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節(jié)
都說父母是孩子最重要的老師。而有些孩子假如不信任自己的父母,那么他們在社會上遇到的第一位信服的老板或者前輩就替代了這個位置,總之每個人的性格做派或多或少都會受到這最重要的領路人影子。 陸文龍打小就沒了父母管教,陸成凡雖然給了他開闊的視野跟冒險的膽量,林慧桑留下樂觀的精神,但真正在那些孤寂苦熬歲月里面,除了蘇文瑾那兩小無猜的溫情,估計就是書籍。看得最多的《菜根譚》也許才是影響了陸文龍很多行為模式。 別看他在遇事的時候能夠心狠手辣的無所顧忌,但從整體上來看,那種暗室中有青天。白日下有厲鬼的做事為人一直都能恪守,舉案三尺有神明更是袍哥人家敬重關二爺?shù)牡懒x所在,所以心中有桿秤,才能秉承cao守。 可眼前看見這些官字口的人,顯然卻把這些東西都扔得一干二凈,當然了。他們是無神論者嘛,真有點嘲諷! 所以等到午后,接到電話被叫到市委書記辦公室的他,看見汪澤清,也有點眼神怪怪。 這些高層官員比起基層的肆無忌憚,是要格外收斂?還是更肆無忌憚一些呢? 汪澤清目光敏銳:“看什么看?”沒質(zhì)問,就是專注的追問,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眼光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朦朧。 陸文龍緩緩的搖頭:“死了多少人?燒了多少東西?報紙上說的不是真的吧?” 汪澤清思路敏捷:“是真的,燒死了五個人,過火面積九千平方米,直接經(jīng)濟損失一千萬左右,怎么?就因為你了解背后事實的真相,就不相信政府了?” 陸文龍還是緩緩搖頭:“不是不相信,我也知道這些真相不能隨便對市民說……可他們就一點點起碼的良知都沒有了么?哪怕一丁點良心,他們就不會這樣燒房子,而且我真知道,這應該不是第一遭了,政府就不能出點什么管理這種事情么?我也做過拆遷,真的在巨大利益驅(qū)動下無所顧忌,一切都要憑借良心的話,哪里能擔保不再出這種事情?” 汪澤清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輕輕點頭:“你在思考這種問題了,說明你的確長大了,人性或者社會就是這樣復雜的局面,但如果你還糾結(jié)在為什么社會不能適應你,順著你的想法去變化,那你只會越來越鉆牛角尖,走進你那個喜歡聚眾抱團的死胡同里面去,也許到現(xiàn)在你還沒有鑄下什么大錯,但隨著你手中的能力越來越大,你也就只能憑借良心決定行為的時候……好心未必就做的是好事,未必就是法律允許的事情!” 聲音隨著緩慢的語調(diào),越來越嚴厲! 陸文龍坐在辦公桌前的姿態(tài)似乎也隨著這樣半訓導半警告的話語,越來越挺直,目光愈發(fā)清澈透明,最終直面汪澤清:“嗯……我知道了,謝謝您的教導。” 汪澤清也稍微放緩點語調(diào):“的確,無論打電話給老林還是在本地調(diào)查,都說明你的確是沒有違法亂紀,也盡量的自力更生創(chuàng)業(yè),但是你明白我和老林都對你有很大的期望,你也是個全國聞名的奧運冠軍,現(xiàn)在也創(chuàng)下了一份矚目的產(chǎn)業(yè),我不希望你一步走錯,掉進深淵!你明白么?” 陸文龍臉上做出第一次戴紅領巾時候的表情:“是!我一定遵章守法。” 汪澤清再次放緩表情:“我知道,你很聰明,在香港那樣復雜的局面,你也能秉承自己的信念坦然面對那些富商和外逃官員,這其中有天賦,也有后天的培養(yǎng),你獲得奧運冠軍就是對你的一種培養(yǎng),假若你是個單純的運動員,那也就罷了,你顯然很好的利用了自己的名氣和自己的聰明才智,在渝慶經(jīng)營出了這么多產(chǎn)業(yè)和一棟大樓,這就讓我很擔心,你明白么?你才二十歲,我擔心你過于年輕,無法駕馭手中這么多的關聯(lián),你必須要明白,就好比你在奧運賽場上,你一個決定錯誤,就會丟掉冠軍,你現(xiàn)在就有這么一個集團公司,那么多人跟著你吃飯,你一旦選擇錯誤,會有很多人跟著遭殃,要慎重!” 這番話,真說得上是情真意切了,作為一個市委書記,能給陸文龍這么談話,就不光是面對一個商人或者冠軍,而是真的有點私交情誼才會這么說。 陸文龍居然有點眼眶發(fā)熱,缺乏父母教導的他,就怕這個,真不是做戲,幾乎是硬生生忍住要抬起來拱手的動作,笑著遮掩眼部反應:“汪團長……我這么稱呼您,絕不是攀交情,以后我也不會求您辦什么私事,就是感謝您這么掏心窩子的說話,我明白,也一定會照著這樣去做,有良心,有道德,多思考……不犯法,的確,現(xiàn)在有些事情您也明白,是擦著法律的邊,幾乎做商人的都會這樣做,我也會盡量秉承良心去做。” 汪澤清識人察色的功力不淺,對陸文龍有些真情流露的反應也很滿意,放松點靠回椅背上:“的確,你有這個特點,從來都沒有借權謀私,這是老林再三給我強調(diào)的,我也相信,起碼你從來沒借著我干什么,這說明你是有自制力的,也許這也是一個優(yōu)秀運動員的必備素質(zhì),以后切記不要觸碰黨紀國法的那些高壓線,特別是聚眾結(jié)社……你應該明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如何化解這種擔心,是你需要好好做的事情。” 陸文龍這就是真心感謝提醒了,使勁點頭。 接下來的談話就輕松得多,汪澤清叫他來,除了敲打一番,主要就是詳細詢問關于劉沛東和天龍倉方面拆遷放火的整個過程,陸文龍從頭細細講述一遍,連陳家就是天龍倉的老板也表述其中,但是和亨瑞的過節(jié)當然略過不表,但是連劉臺長的事情也跳過。 汪澤清還著重詢問過這個劉臺長是不是跟天龍倉有關聯(lián),陸文龍都搖頭否認:“劉沛東應該是在粵東戒毒期間和天龍倉拉上關系的,他父親很可能不知情,因為看上去電視臺真的沒幫上什么忙,他還是很在乎兒子的,假如知道的話,會盡量幫幫忙,因為吸毒鬧矛盾,劉沛東估計也是想做出點什么事情再給父親證明自己?” 汪澤清皺眉:“父子之間的確是……這件事就要好好查一下了,這位劉臺長口碑如何?” 陸文龍一推三不知,假若在今天上午之前,他也許會一怒沖冠的揭發(fā)這位臺長,現(xiàn)在……那不是斷自己財路么,人家官字口的事情,也不關自己的事兒。 這一刻的陸文龍,終于真正從一系列的事情中蛻變出來,再也不是那個只會熱血沸騰的少年郎,開始朝著成熟練達的成人之路邁進…… 哪個成王成侯的大爺回事只有一腔熱血跟莽撞的? 窮有一身武力的項羽也只能飲恨烏江邊,陸文龍可不會干那樣的傻事兒! 不過這究竟是好是壞呢? ☆、第七百六十六章賢妻良母 事情的處理結(jié)果真的很快就出來,這家臨時組建的廣告公司甚至連營業(yè)執(zhí)照都沒有,劉沛東的四個下屬承擔了所有責任,成為公司法人以及三名施工人員,審判入獄,對外宣傳都做得雷厲風行。 湯燦清端著飯碗,有點目瞪口呆的看著電視上的敘述:“就這樣?就不問問姓劉的該怎么辦?”老實說,多漂亮個姑娘,端斗大個飯碗,手里一雙竹筷子,大馬金刀的坐在矮幾邊吃飯的模樣,真有江湖氣,那些年還跟陸文龍假模假樣的坐在蜀都的西餐廳裝氣質(zhì),真是生了娃就不講究。 人家蔣琪都知道拿個精細的小瓷碗,抿嘴笑:“你還要怎么?反正好處你都得了是不是?” 湯燦清滋溜一聲吸了嘴邊的飯菜才皺鼻子:“燒成一片空地了……”還是忍不住笑:“嘿嘿嘿,這兩天都在現(xiàn)場搭架子,爭取早點換錢,不然家里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蘇文瑾身邊坐兩個嗷嗷待哺的小娃,斯條慢理的幫孩子把脖子下的手絹理好才鄙夷:“嗯,你就顯擺,全家都指著你吃飯呢。” 湯燦清確實是捂不住笑:“阿龍有本事!保險公司不賠我的廣告牌,他就把那一片的地界兒給拿下來做廣告牌!好好好!我這邊客戶都排隊了呢,明天就開始收錢!” 蔣琪比她精靈點:“現(xiàn)在才開始修圍墻把廢墟圍起來吧?你去探探口風,能不能修點門面房圍起來,廣告牌立在上面,下面租出去開店,上面賣廣告牌,可不賺兩份錢?” 一手大碗一手筷子的大姑娘愣住了,好幾秒鐘才猛的把碗筷砸桌子上,跳起來胡亂抓了女兒脖子上的手絹擦嘴,都跑出去一步。又扭回來抱住蔣琪猛的親一口:“狐貍精!你真是個妖精!放商朝一定是禍國殃民的那種!”風風火火的就跑了,留下蔣小妹莫名其妙的使勁擦自己臉:“呸!我?guī)退鲋饕膺€罵我!”臉上卻帶笑。 蘇文瑾都樹大拇指:“你的確聰明嘛……那是什么地界兒,整個渝慶最黃金的地段,光立廣告牌真是可惜了,趁著現(xiàn)在當官的發(fā)話。趕緊修門面房。才是正主意!”的確是,就算陸文龍不求汪澤清,只是剛提了一下自家廣告牌也被燒掉。每年的收入都毀了,市委辦公室就主動安排就在火災原址安裝廣告牌賠償,甚至還頗有點歉意,因為要自行重建嘛,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把下面的火災現(xiàn)場全都遮住,現(xiàn)在蔣琪這個建議不是兩全其美?廣告牌立得低了可不也沒廣而告之的意思? 蔣琪得意的把細長脖子做個維疆舞的扭扭動作,飛個媚眼給大嫂,再看陸文龍,也在對她豎大拇指。不過陸文龍還拿著電話,是維克托。 說感謝的:“陳家這次栽了大跟斗,西南地區(qū),五年內(nèi)都不許他們進入投資,沒有正式行文,但他們前面已經(jīng)投資的幾個項目都暫時擱置。哈哈,錯過這兩年時間,陳家估計就要吃我們的灰了!” 的確是,別看在香港陳家還能跟李家比一比,真拉到大陸這么大的市場來看。錯過眼目下可能渝慶大力發(fā)展的幾年,還有香港剛回歸的這么幾年,也許一開始輸在起跑線,以后就再也追不上了。 陸文龍不邀功,只關心情敵:“那個大分頭他們家就沒有找點什么中央的關系?”李家能夠隱約得到渝慶升格的消息,肯定是走的中央最核心的關系,陳家多少也該有點。 一貫謙謙君子的維克托難得這么幸災樂禍:“哈哈,別提了,這件事太難聽了,為了彌補現(xiàn)在到處做善事呢,來香港,來香港,我們好好喝兩杯!說了要跟你談正事的……” 陸文龍有計較:“還有幾個月,我這段很忙,趁著打奧運入圍賽,我再去香港吧,也沒別的什么事……” 端著同樣斗大一個飯碗,都要跟自己小臉蛋差不多大的飯碗了,根本不參與湯燦清她們話題的楊淼淼,一直眼巴巴的看著陸文龍,聽見這句話突然就插嘴:“有事!我有事要去香港!” 陸文龍有點驚訝,給那邊開始哈哈笑的維克托說一句:“我問清楚啥事了,再給你電話。”收了電話轉(zhuǎn)頭:“啥事?買東西?” 楊淼淼雙手捧著碗認真:“我要去香港參加比賽!” 陸文龍才拿了自己的碗,從小虎牙的碗里偷點rou片:“什么比賽?” 楊淼淼還捧過來點方便他挾:“我想?yún)⒓用髂甑膴W運會!但是老朱肯定不會準我進國家隊的,那我就去香港,參加香港隊!今年下半年香港有個巡回賽,年底日本還有個世界錦標賽,我可以代表香港爭奪一張入場券!”這姑娘說起這些,才真是的如數(shù)家珍,什么廣告牌門面房,對她來說都是浮云,臉上陡然放出的光芒,讓陸文龍這也要參加奧運選拔賽的家伙都有點慚愧,這才是真的熱愛體育比賽。 可一家?guī)卓诙加悬c呆滯:“你……敢不代表華國參賽?”特別是陸文龍,這是個大是大非的原則問題,哪里能隨便……嗯,說個叛國都不為過! 楊淼淼撇嘴:“我已經(jīng)離開國家隊了,算退役,我想回去,他們不收,那我就參加其他隊伍去奧運會,這樣的事情多了去,有什么打緊的?”多了不說,那個張柳鳴介紹給陸文龍練體cao的榜樣李文華可不就是去了歐洲國家隊? 可陸文龍總覺得有哪點不對勁的:“你說得是沒錯,可好像你這情況不一樣吧?別人都是過了黃金期出成績的時候,才被放出去,你這狀態(tài)正好吧?” 楊淼淼不在乎這些:“誰叫他們不要我,我要去參加奧運會!阿燦也打電話問過我,說要是我參加了奧運會拿了冠軍,龍牌明年才能大發(fā)展!”原來根子在這里。 陸文龍好言相勸:“我們家光是阿清的廣告牌,也能頓頓吃火鍋了,不用你那么辛苦吧?” 楊淼淼呲牙:“屁!我還要吃她的軟飯?!我就是能拿世界冠軍,我要把龍牌搞起來,我能賺大錢的,這是阿燦說了的!” 陸文龍只想把自己那個堂哥抓來打板子,這倔姑娘的好勝心那可是天下前幾名,這幾年要不是家里的事情和心理情緒調(diào)整,哪里會安生這么久,最終還是被急于做大做強龍牌的阿燦給撩撥起來了,猜都猜得到阿燦給這姑娘灌輸了些什么,現(xiàn)在直搓手,看蘇文瑾和蔣琪能給自己什么主意。 蘇文瑾輕描淡寫的挾青菜給自己吃:“都能干……我吃軟飯就是了。”楊淼淼放了碗就變笑臉:“大姐,我不是說你!” 蔣琪能裝樣子:“哦……原來說的是我!” 小虎牙居然要哭:“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那我不去了!”是真的紅眼圈那種。 不等陸文龍說好話,蘇文瑾和蔣琪都放了筷子哄小孩,蔣小妹還批評陸文龍:“你是不是怕淼淼要是拿了冠軍你沒拿上,掉了你的面子?”一邊說一邊給陸文龍眨眼睛。 陸文龍配合的演竇娥冤:“哪有……這個是要犯政治錯誤的,我們一家都在國內(nèi),淼淼你打算一個人搬到香港去住么?” 表面捂住臉,其實偷偷從手指縫看的楊淼淼趕緊搖頭:“不去!我要在家里!” 陸文龍點頭:“那不就得了……你真想去比賽?” 楊淼淼又一個勁的點頭。 陸文龍摸下巴:“最近香港還有什么比賽?有沒有能以個人身份參賽的?” 楊淼淼掰手指:“下半年稱得上a級比賽的就四個,三個巡回賽,一個世界錦標賽,錦標賽同時是奧運會選拔賽,然后就是b級比賽,有幾個c級職業(yè)表演賽,香港也有一站,但一般都是剛進國家隊的才參加這種去練練手熟悉氣氛,我是不參加這種的,這種可以以個人名義參加……這種比賽沒什么意義啊,對手也不強,沒有練兵的意義。”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陸文龍。 陸文龍有自己的思路:“嗯,那行,我們就去一趟香港,參加這個表演賽,你確定時間,提前三天左右過去就行,別的我來安排。” 楊淼淼放心的交出自己一切,在陸文龍臉上親一下,樂淘淘的就撿起飯碗開始刨飯。 陸文龍恭維太太:“都一起順便去香港買東西?阿清看來這一次是要賺點錢了。” 蔣琪卻搖頭:“我不吃她的軟飯,嘿嘿,開玩笑的,我比你愛學習,要上課,不能隨便逃課,而且袁老師安排我要去參加司法實習。” 蘇文瑾就是等到晚上兩人都靠在床頭才說自己也不去:“總要有人帶孩子,還要看著弟兄們,你們也是辦事,我知道淼淼的心情,論賺錢比不過老湯,比前途和聰明不如琪琪,她又是個心高氣傲的,肯定想干出點什么來,所以你就盡量幫著她把這件事處理好,我覺得你就該把龍牌交給淼淼來做,你現(xiàn)在根本沒精力管,總不能全給阿燦打理吧?” 陸文龍對她的安排一個勁點頭:“人家說賢妻良母,也就你這樣了!你怎么不說她比大氣比不過你?” 蘇文瑾抱了兒子扔給他不滿:“還不是你把局面搞得這么復雜,我就想安安靜靜當個賢妻良母呢!” 那倒是。 ☆、第七百六十七章 沒正形兒 所謂幾家歡樂幾家愁這句話,就在湯燦清這兒得到了詮釋。 劉沛東跟天龍倉的確栽了水,住戶們也都給燒了家,眾林商場更是沒了地兒這是肯定有點慘。 這一把大火把整個眾林商場和旁邊的幾棟樓和一片民房都燒成赤地,斷壁殘垣在渝慶的黃金地段真是顯得格外刺眼,因為天龍倉方面被勒令五年內(nèi)不得進場,但所有權和地塊購買合同卻是天龍倉的,天龍倉雖然沒有來補償拆遷,也不說放棄,所以這一大片就在最中心地區(qū)的廢墟就成了暫時沒人管的破爛孩子。 于是陸文龍本著幫政府解憂的態(tài)度,主動派出工程機械拆除清理現(xiàn)場,得到的回報就是這幾年外圍的廣告牌和……順帶的門面房,那些廣告牌本來就還有七八年的合同呢。 其實說難聽點這些門面房就是違章建筑,不過湯燦清先歪歪扭扭的修了一小段圍墻,再把銹跡斑斑的鋼架焊接在圍墻內(nèi)組成鋼架,看上去格外的寒磣,敗落得不行,再看看另一頭砌的單層門面房頂?shù)匿摷軓V告牌,就把里面遮得嚴嚴實實,兩相比較,幾個相關部門都不做聲,湯燦清就橫下一條心,把門面房圍著偌大一個火燒廢墟現(xiàn)場修了一圈! 換做別的廣告公司,估計是真沒這個財力和執(zhí)行力,在她這里么,阿剛和周杰抽了些工人和機械建筑材料,加班加點的二十四小時不停工,兩百多名工人上陣,飛快就把每間門面房十多平方的格局結(jié)結(jié)實實的圍起來。除了在一個不起眼的背街角落修個工程車輛進出大門。就開始立廣告牌。甚至連里面的廢墟都還沒怎么拆除,外面的廣告牌就帶著嶄新的白鐵皮底層開始招商,之前有合同的優(yōu)先照顧,但是位置可就不是隨便選,現(xiàn)在是價格高的拿最好的位置。 與此同時這些適合做服裝店、小食店之類的門面也根本就不需要招租,從修建那天開始就不停有人過路詢問是不是要出租,幾乎是修好一間租一間,價格還不便宜。湯燦清拉著蔣琪到周圍的街道門面偷偷去轉(zhuǎn)了一圈,定了個足夠心黑的價碼,還是給搶著租掉,誰叫位置基本就是渝慶最黃金的地段呢? 不過到最后,幾乎都是商店,服裝店居多,然后就是電器行傳呼機店之類,賣食品的有,但開飯館在這樣的小門面高租價的情況下,還真沒法經(jīng)營。 有人來鬧過事。不是別人,就是眾林商場的人。這塊地方原本就是他們的,火燒了以后,分管廣告這塊的那個經(jīng)理被判了幾年緩刑,其他人幾乎就被遣散,每個月有200多的待崗工資。 保險公司向商場是支付了賠償?shù)模N的那個龍牌專賣店都得到了幾千塊被燒貨物賠償,但所有員工是沒有賠償?shù)模m然他們中間大部分原本就沒上班,天天在家待崗,現(xiàn)在不過是全員待崗,公司得到了幾百萬賠償款,拿去別處購買了房產(chǎn)卻沒有經(jīng)營商鋪,就空著,所以現(xiàn)在上千名員工就閑下來。 體制帶來的懶惰在這些人身上再次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假如他們另外去找到了工作,待崗工資就會停發(fā),所以這些人中間大部分都選擇寧愿不死不活的拿這點工資啥都不做,也不愿去找工作奮斗,反而現(xiàn)在是看著火紅起來的門面房開始眼熱。 沒得說!還是那一套,敲鑼打鼓的上門去鬧事! 這里的地不是他們的,賠償也是保險公司給的,放那把火更是和門面房八竿子打不著,甚至假若沒有這把火,他們依舊還是每個月拿著200多的待崗工資過自己的逍遙日子,純粹就是見不得別人努力以后開始收成,現(xiàn)在收成豐厚了,哪有不分一杯羹的道理? 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可他們遇見的就是好像脫胎換骨一般的陸文龍! 冷冷的跟余竹還有湯燦清在街道對面看著這些作亂的人群以后,挨個指點人頭,把挑頭的幾個指出來以后,當晚楊森就帶著人分頭打上門去! 既然選擇懶惰的過逍遙日子,就別為了嫉妒和眼紅就來作怪,只要敢伸手,就要明白會得到什么報應! 一水兒的黑色t恤平頭漢子,沖進家里就挨個暴砸,事主被拉出來胖揍一頓,家屬如果不鬧就不碰,但要跟著拉扯,一樣打! 末了只丟下一句話:“明天繼續(xù)去火燒現(xiàn)場鬧或者報警,明晚繼續(xù)來打,而且連你的爹媽家一起砸,后天再去,就把你老婆父母家也砸了,慢慢耗,每天加一碼,看誰耗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