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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金絲帳在線閱讀 - 第31節

第31節

    崔晚晚見她這副模樣,沉默許久。

    “起來。”

    房英蓮跪了好一會兒,膝蓋已開始發麻,正值心灰意冷之際,崔晚晚親自去扶起她。

    “女子膝下也有黃金,不要動不動就跪。”崔晚晚終于收斂起慣常的妖嫵笑意,冷著臉道,“給我一個救房牧山的理由。”

    房英蓮起身,望著遠處的山,幽幽開口:“兄長不是壞人,他從前熱心爽直,實誠本分。”

    “只是后來,他忘本了。”

    崔晚晚從她口中得知了兄妹二人的過往,原來房牧山與房英蓮并不是親兄妹,她是房牧山撿來的棄嬰,帶回山寨中撫育長大。寨子里其實都是一群無家可歸的苦命人,因戰亂逃荒沒有生計,被迫為匪。后來山寨越來越大,人也多起來,愈發不好管教,加上君主昏庸朝臣jian佞,賦稅一漲再漲,百姓日子愈發難過,世道更加亂了。漸漸的他們違背了劫富濟貧的初衷,四處打家劫舍,最后竟成了西南道上的一霸。接著朝廷招安,房牧山被突如其來的富貴迷花了眼,仰仗身份縱著底下人胡作非為,燒殺搶掠,最后聯軍起義還要去摻和一腳,更生出了改立新天的心思。

    房英蓮嘆息道:“我勸過兄長多次,可是他已經聽不進去了。其實我很清楚,即便他坐上那個位置,也是不長久的。他從前太苦,所以很貪婪,想要太多東西。”

    “欲壑難填,人心易變。”崔晚晚深以為然,在宮中多年,她見過太多受到權力輾軋的人,在自己獲得權力之后,又毫無憐憫之心地去傾軋別人。包括她自己,曾經也被皇權打碎了骨頭。

    一時間亭子里安靜下來,兩人都默然不語。

    “你恨拓跋泰嗎?”良久,崔晚晚這般問。

    “傷我兄長之人,我自是恨的。但我很感激陛下頒布新政,均田令可以讓像我們一樣的百姓有所依仗,不用再流離失所。恩仇是否能相抵我說不清,如今兄長還活著,這就夠了。”

    崔晚晚聽她說完,由衷道:“縣主今日讓我刮目相看,你真是個妙人兒。”

    房英蓮也說:“貴妃娘娘也與傳聞中大不一樣。”

    二女相視一笑。

    “好了,你兄長的事我會與陛下說的,盡力而為。”崔晚晚攏緊了斗篷領子,“縣主請回吧,若是覺得行宮無趣,可以到宜春殿來坐坐。”

    房英蓮走了之后,崔晚晚與佛蘭挑燈往宜春殿而去,路上佛蘭問她房英蓮說了什么,她卻幽幽一嘆。

    “娘子為何嘆氣?”

    “我好后悔啊。”

    “嗯?”

    “我當初就不該任由拓跋泰封房英蓮當什么縣主,應該把她弄進宮里跟我玩兒的。”

    佛蘭被她這番言辭氣得腦瓜疼:“您還嫌宮里鶯鶯燕燕不夠多么?人家即便進宮也是陛下的人,跟你沒關系。”

    “后宮那么多女人,分一兩個陪我玩兒有什么不可以,拓跋泰不會那么小氣的。”崔晚晚噘著嘴,“我都沒有手帕交,一個也沒有。”

    從前在崔家,幼年的崔晚晚倒是有那么幾個小玩伴,可等她漸漸長大容貌展開,同齡的小娘子就不怎么找她玩了,頗有點“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思。畢竟誰也不愿跟她走在一起,只能淪落為襯托。

    佛蘭也不好再說她,語氣軟下來:“難道我不是么?”

    “你是jiejie呀。”崔晚晚抱著她胳膊撒嬌,“跟手帕交還是有一點點區別的。”

    寢殿內金雪銀霜已安置好一切,暖意融融被褥香軟,崔晚晚覺得這兩日趕路眾人辛苦,于是更衣之后就打發大伙兒都自去歇息。

    正好膳房送了驅寒rou湯來,她招呼眾人吃下,自己則沒有胃口,準備直接睡下。佛蘭也喝了湯,過來幫她拆下發髻,問:“不等陛下了?”

    崔晚晚搖頭:“他今日應該不來了。”

    “那您睡吧,我就在外間。”佛蘭放下幔帳。

    “嗯。”

    許是下午睡久了,崔晚晚躺在床上無甚睡意,約莫過了快半個時辰,還覺得有些口渴。

    “佛蘭jiejie,我想喝水。”

    佛蘭并未回應,她猜測是不是出去了,于是又喊了金雪銀霜,可也無人應答。

    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

    崔晚晚有種不好的預感,她頓時坐起來,抓起瓷枕慢慢往床的內側退去。

    后背還未碰到墻壁,猛然撞上一個人,驚得她立即尖叫。

    來人一掌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按住她抓的瓷枕,冷冰冰的唇貼著她臉頰,呼吸間透出極度壓抑的興奮,他猶如毒蛇般吐出信子。

    “貴妃娘娘,別來無恙。”

    第37章 營救   新v章,三合一。……

    三十七章

    聽到這個聲音, 崔晚晚放棄掙扎,甚至還松開了瓷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會亂動, 想讓他先放開手。

    一條冰冷的鏈子纏上她脖頸, 接著“咔嗒”一聲鎖扣閉合,來人這才松開手掌, 隨即又用繩子捆住她雙手。

    他口氣威脅,一語雙關:“這下我就不擔心娘娘逃走了。”他略微用力拉扯,鏈條收緊,崔晚晚被勒得吃痛。

    “相國大人, ”她喘息也有些困難,吃力說道,“您深夜來此,是專程找我敘舊么?”

    他是杜立德。那個城破失蹤, 還被拓跋泰射瞎一只眼的前任相國。

    杜立德手握鉸鏈, 把崔晚晚拽下了床,然后點亮燭火, 回過頭來看著她。只見他穿著最低等的內侍衣裳,一張原本還算清俊的臉瘦得脫相, 顴骨高聳兩鬢花白,左眼眶空空如也,眼瞼還留著疤痕。不過而立之年, 竟如花甲老翁, 他再不是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的相國大人,而是一只東躲西藏的喪家之犬。

    “敘舊?”杜立德笑意森然,猛然狠拽鏈子,“娘娘如今炙手可熱, 恐怕早就忘了我這個舊人。”

    “呃!”

    鉸鏈擠壓,她脖頸上已經滲出了血,連話也說不出,只能仰頭挺直脖子盡力喘息。

    杜立德眼見把她折磨得夠嗆,這才松了松掌,崔晚晚腿腳一軟跌坐在地,趕緊俯身大口喘氣。

    “元啟恐怕做夢也想不到,他前腳剛死,貴妃娘娘就迫不及待投懷送抱,在叛軍身下承歡婉轉。”杜立德居高臨下,肆意譏諷,“時至今日娘娘仍是貴妃,當初我可真是小瞧了你。”

    崔晚晚費力咳嗽幾聲,抬頭反問:“那相國大人以為我該如何?為元啟守節嗎?”她眼角泛紅,看起來楚楚可憐,“可我一弱女子能怎么辦呢?不過是委身求全,尋個依靠罷了。”

    杜立德冷笑:“娘娘這套騙人的把戲糊弄別人還行,在我面前就別裝了。你從我這里騙走傳國玉璽,轉手就給了旁人!這筆賬我可要好好跟娘娘算一算!”

    他俯身掐住她的下頷,骨瘦如柴的一只手,帶著置人死地的力道,獨眼在她臉上來回梭巡:“也不知道你給那鮮卑雜種灌了什么迷魂湯,竟把他弄得神魂顛倒。”

    崔晚晚勾唇媚笑:“迷魂湯的滋味,相國大人不想嘗一嘗?”

    他目光一凜,隨即扔開手,嫌惡道:“臟。”

    崔晚晚突然提及一樁舊事。

    “當初相國大人在摘星樓捫虱而談的時候,怎么不嫌本宮的鞋臟?”

    當年摘星樓夜宴,杜立德雖是外臣,但深得元啟寵信,是故也在。元啟讓貴妃獻舞,于是她換上輕薄露腹紗衣,赤足披發登臺,跳了一支胡旋舞。端的是腰腹雪白晃花人眼,足踝金鈴還叮當作響。一舞畢,她遍尋不見繡鞋,索性光腳走回御前。

    “杜卿,貴妃之舞如何?”元啟剛食了丹藥,神志飄蕩,竟然讓下臣評價后妃。

    杜立德恭敬道:“娘娘天人之姿,猶如神女,臣等凡人不敢窺視。”

    元啟哈哈大笑,行事愈發不堪,竟然說道:“杜卿如此贊許,愛妃代朕敬他一杯。”

    崔晚晚聞言微微一笑,斟了杯酒端在手中,盈盈走到杜立德面前,風情萬種道:“本宮敬相國大人。”她目光掠過他的廣袖,笑得別有深意,“承蒙錯愛。”

    “娘娘折煞微臣。”杜立德躬身惶恐,卻暗中捏緊了袖子。

    她知道,她當時就知道。

    內心不可言說的隱秘被戳破,杜立德惱羞成怒,揚手就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直把她打得眼冒金星。

    他扯住她的頭發,咬牙切齒:“住口!人盡可夫的娼婦!”

    “噗。”崔晚晚吐掉口中血沫,仍舊無所畏懼,“娼婦又如何?我可從沒有裝什么冰清玉潔,哪像某些人,做盡蠅營狗茍之事,沽名釣譽,這才是既當婊|子又立牌坊。”

    她言辭鋒利,字字都往人心窩子里戳。被氣得頭昏腦漲的杜立德突然冷靜下來,抓住她就往外拖。他空蕩蕩的左眼看起來甚是駭人,襯著他枯瘦的身材,就像一具在暗夜游蕩的骷髏。

    “你別枉費心思了,一群睡死的人,砍了腦袋也不知。”杜立德露出森森白牙,“等我把你身上那狗雜種的氣味洗掉,教你知曉我的厲害!”

    崔晚晚被他扯得跌跌撞撞,挑釁道:“那你要多費些功夫,他在我身上留下的東西可不少。”

    篝火宴三更過后才散,因為第二日一早便要開始狩獵,拓跋泰本應就近在飛霜殿安置,但他依然回了宜春殿。行至外院前,有幾名侍衛在此值守,見到他連忙行禮。

    “起吧。”他壓低了聲音詢問,“貴妃幾時回來的?”

    侍衛回道:“娘娘亥時回來的,一直在殿內。”

    宜春殿是個三進的院子,侍衛門都守在最外圍。拓跋泰抬眼望去,只見里面四處靜悄悄的,也無燭火,想來眾人都睡下了。他怕吵醒崔晚晚,便讓福全等人都退下,獨自走了進去。

    福全打著哈欠揉著眼睛,強撐精神安排明日之事,還未說完卻聽見腳步聲折返。

    拓跋泰疾奔而出,身影極快,一腳踢翻侍衛頭領,怒問:“貴妃呢?!”

    頭領跪地,挨了一腳嘴角都滲出血來,他聞言惶恐:“我等一直守衛在外,未曾見到娘娘出來,望陛下明察!”

    自從青龍寺遇險以后,拓跋泰對身邊護衛進行了大清洗,這批侍衛是他親自挑選,身家清白背景可靠,斷不會內外勾結。可他方才進了內院寢殿,見床鋪凌亂留有掙扎痕跡,卻遍尋不見崔晚晚身影,他隱約覺得有異,遂去耳房查看,竟赫然發現佛蘭等人皆昏迷不醒,應是中了藥。

    天子一怒可伏尸百萬。拓跋泰見眾人匍匐在地,黑夜寂寂,樹影詭譎,一顆心沉沉下墜。

    “去查,拿有用的消息來將功抵罪。”他負手而立,冷面肅殺,先對侍衛下令,然后警告在場所有人,“今日之事誰敢泄露半句,朕親手剮了他。”

    “福全,喊白崇峻來此。”

    一炷香的功夫,侍衛們從摻了迷藥的rou湯順藤摸瓜,先去膳房清點人數,發現少了個下等仆役,趕緊著人描摹畫像追蹤去向。另一邊他們把今晚和貴妃說過話的房英蓮也帶到御前。

    房英蓮進入宜春殿,只見外面如常,走進去卻是三步一人,眾人撬墻翻土找著什么,而拓跋泰身披鶴氅站在庭院中間,身姿如高山巍巍,陰著臉風雪欲來。

    她跪下叩首:“參見陛下。”

    “今日你與貴妃說了什么?”拓跋泰并不讓她起身,“如實道來,一字不漏。”

    房英蓮無意隱瞞,簡明扼要說完,忍不住問了一句:“是不是貴妃娘娘出事了?”

    拓跋泰眼刀飛來,不置可否,卻讓她篤定了自己的猜測,于是房英蓮說道:“不知娘娘何在?也許我能幫上忙……”

    “貴妃無事。”拓跋泰斷然拒絕,吩咐白崇峻,“看好她。”

    就在這時,侍衛們在溫泉池里撈到了一只耳墜,趕緊送過來。拓跋泰一看,正是自己給她選的碧璽石榴花。

    他抓住耳墜攥在手心,心中愈發冰寒,咬牙下令:“放干池水。”

    宜春殿湯池巨大,又引活水入內,放水需要先堵住進水口,然后再讓池水淌盡,十分耗費功夫。

    “噗通”一下,房英蓮卻趁人不備跳進池中,只見她潛底片刻,然后浮了上來,仰頭道:“來個人幫我。”說完她又潛下去,白崇峻見狀也跳進去,跟著她一起推開水底池壁上的大石頭。

    井蓋大的石頭被移開,只見池水如同被漩渦吸附一般,全部順著洞口流走,藏身湯池的密道也終于露出真容。

    “有人來過。”房英蓮摳著密道里的青苔,“從劃痕來看,時間還不算太久。”說完她鉆身而入一探究竟。

    拓跋泰聞言也跳了下來,只見房英蓮從密道返回,篤定道:“娘娘是被人從此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