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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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河指著那匹之前倒地的馬道:“這匹馬得細細照料著,汗出如漿者,可醫(yī);汗出如油、沒有干處者,難醫(yī)。你這馬若非救助及時,只怕已經(jīng)氣隨汗脫而死了。現(xiàn)在雖是暫時救了過來,卻也不能掉以輕心,否則還是會熬不過。” 那馬主人哪有不應的,連連點頭,這匹馬可是最值錢的,毛色黑黝亮閃。既能日行千里,又有這俊俏的外形,絕對能賣個好價錢,若是死了,他可就虧大了。 趙清河又叮囑道:“你這些馬可不能再這般運了,這些馬不可擁擠在一處,馬廄需陰涼通風,平日要供充足飲水,水浸青草喂之。” 馬主人頓時苦了臉,可也知道這其中要緊,若再來一次他可真是要嚇死,只能再想法子了。 這時姍姍來遲的泰河府獸醫(yī)擠了進來,看到還未來得及收拾,滿地狼藉的一幕便是知道這些馬已經(jīng)救治完畢。那些馬如今頗為精神,瞧著已無大礙。 “都治好了?”那獸醫(yī)詫異道。 周大夫一看便知是誰,此人乃泰河府病馬監(jiān)的丁大夫,醫(yī)術高明,在病馬監(jiān)舉足輕重。連忙上去作揖,“丁大夫安好,方才緊急,我們已經(jīng)施救,讓您白跑一趟了。” 丁大夫擺擺手,“我白跑一趟總比趕不及死了的好,這些馬可是得了黑汗風?” 丁大夫一路詢問那請他前去治療的伙計,根據(jù)他的描述,丁大夫在半路上就猜測出是這些馬大概是因為廄舍悶熱潮濕,栓畜過多、肥壯皮色深的馬,長期受悶熱,胸中熱極而得了黑汗風病。 周大夫贊嘆,“丁大夫果然高明,確實是黑汗風。” 心中猜測得了證實,丁大夫更是詫異,“竟是這般快就治好了?” 這么會功夫,連藥都來不及熬吧?得了黑汗風病需要灌藥且靜養(yǎng),并不是這般容易好的。 周大夫不敢邀功,向他介紹趙清河,“這都是趙大夫的功勞。” 丁大夫望向那趙清河,想起傳聞,眼睛頓時一亮,“可是那剖腹取子的趙大夫?” 周大夫點頭笑道:“正是。” 丁大夫連忙走到趙清河面前行禮作揖,“趙大夫,久仰久仰,趙大夫的醫(yī)術果然高明,竟是這般快就救治好了黑汗風。” 趙清河正盯著那些馬,見丁大夫連忙回禮,“不敢當,只是盡心而已。” 丁大夫嘆道:“趙大夫果然與傳言一般年輕,小小年紀就有如此絕技,實在令人敬佩。” 趙清河頗為羞赧,他實際可沒這般小,而且從小跟著外公,少說也學了十幾年了,現(xiàn)在倒是裝了一把天才少年。便是含含糊糊道:“這都是先人功勞。” “不知趙大夫是如何快救這黑汗風的?我瞧著這藥也是剛熬好灌下的吧?”丁大夫望著一群人拿著藥給馬灌服,便是詢問道,怕犯了忌諱又趕忙開口,“若是不便說也無妨,趙大夫不知,從前我也遇到過著黑汗風,有時候救助不及時,便是眼睜睜瞧那馬兒汗脫死去,所以才想多問幾句。” 趙清河對于醫(yī)術交流從不吝嗇,毫不保留的將他急救的方法告訴給丁大夫,“這些只是急救之方,治療根本還是得服藥。而若是急救時一時半會找不著薄荷腦,也可以用人發(fā)代替;有條件不僅可以涼水澆頭,加上深部灌腸冷敷心區(qū)效果更佳。” “妙!妙!”丁大夫聽罷細細品了品,連連驚嘆道,又給趙清河深深鞠了一躬,“多謝趙大夫賜教。” 這世大部分的醫(yī)者對待醫(yī)學的態(tài)度十分誠懇,只要發(fā)現(xiàn)別人比自個強的,不管身份、年齡的懸殊都誠心誠意的敬佩尊敬對方。趙清河原本就是喜歡顯擺之人,見到這般誠懇態(tài)度更是不吝嗇將自個知道的全都告知。 趙清河笑道:“既為醫(yī)生自是希望能夠救助更多的患畜,若是我這法子能助你救助更多的馬兒,也是我的功勞。“ 丁大夫贊嘆,“趙大夫果然如同傳言中的一般大義。” 趙清河剖腹取子,且熱衷教授他人之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周大夫未去報到,病馬監(jiān)里的人就已經(jīng)知曉周大夫也與趙清河學了一手,人未到就十分好奇。而現(xiàn)在丁大夫能瞧見趙清河本人,還學到了妙法,更是深覺榮幸。 丁大夫又想問那趙清河關于剖腹取子之事,趙清河見天色不早,快要到了開船時候,便是讓丁大夫去詢問那周大夫。 “周大夫那日也與我一同上了手術臺,他最是清楚其中之事,且平日也與我學了不少,如是有疑惑皆可向他詢問。” 周大夫朝著趙清河投向感激的目光,這么一句話可是能讓他在泰河府病馬監(jiān)里好過不少。丁大夫乃府中病馬監(jiān)的名醫(yī),得了他的接納以后在病馬監(jiān)的日子也更容易了。 趙清河未敢再耽擱便是上船離去,周路與家人依依惜別,快開船的時候才回到船上。 周大夫?qū)χ苈范崦婷摆w大夫這人是極好的,不僅有才對人更是沒得說,一身絕學半點不藏的教授他人,你在他身邊必是能學到不少。你以后跟在他身邊機靈著點,莫要讓他欺負了去。趙大夫走這條路不容易,又攀上這么個人,咱們雖然幫襯不了什么,至少讓他不至于下場太凄涼。” 所謂種什么因結(jié)什么果,趙清河喜好順手插柳,最后能夠柳成蔭也是情理之中。 常廷昭也是在開船最后一刻才上了船,一臉不虞。 趙清河好奇,“怎么?辦事不順當?” 常廷昭許多事都會向趙清河坦白,可也有不少事并不會與他說太多。趙清河明白這些是機密,事關原則并非是信任一詞能夠解釋的。所以趙清河平日極少打破砂鍋問到底,只是知道個大概即可。 常廷昭一臉不悅的坐到椅子上,“還是個府城,物資竟是這般匱乏。” 趙清河更是不解,“你想要買什么?” 常廷昭從兜里掏出個袋子扔在桌上,恨恨道:“跑遍整個泰河府都沒我要的東西,只能拿這些湊合了。這些不好,這段日子我倆想親熱只能悠著點了。” 趙清河猜到了什么,嘴角抽抽的打開那小袋子,果然里邊裝著幾盒油膏。將袋子砸向常廷昭,陰測測的望向他,“怪不得這兩日老實,還以為真是心疼我,原來是因為沒有了這玩意!” 白害他這幾天胡思亂想,還以為這常廷昭轉(zhuǎn)了性了。 常廷昭抱住他,咧嘴笑道:“這也是心疼你啊,那處畢竟不是干這事的,若是沒有好的油膏以后可是要受罪的。之前買的那些還有滋養(yǎng)功效,不僅能讓那處松軟易入,還可保養(yǎng)一二。” 怪不得每次做完趙清河都覺得沒有不適,且每次清洗完常廷昭都堅持幫他涂抹,更是讓那處除了剛使用完有些紅腫之外,平日都覺無異樣,原來如此。害他還以為他天賦異稟,天生菊花就是干那活的。 趙清河想到了什么,“之前那些挺貴吧?” 常廷昭目光閃爍,“不貴不貴,相較效果非常劃算。” 一看這般模樣就知價格不菲,為了不然自個以后心里有負擔,趙清河很明智的沒有問具體價格。 “這泰河府都沒賣?” 常廷昭一提這個就氣惱,“可不是,什么破地方。” 趙清河失笑,“腦子里盡是這些玩意,坐船累人得很,哪能像之前那般胡鬧。悠著些,這些油膏也當?shù)糜昧恕!?/br> 常廷昭皺眉,十分不情不愿道:“也只能如此了。” 常廷昭言出必行,一路上還在不似之前一般使命的折騰,隔三差五才來一發(fā),每次就折騰一次,結(jié)果鬧得趙清河反倒有些不滿足了。 坐船雖是比一般時候要累,但是他們的房間十分舒適,加之趙清河跟著常廷昭學了小半年的功夫,雖說打架是不行,身子骨卻是強健了不少,并沒有因為旅途漫長而覺得十分困乏。甚至因為終日無所事事,總想找點什么事做,結(jié)果常廷昭就是不配合。 平日趙清河勾兩下常廷昭就狼撲了過來,不互相折騰得手指都抬不起來誓不罷休。可現(xiàn)在這招卻不管用了,常廷昭寧可忍得腦門上爆青筋也不肯繼續(xù)碰他。 “還真憋著啊?也不怕憋壞了。”趙清河沒好氣的戳常廷昭昂揚的那處。 常廷昭倒吸一口氣,額頭上的汗珠都冒了出來,抓住他不老實的手語氣不善道:“不知好歹,真想讓我廢掉啊。” 趙清河沒好氣的白他一樣,“又不是我讓你憋著的,這些油膏也挺好用的,干嘛這么較真。” 常廷昭狠狠拍他的屁=股,惡狠狠道:“好用個屁,上次才做那么一次你那處就紅腫成那樣,不悠著些爛掉我以后還用什么。” 趙清河無語,不過只是微微發(fā)紅而已,卻讓常廷昭謹慎成這般。心里因為常廷昭的體貼確實感動不假,可都是正值火旺的年紀,常廷昭憋得他也耐不住啊。 常廷昭怕傷了他,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的,趙清河總覺得不夠盡興,從前那般痛快慣了,哪受得了這溫吞。果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種事上也同樣如此。 “要不我們用嘴?” 常廷昭眼睛一亮,瞬間又暗淡下去,“忍著吧,待到京城我尋到那藥膏再盡興吧,否則不上不下的更難受。” 趙清河嘆了口氣,知道常廷昭若是固執(zhí)起來根本拿他沒辦法,軍=人鋼鐵般的意志在這種事上也表現(xiàn)得如此淋漓,實在讓他哭笑不得。 已經(jīng)在河上搖晃了近十天,趙清河覺得自個快無聊得發(fā)霉了。船體晃動,讓他無法靜心去瞧那沒有標點符號還是豎版從右到左的書籍,每天無所事事,不知道干點什么才好。 就連起初對什么都好奇的侯哥兒都打蔫了,“還有多少天才到啊?” 趙清河趴在護欄上,有氣無力的瞇著眼曬著太陽,“約莫十來天吧。” 侯哥兒直接哀嚎了起來,“我怎么覺得已經(jīng)搖晃了大半年還沒到啊!” 一旁的魏遠志放下手中的醫(yī)書,也出來伸展身體,笑道:“知足吧,官船還能快些,若是一般的船,這耽擱一會那耽擱一會,一個月都不一定能到呢。” 侯哥兒直接用腦袋砸護欄,“來的時候也沒想太多,啥都沒帶,否則帶副馬吊上船,咱們幾個搓一把打發(fā)時間也成啊。” 周路也拍了拍腦袋,“是啊,我怎么就沒想到呢!前邊應該還有靠岸的時候吧,到時候去買一副不就是了。” 侯哥兒伸出一個巴掌,“至少還得等五天。” 官船不似普通的船只,因為要趕赴京城,所以平時很少停下來,只有到大渡口才會停一停備糧食。 大家伙一聽頓時蔫了,還得等這么長時間,這得多無聊啊。 在座的都沒出過這么遠的門,誰又能想到這些。船上看書著實容易惡心,搖搖晃晃的那字都變得密密麻麻的,看一會就得休息,否則就頭暈想吐了。剛開始還罷了,沒覺得有什么,時間長了就受不了了。就連魏遠志也沒想到這般難熬,平日坐船做多也就兩三天,哪里坐過這么長時間的。 趙清河心里那個悔啊,他原本是打算要帶些娛樂玩意的,一個月的路程想想都可怕。只可惜臨行前知道常廷昭沒法子跟他一起,一時亂了心神就給忘了。否則現(xiàn)在打打馬吊玩玩牌…… 對了,可以玩牌啊!這玩意好做得很,湊合著就能玩。 趙清河興奮的嚷道:“誰有硬些的紙?” 隨身帶著的紙張都沒有很硬的,趙清河干脆折疊起來成一個長方形,大小跟橋牌差不多只是略寬一點,然后在上面寫上壹貳叁……jqk也是用數(shù)字代替,大小王直接隨便畫了一朵花在上邊意思意思就行。 大家伙不知道他在玩什么,都好奇的望著,侯哥兒忍不住問道:“趙哥,則是干嘛呢?” 趙清河勾完最后一筆,得意道:“這下咱們有得玩了,雖然簡陋了點,不過也差不多了。” 魏遠志摸摸下巴,一臉疑惑,“這是葉子牌?可又不大像。” 說來也巧在座的竟然沒一個會葉子牌,之前想做結(jié)果不知道怎么玩,只能放棄。 常廷昭目光深幽的望向趙清河,趙清河立馬明白過來,朝著他點點頭。常廷昭撇撇嘴,竟是有這么多新鮮玩意還沒告訴他。 一共是五個人,趙清河想了想將五人斗地主的規(guī)矩跟大家說明白,不過在這里可不敢叫斗地主,隨便起了個‘斗死你’的名字。規(guī)矩并不復雜,幾人玩了幾輪就摸清了規(guī)律。 趙清河見差不多,便是道:“光這般玩沒意思,輸了的得接受懲罰。” 侯哥兒好奇,“怎么個懲罰法?莫要賭錢啊,我賭運不好,而且沒錢。” 趙清河擺擺手指,“咱們都是好青年,怎么可以聚眾賭博。熟了的就在臉上貼一張紙條吧,看最后誰貼得多。” 常廷昭嘴角抽了抽,卻并無異議,其他人更是沒話說,覺得這樣也不錯,既刺激又不用跟錢扯上關系。 正式開局,硝煙彌漫,等到晚飯時候,就連常廷昭臉上都貼了好幾條白紙。 常廷昭屬于記憶里非凡且心里又有計較的,每次都能把大家手里的牌猜出一二,原本該在這種小玩意里應是玩得風生水起,可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硬是被拖累了。 而趙清河雖然說是發(fā)起人,以前還玩過,可那一手也是臭得很,不管不顧胡亂出牌類型,也弄得滿臉貼著紙片,眼睛都被擋住了,每次看牌還得將紙條撩到一邊。 “哈哈哈,我炸!”侯哥兒甩下四個壹,得意洋洋道,然后又出了個對四,周路直接大笑,“對拾叁,贏了!” 常廷昭直接扶額,侯哥兒撓撓頭,“咋,咋又輸了?” 常廷昭舉著手里唯一剩下的那張牌,還是個大王,“我就只剩下一個了,你怎么不出個單的讓我過了!剛才竟然還炸我的牌,我和你是一家啊!” 侯哥兒眨巴眼,“也?我和你一家啊?啊哈哈哈,我忘了,我看到我比你們的都大,就,就忍不住炸了……” 諸如此類事件非常之多,除了常廷昭與魏遠志為一家的時候能穩(wěn)穩(wěn)當當贏之外,再好的牌再棒的計謀都有可能被毀掉,除非那幾個二貨的牌爛到?jīng)]法出,否則總能出些狀況讓你哭笑不得。 常廷昭被氣得直想吐血,后邊也不管什么計謀什么記牌,全都隨便亂甩,臉上的紙條也越來越多起來。 雖說這牌桌上經(jīng)常出現(xiàn)啼笑皆非的事,卻也讓枯燥的旅程生動了不少。且還使得常廷昭與侯哥兒幾人感情越發(fā)好起來,牌桌上毫無顧忌的罵罵鬧鬧,現(xiàn)在就連侯哥兒都敢在常廷昭無意中壓他的牌的時候大吼一聲,‘我和你是一邊啊!’,沒大沒小的玩得十分痛快。 趙清河對此喜聞樂見,這斗地主的力量果然是偉大滴,牌友的友誼雖然不一定牢靠,不過確實是套近乎的一個絕佳手段。 船行駛到下個渡口,趙清河這下吸取教訓買了不少打發(fā)時間的玩意,若是斗地主玩膩了也可以做點別的。而等再上船的時候,常廷昭拿出來的東西讓他大吃一驚,竟是正兒八經(jīng)的撲克牌!那材質(zhì),那做工!簡直美得不得了,趙清河不客氣的拿過來洗牌,他打牌不行,洗牌可洗得漂亮,當年看了賭神之后可沒少在這上面下功夫。 “你是哪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