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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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攔著我,我必須馬上下針!這只羊若是再不治就要死了!”一個人高聲嚷道。 趙清河循聲望去,看到一個年輕的大夫正與一旁監(jiān)考官爭執(zhí),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而那監(jiān)考官面無表情,只淡淡道:“考場規(guī)矩,只可寫下如何治,不可直接治。” 那年輕大夫急了,怒道:“可是它若是不治就要死了,莫非我們明明能治卻要看著白白死去不成?見死不救,我們還做什么獸醫(yī),還考這老門子的試!” 監(jiān)考官依然毫無所動,只微微皺眉道:“若你執(zhí)意如此,直接轟出去。” 那年輕大夫冷哼一聲,“大不了我不考了!” 說罷直接上前在患病的羊羔扎了幾針,完畢也不用人轟,直接挺直腰桿走出考場。此時全場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停下了望著那離去的青年,表情各異。 監(jiān)考官嗤笑,冷冽的眼神掃過在座其他人,“若誰還像此人一般,現(xiàn)在就自動離去,無視規(guī)矩一概轟出。” 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誰又愿意放棄,考入太仆寺對于獸醫(yī)來說如同書生想要通過科舉一朝中第一般重要。而且若是在考場上傳出不好的名聲,只怕連行醫(yī)都沒法子了。眾人紛紛低下頭各自散去,卻也有幾人看到那羊羔垂死模樣卻不得治,猶豫再三終是不忍也隨著那青年離開。 這件事就如同小石頭砸進了水里,驚起一點水花又無聲無息,很快就沒人記得這件事。這是眾人再也不敢有其他聲音,看到病重繼續(xù)救治病患也視若無睹。終究是畜牲,哪有自個的前途要緊。 趙清河見此不由微微皺眉,走近那只病羊。雖說方才已經(jīng)行針,可沒有藥物的治療這只小羊羔依然沒有脫離危險。 小羊羔臥地不起,呼吸迫促,口吐白沫,角弓反張,口色青紫,四肢厥冷,旁邊的糞便惡臭,狀若面糊,呈黃綠色還帶著血。這只羔羊得了痢疾,若是不及時治療很快就會死去。方才行針不過是拖延一二而已,并不能有效治療。 雖然這只小羊羔以后也難逃被宰殺,可他是獸醫(yī),不能明明知道可以治療,且成本并不高卻眼睜睜看著死去。 趙清河想了想,拿出紙筆寫下了這只羊的病狀病因以及治療方案,抽出直接遞給旁邊守候著的監(jiān)考官,上面還不忘記著自個的名字。 “此乃救助羊羔的方子,這里這么多牧畜,缺一兩個也不會影響結果。可這只羊若是不趕緊救治就要一命嗚呼,這只羊于太仆寺興許不算什么,可對于平民百姓卻是重要家當之一。” 監(jiān)考官掃了他一眼,并未言語,只是表情冷冷的,瞧著頗為嚇人。旁邊有人聽到,不由低聲嘀咕,這人真是腦子不清楚,方才沒見到那被轟出去的人的下場,現(xiàn)在還要逞能。 趙清河又道:“若是擔心影響考試結果,不如讓大家來瞧瞧,是否贊同我這方子,若是贊同一會灌藥若是救治妥當可計分,反之亦然。” 監(jiān)考官冷笑,“這考場規(guī)矩還由你來定了?” 趙清河笑了起來,“我如何有那能耐,只不過這場考試不就是試探我們獸醫(yī)的醫(yī)術,看誰有資格進入太仆寺。可現(xiàn)在這么多獸醫(yī)在場,卻有一只羊死在這里,傳了出去實在有損我們大佑名聲。” 監(jiān)考官直直的盯著他,趙清河依然笑笑無所畏懼。 久久,監(jiān)考官才收回冷冷的眼神,“你叫什么?” 趙清河心中咯噔了一下,老實道:“趙清河。” 監(jiān)考官跟著念了一遍,抽走趙清河手上的方子,拿給主考官不知道嘀咕了什么,那主考官掃了趙清河一眼,提起筆刷刷不知道記錄什么,沒多久這只羊就被抬走了。趙清河頓時舒了口氣,這些人也并非那般固執(zhí)嗎,也不知為何方才對那人這般決絕。只是不知道此舉是否會影響自己的考試成績,現(xiàn)在負責太府寺的乃十三王爺,若有心卡他只怕連常廷昭也無能為力。 罷了既然已經(jīng)做了也就不可能反悔,就算這條路走不通,大不了另尋他路,只要醫(yī)術在就不怕。想得明白,也就沒有什么好擔憂的,繼續(xù)輕松應戰(zhàn)。 其他考生見他諫言并未被懲罰,心思百轉千繞,望向趙清河的眼神都有些不同起來。 考試時間為一整日,中間不可離開。就連午飯上茅廁都得在這里解決,中午的時候太陽高懸,天氣異常炎熱,嚴晃給趙清河準備的冰已經(jīng)化成為水,喝在嘴里那叫個爽口。不僅有純冰水還有酸梅湯,直把趙清河給美的。原本下午容易暈乎,都給冰得清醒了。 不僅如此,嚴晃準備的干糧也十分爽口好吃,比起其他人那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吃完再來點西瓜,更是愜意得不得了,趙清河甚至有種在春游的錯覺。 只是這劈西瓜的時候略微尷尬,沒有刀趙清河只能徒手劈瓜,結果濺得一地都是。那紅彤彤的瓜芯惹得旁邊要熱得中暑的人口水直流,這人真是太會享受了!哪里是來考試的樣子。 “趙哥!考得怎么樣!” 趙清河一出考場,侯哥兒立馬蹦到了他的跟前,一臉著急的問道。不僅侯哥兒幾人,就連嚴晃也在門口等著,只可惜沒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讓趙清河頗為遺憾。 周路看趙清河臉色不好,連忙道:“有什么話回去再說,趙大夫必是累了,還是莫要擾他。” 侯哥兒頓時噤聲,就連聒噪的嚴晃也沒再說什么。趙清河還真是累壞了,為了讓自個拿高分,趙清河不僅看病看得快,還要寫非常詳細的病理辨證。這玩意比直接看病開方子還累,寫得他手都發(fā)麻了。 今日又炎熱得厲害,跑來跑去的曬著,實在是難熬得很,有些撐不過去的老大夫還中暑暈倒了。 大家伙都知道他累了,便是都沒鬧他。趙清河簡單吃過晚飯,便是上床休息。古往今來這考試都是能脫人一層皮的,他必須養(yǎng)精蓄銳,若是能通過這堂考試,就得馬上迎接下一場。 趙清河睡得迷迷糊糊,只覺身邊一沉隨即被摟進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里。不用睜眼就知道是誰,趙清河想轉身睜眼,身邊人卻低低開口,“睡吧,我陪著你。” 說著還輕輕幫他捏著肩膀,兩人什么也沒干便是這么摟著入睡,一夜無夢。 趙清河醒來的時候,常廷昭的臉龐就在自己面前,比起前段時間變黑了些也更加剛毅。雖是舍不得,卻依然搖醒了對方,“快起來了,天已經(jīng)快亮了,你得回去了。” 常廷昭直接一個翻身將趙清河壓在身下,重重的吻了一番,“今日沐休。” “你不回家?” 常廷昭放假的時間本來就少,還得回到定國公府,這讓兩人相聚時間更是少得可憐。這段時間兩人連正經(jīng)說話的時間都沒有,就連親密之事也十分倉促,休息沒一會又得分開。 常廷昭頓了頓,“不回。” 趙清河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有異,“怎么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兩人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么相偎著好好說話,常廷昭睜開眼,嘆道:“都是沒事找事,自個折騰自個,懶得瞧。” 趙清河見他這般也不再提起,直接說起考試之事,回想那時候的沖動,心里依然忐忑,“也不知是否會影響我的成績。” 常廷昭卻是笑了起來,“這十三王爺還真是不減當年,歪主意一個賽一個。” 趙清河不解,“這是何意?” 常廷昭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可帶了行醫(yī)針去?” 趙清河脫口而出,“我去考試帶那干嘛,之前打聽只用寫在紙上無需親自cao作……啊,對啊,那個人為什么會帶著針?” 雖說許多大夫確實有隨身帶針的習慣,可這畢竟是考場,雖然沒有科考嚴格,一般卻也只能帶筆墨和干糧,其他玩意都是不能帶入的。而且雖然今年的規(guī)矩變了,可依然如同往年一般只需要看診答題,根本不用當場救治。所以大部分人都不會冒這個險,帶上這些玩意。 常廷昭笑道:“依我對十三王爺?shù)牧私猓赜质撬碌木帧!?/br> 趙清河心里更沒底了,“那我這般做是好是壞?” 常廷昭狠狠親他一口,“這還用問,傻瓜。” 趙清河頓時樂了,“倒是讓我撿了便宜,若是這般我考上的機會不就更大了?” 這十三王爺選個獸醫(yī)還得選有膽識的,花樣還挺多。 常廷昭不以為然道:“不過是走過場的玩意,你竟然還這般擔心。” 趙清河猛的坐了起來,“我說了不需要你暗中相幫的,我得靠著我的真本事進去。” 常廷昭失笑,將他攬入懷中,“你的醫(yī)術還需擔憂?剖腹取子除了你放眼大佑有誰有這個本事,這十三王爺早就打聽清楚,你就算不去考也能進去。” 趙清河詫異,“不是說京城這邊無人相信嗎。” 常廷昭的手一邊不老實的往趙清河里衣探,一邊道:“十三王爺是何人,如此絕技如何不在意。若還是以前那個老匹夫掌管太仆寺確實難說。可你運氣好偏就是這十三王爺,他沒直接抓你施展一番已經(jīng)算是壓住了性子。” 趙清河壓根沒想到還有這出,可又想起了什么,“你既然早已得知為何不告訴我,白白害得我這段時間這般擔憂。” 常廷昭頓時一臉愧疚,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是我疏忽了,我本以為你不會在意。這段時間忙碌,竟是與你交心的時間都沒有。” “等等吧,熬過這陣子就好了。” 趙清河也覺得這段時間頗為失落,在一起不一定非要干那事,哪怕這般躺著不做什么也覺得滿足。 常廷昭撫摸著他的肩頭,緩緩道:“雖說你必然能考入,卻也得好好應付。若是能入十三王爺?shù)难郏d許可以破格為獸醫(yī)博士。” 趙清河頓時來了精神,“真的?” 大佑的獸醫(yī)博士不僅為獸醫(yī)更是為老師,被人尊敬,地位比普通獸醫(yī)高上不少,又還有品級。若是想隨軍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十分容易辦到。 “現(xiàn)在太仆寺的獸醫(yī)博士都不過是尸位素餐之流,醫(yī)術不怎樣譜還挺大,十三王爺若非還未找到合適人選,早就將幾人擼下去了。不過這獸醫(yī)博士也并非好當?shù)模筮叺目荚嚺率歉悠D難,你需小心應著。但是也莫要太執(zhí)拗,考不考得上,我都有本事讓你隨軍。” 趙清河點頭道:“我盡力為之,成果如何就看老天了。” 沒幾天初始名單便是下來,趙清河并無意外的通過了,并且還拿了第一,穩(wěn)穩(wěn)的進入太仆寺。 嚴晃二話不說,直接拉著趙清河幾人到那第一酒樓去大吃大喝一頓。周路和魏遠志之前不過是聽說,還以為侯哥兒是夸大,結果一到那都驚呆了。若是不知,還真的以為到了仙境! 這次多了兩個人,嚴晃又能名正言順的加了不少菜,而且這次吃的與上次菜色完全不同,直把幾人吃得滿嘴流油,嚴晃跟著都多吃了不少。 “哎喲,這輩子都沒吃得這么爽快過。”周路打著飽嗝,叼著牙簽道。 嚴晃見大家吃得這般好,心里十分得意,“等清河過了第二場,我?guī)銈內プ砑t樓開開眼界。” 在場的除了侯哥兒,其他人都噎了噎。醉紅樓是京城最大的青樓,據(jù)說里邊的姑娘個個賽天仙似的。而普通人進去一趟,只怕全部家底都不一定能點到最便宜的姑娘,和幾口酒水就耗沒了。 雖說在座的人都十分好奇,可都是清白人家,哪敢去那種地方。 周路連連擺手,“我可不去,若是我家娘子知道了,非把我的耳朵擰下來不可。” 魏遠志也搖頭道:“那處就算了吧。” 侯哥兒眨巴眼,聽得懵懵懂懂的,卻也大概猜到怕不是什么好地方。便是立刻表態(tài),“我也不去。” 嚴晃嗤道:“你們這幾個膽小鬼,連醉仙樓都不敢去。沒去過那,你們還意思回去說過來京城嗎? ” 趙清河挑眉,嚴晃又在搞什么幺蛾子。他可是看出來了,嚴恪雖然表面溫雅,可實際性子霸道得很,他怎么可能放任嚴晃去那種地方。 “你去過那里?” 嚴晃不自在的咳了一聲,“一個人去多沒勁,所以叫上你們。清河,怎么樣,咱兩一起去游一圈?莫用擔心沒銀子,爺啥都不多,就銀子多。” 趙清河連忙做了個停的手勢,“別拉著我趟這渾水,若你哥知道了,他是不會拿你怎么樣,肯定會將我大卸八塊的。” 嚴晃一聽到嚴恪下意識縮了縮腦袋,“我哥才不會如此殘暴呢。” 趙清河才不信他,直接臉撇過一邊不再理會,嚴晃急了,“你就陪我去瞧瞧唄,我長這么大還沒逛過青樓呢。” 趙清河連忙甩開他的手,“別,我對那可沒興趣。” 嚴晃見趙清河一臉堅決,只能郁悶的作罷,嘴里低聲嘟囔,“我就想知道那事是怎么回事。” 趙清河望了望他,想了想道:“你若想知道這其中之事,問你哥不就好了,你不是什么都喜歡問你哥嗎?” 嚴晃頓時面紅耳赤,好似要燒起來一般,嚇了趙清河一大跳。 “你沒事吧?” 嚴晃的臉更紅了,支支吾吾道:“我,我能有什么事,你別瞎猜。” 我猜什么了我,這模樣讓他不懷疑都不行。嚴晃這人屬于晚熟型,對兩性之事可謂一點不知,怎么突然就對這些好奇了? 可場上不止他們二人,他也不好深問,只能撓心撓肺的藏在了心里。 第二場考試終于來臨,與第一場黑壓壓一片不同,剩下的已經(jīng)不超過三十人。而且最為神奇的是,進了考場沒多久,一群人就被馬車接走。 馬車停在一處富麗堂皇的府邸門口,門前兩座大獅子栩栩如生氣勢煞人。抬眼一看,竟然是十三王爺?shù)母 ?/br> 一群人摸不著頭腦,紛紛竊竊私語,不知為何會來到這里。不是說還得考試嗎,為何會來到王爺府邸? ☆、第52章 去太仆寺報到的那天,趙清河特意穿上了剛做的新衣裳。雖然不是什么特好的料子,可新衣服襯得人十分精神。銅鏡里雖然瞧不真切,趙清河也自我感覺帥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