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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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遠志極有眼色的命人去喚大夫,張三兒心里依然忐忑,怕趙清河以為他虐待了牧畜。從前牧馬監不是沒有過這樣的人,借著牧畜不會說話,暗地里打罵折騰,被趙清河杖打三十轟了出去。 趙清河安撫了馬這才顧得上仔細瞧那張三兒,他雖然是獸醫,可在要塞這么些日子,對人的外傷也有所了解。見張三兒沒什么大礙心里才放心下來,見張三兒一臉惆悵,便是道:“這事不怪你,是這馬得病發狂。” 張三兒這才安下心來,整個人徹底癱軟在地上,等待大夫的救治。心底覺得趙清河真是個大好人,竟是還惦記著給他尋大夫,跟表哥說的一樣一樣的。 病馬被換了個地方保定起來,他得趕緊去瞧瞧。 那匹馬十分興奮焦躁,若非被保定住只怕就要沖出馬廄,舌紅苔黃,肌膚潮濕,心音強快,與之前的癥狀有所不同。 魏遠志瞧完不由皺眉道:“師父,怎么瞧著好像是心熱風邪之癥?之前還以為是感染風寒,今兒不知道怎的就成了這副模樣。” “這匹馬之前癥狀也是和方才看的那些一樣?” 魏遠志點頭,“是,這匹馬瞧著還不似其他那般嚴重,只是有些發熱,那馬販子是不放心才發現有不妥就都送了過來,哪曉得今兒就突然發起狂來。” 也因此才沒有特別交代,這馬兒又尚且幼小,便是沒有保定起來,才使得張三兒有此一劫。 原本就懷疑不是感冒,趙清河現在更加覺得不是感冒這般簡單。 趙清河又去瞧了其他馬匹,發現這些馬兒大部分都嗜睡呆立,精神呆滯,不思飲食,也有像方才那匹馬一般狂躁亂沖亂撞,跳槽轉圈。病狀最嚴重的一匹站立不穩,口唇歪斜,舌伸口外,不時虛嚼,喉中痰鳴。 這些馬兒來的時候癥狀并不嚴重,若是一般人打眼一瞧還以為是普通風寒,若非因為這些馬名貴,馬主人十分小心,大部分人都不會送到青園里來,而且還要住院觀察,這么多匹馬,可是要花費不小費用。 魏遠志看趙清河神色凝重,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這些馬發病急,轉變快,而且這么一大批中標,著實令人心中不安。 “師父?可是有了計較?” 趙清河擰眉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之前這些馬可有在烈日下使役過度或者行走太急?” 魏遠志立刻否定了,“這些馬名貴,而且那馬販子養著是為了賣的而不是為了使喚,所以都是好生伺候著,不可能勞役過重,平日也極少讓它們在烈日下暴曬。” 趙清河沉默了,心中雖有猜測卻不敢斷定,畢竟不少病癥都與之相似,他的中獸醫水平這些年雖有所長進,在大佑可謂數一數二,可實際許多病癥沒有現代醫學的方法驗證,他依然不敢確定。 若是能血檢就好了,現在不能百分之百確定,胡亂用藥十分危險。 魏遠志極少見到趙清河這般,一旦這副表情,說明這疾病頗為棘手。 “師父,可是有犯難之處?” 趙清河沉吟片刻,道:“如今看來應是馬流行性乙型腦炎,若真是這病我倒是能治。只是未做血檢,我不敢十足肯定。” 魏遠志對這古怪名稱的疾病并不陌生,趙清河與他說起過。這病也屬于瘟病的一種,主要通過蚊子傳播,多以幼駒易患上,尤其是半歲以下的幼駒,發病急,病情嚴重,不易治愈;而壯年老年家畜發病緩慢,病勢輕,容易治愈,死亡率低。而且除了馬、騾、驢之外,牛羊豬甚至人也能被感染上。 這些馬都是兩三歲左右,若真為馬流行性乙型腦炎,及時治療倒也還好治愈。只是這病頗為麻煩,可分衛、氣、營、血分型,之間界線難分,多屬衛風同病,氣營兩燔、氣血兩燔的癥候,而且轉變快,診治時時刻觀察以便對癥下藥。 魏遠志想了想道,“師父這般一說,我覺得八=九不離十。不若先試試,這病若不及時治療,只怕轉到血分癥候,就難以治愈了。” 趙清河不由嘆了口氣,其實他也覺得應是這病癥。他從前也常見到并不陌生,只是當時都會去血檢確定才敢下藥,雖說到了異世這么久依然會受到從前的影響。從前還罷了,自打成名以后反而越發謹慎,就怕出了岔子,膽子較之小了很多。 雖說神醫之名不是自己求來的,對這稱號也不怎么在乎,可被架到神醫這個位置不自覺就會小心翼翼許多,總怕辜負了大家的期盼。怪不得有些神醫為了自己的名聲有時候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來,從前他十分不屑,如今自個被架到這個位置,竟然也不知不覺中落入了俗套。 行醫事關性命是要謹慎小心,可過于小心瞻前顧后也是做不了一個好大夫的。 趙清河搖了搖腦袋,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扔到一邊,又認真查看了一次,這才命令道:“就按照這病下藥吧,把你幾個師兄弟也一同叫過來,從前咱們都沒碰上過,今日正好練練手。” 魏遠志不敢耽擱,命人去尋幾位師兄弟,一同治療這些馬匹。 夜幕降臨,趙清河邊走著邊揉酸痛的肩膀,看到常廷昭在大堂里不由愣了愣,“不是命人讓你先回嗎?” 常廷昭如今事情沒有從前那般多,基本上都能按時上下班,所以每次都會專門到青園接趙清河回家,那膩歪勁能把人酸死。常老夫人還曾經訓斥過,雖說趙清河是男子,可這般作為成何體統。常廷昭不以為然,只道自個樂意。被逼急了便是說他的馬兒每天去青園走一趟他才放心,否則像從前一樣沾染了什么蟲子啥的,被摔死了可就冤枉了。 如今京城里誰人不知青園里干凈得令人發指,每日三次打掃不說還要薰藥,人住的都沒這般講究。 常廷昭意有所指,常老夫人嘆了口氣也沒再說話。常廷昭雖說孝順,卻也最不聽話,娶個媳婦是個男的不說,又是裝瘋賣傻耳朵臉皮極厚的,平日又不常在家,想要拿捏都不行。而且畢竟是男子,她雖然是個老太婆,卻也不好與之獨處時間太長。趙清河也不知道是奉承還是有意,經常夸贊她臉嫩年輕,跟他站一起就跟姐弟似的。常老夫人雖然出身市井,行事比一般貴婦乖張,可也是個要臉面的。她那些拿捏手段,還真不好在趙清河身上使。 常廷昭走了過來,幫趙清河揉肩,“既然過來了,必是要等你一起回,否則你又不知忙到什么時候,忘了填飽肚子。餓了吧?咱們去吃火鍋吧。” 趙清河哭笑不得,“這么大熱天的吃火鍋,也不怕熱死你。” 趙清河的火鍋店如今在京城里赫赫有名,大夏天也不能阻擋大家伙的熱情。不過夏天吃火鍋收費可不比第一樓低,因為為了涼快,還要用冰給屋子降溫,這般一來成本就高了不少。這世上就是有人喜歡這般行事,覺得這般十足痛快,因此生意一直不錯。 常廷昭笑道:“咱就好這一口!” “可跟家里人說了?”自打成婚之后兩人就極少有機會在外頭吃飯,雖說各自院中都有小廚房,可晚飯的時候都是要一大家子一起吃的。平日沐休時候,早膳和午膳也經常在一起,雖說熱鬧可是想吃到自個心怡的就沒這么容易了,經常回去還得加餐。 常老夫人因為出身市井反而更講究規矩,桌上各種禮儀很多,讓人吃得不痛快。而且因為配合老人家的胃口,麻辣火鍋根本不能上桌也不好上桌。趙清河覺得在定國公府里住就這點不方便,吃個東西也不能隨心所欲。雖說能借口出去應酬,可常老夫人這人碎碎叨叨,兩口子要是一同不回家吃飯,雖說不會訓斥,卻會說道個不停,令人不厭其煩。常老夫人在后宅這么多年也不是沒有點手段,罵不得打不得,我也能嘮叨死你。 “嗯,今晚咱們不回去了。” 趙清河眼睛一亮,“這敢情好!干脆這幾日都不回吧,不少馬鬧了瘟病,得守著才成。” 常廷昭皺眉,“瘟病?嚴不嚴重?” 趙清河知道他擔心那些軍馬,解釋道:“只是瘟病的一種,對幼駒危害大,成年壯馬容易治愈,無需太緊張。只要做好防蚊消毒工作,一般說來不會如何。你只要保證軍營里的軍馬按照我說的那般伺候,基本上不會擔憂。” 常廷昭這才松了口氣,低聲道:“如今局勢越發不穩,騎兵可不能出岔子。” 明帝時刻惦記著常家兵權,只是苦無借口,若這時候出了什么事,必是會算到常家頭上,到時候就能名正言順收回兵權了。 趙清河知道其中利害,正色道:“等把這些馬治好我與你去軍營一趟,這事不能馬虎。” 常廷昭想到什么嘴角一勾,佯作一本正經道:“此事重大,沒個十天半個月咱回不去,我這就命人捎信回去。” 原本的凝重頓時散去,趙清河也不由嘴角往上翹,雖說在定國公府無人能把他們如何,院中也清凈,可總覺得是個牢籠,能出來放風幾天,心情說不出的舒暢。 常廷昭見他這般,心中愧疚不已,趙清河跟在他身邊之后真是沒幾天好日子,“再等些時日,只能那位沒了,咱們就立馬搬出來。” 到時候不僅他,就連大哥也會搬出來。 趙清河笑得更燦爛了,。“好。” ☆、第91章 經過幾日忙碌,那些患有馬流行性乙型腦炎的馬全都康復,因為治療及時且不是最難治愈的幼駒,因此并無死亡,最嚴重的雖說有些后遺癥,也只是嘴唇有些歪,并不妨礙其繼續奔跑駝物。 而軍營里因為管理妥當,且趙清河每個季度都根據實際情況給那些馬匹吃一些預防的草藥,因此并沒有發現有類似流行性疾病產生,讓趙清河舒了一口氣。安心的和常廷昭在外逍遙了半個月,若不是擔憂常廷恩,只怕不會這么快回家。 常老夫人雖是不大高興,可也沒有發作,只是臉色頗為陰沉。 “當歸,你那表弟可好了些?”趙清河看到當歸走進來,不由問道。 趙清河也是后來才知道那小馬童是當歸的表弟,青園雖然隸屬于牧馬監,可趙清河有很大的權力進行調配,擁有獨立財政權。趙清河向來獎懲分明,那張三兒有此一劫算工傷,因此醫藥費誤工費還有各種賠償頗為豐厚,也讓人知曉在青園干活沒有后顧之憂。牧畜不似人知道自控,又不會說話,有時候病得厲害若是一個不注意很容易出現傷人的事故。 當歸臉色頗為愁苦,“被踢踹得厲害,雖說不傷及性命,可好幾根骨頭都斷了,只怕以后不好做那些體力活。” 趙清河用筆敲了敲他的腦袋,“還跟我耍心眼了,我雖是獸醫,人也是能看一二的。” 那天雖然只是掃一眼,但是瞧著也并不十分嚴重,且后來也讓人問了大夫,自是了解。 當歸嘿嘿笑著討好,“大人明察,不過小人也沒撒謊,大夫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傷了好幾處這一年里是難以干重活了。” 主仆二人在一起這么久,趙清河如何不明白當歸到底是何意,“說吧,想為他求什么?” 當歸也沒客氣,“我這表弟最是仰慕大人您的醫術,也想學醫術,只是家境貧寒一直不能如愿。原本想多干幾年攢錢,可……” 當歸目光閃爍,心中頗為羞赧,這聲音越來越小。趙清河雖然為人和善,可不代表沒有脾氣,若是發作手段也毒辣得很,尤其從要塞回來之后,行事更是干脆利落。當歸知道這事不合適,可也實在無法才出聲給這聽話的表弟求個前程。 趙清河還以為有什么大事,大手一揮,“這有何難,直接讓他去學就是,平日偶爾過來給你搭把手,工錢照付。若真是個有天分又刻苦的,我可以自助一二,以后也可以拜我為師。” 雖說能入牧馬監學習醫術是免費,可其中花銷還是不少。張三兒家貧寒,若是沒了這份工只怕供不起。當歸雖說在趙清河身邊頗得臉面,工錢自是不少,卻也補貼不了多少,畢竟自個家里也不殷實。 當歸眼睛一亮,“當真?” 趙清河瞥了他一眼,“我說話還有假?不過若他學了就得好好學,想要兩邊混著我可就不客氣了。” 當歸連連應下,“這是必然!這小子以后能不能學成個啥小人不敢說,可這小子十分刻苦不會偷jian耍滑的。” 這事讓趙清河有了很大的啟迪,在大佑讀書學藝可比前世難上不少,窮人很難翻身。雖說牧馬監收徒比從前寬松不少,也不需要繳納什么費用,可初級班依然需要會識字的,且各種消耗依然不是窮苦人家能支撐得起的。這年頭會識字的大多家里頗為富足的,真正的窮苦人家很難進入。 而大佑師父帶徒弟大多都是帶的自家人,其他人想要拜師學藝并不容易,一般也就是給人當雜工,然后憑借自個的眼力勁學幾招,很不利于技藝的傳承。其他人如何趙清河管不著,可他希望獸醫能夠發揚光大。他現在極少收徒是怕識不清,怕有的人學了幾手也跟著他一樣開膛破肚,那可就麻煩大了。畢竟這世的條件太差,手術成功一半靠運氣。 可這不代表他就完全不教授他人,趙清河在思量是否可以跟前世一般開個基礎教學性質的獸醫學校?屬于福利性質的,專門培養那些貧苦人家的孩子,讓他們有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都說物質滿足了就會追求精神境界,趙清河現在還真體驗到那些慈善家的心理。多有慈悲他不敢說,不過目前豐衣足食還挺喜歡干這種扶助弱小的事。前世他沒捐助是因為不信任那些什么慈善基金會,又沒能力單打獨斗,如今倒是可以試試。 趙清河十分興奮的將這個想法告訴給常廷昭,常廷昭望了他一眼,問道:“你想要幫多少人?” 趙清河眨了眨眼,“當然是越多越好。” 常廷昭不由搖頭,直言道:“你這想法是好,只是略狹隘,不可行。” 趙清河一聽頓時冷靜下來,一琢磨就明白了。他自個想著要傳承,結果就拘泥于讓人當獸醫了。可這東西是要看各人意愿的,而且他要想幫助更多的人,不可能都去學獸醫,到時候還不互相搶飯碗? 趙清河失笑,拍了拍腦袋,“瞧我,咋就一定要教人做獸醫。” 常廷昭想了想道:“不過你這想法不錯,咱們可以學你們那開個希望小學,只要識了字開了智,這能學的事能干的活兒也就多了。若是能扶助幾個有學問的出來,也是功德一件。只是這事不能咱們干,會惹來猜忌。” 趙清河明了,這些算是文臣之事,常廷昭一個武將去張羅這些很容易會懷疑他有什么不軌之心。籠絡貧民文人,又手握軍權,不管誰上位都會令人忌憚。 趙清河想了想道:“這事交給嚴家去做如何?他們財大氣粗,又能給十一皇子添一份助力。” 嚴霸是鹽梟風評毒辣,被一些文人所不喜,雖說有錢手下鹽丁數千,可背景比起別人依然單薄。嚴妃雖說這些年得寵,可朝中不少文臣都不買其的賬,覺得市儈之氣太重。現在是矮個子里挑高個,所以那些文臣言官才不怎么反對,卻也沒有支持。現在六皇子又有回朝之意,十一皇子又這般幼小,想要上位實在太難。而且就算十一皇子以后上位,朝中沒有文官支持行事必是艱難,擁有自個的文臣言官親信十分重要。 可這書香門第、文人墨客多為清高,不愿與嚴霸結交,愿意的多無風骨,經常學問也不怎么樣,還容易墻頭草。可若嚴家能培養自己的勢力,那可就大為不同。貧民基數這么大,還怕不能捧出幾個能耐的來?就算不成,也能讓嚴家在老百姓心里落個好,這也是支持十一皇子的另一種方式。 常廷昭立馬拍板,當場書信給嚴恪。若真的能做出個一二,嚴家也會念他們的情分。況且,三家聯盟,嚴家好了他們自然不差。 果然,嚴家那邊很快就有了消息,這事他們攬了。不就是花點錢嗎,他們最不怕的就是這個! 云熙聽到這消息不由笑了起來,他之前不是沒想過做點善事,可是這種事實在太扎眼,他們家可是做不得,如今倒是便宜了嚴家。這事雖然長久之后才會見效,卻也是籠絡人心的好法子。十一皇子尚且年幼,有的是時間讓他們去準備。嚴家有錢,多做一件事并不算什么,興許還能有想不到的效果。 嚴恪辦事不容人cao心,不過是說了一二他便能做出七八來。雖說善心占的成分興許不大,可不管如何對于不少貧寒人家來說,卻是福音。有時候,能被人利用也是一種福分,比沒有利用價值被人遺忘鄙夷的要好。 天地一片漆黑,不少人已經進入了夢想,可有一處正‘打’得火熱。 帳里春意暖,時不時傳出令人臉紅的低吟聲。正沖鋒陷陣要攻陷城池,可正在這時桌子上的茶具突然發出叮叮當當的碰撞聲。 晃動的簾帳停了下來,趙清河睜開迷離的雙眼,方才激情頓時散去,滿臉錯愕,“剛才是地震了?” 雖然只是輕輕一晃,且時間很短暫,卻也讓他感受到了。前世類似的報道看了不少,因此頗為敏感。 常廷昭用力了幾下終于繳出精華,趴在趙清河身上,半響之后,才幽幽開口,“地龍翻天,風雨欲來。” “哪有這么玄乎,不過是正常的地理現象而已。只是希望震幅不大,否則……哎。”趙清河皺眉,經過前世的轟炸,他最是明白地震的可怕。就連科技發達的時代都無可奈何,何況這世。 經過這么一震兩人無心再戰,摟在一起睡下。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琉璃就傳來消息,昨夜距離京城百里之外一繁華小鎮地龍翻天,傷亡慘重,不少人在睡夢中被震塌的墻壁給壓死。 常廷昭和趙清河不由對視皺眉,昨天果然不是他們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