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
書迷正在閱讀:不同時期的爸爸回來了、她似皎月[娛樂圈]、神城、葉先生,余小姐、光輝騎士、我成了豪門假千金以后、末世紀元、地獄代言人、團寵小龍女、濟世
“他,他的手指上,還有,還有老繭!”立花兵太郎立功心切,繼續比比劃劃地補充。 “噢?!”川田國昭的臉色愈發鄭重,扭過頭,大聲招呼,“翻譯,翻譯跑哪里去了?怎么還不過來!” “長官,長官,我在這里,我在這里!”翻譯官孫海峰像只哈巴狗一樣,從川田國昭身體的另外一側跳了出來,點頭哈腰。“您盡管放心,我一定仔細審問他!半個小時之內,就讓您得到結果!” “不用烽煙盡處!我親自來審,你只管把我的話翻譯給他聽就是!”川田國昭瞪了翻譯官孫海峰一眼,大聲命令。 “嗨依,嗨依!”孫海峰鬧了個大沒臉,鞠了個躬,訕訕地回應。 “把他押過來,把繩子解開!”川田國昭才不會在乎一個漢jian的感受,將目光轉向被抓到的牧人身上,繼續發號施令。 “嗨依!”小隊長立花兵太郎答應著走過去,親手解開綁繩,推推搡搡,將俘虜押到川田國昭身前,“快點兒,別磨磨蹭蹭的。我們長官要跟你說話!”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牧人忽然轉過身,一邊將他推了個跟頭。然后撲向一個正在殺羊的鬼子兵,發了瘋般將此人推翻在地,同時,嘴里發出一連串憤怒地咆哮聲,“#¥%……” “該死,趕緊把他抓住!”立花兵太郎大怒,帶著幾名鬼子兵一擁而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放羊的牧人重新控制住。架著他,再度押回川田國昭身前。 “¥%%¥#”牧羊人嘴里繼續發出憤怒的咆哮,說出來的詞句,卻沒有任何人能聽懂。 “他在嚷嚷什么?”川田國昭明顯感覺到了不對勁兒,皺著眉頭,向翻譯官孫海峰提問。 “他,他在罵,罵人!”翻譯官孫海峰也是同樣一個字都沒聽明白,卻硬著頭皮胡亂用日本話解釋道,“他,他說立花中尉是強盜,壞蛋,搶了他的羊不給錢,還,還打人!將來,將來會下地獄!” “八嘎!”川田國昭臉色更陰,惡狠狠地看了牧羊人幾眼,突然大聲喝到:“你撒謊!你是**的jian細!我早就看出來了!趕緊老實交代,是不是紅胡子派你來的?!如果你不肯說實話,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翻譯,翻譯給他聽!” “太君說了,你是**的jian細。他早就看穿了你的身份,你如果不想吃苦頭的話,就不要繼續抵賴!”孫海峰急得額頭直冒汗,咬了咬牙,大聲用漢語和蹩腳的蒙古語將川田國昭的話連續兩遍翻譯給牧羊人聽。 牧羊人停止了怒罵,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滿臉茫然。隨即,又是一連串憤怒地咆哮,仿佛孫海峰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他,他說,他不是jian細!”雖然根本沒聽懂對方在說什么,翻譯官孫海峰卻不得不繼續裝模做樣,“他說,這些羊都是他的命根子。無論誰搶了,他,他都會跟對方拼命!” “那你再問他,他手指上的老繭,是怎么一回事!”川田國昭的面色陰沉得幾乎能滴下水來,皺緊眉頭,咬牙切齒。 “你的,手指,怎么會有老繭,老繭!”翻譯官孫海峰急得額頭上冷汗滾滾,伸出左手,指著大拇指和食指,連筆帶畫。 牧羊人又愣了愣,等圓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孫海峰,仿佛對方是一只演雜耍的猴子。 “老繭,老繭!你快說啊,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孫海峰氣急敗壞地跳起來,沖著牧羊人拳打腳踢。 到了此時,川田國昭若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什么事情,就不可能混到大隊長位置了。一把將翻譯官孫海峰扯到旁邊,再一腳踢出老遠,“八嘎,他根本聽不懂你的話!你這個廢物,居然敢公然對我撒謊!” “饒命,長官饒命!”翻譯官孫海峰一骨碌爬起來,沖著川田國昭連連鞠躬,“他,他說得既不是漢語,也不是蒙古話!我,我已經盡力了啊,真的已經盡力了啊!” “滾!”川田國昭又飛起一腳,將狗漢jian踢出半丈多遠,“不懂裝懂的家伙!滾遠遠的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謝謝長官,謝謝長官!”孫海峰被踢得口吐鮮血,卻不住地沖著川田國昭打躬作揖。后者連再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慢慢向前走了半步,伸手拉起牧羊人的左手掌,指著拇指和食指上面的老繭,盡量裝作一幅和氣的模樣問道:“這個,是怎么來的?你的,能否給我一個合理解釋?!” “%¥#…………”牧羊人滿臉茫然地看著他,嘴里發出一串古怪的語言。可能是蒙古語,也可能是草原上其他民族的語言。 在出征之前川田國昭就曾經聽人說過,東蒙草原上有很多還生活在半原始狀態的游牧民族,語言、服飾和生活習慣,彼此之間都有很大差別。很顯然,眼前這個牧羊人就是原始民族的典型代表。都大夏天了,身上居然還穿著厚厚的棉布袍子,領口和袖子處的油膩足足又半寸厚,讓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想把早飯全嘔出來。 “我們長官問你,老繭,老繭,是怎么形成的!”作戰參謀白川四郎被牧人身上的汗臭味熏得直惡心,捂著鼻子湊上前,幫著川田國昭中佐審問俘虜。 “###%%¥#————!”牧羊人好像終于明白了一點兒,用他本民族的語言大聲回應。發現兩個鬼子軍官可能聽不懂,用力掙扎了一下,擺脫了控制著自己的鬼子兵,揚起胳膊,做了個揮動鞭子狀,“呵——呵呵——呀” 這個動作實在太形象了,即便不用語言,鬼子們也恍然大悟。“原來是握鞭子握出來的!立花兵太郎,你這個混蛋!浪費大伙的時間!” “兵太郎,你想立功,也不要拿個野人來糊弄。他連中國話都不會說,怎么可能是**的jian細?!” “是啊,立花君,你太搞笑了!” 在軍官們七嘴八舌的數落中,小隊長立花兵太郎的頭慢慢低了下去。“我,我......” “你的,下次認真些!”作為這支部隊的最高長官,大隊長川田國昭卻不能像其他人一樣刻薄。拍了拍立花兵太郎的肩膀,笑著安慰,“去烤羊rou吧,下午探路的工作,還要辛苦你!” “嗨依!”立花兵太郎恭恭敬敬地行了個軍禮,在一片哄笑聲中,狼狽地逃開。川田國昭沖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再度將目光轉向牧人,和顏悅色地問道:“你在這里放牧,還看到過其他人么?我是說,其他帶著槍的人?” 牧羊人愣愣地看著他,用力搖頭。然后,突然又沖到一群正在分羊rou的鬼子旁,指著已經被刨掉皮的羊尸體,大聲嚷嚷,“#%……!#¥%……!” “我給你錢,算買你的羊,行么?!”川田國昭被這個不知道死活的牧人弄得哭笑不得,只好從口袋里掏出幾張花花綠綠的偽滿洲國券,晃動著說道。 牧人的眼睛立刻冒出了亮光,跑過來,伸手去奪川田國昭手里的偽滿洲國貨幣。、川田國昭卻將手里貨幣朝后一躲,晃開牧人的手掌,笑著說道:“這個,不能現在給你。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 “#%……!#¥%……!”牧人跺著腳,大聲抗議,卻知道自己惹不起川田國昭,不敢直接用武力搶奪。 “你,是不是見過這樣的人?”作戰參謀白川四郎從自己馬鞍下的皮包里掏出一張白紙,先用鉛筆畫了幾個背著步槍的小人,然后用手指點著發問。 “…%!”牧羊人終于明白了一點兒,指了指小人,又指了指周圍的鬼子兵,大聲回應。 “不是,不是我們!”白川四郎累得直喘粗氣,用力擺了幾下手,否定了牧羊人的答案。然后又在小人的帽子上畫了兩粒紐扣,點了點,繼續問道,“帽子,帽子跟我們不一樣。可能是紐扣,也可能是五角星,反正,除了我們之外,其他帶槍的人,你的,見到過?!” 牧羊人愣愣地看著白川四郎,費了好大力氣,才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蹲下來,用抓鞭子的姿勢抓起筆,笨手笨腳地畫了一個長方形,然后又在遠離長方形的位置畫了個山,用力點了點,大聲回應,“…%!” “你是說,這兩地都有帶槍的人?”川田國昭大喜,將作戰參謀白川四郎推開一點兒,蹲在白紙旁問道。 “…%!”牧羊人連連點頭,唯恐川田國昭不懂自己的意思,抓起筆,在長方形和山脈上各添加了幾個小人兒,然后放下筆,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對方手里的錢幣。 “距離這里多遠?”川田國昭將胳膊反復開合了幾下,大聲追問。 牧羊人茫然地看著他,依舊不能明白他到底想問什么。還是作戰參謀白川四郎聰明,抓起筆,用一條曲線將山脈和長方形連在了一起,然后又將曲線從長方形延伸出來一段,畫了圈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圈子,大聲解釋,“這里,這里是我們。這里,這是黑石寨。這里,是山。我們,我們距離黑石寨有多遠。要,要走,走多久!” 牧羊人還是不懂,繼續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川田國昭手里的滿洲國券。白川四郎喘了幾口粗氣,繼續拿著筆在紙上猛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于讓牧人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牧人一邊解釋著,一邊用筆笨拙里畫了幾個太陽。從圓圈到長方形是兩個,從長方形到山脈是三個。 距離黑石寨還要走兩天,距離紅胡子盤踞的喇嘛溝,還要五天。川田國昭和白川四郎互相看了看,伸著舌頭大喘粗氣。這個答案,和他們從地圖上推算的路程略有出入。但是考慮到草原上的季節因素和路況影響,也不能算相差太多。 “…%!”趁著兩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機會,牧人伸出手,迅速從川田國昭的手里搶下滿洲國劵,轉身就跑。一瞬間,就跑出了百十米遠,眼看著就要消失在草叢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