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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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仲世煌先前親昵曖昧的舉動,溫故不敢挑明問,只能創造偶遇的機會。 仲世煌半夜回來,與周伏虎道別,頭昏腦脹地上樓,走到最后一格階梯,就看到一個熟悉人影坐在那里,心猛地一跳:“這么晚坐在這里,也不怕著涼。”話出口,他就后悔了。明明打算不理不睬,事到臨頭,一張嘴竟又是關心。 溫故細細打量著他臉上的懊惱和陰郁,輕聲道:“不順利?” 仲世煌遲疑著伸手,將人拉起來,迅速放開,不敢貪婪手指的溫度和觸感,“還好。” 溫故跟在他身后:“你要睡啦?” “嗯。” “你……” 仲世煌走到房間門口,忍無可忍地看著他:“你要跟我一起睡?” 溫故搖頭。 看著他無辜的樣子,他說不出重話,輕描淡寫地說:“這么晚了,有事明天再說。” “你很久沒問我洗不洗澡了。”溫故靜靜地站在他身后。 仲世煌開門的手微微一頓:“你是大人,做事有自己的分寸。” 他頭也不回,摔門進去,關上門之后,支撐身體的力量瞬間就抽干了,滑坐在地,沮喪地抱著頭。 耿頌平去了兩天一夜,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堆證據,子虛烏有的地址的照片,鄰居回答的錄音,通訊錄的復印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沒有趙樹青三個字。 還能怎么說服自己,這不是騙局而是誤會? 他想拎著趙樹青的領子咆哮,問他為什么騙自己,問他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可是他不敢,生怕戳穿了,對方就會揮揮袖不帶一片云彩的離開。 耿頌平催他查清楚,他卻像懦夫一樣逃避,始終不敢踏出那一步。因為他們都知道,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派人臥底的,多半是敵人。 一想到趙樹青在為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做事,他心里就恨得出血,恨不得把人抓到面前,痛痛快快地揍一頓,打得他再也不敢為虎作倀。 可另一方面,他實在舍不得,心底似乎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反復在說:那個傻乎乎的趙樹青,那個半夜給他煮雞蛋的趙樹青,那個在生死關頭緊緊握住他手的趙樹青,怎么可能會是敵人? 兩股力量的拔河讓他僵持在原地,日復一日地煎熬,動彈不得。他只能像個烏龜一樣縮在龜殼里,假裝外面的世界風平浪靜。 在他前方,隱身的溫故疑惑地望著頹喪的仲世煌,若有所思。 那日之后,趙樹青突然發憤圖強,買了一堆書回來要好好學習,除了每天與仲敦善下兩盤棋以及練兩個小時車之外,其他時間都關在房間里看書。 仲敦善對他的行為很支持,還想請家庭老師教他,被婉拒了兩次才作罷。 這個勤奮好學的趙樹青當然不可能是溫故本人。他放了個傀儡在家,自己隱身跟著仲世煌,只有家中傀儡需要活動的時候才離開一會兒,不過這已經夠時間讓他弄清楚仲世煌最近的煩惱。 是心煩……父母被殺的案子嗎? 溫故坐在沙發上,聽耿頌平和仲世煌討論案件。 耿頌平說:“胡勝才和陳發女友的關系終于搞清楚了。陳發女友金美菊出身后山頭村,和胡勝才是小學同學,她跟著陳發的時候,兩人就有來往。陳發欠債的時候,胡勝才看在她的份上還給過兩千塊錢,估計他們在那個時候就有過一段。后來陳發外出逃債,金美菊一個人生下孩子無力撫養,送去z鎮的孤兒院。好笑的是,她到死都以為孩子是陳發的,還留了遺書給陳發,讓他好好照顧孩子,所以陳發才會堅信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吧?” 仲世煌道:“胡勝才怎么知道孩子是自己的?” 耿頌平從口袋里抽出兩張照片給他。 仲世煌一看就知道了。那孩子五官根本就是翻版的胡勝才。“他們三個人的關系重要嗎?” “很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主謀之謀(上) 耿頌平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胡勝才肯定自己自殺以后,對方會善待孩子。直到鴨舌帽男的身份大白,我才知道,原來……” 仲世煌道:“他是孩子母親的親友?” 耿頌平抿著嘴唇。 仲世煌攤手,“你繼續。” “你下次能當事前諸葛亮,而不是事后嗎?”耿頌平見仲世煌認錯態度良好,才繼續道,“金美菊有個哥哥,叫金寬江,經過比對,十有□□就是鴨舌帽男。” 仲世煌收起嬉笑,正色道:“人在哪里?” “正往北方逃。” “他和我們家有什么瓜葛?” “他沒有。但是他租房的房東說,曾經見過一個瘸腿的男人進出他家。” 仲世煌恨聲道:“梁炳馳!” 耿頌平頷首道:“如果證實是梁炳馳,那一切都對上號了。難怪老仲先生一開始就叫我們調查他,姜是老的辣!你放心,我已經將梁炳馳的資料交給相熟的警察,他跑不掉的。” 梁炳馳…… 梁炳馳! 郁積的仇恨突然有了對象,像焦躁不安的野獸,在胸腔瘋狂地鼓噪。仲世煌緊緊地握著拳,強制自己不去想象任何血腥畫面,以免喪失理智,親自跑去報仇。 溫故看著他通紅的眼睛,暗道不妙,抬起手,過了一道仙氣給他。 耿頌平看仲世煌臉色煞白,正考慮著要不要叫醫務室,他下一秒又奇跡般的冷靜下來。“……你沒事吧?”情緒大起大落,陰晴不定,很可能會引發精神上的疾病? 仲世煌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一下子就平靜下來,心里舒坦不少,“梁炳馳和金寬江要是沒有其他關系,多半就是金錢關系。我們可以從梁炳馳金錢來源入手調查。” 耿頌平道:“這一塊我已經查了很久,始終沒有眉目。” 仲世煌道:“辛苦你了。” 耿頌平笑道:“怎么突然這么客氣?” 旁聽的溫故感應到有人敲他房間的門,瞬間回轉,收起傀儡,坐到書桌前。“請進。” 管家端著參茶推門進來:“學習要抓緊,身體也要注意。來喝杯參茶。” 溫故從書中抬頭,微笑道:“謝謝。” 辦公室里,耿頌平觀察仲世煌臉色:“聽說你最近喝酒喝得很兇?” 仲世煌淡然道:“一般應酬。” “是應酬還是借酒消愁?”耿頌平和他從小穿一條褲子長的,說話比一般人沒顧忌,“還是為了趙樹青的事情心煩吧?” 仲世煌看了他一眼。 “我早就覺得你對他的感情不大一樣。就因為一起度過生死劫?”耿頌平道,“那也是你命不該絕,他沾光。” 仲世煌站起來,指指門:“沒事就出去吧,我有事要做。” 耿頌平嘆氣:“別每次談到這個問題就逃避。趙樹青你打算怎么辦?他要真是梁炳馳安插的人,你把他放在老宅子,等于放了個定時炸彈在身邊。梁炳馳要是狗急跳墻,指不定會指使他干出什么來。” 仲世煌臉色變了變。 “他要不是梁炳馳的人,那偽造身世做什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耿頌平直白道,“這些你不會沒想過吧?如果想過了,還按兵不動,你圖什么?” 仲世煌道:“我在老宅裝了很多監控……” 耿頌平道:“你又不是警察,裝監控抓犯罪證據嗎?他身手這么好,萬一不管不顧起來,家里幾個人加起來都可能攔不住他。” 仲世煌說不出話來。其實他潛意識希望的是,趙樹青永遠按兵不動,安分地留在他身邊。可是,如耿頌平所言,趙樹青要是真的毫無所求,又何必偽造身份? “會不會……他的身世有什么難言之隱?”仲世煌弱弱地問。問他,也問自己。 耿頌平想反駁。能有多不可告人?殺過人放過火?那更不能留下了。可是看仲世煌白里透青的臉色,這句話他說不出口。“不管怎么樣,你要問清楚。” 問清楚嗎? 仲世煌深深地嘆了口氣。 被冷落了幾天,溫故終于再次在駕校門口看到仲世煌的寶馬。他不動聲色地坐上車,周伏虎坐在后座和他打了個招呼。 仲世煌什么都沒說,靜靜地發動汽車:“想吃點什么?” 除了大餅什么都好。溫故道:“隨你意。” 仲世煌道:“吃辣嗎?我們吃火鍋吧,想吃什么就往里放什么。”一邊說,一邊車已經啟動。 車內氣氛很悶。 周伏虎猜測兩人還介意醉酒親吻的事情,便順口說了兩件自己酒后無狀的事。但仲世煌和溫故都沒反應,繼續保持安靜,只有周伏虎一個人干笑,后來…… 就徹底安靜了。 城內最大火鍋店即使下午也有三成上客率。 仲世煌與溫故一桌,周伏虎帶著其他幾個保鏢坐在旁邊一桌。兩桌離得很近,抬頭就能看到對方的臉色,但說話要稍稍抬高音量。 仲世煌點了個麻辣鍋。 溫故家鄉嗜甜,對辣毫無記憶,愣愣地看著紅通通的湯底。 “你們家喜歡吃辣吧?”仲世煌狀若不經意地問。 溫故答道:“沒吃過。” z鎮的確不嗜辣。 仲世煌將菜單給他:“想吃什么自己點。” 溫故挑了幾個素菜,仲世煌點了一堆葷菜。 火鍋里的白氣冒出來,仲世煌的眉眼像掛了霜,冷冰冰,沉甸甸,上完菜到現在,一直靜默地坐著,無聲地夾起菜放入鍋子,又默默地夾起,放進溫故面前的碟子里。 溫故蘸醬吃了一口,然后頓住。火辣辣的感覺從舌頭和口腔迅速蔓延開來,頃刻沖上鼻子,逼出淚意,他呆呆地看著仲世煌,腦海里翻滾著各種法術,卻沒有一個能解決目前困境。 仲世煌一直關注著他,見他淚汪汪地看著自己,心軟下來,將手伸到他的下巴處:“不喜歡就吐出來。” 他的聲音太溫柔,充滿誘惑,讓溫故想也不想地照做,直到仲世煌將他嘴里的食物丟進自己前面的碟子,用手巾擦了擦手,才驚覺自己做了什么,一張臉漲得通紅,襯得整張臉越發楚楚可憐。 仲世煌要了個鴛鴦鍋,一人一半,又給他倒了一杯水。 溫故連喝兩大杯水才緩過來,再吃東西就矜持多了,每次吃之前都用舌尖試試味道。 在仲世煌看來,對方不時伸出舌頭誘惑自己,簡直……無節cao! 溫故看仲世煌猛喝水,問道:“你也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