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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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晃頓時面紅耳赤,好似要燒起來一般,嚇了趙清河一大跳。 “你沒事吧?” 嚴晃的臉更紅了,支支吾吾道:“我,我能有什么事,你別瞎猜。” 我猜什么了我,這模樣讓他不懷疑都不行。嚴晃這人屬于晚熟型,對兩性之事可謂一點不知,怎么突然就對這些好奇了? 可場上不止他們二人,他也不好深問,只能撓心撓肺的藏在了心里。 第二場考試終于來臨,與第一場黑壓壓一片不同,剩下的已經不超過三十人。而且最為神奇的是,進了考場沒多久,一群人就被馬車接走。 馬車停在一處富麗堂皇的府邸門口,門前兩座大獅子栩栩如生氣勢煞人。抬眼一看,竟然是十三王爺的府邸。 一群人摸不著頭腦,紛紛竊竊私語,不知為何會來到這里。不是說還得考試嗎,為何會來到王爺府邸? ☆、第50章 一行人隨著王府管事浩浩蕩蕩的進入王府,雖然興許只是走了邊角之地,可不少人依然被這富麗堂皇的王府震撼到,雕欄玉棟,青磚綠瓦,精致而華麗,且比同樣極盡奢華的嚴家多了一份莊嚴。 眾人不敢左顧右盼,都十分守規矩的跟著管家入府。能考入的都是經驗豐富的獸醫,從前也經常為富貴人家看馬病,雖然驚訝這里的奢華,卻不會跟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一般挪不動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覺得越走越荒涼,不由讓一群人更是疑惑,卻又不敢出聲詢問。趙清河心里直犯嘀咕,之前就聽嚴晃與常廷昭說起這王爺十分古怪,總覺得這場考試不會這般容易,可誰都不知道他要玩什么花樣。 正納悶,那領頭的管事終于在一個庭院門口停下了步伐。這庭院門口上著大鎖,不知是錯覺還是如何,總覺得這扇大門背后藏有玄機,有些陰森森的。明明天氣炎熱,可走到此處卻覺得異常的涼爽。 管事朗聲道:“在座都乃我大佑杰出獸醫,第一場考試大家的表現令王爺十分滿意。我們家王爺剛得些寶貝得了病,心中甚為憂愁,如今正好讓幾位瞧瞧。一來能考驗大家,二來也是為王爺分憂。 說著,一位穿著頗為奇異的異族女子出現在大家面前,趙清河覺得她的穿著有些前世苗族姑娘的味道。那閃亮夸張的銀飾,以及土布蠟染讓他覺得尤為親切和熟悉。他外婆就是苗族人,家里現在都還留著一套苗族的銀飾。 可這種時候看到這樣的異族姑娘,趙清河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那姑娘打開那扇門,領著獸醫們進去時,惹來一連串的驚呼。就連趙清河都忍不住頭皮發麻,這里簡直就是五毒教啊! 只是在門口就看到一堆的蛇在樹上地上梁棟上盤著,還有碩大的蜘蛛、蝎子、蛤蟆、蜈蚣等等。甚至還看到有幾條大蟒蛇,正冷冷的盯著門口的一群人,吐了吐信子,好似就要沖過來攻擊一般。 這就是十三王爺的寵物?!趙清河心里忍不住罵了個我艸了,這也忒另類了些吧。就算是在前世,養這些玩意做寵物的人大家也會覺得十分古怪,何況是這世,誰拿這些毒物當寵物!而且那些蛇可都是劇毒,什么銀環蛇、五步蛇、眼鏡蛇等等,蜘蛛蝎子等等也不是省油的燈,虧得這么一群毒物能相安無事的待在一起。 早有獸醫忍不住沖了出去,問那管事,“這是作何?” 管事早就料到會如此,一臉淡定道:“這些都乃我們王爺最寵愛之物,有幾條拿回來不久的蛇病了,正欲尋幾位大夫瞧瞧。” 說著,那個異族少女已經拿來一條五步蛇走了過來,令人瞧著不寒而栗。這五步蛇最是狠毒,人被咬一口若是不及時救助很快就會死去。 “這東西如何治得?”有人不由道。 在座的都是大夫,平日倒也經常遇到蛇,甚至以蛇為藥,也曾抓捕過。所以大部分人不會特別害怕,但是也難以親近。這些都是罷了,在座的有些人會治蛇咬過的牧畜,可蛇病他們如何會治?如何打蛇取蛇毒,他們倒是略知一二。 這世的蛇都是野生的,極少有人會養蛇做寵物更沒有誰會成批量養蛇販賣,大多都是直接去打野蛇,對于蛇病也就半點不知。 有人不由搖頭嘆氣,“我倒是會解蛇毒,可讓我治蛇的病,那真是無法了。” 管事掃向所有人,“在座獸醫無人會治?蛇也乃是獸,如何治不得。” 語氣頗為輕蔑,在座大夫雖然生氣卻又無可奈何。只能道:“我們只會治療常見的馬牛羊等牲畜,這蛇確實不會治。” 管事又朗聲道:“我家王爺說了,若是在座有人能看好他這些寶貝,直接晉級獸醫博士,后邊的考試將無需進行。” 這話一落,頓時唏噓一片,這獸醫博士如何難得,如今整個大佑不過四位。在大佑獸醫博士可謂獸醫最高榮譽之稱,不少人最后會走上仕途之路,最高也曾有做上太仆寺卿的。這可是正兒八經的官員,官居從三品。對于獸醫來說,能走得如此高位可謂十分難得,就是一般讀書人通過科舉又有幾個能爬到這個位置。倒是應了那句話,行行出狀元。 機會明明就在眼前,卻無法抓住,那心里滋味可見一斑。這蛇可是王爺心愛之物,若是治壞了,那可就不是前途似錦而是一片黑暗了。 一行人盯著那異族少女身上的病蛇,恨不得瞧出花來,可又無可奈何。這實在不是他們擅長的玩意,要他們打死這些蛇倒是容易,救活,只能望而聲嘆了。若非說這些是病蛇,他們壓根就瞧不出來,都滑溜溜一副瘆人的樣子。 與其他心情抑郁的人不同,趙清河心中樂得不行,這場考試好似就是為他準備的一般。若非常廷昭與這十三王爺并不相熟,他可真會以為是常廷昭指使的。 他們村子是當地有名的養殖基地,而其中養蛇養蝎的也不乏存在。所以趙清河也會看一些蛇病,只是他外公也不會這手,所以他依賴的是西藥,只有少許病癥知道如何用中藥。 保險起見,趙清河并不著急聲張,而是湊近那少女,仔細盯著那條蛇。 一人看他瞧得認真,問道:“趙大夫竟是會看蛇病?” 趙清河怔了怔,不解此人為何認識他是誰。趙清河不知道的是,他上一場考試拿了第一,又因年紀最小,早就在一群獸醫里掀起了一陣波瀾。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趙清河年紀輕輕,竟然把在座經驗豐富的人都壓了下去。 這話聲音不小,原本不少人就關注著這少年,如今更是紛紛將目光投向他。有人怪音怪調道:“這點小病如何能難道我們趙大夫,他可是上場考試分數高出我們一大截的第一呢。” “趙大夫還不趕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莫要怕出頭,若是治好了那可是獸醫博士。” “是啊,也讓我們這些人開開眼界。” 一群人起哄,語氣里的酸味大老遠就聞到。 趙清河微微皺眉,他之前就想著盡量考高分,卻沒想到竟是會多出其他人這么多分數,他也嚇了一大跳。這差距也忒大了,這些人醫術也不至于比他差那么多啊。 趙清河不知道的是,除了本身技術過硬之外,也是其他大夫過于謹小慎微,總是擔心犯錯會被扣分,所以明明是十分簡單的病例,卻要耗費很大功夫去診斷,還斟酌許久才敢下決定。這么一來就慢了下來,并不能看多少。 而趙清河卻是不管不顧,并沒有將倒扣分記在心上,結果看得多得分也就多。 趙清河并未理會他們,只是朝著那位異族少女道:“可否讓我瞧瞧?” 異族少女點了點頭,將蛇遞給他。趙清河平日也拿慣了,便是熟練的接了過來,掐蛇七寸。這條五步蛇學名尖吻蝮,毒性非常大。 “已經把它的毒牙拔了?” 異族少女點頭,官話說得有些生硬,“是,怕咬人。” 這并不難理解,畢竟是王爺,豈容這些毒物近身。畢竟是野物,沒有人的思維,若是哪天突然咬一口,那就麻煩大了。 “其他蛇是否也都拔了?” “是。” 趙清河連忙道:“趕緊將如同這條蛇一般頰部和兩頜腫脹,或是口腔齒齦及額部腫脹,或是口腔有膿性分泌物,頭部昂起,口微張,不能閉合的蛇隔離起來,莫要與其他的蛇放在一起。” 那異族少女愣了愣,連忙望向那管事,那管事朝著她點了點頭,異族少女連忙忙活了起來。 管事見狀問道:“趙大夫可是知道這些蛇是何病了?” 趙清河拱手,“這蛇是因為拔毒牙時使得邪病入體而使得口腔發炎,若是不及時救治會迅速感染蛇群。我這有個方子你姑且試試,先用鹽水沖洗傷口,然后再用煅硼砂、青黛和冰片研細末敷在患部,約莫十天左右就能痊愈。” 管事聽此一直面無表情的面孔終于露出了微笑,“趙大夫果然高明,竟是連蛇病都看得。趙大夫既然能這般準確說出癥狀,這方子必是能治的。” 其他大夫聽到趙清河的話,紛紛懊惱不已。這病他們也會看啊!只是方才認定自個不會看蛇病,所以一直沒敢上前仔細查看,若是知道竟是傷口得了炎癥,誰又不會治!真是白白讓這小子占了便宜。 趙清河頷首,又道:“如今我瞧著還不是很嚴重,應是可以治療。這病傳染性極強,若是后邊發現病情嚴重只能殺死。還有,值得提醒的是,毒蛇的毒牙拔了并不代表這蛇就是無毒的,有些毒蛇即使拔掉了大毒牙,口腔深處卻還長著副牙,仍然張嘴有毒。且拔掉蛇的毒牙,他會再長出來,沒過兩個月就會長全,依然不安全。” 管事怔了怔,拱手道:“多謝趙大夫提醒。” 啪啪啪—— 眾人循聲望去,趕忙噗通跪了下來,來人身著紫色九蟒袍,不用介紹便知是何人。趙清河雖是不愿也跟著跪了下去,與眾人一樣行禮。 十三王爺坐在管事備好的椅子上,這才開口,“都起來吧。” 聲音里透著慵懶,可聽在耳里卻如同這蛇一般冰涼。 “趙大夫果然不辜負這第一名號,倒是什么都能治得。”十三爺依然語氣淡淡,好像隨性而出,聽不出是何意味。 趙清河頷首行禮,“正巧是我能治的病罷了。” 十三王爺笑了起來,說不出的味道,看似懶懶的卻透著不容忤逆的氣勢,十分尊貴。“莫用謙虛,在座這么多大夫只你一人可治,可見一斑,這獸醫博士之位授予你,實至名歸。” 雖然方才已經知曉,可現在聽到眾人依然有所不服。不過是簡單的炎癥,竟然就讓這毛頭小兒撈得個獸醫博士,這未免太兒戲了。這簡直就是打他們的臉,讓他們無法服氣。 有人不怕死道:“只不過是趙大夫先行一步,這病甚為簡單,我們也是能治的。” 十三王爺挑眉,那出聲之人不寒而栗,腿都微微抖了起來。十三王爺掃過底下一群人,“你們都是這般以為?” 眾人都低著頭不敢出聲,有一人想了想大膽道:“我覺得趙大夫雖是年輕,能有這般醫術,確實當得獸醫博士。” 趙清河放眼望去,竟是那日為他出聲之人。這人倒是挺擁護他的,讓趙清河心中感激,朝著他笑了笑,萬禾也同樣回了一個笑容。 十三王爺看向那人,“你是叫……?” “鄙人萬禾。” 十三王爺點了點頭,“除了萬禾,還有誰服氣的?” 其他人都未出聲,明擺著不服氣,甚至對萬禾投向鄙夷的目光。獸醫若是沒些醫術,只想投機取巧怎么能爬上高位。對于這種人,他們十分不屑。 十三王爺笑了起來,望向趙清河,“竟是這么多人不服你,只怕今日授予你獸醫博士會引來亂子,這可如何是好?” 趙清河道:“之前管事說,若是能治好蛇病之人,就能夠領獸醫博士頭銜,可還作數?” 十三王爺挑眉,悠悠道:“將我一軍?” 趙清河連忙道:“非也,方才是我莽撞沒有寫下就直接說了答案,讓大家伙無法展示,確實是我做得不妥。不若這般,院子里有一條蟒蛇也得了病,與之前那病并不相同,不如我們現在重新再考一次,王爺您覺得意下如何?” 原本質疑的人都不由抖了抖,這蛇病他們并不熟悉,方才只是覺得傷口發炎之癥實在簡單,所以覺得自個也能治,若是其他病還真不好說!最關鍵是,趙清河方才不過是站在院子一會兒工夫,竟是就能看出還有一只蟒蛇病了,若非十足經驗如何這般迅速瞧得出來,這讓他們心里更是犯怵。 這趙清河年紀輕輕,怕是真有本事的! 十三王爺卻是道:“哦?我的蟒蛇竟是病了,我怎么不知曉。” 在座大夫除了趙清河和萬禾,其他大夫心里剛欲舒一口氣,那管事卻道:“王爺,卻是有一條蟒蛇厭食如今體瘦,尾部皺癟。之前我們只以為是天氣炎熱所以惹的這蛇胃口不佳,聽趙大夫這般說,怕也是得了病。” 十三王爺蹙眉,聲音變得異常冷冽,“我的寶貝竟是吃不下東西,為何我不得知?” 管事連忙噗通跪了下來,“是小人該死,原以為只是食欲不振所以不敢打擾王爺……” 十三王爺冷哼,“這次尚且饒了你,若有下次就剁了喂蛇。” “是,是。”管事連連應下,不停擦著額頭上的汗,之前的淡定模樣全無。 只是這幾句話將一群獸醫嚇得半死,之前還暗搓搓的想要大展身手,蛇也是畜牲,不管人還是畜牲還不就那幾樣病,有何難的。大不了賭一把,若是賭贏了那就是前程似錦,若是輸了也無大礙,反正又不會用他們的方子,大不了淘汰,又不會真的拿去治。 可現在看這情形,誰還敢上!原本想要去看診的大夫,頓時蔫了一大半。 十三王爺好像不知道自個的幾句話讓在座獸醫如何驚恐一般,只道:“就依了趙大夫,在座有不服的就去瞧瞧吧。只要能治好我的寶貝,誰就是獸醫博士,不拘多少人。只是若是治不好……” 十三王爺一臉悠哉,可那眼神又讓一部分獸醫退卻,不敢向那院子走去,最后敢進去瞧的大夫包括趙清河也不過五六個人。 幾位大夫也去瞧那大蟒,若非其尾部皺癟且有干枯,否則還真巧不出什么體瘦厭食來,明明依然十分龐大! 這下可讓幾人犯了難,這蛇如何搭脈?如何看診?他們完全不知曉。望向趙清河,趙清河不過瞧了瞧就離開了,只留下幾人面面相窺,最后低著腦袋離開。 “如何?” 趙清河并不急著搭話,而是退到一邊。 一個大夫吞了吞口水,頗為艱難道:“厭食體瘦怕是脾胃有礙,可下健脾益胃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