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
八十年代那場著名的嚴打活動，幾乎是只要沾上點邊，都是從重從快的處理，到處人頭落地！ 從宏觀上來說，讓動亂以后的國家迅速得到清理扳正，肯定是讓治安狀況為之一清，百姓拍手稱快，但是從法制的角度來說，這就是一次典型的帶有肅反風格的整頓運動，基本不講究法治，純粹是以雷霆般的暴力手段肅清！ 這是陸文龍坐在袁哲面前聽到的原話。 當陸文龍突然發現，街頭的警力無聲無息的開始加強，某些巡邏的警察腰間胸前開始配槍，到了晚上巡邏的警車密度突然加大的時候，這明顯是一股風潮而不是因為某個案子引發的搜捕，他肯定不會去找武剛詢問，這種跟政策有點相關的事情問袁哲說不定比警察這些執行者更清楚。 果然，袁哲說起這件事頭頭是道，也沒有泄密的顧慮，因為這已經是華國十年動亂結束以來，第二次最大規模的嚴打活動，由來非常簡單，還是因為上個年代的那一次效果斐然，讓動亂迅速理清扳正，而現在，隨著去年國家領導提出一切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為了給總的發展方向保駕護航，整個社會需要再次清理…… 這讓陸文龍終于見識到國家機器的力量！ ☆、第五百二十三章 兩間 第五百二十三章 兩間 就在陸文龍他們最早扎根的那一片雙路口有個體育場，陸文龍帶著所有的弟兄，站在人山人海的群眾中間，看著高音喇叭下面，站成一排排胸前掛著白色大牌子的犯人，舉行公審大會！ 幾乎所有被帶到這里來的罪犯，白色大牌子都畫了一個大大的紅叉，黑色的名字，上面簡單的有個定性名稱，從流氓罪、經濟走私罪、殺人搶劫犯乃至運毒販毒各種重罪名目都有，穿著橄欖綠的警察跟武警把這些在嚴打中被抓到的家伙五花大綁一一亮相！ 在義正言辭的宣判之后，就是那句極為熟悉的就地槍決！ 當然不是在這個體育場就地，而是用卡車游街后拉到一個慣常的刑場槍決，從陸文龍的小時候記憶開始，就對那種白底黑字密密麻麻的宣判布告印象非常深刻，最后都是一個紅色的大勾，勾魂一般的決定了那張全開大小公告上所有的罪犯生命完結。 從那時起，他就格外的小心，避免自己成為那上面的一員，現在就是帶著所有人來接受教育的：“看看吧，這就是跟政府作對的下場，以為自己有幾號人，就敢橫行鄉里，卻不知道政府只要一動手，所有的團體都是毛毛雨，你們還有誰敢耀武揚威的以為自己有一幫小崽子，就吃不完要不完的得意？” 余竹懂得敲邊鼓：“二張的人這次被抓了不少，敲沙罐的也有，張慶楠自己都逃到粵東去了，阿龍一直都很小心，就是為著大家的性命安全著想！” 的確是，好多小崽子都臨時被送回縣城去了，免得人多眼雜被人注意到，所以聚在工地那邊的施工人數太多，造成工期迅速提前，原本打算在年底前竣工的“十八樓”，十月過了沒多久就完成，有些沒有內部裝修意識的小崽子，樂淘淘的早早搬著點鋪蓋卷就要進去住，還是阿剛帶著人做了最后的清掃粉刷，安裝上統一制作的房門，才算是完工。 幾乎是所有人都住進去了，除了一樓是各種店鋪跟電梯大廳，下面幾層全都是跟宿舍一樣，分成一室一廳帶廚房衛生間的格局，每層樓有二三十間，每間能住兩到六七人不等，上面才是余竹小白等人的兩層樓，每人分一套房子，連那三個還在縣城念高中的和阿生都有一套房間留著，最后才是頂樓給陸文龍。 房子修好竣工的這一天，沒有剪彩，沒有儀式，陸文龍陪著荀老頭一起，站在矗立的十三層大樓面前感慨萬分！ 每個房間都是白色粉刷，水磨石地面，干凈整潔，曹二狗等人正在興致勃勃的帶著自己的小崽子劃分樓層，為了究竟是按照玩得好的住在一起，還是跟著一個大哥的住在一起，爭得頭頭是道，但是整棟樓里面，就好像剛開學的學校教學樓一樣，跑上跑下到處都是鬧哄哄的年輕人，有些沒怎么坐過電梯的家伙，更是把電梯塞得滿滿當當，不停的每層都停下看看，結果外面的人好奇的又把電梯里面的人拖出來，換自己進去，總之兩部可憐的電梯就不停上下…… 每一個看見陸文龍和荀老頭的年輕人都趕緊點頭喊六哥和老爺，現在不管是不是最核心的親信，都明白這個獨占頂樓的六哥，恐怕才是大家最核心的大哥，至于為大家貢獻出地皮的老爺，更是值得尊敬。 荀老頭很有些老淚縱橫的味道，這種到處都是生機勃勃后生的感覺，似乎讓他看見了那個曾經興旺一時的智堂分壇，口中不停的念叨：“好……好好，就這樣，就這樣，我也死都瞑目，可以去見我的師父了！” 陸文龍不喜歡聽這個，看看非要一層層走上去的師父，干脆一躬身把他背在背上：“別說這種話，不樂意聽，好日子才剛剛開始，我會給您養老送終，讓您過得好好的，這邊阿剛的人手撤出設備工地，就到那個真武山上去，就在道觀對面給您先修個小平房，把師娘還有老字輩的都接上去，天天在街對面的道觀跟道士打打拳下下棋，那上面的風景我看了，別提多舒坦，還有哪里有師娘沒？要不要我去接過來？”那就是那塊原來準備跟武剛共享利益的地塊，現在陸文龍還沒實力全面開發那一大片山頭，就在邊上以工程部的名義修點平房院子給師父住，還是花不了多少錢的。 荀老頭聽了前面的也有點悠然神往：“胖子，把老龐接上來……”還摸胡子做仙風道骨狀，結果聽見最后一句，忍不住就把煙斗砸陸文龍頭上呵斥：“被你二師娘聽見，扒你的皮！”陸文龍不以為忤的哈哈笑，眼瞅著已經走上七樓，居然還有一大群姑娘晃來晃去，看見他就喊六哥好，鶯鶯燕燕的，有點昏頭，其中一個貌似熟識點的主動解釋：“竹哥說這一層樓給女孩子住，以后還要有人監管，弟兄們不許隨便來串門！” 陸文龍住過寢室，大以為然的點頭：“這里，就在樓梯口和電梯口這邊安個鐵柵欄門，不然你看看二狗這種家伙會不會混上來！”女孩子的笑聲不少，不過聽聽口音還是以縣城的居多，看來無論是旅社、飯館的服務員，還是弟兄們扇盒盒（談戀愛）的姑娘，確實也有不少人，有個單獨的樓層也是應該的。 等爬到***十樓，基本都是弟兄們的心腹親信了，張揚跟徐勁松也住在這邊，滿臉激動的跟著大家看，這幾層又要寬松點，他倆都是一人一間合住一套房，陸文龍背著荀老頭進去看了看，現在連床都沒有，下面是要去收集那種鐵架子的雙層床來安裝給小崽子們住，這邊就要統一請一幫木匠來打床鋪柜子了，不過趁著天氣熱，有些心急的家伙就鋪張席子就住進來，嚷嚷著自己的家，怎么都比外面好…… 陸文龍看看給迎上來的余竹建議：“下面幾層樓，每層擺一兩臺電視在中間的廳里，這些弟兄的房間，就每間配個電視，你那邊不是有不少二手貨，還有我爸那邊討債討回來的，給大家分了?！?/br> 余竹念念叨叨：“還要扯電線、電視線，哦，你請的那個技術員說我們這個不規范，現在都不該這樣走線的?！?/br> 陸文龍自己也懂：“那當然，現在都是管線入墻體，專門的強弱電井，這房子就是我們自己修的，算是試試，什么都走明線路，不講究，但是要做整齊安全，她在七樓也分了住處吧？請她指揮著做?！?/br> 等到十一十二層，反而大哥們基本都不在，全都在下面樂呵呵的跟弟兄們分配房間搬遷什么的，就江小船領著一幫人在開始搬各種家具，畢竟陸文龍這些親兄弟這兩年都基本是單住，有自己的住處家伙事了，所以有點搬家的意思，看見陸文龍就跑過來挨個指大廳周圍的房間：“白哥的，光哥在他隔壁……” 陸文龍點點頭挨個都看看，荀老頭看得比他還認真，兩人重新走上樓梯時候，老頭子才低聲：“親兄弟更要懲罰分明，多讓下面的看看，跟著你走會有什么樣的好日子！” 陸文龍看得穿：“這里不過也就是一個階段，等再過幾年，估計都會獨立門戶出去住，那時候才是真的見人心，能不能繼續都跟在我背后，擰成一股繩，還有后話呢?！?/br> 荀老頭很滿意：“分分合合有聚散，你心里有底就好，別以為今天這樣紅火的場面就到頭了，才開始……” 話音剛落就看見陸文龍走上樓梯頭，在電梯門旁邊就是一扇大門把這里給封住了，下面是沒法進樓去的，等了好一會兒，湯燦清才跑過來開門，滿臉的埋怨：“太大了，聽不見！”看見陸文龍背上的荀老頭才露笑臉：“老爺也來了，今天在這邊吃飯好不好？我們想燎鍋底，您待會兒坐個主席一下？” 荀老頭就喜歡這個，一疊聲：“好好好！” 其實燎鍋底大多是北方的說法，搬家的時候烙餅子，吃拼盤慶祝，渝慶等南方地區也有類似的規矩，但做法隨意得多，家里就準備隨意的吃火鍋…… 不過師徒倆站在大廳里面，才覺得，真的太大了…… 下面的樓層，基本都是圍繞中間的電梯井和樓梯有一個環形的廳，然后分得密的就劃個井字形的走道，挨著各種房門，余竹他們這些人少的樓層就只是在環形廳周圍分間。 可陸文龍這頂樓，直接就把中間的電梯井和樓梯封住在中間，打開大門進來就是一個四五百平方的半邊樓層大空地！ 除了中間有幾根柱子，啥都沒有，現在看著周圍墻面的窗戶，空蕩蕩的，真要是一個人，還有點瘆的慌！ 就齊著電梯井這邊的大門一堵墻把整個樓層分出另一半，各有一扇門，現在都開著能看見蘇文瑾和蔣琪忙進忙出的在煮東西…… 剩下三四百個平方也就分了兩間？ ☆、第五百二十四章 沒說錯 第五百二十四章 沒說錯 沒多一會兒，敞開的大門就開始陸陸續續來人了，先是田螺哥帶著的跟飯館有關的那些弟兄，拿著一些鍋碗瓢盆調料什么，后面的人用籮筐裝著碗碟筷子，大桶大桶的油料跟成筐的菜蔬也被抬上來，接著那些姑娘也拿著不少洗過的rou禽瓜果上來，田螺哥他們做大排檔多熟悉的，就直接把幾個燃氣灶接上從電梯左邊那間屋門口廚房牽出來的天然氣管，就在打開的窗邊開始煎煮炒炸，油煙有點大，蘇文瑾還指揮人到余竹那里去拿了兩臺電風扇過來對著窗外吹…… 接著那些弟兄就開始帶著人抬著啤酒，拿著大量的塑料桌椅板凳上來，電梯開始不停的往外吐人，等不及的就自己順著樓梯嬉戲打鬧著上來，原本幾百個平方空蕩蕩的房間就逐漸開始熱鬧擁擠起來！ 陸文龍心里有數，不知不覺這幾年，光是這次搬進來住的，除了十來個親兄弟，百把個心腹親信，外圍弟兄加起來得有三四百！ 儼然一家廠礦企業的職工人數了，這些人分散在那么多亂七八糟的行業里面，如果加上在外面招的工人，服務員，再有家屬之類的，真有好幾百人跟在自己的名下吃飯！ 關鍵是他完全沒有一點壓力，不就是帶著大家闖生活么？ 怕個球！ 這時候的荀老頭就被放下來坐在一張正兒八經的竹沙發上，笑瞇瞇的在一張窗臺前抽煙，看著到處都在忙碌，桌椅板凳被排成一長串，田螺哥那邊熟練的熬了一大鍋湯底，其他人弄出來的東西不停往里面加，他就開始用搪瓷盆盛出一盆盆的讓人用毛巾墊著端走，直接端到桌子上面，撲面而來的就是濃郁的麻辣鮮香！ 這就是現在比較流行的小火鍋，其實就是麻辣味的一鍋燴，從火腿腸、咸魚、鵪鶉蛋、牛rou、豬下水、蝦子、蘿卜、土豆、大蔥各種葷素菜都有，加足了牛油辣椒和花椒一起燉煮，田螺哥的手藝確實不錯，有自己的特色味道，還每一盆都有點不同，所以看得人很快就有點流口水，不過沒人敢動筷子，都熱鬧的聚在周圍看，坐都沒人坐…… 因為有很多小崽子算是第一遭跟大哥們一起，頗有些緊張興奮，比他們熟絡一點的弟兄也要擺架子指點：“六哥不太喜歡啰嗦，干脆利落就好，那邊的船哥喝酒是最厲害的，林哥？林哥是七哥啊……” 說到這個排行，立刻就有人希望科普，好事的就得意的小聲傳授：“記好了，二哥是竹哥都知道吧，接下來就是二狗三哥，光四哥，白五哥，六哥就不用說了，林七哥，八哥沒聽說過是誰，森哥老九，十哥是猴哥，十一哥是你們電子檔口的萬機哥，聰哥是十二，麻子哥不用說是老十三，他們砂石幫的杰哥老十四，工地上的剛哥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哥都還在縣城里面念書呢，小船哥就是十九哥了……千萬別問誰是大哥，心里有數就明白，也別問不知道的哥在哪里，你知道得太多就要被滅口了！” 嘻嘻哈哈的氣氛相當好！ 直到陸文龍低聲跟余竹一伙看看菜肴都差不多好了，才開始揮揮手：“來……男女老少都端上酒……” 幾百號人呢，人人都嘩啦啦的開始從啤酒箱里拿啤酒，砰砰砰的打開，有些女孩子小巧點用桌子上的小碗裝，相互勻一點，不能喝的就裝個碗底，可這渝慶一帶啊，女孩子能喝酒實在不少，以圍在楊淼淼周圍的姑娘為首，都是在臺球房經常陪四嫂喝酒的，一個個舉著瓶子嬌笑，小虎牙個頭比較矮，也跳著舉酒瓶：“一瓶！一瓶！” 男人們大多都是拿著瓶子，開瓶子的方式都不同，用開瓶器的不多，大多兩根筷子，靈巧的一撥就開了，也有用牙咬的，有幾個居然是拿著瓶口，另一只手不知道怎么在瓶底一拍，瓶蓋就打開了，那叫一個瀟灑嫻熟！ 陸文龍自然是有人給他遞了一瓶過來，舉起來：“今天不是什么日子，在場的，都是跟著我們一起到渝慶來打拼生活的兄弟姐妹，從今往后，我們算是有了一個家，要嫁人，要單干的，我們歡送，但在一起，就一定謹記同舟共濟，患難同心！我承諾！我們一定會過得越來越好！” 他說這幾句話的時候，除了鍋頭還在咕嘟嘟的滾動，整個樓層鴉雀無聲，他其實也就比大多數人高點，可舉起來的酒瓶，幾乎讓所有人仰望，聽著他的每一個字，心情澎湃的應該是絕大多數！或者說全部…… 有些人在這樣的場面下容易情緒激動，有些人天生就要冷靜一些，所以反應不同，但陸文龍那句同舟共濟、患難同心算是說到了心坎上，沒有以前拜把子燒香拜關公的儀式，就是簡簡單單的端著酒瓶幾句話，無論是陸文龍自己的名聲地位，還是大家過著的生活，都讓人發自內心的有種喜悅感，更重要的是那種絕不孤獨，身邊始終有人在幫襯的感覺，很踏實！ 捧哏的當然是余竹，沒有再如以往那樣補充幾句，而是用他有點尖利的聲音跟著喊了一遍：“同舟共濟！患難同心！” 有些人不由自主的就跟著喊了一遍！ 但余竹沒有停，繼續在重復！ 越來越多人跟著一起喊！ 所有人終于整齊的喊了好幾遍！ 荀老頭都要熱淚盈眶了！ 這跟當年的歃血為盟有什么區別？那時哪里有今日的齊心？真不枉他把所有的心血和希望都傾注到了這個弟子身上！ 叼著煙斗，手里也端著湯燦清給他端的一碗酒，手上真的有些發抖…… 陸文龍仰著脖子，咕嘟嘟的就把一瓶酒給全倒進肚子里：“吃吧！以后會有更好的吃喝等著大家的！” 哄笑聲中，終于開始抓起筷子拿個碗，也不需要坐，就在一張張的桌子邊，開始爭先恐后的挾菜吃食，說不上多珍貴的一頓飯，但絕對是很有認同感和自我存在感的一頓聚餐！ 雖然這些很有點粗鄙的弟兄不知道這兩個文縐縐的詞兒，但正是這種心理狀況才是結社的中心思想，所以一邊喝酒吃食，一邊高聲唱歌的都不在少數，實在是有些快樂！ 有人就提議，樓下不是有兩套卡拉ok錄像機加電視么，搬上來唱唱行么？ 弟兄們不看陸文龍，看蘇文瑾：“大嫂，行不？” 蘇文瑾沒吃什么東西，盡招呼補充煮菜了，還在喊人用七八個高壓鍋煮飯，聽了不抬頭：“行！搬上來吧，不過完了自己收拾回去……” 立刻有人下樓去搬上來鬼哭狼嚎，更加熱鬧了…… 這一折騰就是到半夜，孟曉娟狠狠的喝了好幾瓶啤酒，外出打工兩三年了，想讀書，想出頭，可那種孤獨寂寞和不安是隨時都在的，現在，她終于有種找到家的感覺，很想哈哈大笑幾聲，可實在是除了那個人人口中的六哥，自己最仰慕的大明星，都不熟啊，只好跟在旁邊盡樂呵著傻喝酒，最后是被幾個姑娘給拖下樓睡覺的。 陸文龍喝得太多，最后荀老頭也是張揚他們送回去的，直到所有人都下樓了，一樓層的狼藉一片，準備等到第二天再來收拾，陸文龍就那么靠在電梯口邊，送走了最后一撥相互扶著才走下樓的余竹阿光等人，轉頭看看亂成一片的半層樓，自己也傻呵呵的笑！ 沒這么多人，還折騰不出這場景呢，換了誰，其實心里還是很自豪的！ 姑娘們沒有先去睡覺，雖然都困得不行，但還是勉強支撐著一直陪伴，就是看她們實在筋疲力盡，余竹才招呼人開始撤退，他們顯然是打算還在下面再喝鬧一夜的！ 只是有個打算搬卡拉ok下去繼續嚎叫的家伙被他的弟兄們猛k一頓，警告他要是再敢唱歌就要絕交，實在是太難聽了！ 現在陸文龍就得挨個把姑娘們送去休息了…… 房間分割是姑娘們自己做的決定，肯定都要單獨過自己的，只是稍微住近點而已，本來除了蔣琪別出心裁的要在樓頂搭個小閣樓來住，誰知道楊淼淼過來看見以后，也要住樓頂，于是偌大的樓層就只有蘇文瑾跟湯燦清住。 那倆姑娘也不為難，選了小半部分隔墻，然后各住一邊，隔著電梯門也看不見，只是中間剩下的空間實在太大，本來楊淼淼好奇的問，是不是要住個十幾房的姨太太，被其他仨立刻鎮壓了。 陸文龍滿不在乎的說留著就當給大家擺香堂或者自己搞體能鍛煉都可以，這么大……搞個健身房確實不錯，所以也就先空著了。 先把已經嘟著嘴蜷在椅子里打盹的蘇文瑾抱回房間，又把已經瞇上眼睛，偶爾還呢喃兩句夢話的湯燦清也放進她的被窩，才出來把早就喝得迷迷糊糊的小虎牙抱上，再把也靠坐在椅背上的蔣琪背起來，順著大廳側面一掛樓梯上天臺…… 耳邊卻傳來輕輕的聲音：“像不像我們結了婚擺了酒，大家鬧完了洞房當？” 咳……蘇文瑾一早就說蔣小妹是個狐貍精，還真沒說錯！ ☆、第五百二十五章 這都什么事兒 第五百二十五章 這都什么事兒 就是一般的樓房上天臺結構，不是室內的感覺，還有扇天臺木門，推開外面就是水泥隔熱板的天臺，深夜的渝慶城，早就沒有什么燈火闌珊的夜色，只有偶爾的星星點點燈光加上一邊的漁火，蔣琪趴在陸文龍的背上把臉貼在他的側面：“是不是跟我們以前的閣樓上能看見的景色差不多？” 陸文龍背個人，抱個人，哪有這么浪漫，慌慌張張的看一眼，哼聲：“喏，那邊，這王八小妞就是從那邊滾下去的，嚇死我了！” 蔣小妹忍不住拿芊芊手指去彈他的頭：“跟你說歡喜話，關小四什么事情了！不許提她！”只有跟陸文龍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她似乎才會有那么一點點小刁蠻。 陸文龍循著先把楊淼淼放回她的屋里去，結果踢了天臺上的花盆，滿心埋怨：“我說你們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什么東西，要是把我絆翻了，仨全摔在地上就好看了！” 蔣琪再使勁彈幾下：“我早就看過一本小說，說女主角住在天臺上，就是用小花盆擺了兩行留出路來，當是就覺得浪漫得不行！專門叫老十四拉了土裝了幾十個小花盆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