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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妖后撞上穿越女在線閱讀 - 第17節

第17節

    見桓姚十分吃驚的樣子,司馬道福十分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不由偷偷瞟了眼桓歆的反應。好吧,楚太祖不愧是楚太祖,這么點東西要讓他有什么表情變化實在是太癡心妄想了。

    “桓meimei以前沒見過這種點心吧?”司馬道福笑瞇瞇地道。

    桓姚配合地點頭,“這是什么?”

    這個問題是由司馬道福的大丫鬟采蓮出來回答的,帶著些與有榮焉的自豪,“這是我們郡主自己想出來的點心,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做冰淇淋!”

    這話對桓姚的沖擊很大,怎么可能?東西一樣,連名字都一樣!這樣的巧合也未免太大了!

    桓姚定了定神,問道,“三郡主,這是什么做的?聞起來好香!”

    “奶油,冰粉,還有蜂蜜,水果之類的東西。”司馬道福回道。

    “奶油是什么?也是三郡主自己想出來的?”桓姚好奇地問道。

    “是啊!”司馬道福理所當然地回道。

    桓姚心思飛轉,奶油……冰淇淋……再結合司馬道福上次在蕪湖院失言說的棉花,她已經基本確定,司馬道福和她是相同的來歷。難怪和其他閨閣女子這么不同。

    發現自己身邊有另一個穿越女,桓姚瞬間升起了些危機感,生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她可不知道有什么穿越女之間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說法,只想到,要是司馬道福發現了自己的身份,照她那種不太藏得住事的性子,要是把這事捅出去,麻煩就太大了。

    她不想讓李氏傷心,也不想因為一些靈神鬼怪的事情被拉出去燒死。

    此時不由暗自慶幸,自己之前呈給會稽王的繪卷故事沒有抄襲《聊齋.葛巾》,而是進行了大幅度的改編,這個時代眾多的志怪故事也能給她打掩護。

    這些想法只是電光石火之間,桓姚立刻調整好表情,艷羨地贊嘆道:“三郡主的心思好生奇巧!”

    “來,桓meimei,嘗嘗看,喜不喜歡?”司馬道福勝券在握,哪有小孩子不貪嘴愛吃甜食的,到時候,桓姚肯定會像那些穿越小說中寫的那樣,天天纏著她做各種各樣的甜品點心。

    畢竟,桓姚是好久沒吃過這種東西了,就算不喜歡吃甜食,也有些想念這味道。也不知道這位穿越版三郡主做出來的這冰淇淋,是否還有它的原滋原味。聽司馬道福這樣一說,桓姚便拿起盒中的小勺子,正打算嘗嘗看這冰淇淋,卻聽桓歆道了句,“且慢!”

    桓姚和司馬道福皆疑惑地看向他,桓歆疏離有禮地道:“三郡主見諒,舍妹有傷在身,忌用生冷之物。”

    桓姚聞言,有些遺憾地放下了勺子。一時間倒忘了此事了。

    頓時,司馬道福的表情便有些訕訕。更打擊人的是,對她冷得如寒冰三尺的桓歆,此時見桓姚神情黯淡,竟然溫和地道:“要是喜歡,等你好了,為兄叫人再給你做就是。”

    司馬道福是多在意桓歆的一舉一動,桓歆的表情雖然依然沒有太大變化,她卻從那語氣中聽出了淡淡的寵溺。頓時一股郁氣沖上心頭,憑什么啊,她這么努力都得不到楚太祖半點側目,桓姚卻輕而易舉就獲取了她夢寐以求的東西。

    憑什么!就因為她是桓皇后?

    第31章 挑起怒火

    不,她不會放棄的。她才不會輸給一個土著!

    楚太祖那種冰山型的男人,就應該由她這樣活潑開朗心地善良如同陽光一樣的女孩來融化。桓姚行事中規中矩,小小年紀就一副老氣秋橫的樣子,哪里能和她比。

    司馬道福迅速打起了精神,玩笑般地對桓歆道:“這冰淇淋可是司馬氏獨家原創的!三郎君到時候要叫人做這甜品給meimei吃,可哪里來的點心方子!”

    桓歆根本不搭話。

    桓姚對司馬道福這么執著地熱臉貼冷臀的行為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看在這位郡主和她來自同一個時空的份上,能幫忙的時候,還是不要冷眼旁觀了。

    “三哥,你要不要嘗嘗看三郡主的這甜品,聞起來真的很好吃。”桓姚將案桌上的盒子拿起來,遞給桓歆,“你要是不吃,將來讓人給我做的時候,哪里知道味道對不對呢。”

    桓歆看著她手頭的盒子好半晌,在桓姚和司馬道福都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他卻從桓姚手中接過了盒子,用那勺子舀了一勺碗中的冰淇淋送進嘴里,似乎受不了那甜膩的味道,微微皺了皺眉。

    “記下了。”他對桓姚道。

    桓姚被他這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有些逗樂了,幾天來,臉上頭一次有了絲真正的笑意,“三哥記不住也沒關系,可以向三郡主討方子,三郡主,您說是嗎?”

    司馬道福對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心酸好還是高興好,只是強掛了個笑容,附和桓姚道:“是啊!是啊!”

    但凡桓歆下定了決心要做一件事,那都是極為效率的。把原本選好的人手再次精挑細選了一番,只三天時間,就把人派到蕪湖院去了。布置女子住所,他實在一竅不通,介于某些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原因,他也沒有拿這事去煩擾習氏。只把事情交給了手下的一個嬤嬤。一應物什,有的是從庫房直接取的,有的是從外頭采買的,那嬤嬤也是個利索人,五天時間就布置好了。

    整個院子都徹頭徹尾地打掃了一遍,將原本的家具擺設都換成了上好的新品,還添置了許多別的東西。除此之外,還在院子里專門挑出一間角落里的屋子砌了灶臺做小廚房。桓歆親自去驗收了成果,這么一番折騰下來,雖說屋子外表看著還是有些舊,里頭卻可以稱得上差強人意了。

    也不是沒考慮過重新翻修,但畢竟耗時太長,而且據說那才刷過的漆對人體有害,至少要空上三個月才能住人。眼見桓姚在華章院多待了這么幾天都十分不自在,而他自己,也不想每次來探望桓姚的時候都要被她生母的人看著,一舉一動都瞞不過生母。索性這個院子桓姚也不用住太久了,便只好委屈她且先將就幾日。

    一布置好院子,桓歆便親自將桓姚送回了蕪湖院。如今他也不再考慮什么名義問題,他就是大張旗鼓地把桓姚劃入自己這方陣營了,那些人又能如何。

    桓姚一走近蕪湖院便看到十多個奴婢在門外迎接,十分詫異,再一看,庭院里頭擺著許多當季的花木,一下子給整個院子增添了不少生氣。廊上也掛上了精致的流蘇吊燈,整個院子打掃得一塵不染,屋里頭的各種陳設也全部替換了,和以前的破敗簡直是翻天覆地的兩個樣。若非確定院門口依然掛著蕪湖院的匾牌,她都險些要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桓歆把她送到原本住的那間屋子里,在床上安置好,傳喚了幾個大丫鬟和嬤嬤進來,讓桓姚認了人。知春,知夏,知秋,知冬四個大丫鬟,都是十五六歲正當妙齡,一個可以在外頭跑腿辦事的嬤嬤,姓林,四十出頭的年紀,看著十分干練。幾人給桓姚見了禮,桓歆冷著臉訓話道:“我既把你們派到了七娘子的院里,往后便要盡心服侍七娘子。若有怠慢,定當不饒。”

    幾人唯唯稱是。桓歆又對桓姚道:“這些都是我從江州帶回來的人,你盡可放心使喚。來建康時帶的人手不多,你且先委屈一段時日,往后我再給你添置些。”見桓姚臉上還有些猶疑,又添了一句,“想怎么安排都隨你,為兄不會插手你院中的事。”

    桓姚連忙推辭,只道桓歆帶這些人回來必然是要派上用場的,不能耽誤了他的正事。但面對桓歆不容拒絕的堅決態度,只能道了謝收下。

    李氏也對接受一個小輩如此大手筆的援助深感尷尬,之前桓歆手下的人來布置院子她就極力推拒了,但那些人奉命行事哪里肯聽她的。今天桓歆一來,李氏便說了這事,不愿無功受祿。桓歆只道,這是做兄長的對meimei的一些心意。

    如今,桓歆一走,李氏便急著讓曾氏想辦法將人和東西退回去。

    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桓歆派人拿到蕪湖院的都是上好的東西,特別是給桓姚的,更是樣樣都是頂尖的精品。她和習氏從無交情,就算習氏喜歡桓姚,也不可能對一個根本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來的丈夫的庶女這么大方的手筆。如此,便只能是桓歆和桓姚的瓜葛了。

    這大家族里頭,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們間哪里會有多親厚,更何況,桓歆和桓姚根本不是在一處長大,之前連面都沒見過幾次。突然就送桓姚這么大份人情,叫李氏如何能心安。

    桓姚心頭何嘗不是壓了塊石頭一樣。除了父母至親,沒有人會毫無所求地對別人好。桓歆不是桓溫,不是她的父親,只是同父異母的兄長,沒有義務對她處處關照。這些東西,遲早肯定是要償還的,只是不知道以何種方式罷了。日子長了總會知道的。不過,即使要還也是她來還,沒必要讓李氏徒增煩憂。

    “姨娘安心,三哥就是面冷心熱,大抵是覺得我們可憐才幫襯些的。再者,你想想長公主和習夫人的關系,這何嘗不是借著我們給長公主添堵示威呢。”

    曾氏心中也是憂慮重重,只是眼下想不到別的辦法,便只能暫且順其自然。原還想著桓姚得到桓溫器重便能讓蕪湖院逐漸脫離南康公主的掌控,可桓溫之前就是一副萬事不管的態度,如今桓姚的手傷成那樣,就更別指望桓溫能為蕪湖院做什么了。現下跟南康公主那邊已經算是完全撕破了臉,若沒個遮風擋雨的樹罩著,南康公主若是一怒之下想直接抹殺她們,那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她們如今只能選擇投靠習夫人一方。還得慶幸桓姚能搭上桓歆這條線,不然,就算她們想投靠習夫人,殘兵敗將的,人家也不見得愿意收。如此,桓歆自然也是得罪不得的,他要給什么也不能駁了他的臉面。遂只能幫著桓姚勸李氏,不使她為此憂愁。

    桓姚回到蕪湖院,桓歆依然是天天來看她。司馬道福自然也是如影隨形,叫桓歆不勝其擾。

    像司馬道福這樣或明或暗想要接近他的女子,在江州多了去了,司馬道福自以為做得隱蔽,桓歆卻是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目的。

    之前在華章院的時候,是在他生母的院子,他不好說什么。每次他和桓姚待得好好的,這位三郡主便要出來橫插一腳。天天帶些這樣那樣的破點心來給桓姚,又愛鬧騰,她一來,基本上桓姚所有的精力都應付她去了。如今桓姚回了蕪湖院,她更是變本加厲,甚至每天比他還去得早,從辰時用完早膳,到桓姚午休以前,全天候地霸占著桓姚的時間。

    桓歆實在不想見她,卻又不能不見桓姚。每次她跟他說話,他都冷面以對,司馬道福卻全然不知趣,一副越戰越勇的架勢。桓歆原還看著桓姚的面子,忍了她好些天,但他對這種女人,歷來沒什么好耐性。五天之后,便忍無可忍了。

    召來為他管著外院的明楠,“叫人讓我那二哥知曉,他這未婚妻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如今他在建康勢力單薄,還無法插手會稽王府的事,但桓濟卻不一樣。兩人相處了十來年,對于桓濟這人,他不可謂不了解。此人自負才高,在父親面前總要與他爭個高低。就算他對司馬道福這個未婚妻不滿意,但中意與否和男人的面子完全是兩回事。若知曉自己的未婚妻倒貼自己的眼中釘,不信他還坐得住。

    明楠應下,桓歆又問:“前次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回郎君,如今滿城皆知那玉衡山人便是桓府的七娘子了。”

    “極好。”桓歆目光沉沉盯著東苑的方向,那些囂張已久的人,便等著好戲開場罷。

    第32章 打惡婦

    建康到會稽,將近七百里的路程,這次王家族長的壽辰,去的都是晉朝有頭有臉的人物,士族居多。桓溫不愿被人總是扯著武夫兵家子的名頭嘲笑,便隨了大流坐車去。如此,行程便被拉長了足足一倍。在會稽停留的時間不過三五日,整個行程下來,也用了二十來天。

    壽筵上建康來的士族談起了玉衡山人這個畫壇的新起之秀,連顧愷之這樣向來自視甚高的青年才俊也對其畫技贊譽有加。席間有人不時打量著桓溫,顯然,一些消息靈通的,已經知道那玉衡山人的真正身份,私底下流傳開來。驚嘆者有之,懷疑者亦有之。

    桓溫自以為萬般盡在掌握中,覺得終于要在風雅之事上讓那些眼高于頂的士族刮目相看一次了,連走路都自覺昂首挺胸了不少。

    不過,桓溫在朝多年,總有那么些跟他不對付,還不懼他如今權勢的硬骨頭,那江南張家的十五郎便是其中一個。見不慣桓溫這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便開口嘲諷道:“兵家子就是兵家子,輕浮之極!連九歲的名家圣手,一畫百金這樣的狂話都說得出口,想雅名想出癔癥來了!請人捉刀搏名,也好歹著些邊際!”

    一些士族附和著譏笑起來,消息傳得快,一傳十十傳百,這事到如今幾乎大家都有所耳聞了。

    張十五這頭一句話地圖炮放得有些廣,一些脾氣暴躁的武將險些沖上去擂他幾拳頭,幸得被人及時拉住。

    處于矛頭正中的桓溫,面上卻毫無波瀾,甚至還帶了些笑意,不溫不火地道:“雖說時下蒙祖輩蔭庇浪得虛名之徒不少,有真才實學的始終是假不了的。信與不信,在人心。是與不是,不久總會見分曉。”

    那句“蒙祖輩蔭庇浪得虛名之徒”說的就是張十五這種,肚子里沒多少貨,除了家世一無是處又眼睛長在頭頂的人。桓溫和張十五,這是多年的老對頭了,總不能被他白罵了還不回擊。

    至于所謂的不久自見分曉,眾人心里也紛紛有數,再過不久,那不就正是八月十五的中秋宮宴么。介時,不僅皇親國戚和宗室子弟要參加,三品以上的在京重臣及其家眷也會列宴。看桓溫那一派篤定的樣子,原先有些懷疑的人,一時間也不那么確定,桓溫敢說這樣的話,莫非他家那個九歲的圣手竟是真的?

    只有張十五依舊不服,大笑三聲,道:“大話說太早,也不怕臉腫!”他才不信桓溫這樣的兵家子府上,真能祖墳冒青煙出個才女,到時候他要拿不出個九歲才女,看他怎么奚落到他無地自容。

    面對張十五的狂言挑釁,桓溫只是很有風度地一笑,心中卻憋著一口氣,暗道,那就等著看,到時候誰要臉腫!

    回到建康,桓溫第一件事就是召來管家問桓姚的事情。

    自從得知桓姚的畫作水平那般出眾以后,桓溫就開始籌謀這事了。他打算得很好,先是讓會稽王將玉衡山人推到眾人面前,再派人將她的畫作價格哄抬起來,這樣橫空出世的一個畫手,如此高調,那些世家子不可能不關注,到時候必然會派人調查玉衡山人的真實身份。只要他對此完全不阻攔,那些人便能輕易知曉玉衡山人是他桓府的小娘子。

    那些世家子歷來自命不凡,覺得似乎除了他們士族,就沒有誰能配得上那些風雅事了,如今貿然得知一個九歲小女能畫出如此出色的畫作,還并非出自世家,必然是會引來各種驚嘆質疑。滿城風雨之時,他再趁著中秋宮宴讓桓姚現身于眾人之前。

    況且,走之前,他就借著會稽王的手進獻了一幅桓姚的山水畫給褚太后,從回報的消息來看,褚太后對這玉衡山人的畫也是贊賞不已。

    臨走他特意吩咐了桓姚再準備幾幅道祖像。最近建康城中風行這個,那些才子名流的道祖像都十分搶手,桓姚風頭正勁,到中秋宮宴時選出一幅最好的再次進獻給褚太后,再讓桓姚當眾為褚太后畫像,他對桓姚的速寫能力有信心,到時必然會才驚四座!

    照他如今的權勢,褚太后豈能不對他的女兒大加贊賞一番?如此,桓姚才女的名聲便徹底坐實。

    在他走之前,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順利進行著,卻不想,一回來就接到一個無異于晴天霹靂的消息。

    “什么!你說七女傷了手!”眼看著中秋宮宴就這幾天了,她怎么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傷手,也不知會不會妨礙到時候當場作畫。

    桓溫難以置信,親自帶了大夫去蕪湖院,也顧不上模樣大變的院落和多出來的仆人。直接就把桓姚召到正廳,讓大夫給她驗看傷勢。

    看到桓姚手還吊著,他的心就涼了半截,這幅模樣,怎么看都是傷筋動骨的架勢,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的。拆開紗布,有將近二十天的功夫,桓姚的傷口已經結痂,但杯口大的傷疤在手腕上仍然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桓溫死盯著她的手腕,久經沙場,他自然也見過不少外傷有些經驗了,這么關鍵的地方,結了那么厚的疤,可見當初傷得多深,又正好在手腕這樣關鍵的地方,稍有不慎,說不定整個手便廢了。

    大夫讓桓姚動動手指,桓姚努力地動了動,手指卻毫無反應,大夫將她的手指一屈,桓姚便立刻痛呼出聲。

    大夫欲言又止地看著桓溫,面色為難,這樣殘酷的結論,當著那么小的女子的面說出來,實在不忍心。迫于桓溫逼問,便只好如實相告,倒是和當初周大夫的說法沒有太大差別。

    “廢了?這手再也作不得畫?”桓溫幾乎整個人都要從胡床上跳起來。

    這是桓姚第一次從大夫口中聽到關于手傷的定論,以往,她自己雖然也有些猜測,卻從未得到專業人士的映證。聽到大夫的話,一時間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你怎么這樣不經心!自己作畫的手都不知道愛惜!”桓溫怒斥道。一想到即將到來的宮宴,又焦慮又憤怒。枉費他如此看重這七女,下了那么多功夫,如今竟是全打了水漂不說,祖宗八輩的人都要丟光了!想到宮宴上他帶不出一個能畫技驚人的桓姚,要面對的冷嘲熱諷,整個人都暴躁不已。

    桓姚聽到這話,抬頭定定盯著桓溫,怒火與怨恨在心中交替翻涌。桓溫當時即使留下一個人守著蕪湖院,她也斷不會落到這種地步。若非他平日對南康公主那般縱容,她豈敢明目張膽地如此行兇!還有李氏,如今活得這樣凄慘,也全都是他害的!

    但她好歹沒有喪失理智,她恭恭敬敬地跪下,凄凄哀哀地道:“父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受,阿姚豈敢損傷?只是,母親要罰我,身為子女阿姚不得不認。當初也向母親提過,能否讓我畫完父親交待的畫再領罰,母親只當我狡辯不應允。如今沒能完成父親交待的事,還請父親責罰。”

    這么一說,桓溫也醒過神來。誰沒事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南康公主,又是這她!問了管家此事的詳細經過,桓溫將手上的茶盞往幾案上狠狠一砸,發出哐地一聲巨響,漆器瞬間變了形。

    這婦人,實在不把他放在眼里!

    原想著,南康公主嫉妒成性,本就對李氏有成見,時常刁難,因此這次給桓姚揚名的事情就完全沒有支會她。明明眼見李氏母女過得這樣落魄,他都沒有插手,就是不想南康公主因他的插手反而多方為難桓姚,影響她作畫。

    自從新婚中南康公主打掉他原本的通房的身孕他大發雷霆之后,這么多年她便再也不敢對他的子嗣出手,因此對桓姚這邊倒也放心。他離開建康之前,她突然對桓姚和善起來,還以為她轉性了,想必是知道自己開始重視桓姚才這樣做的。心中還有些感動,說她難得賢惠起來了。卻不想,他前腳一走,她便對桓姚動了手。

    這蠢婦!壞了他的大事!

    桓溫憤怒不已,但桓姚的手都已經廢了,找南康公主算賬也沒用,當務之急是怎么填這窟窿。當下急著叫人去尋找民間有沒有能作畫的幼女,倉促之間卻一無所獲。

    中秋宴上,桓姚無法出席,桓溫如實說桓姚是因為意外傷了手不能作畫,但誰肯信。建康城中滿城都在傳他府上有個九歲就堪比圣手的才女,又有他在會稽壽筵的大話在前,誰都認定桓溫是牛皮吹得太大圓不過來,如今用這樣低劣的謊言來企圖蒙混過關,當大家都是傻子呢!

    桓溫被張十五為首的一幫世家子好一番奚落,各方譏諷鄙夷的目光,壓得他幾乎抬不起頭來。憋了一肚子的氣,臉上陰云密布。

    同乘一車的南康公主見狀,心中也有些忐忑。但想著桓溫回府好幾天了,還親自去看過桓姚的傷勢,當時不也沒發作她。過了這么幾天才來找她算賬,那不明顯顯的就是因為今天丟了人惱羞成怒么!以她以往的經驗,只要拿這話抵他,他就絕對不會對她做出什么事。過些日子,氣消了自然就會雨過天晴。

    這樣一想,便放下心來。

    卻不想,兩人回到桓府,剛進了第二進門,就聽有下仆慌慌張張來報,“郎主!六郎君過身了!”

    話音剛落,就見那九姨娘陳氏跌跌撞撞地抱著個襁褓哭到了桓溫面前,“郎主!郎主!您要給我們的六郎君做主啊!六郎君他死得冤枉!都發燒好幾天了,府上的大夫開了藥不見效,長公主卻命人攔著不許去外頭請大夫!六郎就這么活生生被拖死啊!”陳氏哭得哀戚,年輕嬌艷的面孔,梨花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