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節
陸文龍熱衷的是家中溫馨,更迷戀愛人的眷戀和呵護,對*不過是年輕人正常狀態,仗著體力好,本錢夠,家里倒也能基本擺平,但顯然這一次,懷中的人兒才給他展現了一番什么叫技術含量。 細到微妙的身體觸感撩撥到陸文龍身上,帶來的層層快感反應卻被她又完全的捕捉到,每過一陣感覺到陸文龍有爆發征兆,不經意的就調換不同陣地分散注意力,如同鋼琴大師一般精準熟練的掌控每個音符,發出最適當美妙音符,陸文龍估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么會哼哼。 說是就這么放肆一回,愈發熱烈,極盡逢迎之能的姑娘卻足足把時間拉得老長,整個時間根本不由陸文龍控制,十八般武藝輪番上場,溫柔如水的糾纏似乎至死方休。 最后明顯還是劉宓自己體力不支,之前靠心理興奮支撐起來的過程和實際上耗費極大體力的身體掌控,讓她軟綿綿的趴在陸文龍身上,終于迷離雙眼的在陸文龍耳邊輕語:“干……我?使勁的……” 好吧,陸文龍就跟憋了幾年似的,把姑娘翻過身來放在厚厚的茅草墊上猛打猛沖,可只幾下,就感覺到劉宓的疲憊,放緩動作要出來,劉宓扣住了他,明亮的眼睛帶著笑意的艱難搖頭,無力用手撥他的腰:“加油……你給我加油……”臉上的笑意。就好像幾年前陸文龍剛看見她時候那樣純真卻帶滿媚意。 緩慢而體貼的推送,讓劉宓的眼睛一直就這么看著陸文龍,身體卻能跟著迎合。 結果耐住性子放溫柔的陸文龍這時間就拉得愈發長,劉宓臉上的笑意就越來越多。 話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犁壞的地,好像隨著這樣陸文龍主導的形式,姑娘不但得到休息,還在滋養,迎合的動作越來越大,眼睛無論怎么睜也迷離混亂起來。使勁拉下陸文龍壓在自己身上。在陸文龍耳邊不停催促用力…… 馬拉松式的纏綿終于結束。雙腿死死扣住陸文龍不讓他最后退出的姑娘真的在渾身顫抖:“沒事……我,我不會懷孕的……讓我抱住你,就一次……” 仿佛帶有儀式般的一場涅槃在*中終于蛻變…… 陸文龍不反抗,卻抱起姑娘翻到自己身上。老實說地上有碎石,還是有點硌人疼。 劉宓輕輕的把唇瓣在陸文龍脖間臉上印過,但避開了陸文龍的嘴唇:“六兒……你是琪琪的,我不會破壞,如果以后你想享受,我隨時等著你……”說到這里,嘻嘻一笑:“你還真的挺棒!不過估計你是真的不會碰我了,你要養好身子,四位嫂子……你跟大嫂其實應該這樣……琪琪呢……”絮絮叨叨好像妻子一般在陸文龍耳邊傳授一些讓人臉紅的實際cao作。末了才面色如常的笑:“在牢里,你不知道女犯們有多想男人,說的東西有多復雜,我就成天想你,想你跟她們讓我看見的一舉一動。才能熬到今天……” 聲音低沉微沙,卻沒有半點陰霾,笑吟吟的哪像凌晨那個有些呆滯的女孩兒? 陸文龍有些憐惜,卻沒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偶爾能瞥見當空的太陽,突然心里一緊:“你……你不是想尋死吧?!琪琪和我,還有弟兄們決定把你救出來,就是把你重新當成兄弟姐妹了……”實在是這些話語聽著怎么都像交代后事,無遮無攔的把所有東西都抖摟一遍。 劉宓把頭側靠在陸文龍胸膛上,貪心的把鼻子完全壓在胸口嗅吸,手指玩弄陸文龍的胸前,話說男人的小櫻桃其實也挺敏感的,當然得看什么人撥弄了,撲哧一笑:“六兒……我已經死過一回了,在你啟動那大車的時候,我就死了,你撞死的人我都親眼看著,我知道他們不得好死,我的枷鎖都開了,江里時候我是真死了的……可現在……”小陸完事兒了還沒溜出來呢,給她用力夾了一下又笑:“現在活過來了……” 好像下了個很大的決心,雙手在陸文龍胸膛一撐起來,身下啵的一聲好明顯的拔塞子聲音,又嬌笑起來:“琪琪真有福氣,你要好好伺候她,記住我說的,不過也可以隨時問我,我言傳身教都行……”指指陸文龍那件t恤:“流出來的還真是多,拿下你的衣服給我擦擦?” 陸文龍點頭,轉身抓住才半干的衣裳,只聽見背后悉悉索索的聲音,也沒當回事,可轉身回來,才看見劉宓一臉的血跡! 手中抓著好幾片尖利的石塊,一把用雙手捧住,狠狠的在自己臉上橫七豎八的拉過! 深淺不一,其中幾道甚至深可見骨! 顴骨和眉骨的皮膚就是最薄的,現在幾乎是可怖的綻開! 剛才還笑語如花,明眸皓齒的臉上,現在到處都浸滿血跡! 可那張之前印遍了陸文龍全身的嘴唇現在卻依舊在笑:“六哥!我只是蜜蜜了,你要叫我別的也可以,再也沒有劉宓這個賤人,以后我就是樓里面的看家狗,六哥,求你收留我!”全身*,顫顫巍巍的胸前和修長的雙腿都顯出青春女孩的誘人*,可她卻雙手抱拳學著陸文龍慣常的模樣,大大方方的擺個八字步,對陸文龍清脆的開口! 再也不是那個刁蠻的劉宓,也不是那個嫉妒的劉宓,更不是那個在苦窯里死去活來,呆若木雞,被摧殘至顛的劉宓! 就是個光脫脫的女袍哥! 陸文龍手里還拿著自己的t恤,皺了皺眉,片刻卻點頭笑了:“好!你既然自己都能對自己狠,也下得決心!那我就讓你做你的呂四娘!你以后就叫呂四!記住你這個名字。我陸文龍一輩子與你同生共死!”拱手就是一讓,手中有個手勢幻化,對著劉宓……不,是呂四,就是三鞠躬。 可呂四畢竟是女人,女人就是感情和水做的東西,猛然一下就嚎啕大哭,淚水一下就沖洗著臉上的血跡:“謝謝六……哥!”噗通一下跪下去,趴在茅草和石子之間重重的磕了三個頭,再抬起來時候。滿頭更是血跡翻飛! 古時江湖兒女結拜哪有那么多亂七八糟裝模作樣的規矩。心誠意切那就拜了。今時今日呂四跟陸文龍的交拜沒有絲毫男女之情,就是歃血為盟的交心之情! 陸文龍走過去,伸手拉起她,剛舉起手中的t恤要幫她擦血。呂四卻搖搖頭接過:“我穿這個……”再指指那搭著的自己白t恤,陸文龍點頭,轉身拿過來,呂四站直了抬頭,仰頭讓陸文龍細致的幫她把滿臉未干的血跡擦去,眼淚卻再也沒流。 陸文龍最后索性把白色t恤撕成條給姑娘包扎在臉上,各自穿上褲子,陸文龍*上身要背呂四,姑娘卻搖搖頭在滿臉白色繃帶包扎下笑:“不了。免得舍不得下來,我現在是你的看門狗,跟著走就好。” 陸文龍也灑脫,笑笑就伸手扶了她上路。 外面沒有路,陸文龍卻簡單的只朝著一個方向慢慢的前進。不多時找到一條農間小道,就開始順著有人跡的方向前進,呂四稍微艱難,但赤著腳卻能堅持,只是一邊走一邊憋聲憋氣的問:“呂四娘是誰?” 陸文龍順便講故事:“袍哥人家,男拜關二爺,女拜呂四娘,關二爺大多知道,呂四娘可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老爺給我講的是,她爹媽冤死在皇帝手里,就假裝選妃子進了宮,晚上陪皇帝睡覺時候就斬了他的頭,帶回家祭拜父母!” 呂四歡欣:“這么厲害!我也要學!” 陸文龍點頭正色:“劉……呂四,記住,事在人為,我們原本就一無所有,但一起努力,什么都會有,今天的事情……我只盼你以后好好用心做人,你我做過露水夫妻,但也亂不得兄弟情分,如果你再有錯事,再在男女之間胡作非為,別怪我心狠手辣!” 若是往時的姑娘或許會滿不在乎的點頭答應,這會兒的呂四卻停下腳步,恭恭敬敬的站直了點頭:“呂四明白了!” 陸文龍終究對自己人親熱,何況還是個剛才跟自己纏綿的女子:“你知道我的性格,今天不過是遇巧,以后我肯定對你不沾分毫,不會對不起老婆,回家我也會跟她們說清楚,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不用這么拘謹,你如果找個漢子嫁了那也是最好的。” 呂四重新跟他身后挪步:“你說怎么就怎么,但我爛兮兮一張臉就是要在家里做條狗的,不過今天這事我覺得不用說,求你給我個和二嫂說話的機會,我跟她說明白就行,不然……搞兄弟,聽起來怎么怪怪的!”總還是性子跳脫,說了自己就大笑。 陸文龍猛翻白眼,走前面找路:“以后你打算怎么辦?這件事警察肯定會查,最近你不留渝慶吧,風頭過了再說。” 呂四包了臉可沒遮眼睛,小心翼翼的走得慢,陸文龍伸手再扶住她才開口:“其他……救出來的姐妹去了哪里?” 陸文龍不遮掩:“我們在山里搞了個旅游景區,我想……如果她們愿意留下來,就在那邊做服務員或者別的,愿意回家就回家,你也先過去避風頭?”他心里也在琢磨以后讓呂四呆在哪。 呂四卻大搖頭:“不能放!一個都不能放走,這些賤人翻臉就會把你吐出來!” 這么毒? 其實真不假。 ☆、第八百七十三章 交出來 步行不到一公里,就看見了農舍,陸文龍不進屋,那樣的建筑看著就窮得沒什么通訊工具,但好在就有路,慢慢的順著路走到臨近的街面上,才用曬干的錢找小賣部打電話。 那邊余竹已經急瘋了,問清楚地方,立刻就派釘子開車過來,陸文龍說清楚安排:“男女衣服都拿些過來,還有包扎傷口的藥物,同時讓人帶二嫂去她學校,我們到那邊跟她碰頭。” 不多時,就在村民們有點探頭探腦看這對有點奇怪男女的眼光中,兩部普通的面包車開過來,陸文龍接過釘子遞過來的衣服:“走吧。”另兩個弟兄點點頭放下一部移動電話就坐在前面開車,只回頭說了句一句:“森哥說察二狗在找六哥,但大嫂說六哥去出差了,家里人都很好。”似乎對包著頭的女人是誰,根本就沒看見,還拉上了前后的簾子,這就是當時一家人去山區那部改裝的大面包車,周圍窗戶都貼了不能被外面看見的膜。 十九座的白色面包車里,放著一口大箱子,是劉宓留在樓里的東西,當時田恬悄悄的把箱子給留下來了,現在呂四坐在后面寬敞的座位上,伸手輕輕摸著,打開鎖扣看著那些自己往日最喜歡的漂亮衣裳,卻恍若昨日,再也沒有那種感覺,只是靜靜的把手指在上面挨個摸過,看看里面整齊疊放分類的各種小物件,轉頭看正在把t恤往自己身上罩的陸文龍,伸手幫他把領口翻一下,自己也開始脫衣服,毫不顧忌的就在陸文龍面前脫得精光。 陸文龍注意到她又順手把衣服很整齊的疊好挨著排開,才反應過來搖搖頭疊到一起,抬頭看陸文龍的聲音很苦澀:“就算正在做任何事情,十秒鐘必須穿好,25秒到樓下,每周演習一次,做不到就銬起來吊著只有一只大腳趾落地。兩小時一節,超出幾秒就幾節,這樣就算到了局子里,再怎么吊起來上電麻子,都習以為常不會張嘴了。”說得卻異常平淡,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 陸文龍點點頭,不看光溜溜的身子在面前晃悠,自己坐在旁邊座位上,雙肘放在雙膝上,隨著搖擺的車身。慢慢準備那些傷藥。 呂四找一套最簡單的內衣出來穿上。胸圍大了一些有些緊:“有在火車站和勞務市場招的。也有從苦窯里拉的,前提是胸大,然后有賣yin和吸毒前科的優先,你不知道女囚犯想男人的多。還有人知道消息主動報名的……我就因為這個,嘿嘿。”胸前顛兩下,居然像在說笑話。 陸文龍苦笑,調好了藥膏示意,呂四就穿好一件自己的t恤,卻脫下陸文龍那件疊起來放進箱子里,拿了一條褲子坐在陸文龍面前仰起臉,陸文龍幫她拆臨時的白布,她就自己穿褲子:“沒有經期了。一直吃藥,這樣才不會浪費工作時間,每天低于十個鐘,用臺球桿抽,二十個鐘可以算表現好。一個客人低于兩個鐘是服務不好,五個鐘以上才是優異,我知道的就打死了兩個妹兒,打殘三個,關在屋里養著,我這樣打斷了接上的多得很……”指指小腿:“這是用鎬把打斷的,比六哥用的球棍更好用,以后工地上的弟兄們可以練習用那個。”沒有半點悲傷訴苦的意思。 臉上的傷口大多已經結疤,但因為之前只是匆忙的包扎有些凝結在傷口上,陸文龍用碘酒洗開血痂:“忍一下,有點……”停住了,這點疼? 對別的女孩子來說也許呼天搶地,對呂四……果然陸文龍擦拭過去,這個姑娘的臉上一點抽動都沒有:“每天都打耳光,早就麻木了,除了那些跟發情有關的部位不停刺激敏感,其他部位都麻木了,我……這邊耳朵已經聽不見了。”怪不得她說話偶爾要側頭。 陸文龍用碘酒消毒撕開布條以后,用酒精再清洗干凈,就能看見那些橫七豎八的亂糟糟傷口,就好像用一把鋼絲球在臉上擦過,深淺不一,淺的也許好了只會有道淡淡的影子,但深的估計就永遠成為大傷疤,而且這樣的傷疤很多,有幾處甚至需要去縫針,陸文龍就用藥膏先敷上,留待到了其他地方再說。 呂四卻笑起來:“清涼的!好舒服……” 陸文龍也笑:“吃過了苦,就記得這些苦,然后努力讓自己不再受苦,記得么?”他不會唧唧歪歪的安慰或者憐憫。 呂四重重的點頭,坐直了身體,不往陸文龍這邊靠半分。 陸文龍用繃帶把她的臉仔細包扎起來,露出來的部位真不多了,自己才拍拍手坐到另一邊脫了褲子換干凈的,呂四依舊沒什么親近,但等陸文龍把褲子脫下來,她就跟那血跡斑斑的白布一起疊好放進自己箱子里。 陸文龍不在意,拿過移動電話給家里打電話:“讓猛子先把那些女人都帶上山,在寨子里面生活,慢慢恢復成正常情況了才能區別對待,先帶上去再說……現在只要落到那邊人的手里,問什么都會說,對的,她們已經不是正常人了。” 另一邊的呂四就把自己靠在座椅上,雙腳收到椅子上,抱住,把自己縮小一點,似乎這樣才能感覺安全,雖然靠到對面那個懷抱是最安全,但她明白什么叫信任和分寸。 接著就能聽見陸文龍在跟蘇文瑾說話:“嗯,沒事,弄出來了,我們去見琪琪,晚上我回來喝湯,好嘛好嘛……讓他接電話嘛,豆豆乖……你鬧錘子啊,老子晚點就回來了,你還查老子的崗?你管我在哪點睡覺!滾!去把meimei照看好!”前面還和顏悅色的陸文龍后面就不勝其煩,這些日子他在家,也許是有點補償心理,有點跟兒子沒事都粘一起,但又不愿寵溺了兒子,就演變成這樣多說幾句就粗暴作風,然后蘇文瑾就出來扮慈母。 湯燦清和楊淼淼都來說了兩句,但都是關心安全,不提發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問劉宓。 余竹最后拿回電話補充兩句:“阿森說武剛打電話找你的,現在整個市中區都到處盤查,非常嚴密,裝人的車一完事就出城了,其他車輛藏起來做漆換輪胎,參與的弟兄都拉到老洪的工廠做事,這邊現在沒有什么漏洞。” 陸文龍嗯一聲:“每個弟兄發一千的勞務費,你讓小白和阿森去喵喵那個轄區派出所,問問那個幾次刁難我們的小警察情況。” 余竹奇怪:“他?那個姓張的小警員?”以前尊尼他們剛來渝慶的時候,就有個小警察很剛正不阿的,給大家都留下不少印象。 陸文龍點頭:“我在窩子里面看見了,給窯子開車,打了照面,不知道他認得出我不,就他一個活口,找到他的行蹤,但要小心別露餡!” 余竹一聽,馬上點頭:“好!我明白!” 掛上電話,一米外的呂四就把下巴放膝蓋上靜靜開口:“別人叫他阿兵,下手打人最狠,得空就隨便拉人搞,也最變態,就是他,有個妹兒被他往下身用槍口捅爛了,蘭姐才罰他開車,蘭姐就是在車邊打電話那個,被壓爆了……哈哈,報應!” 陸文龍點頭:“她給誰打電話你知道么?” 呂四搖頭:“不知道,但我見過武剛,他是股東,推出來做事的是王總,我們都喊王總,你最后放跑那個穿得很好的就是王總,武剛來視察過場子,我也陪過他,但他一般是在另一處場子,那邊是走高檔路線的,這邊具體管理是蘭姐,然后比阿兵還狠的就是撞死在墻上那個中年男的陶叔,他打人上癮,據說是行刑專家,每周打斷的鎬把臺球棍都有一扎,幾乎每天都打,沒理由找理由都打,所以這些人看見他們任何一個活著的,就絕對害怕,什么都會說……”遲疑一下:“我都不知道我現在再看見他們會怎么樣,看見他們死在我面前,就好像天都一下亮了!” 陸文龍點頭:“下樓拐角還遇見一個襲擊我的,你自己好好回憶,還能想起什么人和信息,寫在一起,我要收拾掉他們。” 出乎意料的呂四居然搖搖頭:“多的我記不住,我得慢慢想,每天都要背條例,還要上鐘,有妹兒想記住客人的電話號碼,都記不住,每周只能睡幾個小時,有人含著鳥都會睡著,就記得規矩……”眼光有些默然的不聚焦:“上完鐘必須在十五分鐘內從內到外洗干凈漱口換衣服重新排隊,必須跑著才能完成,然后上鐘,不停拖延時間,滿足一切要求,再排隊……” 陸文龍甩手就是一巴掌抽臉上:“好了!那現在什么都不用想了,想好你以后做什么!”現在他有點后悔剛才要呂四回憶什么人物,顯然那種噩夢一般的經歷,絕對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消除的。 呂四猛的就挺直了背,坐正在椅子上揚起脖子響亮的回答:“好!”反應嚇了陸文龍一跳。 然后松弛下來的呂四才笑著說:“我還是習慣這樣……你就該這樣對我。” 兩人相對無語,呂四自己搖搖頭:“我以后做什么,見了琪琪再說,我的命是你的,我不想,你幫我決定!”沒有詢問的意思,就是直接交出來。 無需商議。 ☆、第八百七十四章 口氣大 面包車停在了政法學院的一處僻靜便道上,蔣琪的紅色小跑車也停在路邊,陸文龍看看走到門邊的老婆,突然想起自己忘記叮囑呂四什么該說不該說了,但蔣琪眼淚已經盈盈的急忙跳上車來,對陸文龍揮揮手:“你帶弟兄都下去,我跟小宓說。” 陸文龍只能暗示:“她現在叫呂四,是我的兄弟別的你就不用太上心了。”只來得及匆匆給呂四做了個眼色,就被蔣琪推著下了車,兩個一直坐在前面的小弟,被釘子指揮立刻站到百多米長的便道兩頭把風,他自己站在小跑車旁邊,隨時準備上車應付突發情況。 就剩下陸文龍一人蹲在路邊看螞蟻搬家。 蔣琪有些激動的看著眼前包著頭的姑娘:“是你么?小宓,劉宓!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呂四卻出奇的冷靜,沒有抱頭痛哭的戲碼:“二嫂,是我,我現在叫呂四了,以前的事情是我錯了,你跟六哥救我,我就不說感謝了,賣命就是。” 蔣琪有些情緒不對稱:“你的臉……” 呂四安靜:“沒了這張臉,我能跟著六哥和弟兄們過得更知足更安心,我要學習你,不以為有了臉蛋就有了一切,現在我不要這張臉蛋了,我自己花了它,也不能讓人認出我來壞了六哥的事。” 對自己的容貌也看得挺重的蔣小妹有點呆滯,眨巴兩下眼睛,看著只露出眼睛和鼻子以下的曾經閨蜜,有些啞口無言,似乎無從說起自己原本很多的情緒,但起碼從露出來的那一點下巴就能看見上面擦痕斑斑,陸文龍都不稀得包了。 呂四也看著蔣琪,似乎也有千言萬語,但也說不出來,好一會兒,才指指大箱:“謝謝你給我保存這些。” 蔣琪有點強顏歡笑的拉動嘴角:“是田恬給你收起來的。她一直都想你,我也是。”想伸手像以前那樣去挽住自己的朋友,卻覺得有點陌生的感覺,也許是對著那一頭的繃帶? 呂四也躲開了:“二嫂,我不能再叫你琪琪了,我現在懂什么叫本分,什么叫階層,我慶幸我有你這樣曾經的朋友和六哥,把我救出來,六哥說你心里不舒服覺得我變成這樣有責任……不是的。這是我咎由自取。就算不是跟你們在一起。換個地方換一群人,我也許會安寧,但說不定落得更慘,卻不會有六哥這樣的人來救我。現在我做牛做馬,也要給六哥賣命,給你賣命!” 蔣琪的淚水又出來了,一下就挽住了呂四搖頭:“不是的!不是的,蜜蜜,不是這樣,我們是朋友,你是做錯過事情,但是我們不想害你的。我……我以為你去監牢是可以接受教訓得到反省的,我……我……”簡直囁嚅著結巴起來。 呂四不哭,挺直了背:“二嫂,我現在已經接受了教訓得到反省,而且是發自內心的認識到了社會的殘酷。我要跟著六哥和弟兄們一起好好的活命打拼,也許換個地方我沒有這么快醒悟過來,二嫂,我還活著,那我就敢跟著六哥拼命,你是嫂子,這就是等級,才能讓我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懂得不能忘乎所以,二嫂,代我給田二嫂也說聲謝謝,以后能不能見面,聽六哥安排。”手上緩慢而堅決的掰開蔣琪的手指,慢慢推開,自己往后退了點座位,身體低一點,擺出了俯首聽命的樣子,她現在對肢體語言的表達能力可真是理解到骨子里了,就這么一個小動作,就讓蔣琪變成俯視她的角度! 蔣琪張了張嘴,有些愣住,說到底,整個家里,最跟道上的氣質格格不入的就是她,她始終是那個品學兼優,美貌與智慧并存的完美存在,難以相信自己的閨蜜突然就變成這樣帶著濃厚江湖氣息的……剽悍或者血腥的味道,姑娘還是那個看上去嬌滴滴的火辣身材,可骨子里卻透出一股鐵錚錚的狠辣氣息來,無論對自己、感情或者敵人都會毫不猶豫的狠! 而且蔣琪莫名的感到一種和自己那個男朋友重疊的味道,完全如出一轍的味道! 呆呆的看了好一會兒才搖頭:“無論你怎么想,我還是要給你道歉,是我涉世不深,把世界想得太美好,太理所當然,把你送進了火坑,現在我正式的給你說,對不起,劉宓,我最好的朋友,你做錯的事情已經得到懲罰,但這種懲罰超出了你應該承受的范圍,這是我的錯,我一定要給你說對不起,而且我會為此付出努力,我要為你討回公道!”說完就站起身,雙手放在小腹前,認認真真的對呂四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