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書迷正在閱讀:美人師尊懷崽了、仙途之修仙很忙、重征娛樂圈、全網黑他竟是影帝的白月光、我靠嘴甜寵冠后宮、[高H]董事長迷惑行為大賞、女配她只想讀書、暗河(1v1H,偽叔侄)、云霄飛車(nph)、他們的朱砂痣
他的手伸到身體里,還來不及調個位置,就被吸了進去,再睜眼,白須大仙的白胡子就在鼻翼上方飄啊飄,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白須大仙欣慰道:“能動了就好。” 溫故坐起來,朝仲世煌看去。 仲世煌低著頭,一心一意地煉制魔鼎,好似根本不關心這邊的事。 白須大仙看著有點氣餒的溫故,拍拍他的肩膀道:“照顧小孩子,要有點耐心。” 在他視線的死角,仲世煌倏地豎起,投來冰冷的瞪視。 溫故道:“他一定吃了很多苦。” 白須大仙不是滋味地抿了抿嘴唇:“其實我這些年也過得很艱難。” 溫故道:“唉。那你能幫上的忙就更有限了。” 白須大仙:“……” 溫故看白須大仙嘴里含血,要吐不吐的樣子,笑出來:“大仙的提攜與看顧,溫故感激不盡。我知道,若非大仙在,他決不能這么快就飛升成仙。” “這倒不是我的功勞。”面對溫故疑惑的目光,白須大仙嘆了口氣道,“這也是仲仙友福澤深厚,因禍得福,回想那時的情景真是九死一生……” 原來那日仲世煌看到溫故被喬奣捅刀子,驚怒交集,不自覺地將渾身魔氣都散發出來。要知道雷劫是仙界出品,那些扛雷劫的魔修十有**是靠各種法器來引開雷劫,哪敢像他這樣與天雷對抗,結果可想而知,天雷與魔氣對沖,引來一場大災。溫故魂魄被彈飛不說,白須大仙、喬奣都遭池魚之殃,受了傷不說,仲世煌更被天雷纏身,動彈不得。為與天雷抗衡,他體內的功法越走越急,竟是欲罷不能。 白須大仙拖著傷軀上天向雷公電母求情,卻看到兩張苦瓜臉。顯然,此時的雷劫已經不由他們做主。 關鍵時刻,黃凌神識鉆入仲世煌的腦海,引導雷電入地面,流過身體的那些更用來舒張經脈,調理身體,修習功法。黃凌本就是蓬萊難得一見的奇才,再加上他對雷電有過專門的研究,如何對抗雷劫,利用雷電也是研究項目之一,因此效果出奇的好。 白須大仙從天上下來,就看到仲世煌在雷劫中漸漸穩定下來,剛要松一口氣,就看到喬奣撿起暮海蒼月劍,學著溫故的樣子,朝天一指,引來雷電,朝仲世煌劈去! 本已漸漸消散的雷電又被重新聚攏來,展開新一輪更激烈的轟擊! 白須大仙急得想吐血,沖上去拼老命,又被溫故的身體砸了回來。 喬奣沖著他詭異地大笑,邊笑邊七孔流血。 白須大仙驚呆了。 喬奣法力再高也不是劍修,勉強使出引雷之術也是傷身傷體。他也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傷勢會越來越重,而且第二波雷電的聲勢比第一波更隆,眼見著荒島被密密麻麻的雷電包圍,他順手將劍射向白須大仙,自己轉身就跑了。 白須大仙一邊防著自己被雷劈中,一邊抱起青宵,將他丟給云層上守候的雷公電母。等他安置好人再下去,荒島已無他立足之地。仲世煌被裹在電光之中,不見分毫。他急忙給仲世煌卜了一卦,卦象顯示他有大兇,卻遇貴人逢兇化吉,又給溫故卜卦,卦象顯示他能轉危為安,才稍稍松了口氣。 下方雷電持續了一天一夜,始終未見貴人出現,將青宵送去泡仙潭回來的白須大仙坐不住,請來青盞與湮華幫忙。他們雖不是仙人,但一個是修道者的精神領袖,修為非凡,一個是熬過兩次雷劫的魔修,經驗十足,應是能幫上忙。 湮華看著雷劫,雙目炯炯:“與我第二次雷劫差不多。此事旁人插不得手。不過他現下的情況不錯,若到強弩之末,雷會相應減少。” 聽他如此說,白須大仙只好繼續觀察。 又過了九天九夜,雷勢終于減小。 白須大仙等人額手稱慶。 湮華看了會兒,面色不佳:“不對,還有一波。” “什么?!” 不光白須大仙,連青盞也面露訝異。 白須大仙的雷達立刻四下掃射,尋找喬奣的足跡。發生這種事,什么都別想,怪在喬奣身上就對了,反正十次能中**次,中獎率極高。 不過這次,卻是錯了。 引來第三波雷電的并非別人,而是仲世煌自己。 這是白須大仙事后才知道的。黃凌的神識幫助仲世煌熬過第二波雷劫就知道自己絕對支撐不到煉制成乾坤蕩穢鼎,他立刻調整計劃,決定將乾坤蕩穢鼎煉制相關的所有知識傳送給仲世煌,至于基礎部分,他只能拜托其他煉制師來傳授。 對于他的“遺物”,仲世煌沒有推脫,鄭重地接受了。 黃凌并沒有因此而歡喜。他察覺仲世煌情緒不穩定,雖然兩次雷劫將仲世煌體內的魔氣完全壓制住,可是雷劫能夠洗滌魔氣卻不能洗滌心靈。與仲世煌共享同一具身體的黃凌無比清楚,仲世煌正苦苦壓抑內心的暴躁與戾氣,一旦雷劫結束,他極可能入魔成第二個喬奣。 若是不能控制魔氣,他煉制出來的不會是乾坤蕩穢鼎,而是乾坤造魔鼎。為杜絕隱患,黃凌提出引劫。這對老練的修煉者來說并不是難事。反正雷劫是每一百年要小挨一次,每一千年要大挨一次,為免雷劫出現在尷尬的時間地點,很多修道者會使用些法器主動引雷。 黃凌雖然沒有準備法器,但雷云尚在,有溫故的暮海蒼月劍就夠了。 第三次雷劫比前兩次更加來勢洶洶,足足劈了一百天,顯示出上天對又一個魔修飛升的不滿。 仲世煌在雷劫中數次昏迷不醒,全靠黃凌神識在關鍵時刻代替他撐住,他們輪流替換休息,竟硬生生地將雷劫熬了過去。 看著飛升的祥光落在仲世煌身上,黃凌滿足了。不管仲世煌內心多么陰暗,只要修成仙體,他就算想入魔也入不了,仙體會自覺地將魔氣消除。 神識消散前,黃凌留下最后一個任務:“務必找回夫人。” 仲世煌胃好像被重重地捶了一拳,無比暴躁:“他是我的!” 黃凌嗤笑一聲,煙消云散。 聽完整個故事,溫故百般滋味在心頭,既心疼仲世煌,又感激黃凌,情不自禁地握住白須大仙的手:“多謝。” 白須大仙道:“說來慚愧。為了早日煉制出新乾坤蕩穢鼎,仲仙友全情投入,日夜不息,由我擔負尋找你下落的責任……” “你說的尋找,不會是掐指一算吧?”這一招,在仲世煌失蹤時,溫故已經見識過了。 白須大仙道:“不不不,這次算完之后,我還請各路土地搜尋你的下落,可是始終沒有音訊。” “也難怪你,”溫故靠過去,低聲道,“其實我這次……” “啪”的一聲,一只鼎耳被仲世煌掰斷了。 白須大仙:“……”啊!這是上古神物啊! 溫故:“……”呃,這東西看上去挺硬的,不知道手痛不痛。 面對兩人詭異的注視,仲世煌淡定地拿出萬能膠在斷裂的位置上抹了抹,然后將鼎耳粘了回去,然后在外面貼了好幾圈膠帶。 白須大仙抽著嘴角解釋:“仲仙友雖然飛升,但保留了很多凡間的習慣。嗯,對煉制乾坤蕩穢鼎提供了不少新思路。”啊,啊,啊!外表破爛得這么明顯,要他怎么對其他人解釋這貨就是兢兢業業地維護人界上萬年的神物乾坤蕩穢鼎啊!成仙以來第一次想死! 白須大仙身上散發的低氣壓讓溫故無法忽視。他安慰道:“不是有個新鼎嗎?” “比這個大。” “應該能遮住吧?” 溫故見白須大仙心情仍然低落,建議道:“凡間喜歡在東西上面罩個罩子,不知道能不能給乾坤蕩穢鼎定制一個。” 白須大仙擊掌:“好主意!咳,我是說,像乾坤蕩穢鼎這樣的功臣我們早就該給點獎勵啦,總不能老讓它赤身裸|體地日曬雨淋。”溫故回來得太好了,總算有人給仲世煌擦屁股。 ☆、第82章 失蹤之罰(下) 仲世煌的目光隱晦地在兩人臉上掃過,又低頭繼續煉鼎。 溫故和白須大仙繼續嘮嗑。 白須大仙問起溫故這幾年的經歷,溫故說了,隱去山主與他的一魂一魄可能發生的故事,只說山主把持碎魂洞,不容人輕易來去。 白須大仙聽說呂恒為了讓他離開,可能魂飛魄散,“啊”了一聲,下意識地算了一卦,又皺了皺眉。 “如何?” 白須大仙道:“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溫故眼睛一亮道:“呂恒尚有生機?” 白須大仙搖頭晃腦:“天機不可泄露。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放心就是。” 溫故放下一頭心事,又想起另一件事來:“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大仙知否當初呂恒血洗喜宴的原因?” 白須大仙嘆息:“心魔。他與盛子懷朝夕相對,情根深種,卻不敢言明,久而久之,造就心魔,本是苦苦壓抑,偏遇盛子懷成親,他一時控制不住,入了魔道。一入魔道,理智全無,才做下難以彌補的惡行。” 溫故道:“呂恒不是結元嬰失敗嗎?” “我得知他入魔,急忙聯絡修真界高人,想要幫他修成元嬰重回正道,可惜功虧一簣。他入地府之后,萬念俱灰,不肯入輪回,日日夜夜在冤魂處游走,后來竟冒魂飛魄散之險,受百鬼啃噬之苦,為那些怨鬼誦讀經文,消弭怨氣,如此三百載,積滿功德,方才飛升。” 溫故恍然,這才知道呂恒當初輕描淡寫的一句“我結元嬰失敗,魂歸地府,有幸受閻王爺栽培,三百年得道,飛升仙界”背后,藏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痛苦和艱難。 想想自己飛升的經歷,溫故自慚形穢。 白須大仙見狀立刻道:“你是否覺得,與他相比,自己做的太少?” 溫故點頭。 “你是否想著,以后要好好補償?” 溫故用力點頭。 白須大仙歡喜拍著他的肩膀:“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放心,此間事了,蒼天衙便重新運作,到時候有你出力的地方。” 溫故結結巴巴道:“又,又要騙人?” 仲世煌猛然抬頭,朝他們所在看來。 白須大仙和溫故同時收斂表情,同時擺手表示沒事。 仲世煌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等他低頭,溫故和白須大仙的對視了幾眼,無奈地聳聳肩膀。 將魔鼎煉回乾坤蕩穢鼎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白須大仙坐了會兒,又迫不及待地出去主持大局,溫故本想去幫忙,屁股剛離地,仲世煌冰冷的視線就射了過來,被刺得千瘡百孔的白須大仙為求自保,一個猛推將溫故推回原位,拍胸脯表示外面的都是小事,他一人足矣。 仲世煌直勾勾地看著白須大仙踏出自己的地盤才收回目光,然后狀若不經意地瞟了眼乖巧地盤膝修煉的溫故,才低頭繼續煉鼎。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解三尺之凍也非朝夕可成。縱然新乾坤蕩穢鼎的馬力比舊的還要足,可魔氣傳遍天下十幾年,要清除起碼五年。好在昆侖之危既解,修道者和仙人都騰出手,不必再守在此處,可以遍行天下,消滅喪尸,拯救黎民。 等白須大仙將所有事情安排好,已經是三天之后。 魔鼎在仲世煌用各種靈木靈草靈玉的燒煮之下,終于去魔性,卻也不再有神器之效。仲世煌表示,要它再現往日風采必須回蓬萊。蓬萊是黃凌基地,各種材料一應俱全。 白須大仙二話不說同意了。 仲世煌將煌故宮的東西收進自己的乾坤袋里,放不下的丟給溫故。 溫故順手接過來,心里卻有些難過。重逢已經三日,仲世煌對著他就說了一句“你敢”,此后連眼神都欠奉。他知道十三年的分離是仲世煌反常的誘因,真正造成這一切的卻是他之前的欺騙、假死。 想到這里,他就心虛氣短,像個小媳婦兒似的跟在仲世煌身后。 仲世煌帶著他回蓬萊。蓬萊的修真者望風而逃。都是修真者,有什么消息也會互相通知,仲世煌在昆侖建立煌故宮,煉制乾坤蕩穢鼎的消息傳出去沒多久,他是黃凌轉世的消息也跟著傳出。曾經圖謀不軌的鄰居知道這是警告他們不許再覬覦黃凌的洞府,眼見著正主兒回來,心里有鬼的他們自然不敢露面。 溫故跟著他進洞府,忍不住打破寧靜:“不知道黃凌的禁制還在不在?” 仲世煌迅速回頭瞪了他一眼。 溫故:“……”他說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