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節
維克托身上原本的氣質終于被激發出來,沒有在面對林秉建的那種患得患失,很認真:“阿龍,你想做建筑這個行業,那你就要有一種責任感,對建筑的責任感,對你現在以后將來服務城市的責任感,你也許不是一個設計師,但是你現在已經在逐漸擁有產生建筑的權力,大到一棟房子,小到一塊石碑,你開始在生產建筑,這個時候,你就要捫心自問,你要為這個城市留下什么?” 一旦開口,維克托就開始滔滔不絕了,也開始忽略林秉建:“建筑是一種美感,我不排除現在內地的建筑大多還是跟前蘇聯的建筑類似,千篇一律的宿舍樓,但很明顯華國人已經認識到了這點,沒有像蘇聯人那樣千篇一律到一個城市都差不多,現在我們的很多城市到處都能看見比較有特色的建筑或者城市雕塑,都說明大家已經認識到這種美感,所以你必須要意識到,建筑是一種有靈性的東西,而不是水泥堆……” 陸文龍佯裝懷疑的皺眉輕輕搖頭,手上卻在幫維克托倒茶,順便也幫林秉建倒,這姑娘倒是聽得專心,也懷疑:“但我們……現在還是有很多家都是幾代同堂擠在一起的,你就知道談美感……” 維克托一口打斷她,以前是沒有這樣過的:“美感并不是一定要消減實用性,設計的目的就是為了在實用性、成本造價以及美觀之間尋找一個平衡點,我們還是說到阿龍身上來。”他現在基本就是又回到自己的本色上,那個思維敏捷,專注于事的李家大少的感覺上面去了:“阿龍你已經有名了,把你的名字留在了奧運史上,但是然后呢?你說過很多次,你不愿意讓你和你的人就這樣混下去,我也認為是對的,混混終究是混混,上不得臺面,格局太小,你必須要用另一種方式,把你的名字成功的延續下去!” 林秉建還是喜歡插嘴:“我看見有龍牌的運動鞋在賣!是陸文龍同志的照片!” 維克托幾乎不理會她了:“很多人都喜歡說什么時候是風云際會機緣巧合才能成功,我說錯了!風起云涌是隨時都在的,只是取決于你有沒有正好拿著沖浪板站在浪頭而已!很幸運,你恰好在這個時候做好了一切的準備!那就不要放棄這個可以成功的機會……” 有人說,專注于做事的女人很美,其實女人看男人也是一樣的,維克托也許就是從一開始接觸到林秉建就表現得有點唯唯諾諾,又也許維克托下意識的太想掩蓋自己的身份,生怕自己的身份干擾了自己難得遇見的這種和自己身份無關的緣分,所以他一直都不算強勢,而且是一種跟他本身氣質不太吻合的不強勢,所以就造成林秉建看待他就覺得總有哪點不對勁,別別扭扭的不舒服。 而現在,維克托陡然爆發出來的那種類似站在珠江集團主席臺上講話的態度,那些老李從小就培養出來的領導氣質,那些已經熟極而流的手勢跟演講辯論的腔調,陡然一下就讓一貫比較喜歡男人就要有氣概的林秉建有點吃驚了,帶著有點顛覆自己看法的欣賞眼光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侃侃而談,而且從她的理解里面,人家談的這些是真的言之有物,而不是空洞的夸夸其談,結合陸文龍這個身份,看來這個男人真的不是自己想象那么差? 有點改觀了。 ☆、第四百六十八章 火花 第四百六十八章 火花 陸文龍要做的其實很簡單,他就覺得這姑娘完全誤解了維克托是個什么樣的人,只需要給別人有相互了解的機會就好,所以撩撥著維克托按照自己原本的脾性發揮就最好,如果那樣的男人還得不到喜愛,就不是維克托自己的問題了,對吧? 所以這一番交談很有成果,等大半個小時以后,林秉建才頗有些著急的,趕緊抱歉跑掉了,再晚點就沒法到菜市場買菜了。 陸文龍笑嘻嘻的端著茶碗喝,看著兀自還在滔滔不絕的維克托:“你跟我說個啥,這些東西都聽起繭了,聽眾都走了,消停一會兒吧?” 維克托才醒覺:“說給她聽的?” 陸文龍撇嘴:“不然呢,你沒看見她后來都是看著你的時間多么?” 頗有些工作狂態度的維克托還回想了一下,倒吸一口涼氣:“咝!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陸文龍也搖頭:“我不知道,你自己明天繼續跟著看看好了,反正我覺得有戲,你隱瞞身份是對的,但是也別隱瞞了你自己,對吧?人家都不知道你是個什么樣的人,怎么跟你溝通嘛。” 維克托大力拍他的肩膀贊揚,這種江湖味很重的動作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做的:“哈哈!,看來這種事情你確實比我擅長!” 陸文龍懶得跟這剛開始被戀愛沖昏頭腦的家伙說自己的情況有多么撓頭,拉了維克托又坐公車回去找到自己的破吉普車回家,維克托跟他坐在這破爛車上,就跟當年兩人坐在豪華跑車上一樣,還是話那么多。 可天氣慢慢的熱起來了,附中那邊陸文龍是正式請假了的,照顧楊淼淼這個理由他也不怕公開的說,可是建筑學院關于房地產工程的培訓班要開始了,他覺得還是不能錯過機會,于是就要讓姑娘們輪流照看一下楊淼淼。 蔣琪能幫上忙的比較少,因為主城區到學校那邊的距離,讓她每周都要奔波好幾天,只有有時候學校搞活動或者管理比較嚴格的時候,才回學校去居住,因為就這一個學期了,她覺得也沒必要去申請走讀,她的成績和表現一貫都挺好,學校也不怎么為難她。 所以就只能靠著一街之隔的蘇文瑾來經常照顧楊淼淼,畢竟她這個幼師專業也挺需要耐心的,而密斯湯也確實是抽不出時間。 湯燦清儼然擔當起了全家經濟大任,那個同樣屬于雨田集團下的噴繪公司現在隨著廣告公司的增加,業務也相當繁忙,進進出出她也會帶著兩三個員工一起開車了,因為現在口口聲聲喊她湯經理的人是真不少了。 渝慶市作為蜀都省下面的一個二級城市,現在的發展規模很有限,可以說全市就這么一臺噴繪機,價值近百萬的噴繪機,沒有陸成凡那樣的魄力還真沒多少人敢去貸款來運作,所以,現在就好像一個下金蛋的母雞,多少個渝慶本地的廣告公司都得在這里來制作大型的噴繪畫面,不過這家龍清廣告噴繪公司倒是無形中改變了渝慶戶外廣告以前還在用顏料繪制的形式,非常新潮的裝點出一道繁華的城市風景線。 要知道這個時候上百平米的廣告牌大多還是用油漆刷出來的,這種漂亮得跟照片一樣的噴繪形式,老百姓也喜歡看啊,于是很多廣告公司簡直就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也只能把自己的廣告牌換成噴繪,不然客戶就不做了。 所以湯燦清這個漂亮得有點美艷的年輕姑娘,獨立擁有這樣一家廣告噴繪公司,真的很讓外人驚嘆,驚嘆之余來跟她攀關系打交道的人也非常多。 不過湯燦清現在可不是以前了,上次都因為自己搞得那么風風雨雨,現在格外注意不要再出現類似的事情,找楊森要了倆塊頭比較大的家伙,又招聘了倆年紀大一點的中年婦女幫輔自己,所以她那部紅色面包車,經常都是坐得滿滿當當,有時候遇見油腔滑調的廣告公司人員,那倆討債出身的家伙毫不猶豫的就上去動手,恨不得就把流氓兩個字寫在自己臉上,一般人還是很怕跟這種人產生糾紛的,所以時間一長,行業圈子內都流傳這位女老板有黑社會背景,總算是清凈了。 快一年的時間了,原本她是打算把賺來的錢趕緊還給銀行的,陸成凡卻勸她不要著急,銀行的錢只要不催,根本就不要去還,現在就應該把這些找來的錢,錢滾錢,而且銀行也是典型的勢利眼,只要公司現在在盈利,利息按時交還,就一個勁的催問還需不需要貸款,哪里會來收賬哦,所以湯燦清也頗有些戰戰兢兢的每個月還那么一點,一直都把利潤給陸文龍拿去用,其實用到家里真花不了多少錢。 而且接著又貸了一筆款,數額不算大,只有五十萬,因為她又添置了一臺刻繪機和小型的高精度寫真機,這樣基本上公司就能涵蓋所有相關的制作門類,也讓后來的競爭者找不到可以入手的地方,這就是湯燦清自己在辦公室看了不少廣告期刊雜志,又打電話跟阿燦溝通了解,還越洋打電話找到斯考特,征詢了一下美國那邊的發展勢頭,才做出了一個這樣對她來說有些巨大而艱難的決定。 其實她到公司純粹就是因為自己給自己不少的壓力,生怕這么多錢砸到水里,才喜歡蹲在公司看川流不息的客戶給自己帶來那種心安的感覺,到下班時候,還真的有些疲倦。 楊森的小崽子負責開車把三嫂送到樓下,湯燦清順手拿起放在車里的一包蔬果魚rou笑著打聲招呼才告別上樓,小崽子就把車開到對面的修車鋪去,rou菜都是他們在三嫂上班時候,到那個阿光掌控著的水產農貿市場去拿過來的,無論品質新鮮度,都是上佳。 掏出鑰匙打開門,湯燦清順手把東西放到廚房,看看坐在沙發上躺著的楊淼淼,以及把小虎牙的頭放在大腿上,慢吞吞看書的蘇文瑾輕聲:“今天你一天都沒有出門?” 蘇小妹點點頭:“阿龍一早就出去辦事了,上午要去那個培訓班念書,下午還要跟弟兄們商量事情,中午飯都是他們對面送過來的。” 湯燦清俯下身來看看依舊安安靜靜的小虎牙:“這幾天好像一驚一乍的情況很少了?”順手還幫少女把頭抬起來一點,讓蘇文瑾能順勢脫身,自己代替她的位置坐回去,又放下楊淼淼的頭靠在自己懷里。 蘇文瑾有點如釋重負的站起來,做幾個下蹲運動,伸個懶腰:“是啊,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有時候一驚一乍的起碼說明她不是植物人吧?明天我再給張婆婆打個電話問一問。”現在經常都是她在跟醫學院的那位慈眉善目的精神學科教授張婆婆打交道了。 湯燦清看著懷里的姑娘:“這一來就是兩個多月了,我原來看見她還有點怨氣,現在是一點都沒有了……只希望她能早點好起來。” 其實坐久了腰一樣的酸疼,蘇小妹運動了幾下還是決定坐回去,但是閉口不談這種事情:“琪琪打了電話,說今天不回來,她們要準備五一節的節目,時間太晚,那我就去做飯了?” 湯燦清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實話:“還是我來吧,你……做的味道,嘿嘿嘿。” 蘇文瑾有點發窘:“我……他吃了都說好吃的!” 湯燦清一邊給楊淼淼已經長了一點的頭發理順點,一邊輕笑:“你做什么他都說好吃,都沒說服力的,回頭你問問蔣琪就知道了,反正我覺得還是我來做,我們把她扶到廚房去坐一會兒吧,光躺著也不好。” 可陸文龍還是緊趕慢趕的回來了,于是做飯炒菜又成了他的事情,他的手腳比這兩位姑娘都要麻溜一些,不一會兒就把飯菜端上桌子。 從回家做飯開始,陸文龍嘴上話就不停:“聽說維克托現在跟那個林家姑娘還算是正式說上話,經常看看電影逛逛街,有時候還去我們那個工地看看呢。” 蘇文瑾瞟一眼湯燦清,大姑娘顯然能明白大概什么意思:“你們要去看電影還不是可以去……我在家照看姑奶奶。” 蘇文瑾現在隨著相處時間多起來,反抗意識在加強:“才不是這個!” 陸文龍打圓場:“等淼淼的病好起來,都去看電影,最近確實是沒心情,而且,最近小白和楊森他們也開始陸陸續續遇見一些老板凳(道上的老前輩),有些事情有點棘手,你們平時稍微多注意點,特別是阿清,盡量少拋頭露面,要不干脆回學校去念書好了。”這是個必然的情況,渝慶本來就是個江湖袍哥比較扎堆的水陸碼頭,自古以來都這樣。 陸文龍帶著這幫小崽子,前面的一年多只是靠著人小不打眼,有些悄無聲息的在外圍發展起來,但是隨著他們接觸到賭博、舞廳鬧事、搞掉水產市場的秦老四一幫人,已經不可避免的開始越來越多的跟老板凳地頭蛇們產生交集,有很多事情就會逐漸擦出火花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 遮擋 第四百六十九章 遮擋 首當其沖的就是賭博! 這句話是麻凡下午過來傳遞的,說是在他那里練球的武成峰,很認真的告訴他,他父親說叫阿龍這些人不要再打電子游戲! 陸文龍當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最近小白也頻繁的發現有不少道上的人在自己的那些賭博機附近轉悠,就算他分拆了規模,變成幾臺一處的形式,還是會被人盯上,所以陸文龍果斷的要求他全部放棄,連機器都不要了,但小白確實有點舍不得。 畢竟這些機器每天都能產生不少的錢,但陸文龍只跟他提了一句:“你難道也要跟彭俊那樣?”小白不知道聽出來這個一語雙關的意思沒,立刻一哆嗦,跳起來就叫上人打電話把人手全部收回來,把爛攤子全部扔掉了! 陸文龍不知道到底是別的團伙還是警察把自己的這些人盯上了,但既然武剛都知道,所以這些東西也不是什么秘密,既然這樣,不如干脆放棄,靜觀其變。 但這個家伙確實有點過于小心了,一有風吹草動就趕緊收攏,而且連女朋友都要求隱蔽起來,湯燦清的膽子比他都大:“你就是太顧著家里,我這邊的事情我清楚,銀行都指望著我幫忙賺錢還債呢,我現在是真沒心思回學校念書了,就看淼淼什么時候身體好點了,我跟你去建筑學院那邊過過癮就好了。” 蘇文瑾還不太理解密斯湯這是要過什么癮,吃過飯就讓陸文龍把她送回學校去了,她也要去古婆婆那里,開學以后張雅倫是打過幾次電話到這邊,詢問女兒的情況,蘇明清就真的一言不發杳無音信了。 蘇文瑾在路上小聲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還是有點嘟嘴:“我也給mama打了電話回去的,他就真的絕情到不愿理我了?面子這么重要?” 陸文龍原本是要牽著她的,小蘇覺得在學校還是不要這么張揚,只允許他這么并肩走:“當爹媽的有些想法跟我們是不一樣,他不做聲你就別在意好了,只是萬一他氣沖沖的到學校來要拖你回去的話,你可要記得往門口的修理鋪跑。” 蘇文瑾倒是撲哧的笑了:“他能來?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好了好了,你回去吧,走在學校里面我就不自在,到處都看著……”的確是,幼師里面從學生到老師,女性的比例太高了,陸文龍這種男生走在cao場上,行注目禮的太多,蘇文瑾這個性子真有點受不了。 陸文龍笑笑就回去了,這邊倒是有臺電視機,就是陸成凡前段時間倒賣的那批電視中的一臺有點瑕疵,楊森收債的時候收回來的,陸文龍就放在這邊,湯燦清又代替了蘇文瑾的位置,一邊看電視,一邊抱著楊淼淼,看見他就推卸責任:“來把你的洋娃娃給抱回去……我要洗澡,噴繪車間那個味兒太大了。” 陸文龍接過姑娘來的時候還伸鼻子聞一下:“香噴噴的嘛……” 湯燦清很有點眉眼靈動的挑逗一下他:“很喜歡哦?”兩人這次回來見面以后,基本就是忙忙碌碌的,而且一直都有其他姑娘在,所以還沒什么格外親熱的場面呢。 陸文龍老老實實點頭:“很喜歡!”不過低頭看看懷里靜靜的小虎牙,心里面騰起來的那點火苗子又澆滅了,給湯燦清做了個抱歉的表情。 大姑娘低頭親他一下,自己就笑著去洗澡了。 陸文龍確實是不著急,但總是盼著姑娘醒過來的,抱著楊淼淼就平放到床上,開始專心的幫她做推拿,自己也是扎著步子算是在練功,每當這個時候,小虎牙的臉上似乎都會露出點若有若無的笑容,想來她也是覺得挺舒服的吧? 湯燦清洗完以后,一張臉紅撲撲的穿著睡裙出來,靠在門邊給自己擦頭發,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個溫馨的場景,當然其中的男主角是自己男朋友這個事實還是要承認的,最后看陸文龍幫楊淼淼翻過身也差不多按摩完畢,自己就踮著腳過去笑瞇瞇:“給我也按一下好不好?”陸文龍多熟練的,點點頭就又從頭開始,湯燦清就平躺好,靠里面的手輕輕的在楊淼淼的肩頭撫摸,算是一心兩用照顧了小虎牙的。 可這按摩起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陸文龍給楊淼淼推拿的時候,小虎牙身上都是穿著絨衣的,雖然也很薄,但是陸文龍還能做到心無雜念,專心致志,現在湯姑娘這睡裙原本就是墨綠色絲綢的膝上短裙款式,兩根吊帶在肩頭,渾圓白皙的肩頭跟長腿可不都露在外面? 加上這身體也是陸文龍熟悉透了的,他剛從肩頭開始輕輕拿捏,就感到入手膩滑如凝脂的柔嫩手感,忍不住就吞了一口口水! 湯燦清對他這個反應多滿意的,瞇著眼睛也不說話,其實偷偷的從眼睫毛縫里看著他。 經過這個奧運會以后,陸文龍明顯是比以前壯實了一些,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都是室內練習練功比較多,好像沒那么黑,但依舊是緊扎的板寸頭發型,身上的夾克因為動手按摩就脫了,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短袖翻領t恤,除了領口一帶有點松,袖口前胸,腰間都有點繃得緊梆梆的感覺,臉上專心的神情更是顯得硬朗挺括,接近十八歲的小伙子,唇間的那點小絨毛已經消失不見,早上蔣琪就算匆匆忙忙去上學還是督促著幫陸文龍刮干凈了胡子,這是她最喜歡做的,所以陸文龍的下巴現在也有點隱隱的青色,真的在蛻變成一個男子漢了! 誰說只有男人才是好色的,女人也有同樣的嗜好,面對自家的男色,湯燦清還是看得有點心曠神怡的,感覺陸文龍的手格外的發燙,自己的喉嚨也有點干,想說話,發出來的聲音卻嘶啞得自己都嚇一跳:“你熱不熱……把t恤脫了嘛……”可這種有點沙沙的聲音帶著點磁性,說不出的,嗯,陸文龍是不知道這種形容叫性感的,但是他真的能感覺到。 因為幫楊淼淼的按摩就讓他的手完全活動開來,熱乎乎的,洗過澡的姑娘身上皮膚剛剛擦干被水分帶走了一點體表熱量,就涼絲絲的,所以兩人都有很舒服的感受,他的手已經很忍耐的是從肩頭順著手臂按摩的。 ☆、第四百七十章 歡實 第四百七十章 歡實 應該說,楊淼淼最后一次在跳臺上移動的時候,完全是隨著自己對跳臺的熟悉,用慣性讓自己在冰涼的臺子上面走臺,躍步,擺臂…… 當自己的耳中毫無意識的聽著教練在下面的水池邊叫喊著304b的跳水動作組合編號時,身體也是本能的去做這些千百次苦練熟悉的動作,可身體跟大腦根本就沒有聯系在一起,動作也做得松松垮垮,從起手動作開始就這樣,空中的姿態更是完全散開,就好像她這個時候的心情一樣! 自從在渝慶的機場離開了陸文龍,離開了那個讓自己唯一覺得溫暖的懷抱開始,楊淼淼的腦海里面就基本陷入了一片混沌,就好像一張繃得太緊的弓,現在完全松開來,連她的視線都找不到焦點,看誰都有點模模糊糊,反映到腦海里面也是這樣。 我在做什么? 僅僅是依靠身體對動作的熟悉,一般人站在十米高臺上都不敢跳下去的地方,楊淼淼幾乎是閉著眼睛就跳出去了,似乎一切都無所謂,沒有他在身邊,真的沒有什么是需要珍惜或者注意的,隨便怎么都可以,就好像自己的生命! 空中轉體是有很多竅門的,不光是對身體的熟悉,還有對周圍物體的參照判斷,這種情況下,小虎牙已經完全放棄了這些東西,完全隨意的轉了幾下,身體還沒有完全打開,就重重的砸在了水面上! 水面……這是每一個跳水運動員最熟悉又最恐懼的東西,有些時候這種液態的透明物質就好像柔順的絲綢一樣環繞在身體周圍,有些時候又好像堅硬的水泥讓自己的身體狠狠的撞擊上去,一切都取決于入水時候的身體角度,如果平展展的這樣摔上去,真的跟摔在地面沒什么區別! 不是沒有出現過直接跳水摔死的事情,當然更多還是即刻摔昏然后窒息溺水。 在國家隊的游泳池里當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看到楊淼淼失誤的動作這樣摔到水面,好幾個隊員跟教練一下就躍入水中,把她第一時間就托了出來,在水邊進行急救,然后發現沒有任何溺水的跡象,就趕緊送到了醫院,最后因為昏迷轉到最好的醫院…… 其實誰都沒有注意到,剛送到醫院的時候,楊淼淼就迷迷糊糊的睜開過一次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見還是那些讓自己絲毫感受不到溫暖的影子,自己就好像還是在那個冰冷的池水里面,眼睛就這么緩緩的不為人察覺的又閉上了……再也不想睜開…… 人死了究竟是怎么樣?這一直都是個值得探討的問題,無論從生物學還是哲學領域都爭論不休,但從醫學的角度來說,有個非常重要的因素一直都在生和死之間徘徊,那就是意志,一個人求生的意志,這是無數的例子都證明了確實存在的一種看起來虛無縹緲,卻真的就存在的東西。 無論是在戰場還是醫院的病床上,都無數次的強調求生的**,戰勝病魔的信心,這種心態上的東西真的會讓人的精神狀態戰勝死神的召喚,而很多逝者也都是因為早早的失去了求生的信心,一眼都能看出那種死氣沉沉的樣子,最終也無法抵御死亡的到來。 這個時候的小虎牙,雖然說不上死氣沉沉,她也放棄了讓自己醒過來的**,既然沒有溫暖,還不如就這么沉睡下去,這幾乎就是一種心理暗示,讓這個精神上已經極度匱乏的姑娘干脆的選擇了沉睡,也許在夢中,還能看見那個溫暖的身影…… 白茫茫混沌的一片,就好像偶爾能轉變成電影的幕布一樣,眼前霧蒙蒙的一片就好像小姑娘躺在棉花糖里面,沒有池水的那種冰冷的感覺了,有時候幕布上還會播放電影,一幕幕的轉換出父親、母親還有最愛的那個他,雖然有時候這三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會突然變臉嚇唬她,讓她胡言亂語,可她還是渴望能夠看見這三個人,就這么陪著這三個人,好像這樣也不錯,不需要再去接觸那些冰冷的東西,就陪在最重要的人身邊,無論他們怎么對自己,總是有那么一點點依靠的感覺…… 真的很有依靠的感覺,很溫暖,隨時都有一種依靠的感覺,惡夢越來越少,姑娘越來越喜歡這樣的歲月,再也不愿睜開眼睛,雖然有時候迷迷糊糊都能聽見一些說話的聲音,但都認為都是幕布上的配音,嗯,這姑娘這時候居然還有思維,自己認為能聽見的聲音都是夢中的配音,所以還是這么看著電影吃著棉花糖,感受包裹著自己的溫暖吧。 也許就是陸文龍持續不斷的按摩,讓姑娘的身體機能沒有衰減,隨時都有人抱著她挨著她的感覺,讓楊淼淼愈發的沉靜下來,心理上的東西不是專家說了就知道該怎么辦的,專家也是只知道這個姑娘大腦里面沒有傷,不是物理性的傷害,僅僅就是心理上關閉了一扇門窗,再也不愿醒過來,所以只能陪伴,但是陪伴的結果是什么,誰也不知道,因為都不知道該怎么能跟沉睡者溝通,為她做什么。 湯燦清的聲音終于扭曲得有點不像樣子:“楊……她……嗨……”總之就是不知道自己該表達什么,一時間自己也有些慌亂,而身體的余興還沒有消失,各種復雜的身體感受跟情緒同時沖擊過來,搞得自己非常混亂。 陸文龍埋頭在她胸前呢,大喘氣,終于被湯燦清用手抱著頭扭過去,一眼也看到了那張心愛的臉蛋終于張開了眼睛,還自己甩了一下頭,確認自己沒有看錯,聲音一下就提起來:“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