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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金絲帳在線閱讀 - 第16節

第16節

    拓跋泰也換了常服,與她一同坐在桌前,看起來竟有些尋常夫妻的味道。

    佛蘭領著宮女正在擺膳,聞言還未說什么,只見一個小宮婢竟然僭越上前,拾起銀箸給拓跋泰布膳,十指纖纖,還點了丹蔻,紅映著白,果真是一雙妙手。

    崔晚晚笑眼看這膽大包天的小丫頭,發現就是那日因奉茶被罰跪的畫屏。佛蘭正要發作,被她一個眼神制止。

    “陛下,您瞧畫屏。”

    拓跋泰皺眉:“誰?”

    “就您跟前那個,”崔晚晚掩嘴一笑,“她那雙手生得真好看。”

    她若不說,拓跋泰還未注意到有個宮女,他順勢看去,只見畫屏微微低頭含羞,一副春心萌動的樣子,雖有幾分顏色,但姿態太過刻意。

    他只淡淡一瞥就挪開視線,目無波瀾:“不及貴妃。”

    “你過來。”

    崔晚晚招畫屏到跟前,畫屏忐忑跪下,竟然磕頭哭道:“奴婢知錯了!求娘娘不要殺奴婢!”

    這一下可惹到了佛蘭,佛蘭也顧不得皇上在此,揪起畫屏的后領就喝道:“你這蹄子胡沁什么?!”

    也不知畫屏哪兒來這么大的力氣,竟掙脫開來,手腳并用爬到拓跋泰腳下,抱靴哭訴:“陛下救命——”

    拓跋泰冷眼看她,并不開口。

    “哦?你倒是說說看,本宮怎么著你了?”崔晚晚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絲毫不覺得自己是戲中主角,甚至還興致勃勃地說:“有何冤屈盡管道來,咱們陛下會為你做主的。”

    只見畫屏低低啜泣,如雨打梨花般柔弱,絲毫沒有嚎啕大哭的丑陋表情,她抹著淚撩起衣袖,怯怯道:“奴婢奉茶不合娘娘心意,娘娘就打了奴婢,還說、說不喜奴婢的相貌,要劃爛奴婢的臉……”

    她一雙胳膊布滿青紫掐痕,觸目驚心。

    佛蘭跪下解釋:“啟稟陛下,罰她的是奴婢,不關娘娘的事。奴婢也沒動用私刑,只是罰她跪了半個時辰,還是娘娘心善,做主讓她起來的。”她轉頭又罵畫屏,“你如此構陷污蔑娘娘是何居心?誰指使你的?老實交代!”

    佛蘭咄咄逼人之下,更襯托得哭訴的畫屏楚楚可憐。尋常男子見狀一般都會不自覺偏向弱勢的一方,而崔貴妃跋扈囂張也不是一兩日了,殘暴善妒動用私刑這些事一旦坐實,少不得要惹新帝厭棄。

    可拓跋泰不是尋常男子。

    他沒有耐心聽女人吵架,遂招來福全,指著畫屏:“拖下去審。”

    畫屏萬萬沒料到竟是這個結果,終于大驚失色,被侍衛反剪雙手帶走的時候尖嚎道:“就是貴妃做的!陛下您信我——陛下——”

    崔晚晚也愣了愣,還以為要再玩幾個回合,哪知道拓跋泰這廝不按常理出牌,快刀斬亂麻。

    “來。”

    拓跋泰親自盛了一碗羹放她面前,一副什么也沒發生過的樣子:“發什么呆,用膳。”

    崔晚晚眨眨眼:“您不懷疑我?”

    “懷疑什么?”拓跋泰干脆舀起一勺喂到佳人嘴邊,“不是你說的,宮里的齷齪事連飛檐上的立獸都看膩了,這等子低劣把戲還糊弄不住朕。張嘴。”

    崔晚晚被塞了滿嘴軟糯甜羹,剛咀嚼咽下,又來一勺,接二連三,拓跋泰把一碗羹都喂完了。

    看他還要夾菜,崔晚晚連忙捂嘴拒絕:“臣妾吃不下了!”

    “再用些,不要老是說沒力氣。”拓跋泰強勢不容拒絕,意有所指,“總得讓朕盡興一回才是。”

    崔晚晚目瞪口呆。

    敢情這些日子她腰都快斷了,這廝竟還隱藏實力?

    直到亥時,拓跋泰還在摘星樓看折子,折子是之前福全送來的,看樣子他是不打算走了。

    崔晚晚倒沒有打擾他,自顧自翻著那堆紙帖,不過卻幾次三番地抬眼打量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她終是忍不住,找佛蘭沏了一杯茶親自端過去。

    “陛下請用。”

    茶碗放下,拓跋泰捉住她困于懷中,問:“想做甚?”

    “夜深了,您是不是該——”崔晚晚也不明說,只是一雙眸子往外望。

    拓跋泰笑:“趕朕走?貴妃不怕孤枕難眠?”

    “臣妾睡相不好,怕擾了陛下的清夢。”

    “無妨。”拓跋泰索性讓她死心,“朕今晚就歇在你這兒。”

    “可、可是……”崔晚晚吞吞吐吐,干脆把心一橫,“臣妾人微力薄,陛下如此偉丈夫,請恕我無福侍奉。”

    拓跋泰一怔,片刻才反映過來她指什么,忍俊不禁。

    “也有你怕的時候。”

    他起身離開案頭,牽著她往榻上坐,瞥見那堆紙帖,已被她一分為二,他問:“瞧你看了一整日,是什么東西?”

    崔晚晚拾起其中一摞,“啪”一下塞入他懷里,故作吃味:“這些是仰慕陛下威儀的待嫁嬌女,各個生得花容月貌,我見猶憐,而且想與我義結金蘭做好姐妹。”

    “竟是求到你這里來了?”拓跋泰失笑,也不接,任由花箋灑了一地。

    “而這一些——”崔晚晚莞爾一笑,雙手捧起另一摞,交到拓跋泰手中,“陛下可要拿好了,萬萬丟不得。”

    “清河崔氏、瑯琊王氏、汝南袁氏以及其他舊魏士族,為陛下送來投名狀。”

    第20章 吵架   從前的崔貴妃,從來不會……

    二十章

    得知舊魏士族前來投誠,拓跋泰并未表露欣喜,反問為何?

    “崔氏自不必說,您冊封臣妾為貴妃的那日,他們就與您在同一條船上了。”崔晚晚低眉,“陛下此舉,讓我父親兄長別無選擇。”

    深宮里哪兒來的真心?

    元啟身死,打進宮的幾方人馬都不傷禍水崔貴妃分毫,難道真是不跟她一個弱女子計較嗎?恰恰相反,他們是太計較,計較著貴妃背后的清河崔氏。

    世上從無一見鐘情,有的只是見色起意,拓跋泰留著她,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或許他確有幾分憐愛,但這遠算不上真心。

    “而王氏、袁氏和其他士族,看中的是陛下這個人。”

    “江肅這個家奴連舊主也出賣,虛偽陰險之徒,士族心里如明鏡似的,和他共事無異于與虎謀皮。鎮南王年邁無子,窩在嶺南幾十年,除了會鉆空子毫無建樹,他若登基為帝,過個三五年死了,士族還要再站一次隊,何必呢?”

    “而房牧山匪性不改,不過是糾結了一群唯利是圖的烏合之眾,舊魏士族在他手底下沒有出路。”

    “挑來選去,唯有陛下您出身貴重且心懷天下,除了兵權軍隊,身后并無太多牽扯,畢竟當年安樂王府的人都不在了。正值用人之際,世家投之以木桃,陛下必會報之以瓊瑤。他們如何不想自己更上一層樓呢?”

    “留下崔家女兒只是個引子,陛下拋磚引玉,舊魏士族自然懂得投石問路。”

    拓跋泰知曉她說得都在理,多數也是事實,可把真相這般剖析開來,無異于把他的窘境赤|裸|裸展示人前,鮮血淋漓。

    “原來貴妃便是這般看待朕。”

    拓跋泰唇邊勾起冷笑:“什么叫崔氏別無選擇,其實朕才是你們的棋子。”

    “遺詔與玉璽,不正是出自貴妃之手么?”

    起風了,窗外宮燈被吹得搖擺亂撞,燭光閃爍,光影投在他英俊的臉上忽明忽暗。

    “那日你要走,我無意間看到了箱籠里你寫的字,竟與遺詔所書如出一轍。想來以你的聰慧,在元啟身邊三年,模仿他的筆跡易如反掌。遺詔是你寫好放入棺槨,也是你讓抬棺人‘摔’出遺詔,更是你一早拿走玉璽沉入魚池,引我去取。”

    拓跋泰攥住士族拜帖,指節青白:“布局之人是貴妃,下棋之人也是貴妃,可笑他人爭來奪去,不過是你棋盤上的笑話。今日種種,貴妃和崔家才是始作俑者。”

    他語氣頗重,句句話都直指她玩弄眾人于鼓掌之中,包括他自己。

    “陛下既然一早知道,為何還留下我?”崔晚晚也不甘示弱,回擊道:“你的真心,有幾分是為我,又有幾分是因我姓崔!”

    這晚兩人大吵一架,拓跋泰夤夜擺駕回了紫宸殿。

    隔日,宮里就傳出要辦中秋宴的旨意,因是新帝登基首次宴飲,故而特別恩準京中三品以上官員攜家眷入宮赴宴。

    接下來,內宮六局二十四司皆為這次宴席忙碌起來。

    “您看這件如何?”

    尚服局送了新衣首飾到摘星樓,佛蘭一樣樣呈給貴妃看。盡管皇上又是數日不來,但經過畫屏一事,無人再敢輕慢貴妃,況且還有福全敲打著底下人,是故摘星樓的日子竟比先帝那會兒還要好些。

    畢竟如今后宮就這一位嬪妃,有什么好的都緊著她。

    崔晚晚只顧低頭看書,興致缺缺:“可以。”

    佛蘭嘆口氣,讓人把裙衫釵環收起,去盛了一碟子糖奉給崔晚晚。

    “蘭jiejie怎么今日待我這么好?”崔晚晚把書放在膝頭,拈糖入口,眼睛彎起,“不擔心我牙疼?”

    “看您心里苦,給點甜頭罷了。”佛蘭只準她吃了兩顆就又把糖收走了。

    崔晚晚瞪她:“誰心里苦了!”

    “一會兒好來如膠似漆,一會兒又跟仇人似的,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您是三歲稚兒不成?這般愛鬧小孩脾氣。”佛蘭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訓了她又勸道:“鬧了不愉快還要自己生悶氣,氣壞自個兒就劃算了?這是何必呀。”

    其實佛蘭并非崔家奴婢,她年長崔晚晚五歲,當年一段因緣際會,被養在崔母膝下,二人相伴一同長大,她更像崔晚晚的長姐,除了照顧她,還會管著她。

    “我沒有生氣。”崔晚晚一向嘴硬,扭頭看著窗外一叢芙蓉,“不相干的人,誰稀罕搭理他。”

    佛蘭見狀,笑道:“您這模樣分明就是喜歡別人,所以才介意。從前你可不會這樣。”

    從前?哦,那是在元啟后宮的時候了。

    崔晚晚一時恍惚,有點分不清今夕何年,回憶起元啟,發現他的臉都有些模糊了,而那段身為寵妃的日子,離自己似乎也很遙遠了。

    院中那株酒醉芙蓉花瓣紅粉,灼灼明麗,崔晚晚怔怔的:“從前……我會怎樣?”

    “從前的崔貴妃,從來不會在意皇帝對她是否真心。”佛蘭一針見血,“既是她不喜歡的,她為何要在乎?”

    元啟在位時,世人皆知崔貴妃集三千寵愛于一身,她獨居奢殿,奴仆成千,每日不是飲酒作樂,就是排歌練舞,逍遙度日好不快活。

    可世人不知,元啟后宮佳麗三千,崔貴妃從不爭風吃醋,今日柳才人明日衛美人,她都待之親如姐妹。但凡元啟駕臨摘星樓,她便設宴廣邀眾妃。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其實元啟的嬪妃都覺得崔晚晚十分大度,大度得就像不屑爭寵一般。也有那些妒婦在背后說她是裝的,為的便是博一個賢惠名聲,分明是在覬覦皇后之位。

    謠言傳到崔晚晚耳朵里,她付諸一笑:“皇后之位?誰想要誰拿去好了,本宮不稀罕。”口氣狂妄,不屑一顧。

    那時,她從不問元啟的真心有幾分。

    管他幾分,她只想要他的命。

    憶及往昔,崔晚晚托著腮發了好一陣呆,遲遲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