想打人! 可不知道打誰! 默不作聲的看著,等每處六到八人的女子都集中起來堂屋已經擠得滿滿當當,山民婆娘都擠不下,只留下兩人站在中央看著各方,其他的都下樓,陸文龍就看著一大群低眉順眼不再敢看他的女子,隨便指一個發問:“你!什么名字,編號多少?!” 斑竹篾條立刻就順著陸文龍指的方位,捅到對方手臂上,驚慌的女子左顧右盼卻回應:“我不知道!” 陸文龍再問幾個,都是這樣的反應,都有一個下意識左右看的表情。 不用多說,這些已經被救出來十多天的女子,相互之間已經有了攻守同盟,比剛出來的那兩天心態有了些變化,但其實只要安排毒打,肯定就會條件反射的報出自己的名字跟號碼來。 對這些可憐人,陸文龍沒那么狠辣,看看有些女人嘴角無意識泛起的冷笑,他突然就喊了一聲:“46號!小瑤!”立刻就有個女子完全是下意識的渾身一抖,立正仰頭:“到!” 陸文龍不停:“59號!楚楚!”“24號!曉晨!”“78號阿玲!” 接二連三的就有四五個女子立正昂頭的站出來,只有兩個名字沒人回應,然后幾乎所有人的抗拒心理瞬間崩潰,看陸文龍的眼神立刻變成懼怕! 重新回到過去,跟過去產生了聯系! 站出來的女子甚至有開始瑟瑟發抖的不由自主生理反應,即將面臨什么未知的可能性讓她們由衷的恐懼! 陸文龍得硬著心腸:“你們站到這邊!其他人站好……”鵪鶉們就肩并肩好像隊列調整一般,原地小碎步的調整,把這五個點名點到的女子讓到一排在角落,健婦用斑竹篾條把她們擋住的時候,居然有個女子腳一軟就跪下來! 陸文龍再伸手讓另一個健婦把紙筆遞過去的時候,沒人試圖抗拒了:“把你們的名字和號碼寫上,如果對不上號,或者有人檢舉在作假,你們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滿滿一張寫得彎七扭八的名單很快轉了一圈就交到陸文龍手里來,陸文龍看看被自己單獨叫出來的五個人,指一個房間:“關里面,其他人分開進各屋,不許說話!不許關門!” 幾個山民婆娘從下面上來,開始毫不客氣的驅趕,陸文龍拿了單子下樓去打電話。 呂四就隨著他念出的名字一個個慢慢回憶:“這個是騙來的……這個是苦窯的,是詐騙罪,滿嘴假話……這個是流氓罪,好色,活不錯,您可以試試……” 陸文龍的字也寫得不怎么樣,一邊記錄一邊大翻白眼:“說正事!” 呂四就警醒點:“是!剛才說這五個沒得救,有些騙來的人,就是她們帶著老陶阿兵去火車站汽車站下鉤的,就為了能多休息一天,相互之間慫恿串頭,坑人被打斷腿也都是她們搞出來的,我這邊也斷在她們手里。” 一個個名字背后深藏的東西,就被這樣挖掘出來。 那剩下的就好辦得多了,有十來個其實本性善良或者膽子小習慣盲從的就被弄到一起,平日可以逐漸放出來跟婦女們一起做農活,但晚上必須統一管理睡覺。 幾個膽大癮重的女子被單獨關起來,山上有老式織布機,每天織布,用單調簡單的機械勞動逐漸打磨那不堪的過去。 只有最后那五個幾乎算得上罪孽深重的,甚至其中兩個還是背負重罪的女子,呂四決定干脆給她送過去:“殺了也不抵罪,不如給我用了……”說出這話的時候,那個曾經稚氣未脫的蜜蜜已經蕩然無存。 而氣質上更蕩然無存的就是劉沛東,這個吸毒好色的公子哥,重新站在陸文龍面前的時候一身黝黑,身強體壯,身上的衣服雖然破破爛爛,汗氣沖天! 但看陸文龍的眼神卻變得沉穩明亮,舉手投足更是顯得干凈利落。 對比一下那個從剛正不阿轉變到現在變態下作的小警察,這個放蕩不羈的公子哥居然完全在山里被改造洗禮了:“六爺!大恩不言謝,你把我從一個廢物,變成現在的樣子,如果以后有機會用得著我,一定兩肋插刀!” 陸文龍有點難以置信,轉頭看旁邊得意洋洋就是等著看他表情的王瑤峰:“那個……那邊那個唇青面黑的家伙能也留條命重新做人么?” 王瑤峰搖搖頭:“做過好人……腦子里的東西全部毀滅了,再重新打理……看他的命吧,反正你不是都把人分出來,沒人折騰他了么?” 陸文龍看看沒有任何束縛的劉沛東,上下打量他好一陣,的確沒法跟那個兩年前不知所謂的癮君子產生半點聯系:“你有什么打算?” 劉沛東指指身后已經黃昏的對面山頭:“先把房子修好,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再想其他,如果六爺準了我離開這里,我就跟您左右做事,不準……我也沒怨言,我早就該死了!” 談吐之間,也帶著nongnong的江湖味! ☆、第八百九十二章 很有趣么 陸文龍就是來掃清這些灰燼的,然后才能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用到正道上。 但他也不是傻了吧唧的善人,劉沛東這一手造成眾林商場火災的罪魁禍首可是被警方通緝的罪犯,當年陸文龍帶了人把他劫下來,就是要從他老子那里狠狠的敲一筆,現在看來是可能要做點變化。 放虎歸山裝義氣,陸文龍還做不出來:“既然要想再活一條命,重新做人,我給你一個考驗,帶了這五個女人,送到香港去,一路上監守自盜或者偷jian耍滑散了去,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劉沛東臉上說沒有喜形于色,那還是有點假,掩飾不住的激動但在使勁控制,狠狠的抱了個拳:“六爺看我做事就放心了!” 說走就走,陸文龍第二天一早就帶了人一起下山,王猛等人也跟著一起回去,到了山下兩部面包車把五個女子和六個小崽子一起交給了劉沛東。 那五個縱然換了農家衣服,依舊左顧右盼眼波流轉的女子可不是什么善茬,其中更有犯過重罪的毒婦,陸文龍事先警告過劉沛東,結果這小子居然早就知道有這么一撥兒人,在他們那種公子哥的圈子里,早就有人牽頭去獄中嘗過刺激! 也對,這位可曾經也是貪花好色的主兒,陸文龍笑笑就放他去了。 接著到那個正在熱火朝天建設的影視城基地視察一番,在工地上把大大小小的各種基建跟裝修工程都檢驗一番,自己才帶著王猛等人返回渝慶,只有林聰帶著自己的會計人員留下來檢查這邊的賬目。 腦子里正在盤算那邊工地上究竟要到什么時候才能開始產出效益,這邊的小崽子已經跳下去給陸文龍打開門,到家了。 陸文龍現在很多時候都坐后面了,和大陸很多老板領導官員還習慣坐在司機旁邊不同。在香港見識過的他已經習慣坐在后面,點點頭下車。 一跳下越野車,看見的就是亭亭玉立跟一株筆直翠竹似的蔣琪。輕輕抿住的嘴唇上有自己咬得發白的印記,但最醒目的就是那一頭已經剪去的長發。就好像幾年前陸文龍第一次看見她的短發一樣,干凈清爽,一改之前長發飄飄的形象,讓弟兄們都不由自主的看過去,叫一聲二嫂,可蔣琪只是點點頭不出聲,目光只鎖定在陸文龍身上。陸文龍看看周圍跳下車的一大群馬幫兄弟,指指電梯:“上樓再說?”自己就轉身朝著電梯門而去。 明顯感覺到他有點生分的蔣琪緊皺一下眉頭,眼圈立刻就有點發紅,深深的吸一口氣:“我想到外面走走!” 陸文龍點頭。轉身先給王猛低語兩句,再叮囑跟自己一起往返開車的釘子,讓他上樓去匯報一聲自己回來了,才看看蔣琪,蔣小妹有點憋氣的往外走。陸文龍使勁展一下眉頭,無聲的跟上。 十八樓外面就是滔滔的江水,春季原本就是豐水期,順著堤岸種了不少樹,隔段距離還有椅子。這里畢竟是市區,比兩人原來在學校外租房子的那個江邊要規整不少,市政府是有把這里打理成江濱公園的規劃。 可相比漂亮很多的環境,卻沒有了當年兩小無猜溫馨的情緒,蔣琪自己走得也不快,腳步越來越小,越來越慢,等她完全停住的時候,才徐徐的轉過身來,看著陸文龍的臉上儼然已經掛滿了淚水! 一雙盛滿波光的眸子充滿哀愁的看著陸文龍,幾滴淚珠已經順著光潔白皙的臉蛋滑到下巴尖上匯集滴下去。 陸文龍抬頭看見,眼睛里的情緒同樣很無奈,在自己兜里摸了幾下,找到一張手帕,這是蘇文瑾這么幾年來給陸文龍養成的習慣,溫暖柔軟的手巾疊起來輕輕的放到蔣琪的手心,這個小小的動作卻讓蔣小妹陡然一下嚎啕大哭起來:“不……不是這……樣的!我們……我們不是……這樣的……你怎么又……又這樣!” 真的就是又這樣。 回想那一年,站在豆花婆婆后院到江邊的梯步上,剛剛跟陸文龍拌了幾句嘴,陸文龍拿毛巾給她,也是一個下意識的只遞過來,不再主動幫她擦拭的動作,就徹底觸動了女孩兒敏感的心,兩人如膠似漆的過了這么幾年,陸文龍居然還是這樣的反應,姑娘心里更是覺得悲苦萬分! 陸文龍有點呆呆的看看手帕,慢慢的收回來:“琪琪,我不是你一個人的愛人,不夠專一,就沒資格要求你這樣那樣,如果你不開心,不愿跟我在一起,我更沒資格求你留下來的,我也不能跟著你去自由自在的學習或者生活,我有我的責任,打一開始就這樣。” 蔣琪的淚水更是抑制不住的往外涌,視線幾乎都模糊了,聲音更變得哽咽:“我沒有不愿在一起,我是愛你的,我只是不認同你現在的行為模式,我連糾正你的權利都沒有了么?” 陸文龍真的無奈:“我能怎么糾正,路是一點一滴走過來的,我只能這樣適應這個社會,你一直生活在象牙塔或者安靜幸福的環境里,現在我們對這些東西的看法不一樣了,我說過,在家庭里面,我不是你一個人的男朋友或者丈夫,在我們這個小社會里面,我要對更多的人負責,而不是只對你,只能你來適應我!”說這話的陸文龍,還真是驚覺自己好像也確實變了不少,一貫被弟兄們跟隨,被周圍人捧著的自己已經習慣了周圍人都聽從自己的安排,也許正是這種習慣,讓蔣琪的不認同,顯得那么刺目! 蔣琪悲苦的是陸文龍這種態度:“我們之前的感情就這么說不見就不見了?你就可以冷淡的對我?幾年前這樣,這次還是這樣!我對你來說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女人在這個時候的情緒真會開始按照自己的軌跡肆意發散:“是不是因為我不要臉一直要跟你在一起,你就不在意?”指著手帕更是胡言亂語:“我最終還是輸給了小蘇,她是你一直追著捧著的,她說什么你都聽,連一張手帕都要一直這樣帶著!你完全就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陸文龍看看那張無辜的手帕,他的脾氣真不是那么好,耐住性子:“琪琪,你要講道理……” 蔣琪徹底爆發開脾氣:“我憑什么講道理!我有什么道理,蜜蜜好端端個姑娘,跟著這樓里這么廝混,最后變成了什么樣子?以前覺得你們是小打小鬧,還算不上犯罪,現在越走越遠,你知道我有什么感受么?拉又拉不回,聽也沒人聽,這個社會徹底的壞透了,我簡直都覺得難以呼吸!你還要我講道理?!袍哥是要講道理的么?你不是最推崇拳頭大才是最大么?” 再美的姑娘發起脾氣來,表情也是扭曲的,聲音也是尖利的,陸文龍那原本就在忍耐的脾性也沒多大控制度,絲絲的咬牙,蔣琪就更多眼淚更生氣:“你還恨我了不是?!你還想打我了不是?有種你殺了我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