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書迷正在閱讀:烽煙盡處、不同時期的爸爸回來了、她似皎月[娛樂圈]、神城、葉先生,余小姐、光輝騎士、我成了豪門假千金以后、末世紀元、地獄代言人、團寵小龍女
這段時間雖說找他看病的也不少,可鄉村里的人拿在手上的現錢都不多,醫療費全都是給的雞蛋米面之類的,有的窮苦連這都沒有,而是送的柴火或者幫忙挑水。趙清河是個享受派,也沒想著拿這些東西換錢,吃的用的全都自家人消化掉,因此他雖是出診了幾次,可手上卻一個銅板都沒有。 趙清河從小獨立慣了,還真張不開口尋趙老漢老兩口拿錢,而且兩人身上也沒有幾個錢,之前全都被前身消耗光了。 今兒能上縣城還借了那稻草雞蛋托的光,原來肖耀祖帶著雞蛋拿到縣城里去販賣,正巧遇上了以前莊子的管事。這管事從前在莊子里沒少幫襯肖耀祖,肖耀祖念恩便是塞了好幾串雞蛋給管事。原本管事是不打算拿,他不缺這幾個雞蛋不說,最關鍵是他正和爺出門在外談事,提著雞蛋像什么話。 肖耀祖是個典型農家漢子,也不管對方拒絕愣是塞給了那管事。管事瞧見雞蛋竟是這副模樣立馬明白過來,頓時覺得有點意思。一問,這雞蛋這般運過來竟是一個破的都沒有。管事頓時笑瞇了眼,他們莊子經常將雞蛋運到府上,來回顛簸每次都破不少。一年到頭加起來,數額還不少。 他們家主子從前也是窮苦出身,雖是發達了卻也十分珍惜每一文錢。老太太每次提起這事,都覺得十分痛心。 管事當場就提了一串上樓給爺看,沒多久便下來遞給肖耀祖五兩銀子。肖耀祖哪里敢收,管事卻道這是爺賞的,這法子爺瞧著好,今后用上減少的損失可比這五兩銀子多得多。 肖耀祖雖憨厚也不是個擰的,客氣了幾番便是收下,只是回來的時候全數都交給了趙清河。趙清河沒想到這么個小玩意還有這么多錢拿,這有錢人打賞真是大方,五兩銀子在不少農家可是是一年的收入。 趙清河也沒客氣收了一半的錢,雖說這法子不是他想的,卻是他引進的,算是推廣費吧。肖耀祖原本不肯收另一半,可趙清河卻說若不是你碰巧遇見人也得不到這賞錢,一半一半才算公平。肖耀祖實在推托不了,便是收了二兩銀子,剩下的五錢說什么都不肯收,趙清河也就作罷。 趙清河手里有了錢,立馬決定第二天要上縣城。因為貪圖便宜,趙清河與肖耀祖一起坐那小船,結果差點沒把自個給坑死。下船的時候,整個人還是飄忽的。 肖華望著一臉煞白的趙清河,擔憂道:“舅舅,你沒事吧?” 趙清河艱難的笑了笑,“沒事,舅舅有些暈船,一會就好?!?/br> 這縣城還真是不好上,這船裝得滿滿當當還搖晃得這么厲害。趙清河發誓下次再也不為了省錢坐這種小船了,實在是太遭罪了。 原本因為能到縣城里玩十分興奮的肖華、肖榮和劉栓子,看到趙清河這般都一臉的擔憂,原本的興奮也散去不少。他們三個年紀小,大人每次過來縣城都是有事要辦,不方便帶著他們,而且船費又貴,一年也來不了一次。昨天聽趙清河說要帶他們進縣城玩,整個晚上都高興得睡不著,一大早就起來準備要上縣城。 肖榮體貼的撐著趙清河,“舅舅,你靠著我,我帶你找個地方坐?!?/br> 劉栓子過來幫忙,趙清河踏上了陸地就覺得好多了,原身以前也經常坐船,只是沒坐過這種小船,所以也算耐得住。 趙清河擺擺手,“舅舅已經好了,你爹他們將雞蛋搬完了嗎?” 肖華回道:“還在搬呢,他們讓我們先去玩?!?/br> 趙清河覺得腦子已經清醒,跟肖耀祖打了招呼便是帶著三個孩子逛縣城。新湖縣雖然只是個縣城,但是因為開了渡口成為南北運輸必經之路,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大渡口比村里那小渡口熱鬧不少,一排的小攤販賣著各種食物??諝庵袀鱽黻囮囷h香,直把三個孩子饞得口水都要落下來??墒菬o人鬧著要吃的,雖然對周邊的事物都十分好奇,可一直乖乖的跟著趙清河,不敢到處亂跑。 年紀最大的肖榮還不忘照顧弟弟meimei,不讓他們被來往人=流擠到。趙清河見三人這般乖巧,對他們越發喜歡。 “你們想吃些什么???” 三個孩子不約而同的吞咽了一下,可最終都搖了搖頭,稱自己在家里吃過飯了,肚子很飽。 趙清河笑著摸摸他們的頭,給他們每人買了兩串糖葫蘆,直把三個孩子眼睛都瞪圓了。他們吃一次零食不容易,就算有最多也就一串,哪像趙清河一買就是兩串,而且還是最大串的那種。 三個孩子都不敢接,肖榮咬了咬牙道:“舅舅,還是退掉吧,我們吃一串就夠了?!?/br> 肖華和劉栓子雖然都舍不得也點頭附和,趙清河哪里不知道他們的想法,“買都買了哪還能退,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東西,不過幾文錢罷了,以后舅舅給你們買更多好吃的?!?/br> 三個孩子這才美滋滋的接了過來,肖華將一串遞給趙清河,“舅舅,你也吃?!?/br> 趙清河皺了皺眉,他對甜食還真不怎么熱衷,“你們吃吧,舅舅不喜歡吃甜的。” 可肖華執意要他嘗一口,趙清河無奈只能咬了一顆,又酸又甜味道還真不錯。另外兩個也都舉著糖葫蘆讓趙清河咬一口,那小模樣十分認真,趙清河無奈又嘗了兩口,三個孩子這才美滋滋的享受起來。 三個孩子舉著糖葫蘆左一口右一口,吃得那叫個香,一路上還不停嘰嘰喳喳討論著。趙清河則關注著四周食攤,原身不屑這些街頭小吃,所以趙清河對這里的食物并不太了解,如今一看心里有了個譜。 渡口人流量最大,過往船只在這里休息停頓的時候,船工們也會下來尋吃的。這些船工一般都不會走很遠,大多只在渡口附近停留,所以攤位生意都非常好。 趙老漢老兩口現在沒法釀酒,家里又沒什么田地,所以一直想著要找些事做,趙清河尋思著不如賣些小吃食。小渡口那雖然沒這里熱鬧,卻也有不少人,兩老在那擺個攤子也不錯。只是賣什么得好好考慮,那里已經有了不少吃食,必須做出不一樣的來才能賣到價錢。 三個孩子將兩串糖葫蘆都吃完時,四人已經遠離渡口步入林立商鋪的街道。街道十分熱鬧,可人流量比起方才卻少了不少,不再那般嘈雜空氣混濁。不少店鋪裝潢得十分豪華,進出的客人都穿著體面。 “哎喲,這馬怎么了?”突然有人叫喚起來,把來往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一匹馬突然倒地,四肢朝天,高聲嘶鳴極為不安。馬兒那活兒暴漲直立,肖榮眼疾手快將肖華的眼睛捂住,肖華不明所以,不停那掙扎,“哥哥,發生什么事了?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嘛。” 肖榮卻不松手,嚴肅道:“meimei,你不能看?!?/br> 肖華一聽更好奇了,“為什么呀?” 肖榮耳根子都紅了,“反正女孩子不能看?!?/br> 趙清河失笑,這肖榮還不到十歲就有性意識,知道這是怎么回事,還真是夠早熟的。而劉栓子則一臉茫然,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瞧著那活,不明白為啥長這模樣,猙獰可怕。 那馬叫得慘烈,直把那馬童急的眼淚水都要出來了,“我沒真么著它啊,這是怎么了啊?!?/br> 這馬一瞧就是匹好馬,方才交給他的那人一看就是個貴公子,若是他的馬出事了,他非被扒了皮不可??墒撬髅魇裁炊紱]做,只牽著往馬廄里走,這馬突然就這模樣了,差點連帶他都摔地上了。 那馬暴躁不安,翻了個身呈犬坐姿勢在地上不停的磨蹭腹部和那活兒,雖是不會說話可那模樣瞧著都知道有多痛苦。 有人笑得yin=蕩,滿臉的幸災樂禍,“不會是這馬發=情找不著母馬,急的吧?” 另一人嘲笑道:“你打光棍打出經驗來啦?” 眾人哄笑,直把那人窘的紅了臉,想找那人說理卻又不知是誰,只能訕訕作罷。 那馬的模樣瞧著越發不好,四肢緊繃,嘶鳴聲刺痛眾人耳膜,直把馬童急得團團轉。酒樓的掌柜也聽到動靜出門來瞧,一看這馬這般模樣,朝著馬童呵斥道:“你是怎么看馬的!” 馬童哭喪著臉,“掌柜的,我真沒做啥啊。我剛準備把這馬牽到馬廄去,結果這馬突然就這樣了,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啊。” 掌柜也急了,這匹馬若是在他這出事,那他可就有理都說不清了。掌柜連忙派人去尋獸醫,只希望這事千萬別賴在他身上才好。 趙清河正欲毛遂自薦,只見一人立于酒樓門前,瞧清到那人模樣,趙清河還沒跨出去的腳立馬收了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17章 常廷昭一出現在酒樓門口,眾人目光不由紛紛轉向他。只見他身著藏青色翔云暗紋勁裝,面容俊朗身材高大挺拔,周身氣勢凌人奪目,一瞧便知非富即貴。 新湖縣自打渡口一開,來往貴人不少,眾人暗忖不知此人是何來頭。 掌柜的一瞧見常廷昭連忙點頭哈腰的解釋,“這位爺,您的馬不知道怎么就這般了,我們真沒怎么著它?!币贿吿咧R童的屁股呵斥,“還不快來給這位爺說明白?!?/br> 馬童連滾帶爬湊上前去,噗通就跪在地上磕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這位爺,小人剛正打算將您的馬牽入馬廄,不知真的他突然倒地四肢朝上,沒一會就變成現在這模樣了,小人對天發誓小人真沒對它干啥?!?/br> 常廷昭掃了一眼那痛苦萬分的馬,“可叫了獸醫?” 掌柜的連連點頭,“已經派人去尋了,病馬監離這不遠,很快就會有獸醫過來。” 病馬監為官立,專門療養病馬。 被肖榮捂著眼睛的肖華,拉扯著趙清河的衣袖,“舅舅,是馬病了嗎?” “嗯?!壁w清河漫不經心的答著,縮著腦袋左顧右盼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邊盤算著一會怎么悄無聲息的離開這里。不管前世今生,老百姓都一個德行,有點熱鬧就喜歡擠在一堆,他現在離開還帶著三個孩子實在是太顯眼。 沒錯,立于酒樓前那全身沒差閃著光的男子正是趙清河那晚遇到的受傷暴力男。為了自個的小命著想,趙清河覺得這種偶遇還是莫要再出現的好,省得人家覺得自個出現頻率太高,抱著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走一個的心思將他直接咔嚓了。那日背上的箭傷表明,這人有仇家! 可趙清河的心思沒能準確的傳達給三個孩子,作為趙清河的腦殘粉,肖華一聽馬病了,興奮的叫了起來,“舅舅,那你快去治啊!” 肖華的聲音興奮高亢,把臨近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趙清河趕緊捂住肖華的嘴,眼睛嘴都被捂住的肖華不高興了,手舞足蹈的掙扎著,這倒好吸引的目光更多了,目光里帶著厲色,好家伙把他當拐子了。 趙清河趕緊松開手,干笑著低聲哄道:“噓,華兒別吵,人家已經去叫了大夫,咱們不好搶別人的生意?!?/br> 肖華這才消停下來,嘟囔著嘴一臉可惜。 事與愿違,趙清河安撫完肖華,覺得身上一道目光快將自己給燒死。不用抬頭,趙清河便知道自個被那個男人盯上了,現在走會不會被當做做賊心虛,盯梢被發現然后偷溜?走還是不走,是個難題。 那匹馬此時突然站了起來,行動隨意,方才疼痛難耐的并非它一般。圍觀之人均愣住了,那馬童也瞪圓了眼,這馬怎似逗人玩? “讓讓,病馬在哪呢?”鐘興元氣喘吁吁的撥開人群,一路被伙計急哄哄的拖過來,差點沒把他跑岔氣了。 眾人紛紛讓道,鐘興元左顧右盼,“病馬在哪?” 那拉著他的伙計邊擦著汗,一邊擠了進來指道:“就是這匹啊……咦,這馬怎么好了?掌柜的,你們找了其他獸醫?” 鐘興元一聽有些不高興了,火急火燎把人叫來,結果中途又另請他人,這不是耍人玩嗎?這翠湖縣也就他們病馬監有正兒八經的獸醫,其他都是奔走民間的鈴醫,人畜共醫水平參差不齊。他們每日都忙得很,新湖縣僅官馬就不下五十匹,來往馬匹又多,每天得細細照料著。否則若是怠慢了,可是挨鞭子的。 鐘興元甩袖冷哼,“若是不信我病馬監,下次莫要再尋。” 掌柜連忙解釋,“鐘大夫,您別誤會,我們并未曾尋其他獸醫。這馬不知為何突然病倒又突然病愈,我們也莫名其妙得很啊。” 鐘興元一聽這話面色才好看些,上前將手指搭于雙鳧脈,旁人見此都靜了下來。 劉栓子好奇道:“表舅,他在做什么呢?” “他在切脈呢。”趙清河小聲道,一邊偷偷瞄向常廷昭。見常廷昭正注視著那獸醫,連忙招呼三個小的欲偷偷離開,可還沒抬腳投在身上那道厲光又回來了。趙清河無奈只能繼續瞧佯作沒瞧見常廷昭一般,一臉認真的看熱鬧。 常廷昭嘴角微微往上翹,又將注意力投向了那獸醫。 “如何?”掌柜的見鐘興元收手,連忙向前問道。 鐘興元搖搖頭,“并未發現異狀,莫非是方才牽動時傷了它?” 馬童直接嚇軟了腿,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這位爺、掌柜的,給我一萬個腦袋我也不敢傷了它啊,求這位大爺明鑒!” 掌柜的直接一腳踹在馬童胸口,馬童躲閃不及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不是你那馬方才怎會突然發狂?這馬若是出了事賣了你都賠不起!” 鐘興元沒想到這么一句話竟然害得馬童如此,連忙道:“掌柜莫動怒,興許是我學藝不精才探不出來,等家父回來再讓他過來一診。” 馬童連忙爬了過來心里充滿的希望,鐘老為新湖縣醫術最高明的的獸醫,興許他能為自個洗刷清白?!扮娎洗蠓蚝螘r能回來?” 鐘興元為難道:“估摸還得等兩三天。” 馬童眼神黯淡下來,癱坐在地上。這位貴公子不過是來往之客,哪可能為了這點小事耽擱這么久。 掌柜焦急不已,其實他也不信馬童敢對這馬如何,方才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可現在交代不清惹了身邊這位貴人,真是有口難辨,方才那馬的異狀大家可都看在眼里。 “這位爺,您看這……” “我舅舅能治!”一個女童大聲嚷道,此時不似方才吵鬧,這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趙清河扶額,方才肖華問他這馬到底有病沒病,他順口答了個有病挺好治,結果這丫頭秉著有錢不賺是王八的思想,沒跟他打招呼就高聲叫了起來。都怪之前他每次給牲畜治療拿到診金的時候,都喜歡舀出一部分吃食給這幾個孩子打打牙祭。這幾個孩子平日沒事就喜歡幫他宣傳,他現在在村里有這名氣和這幾個孩子也有著莫大關系。 事已至此趙清河也沒必要再躲,這馬童也甚為可憐,可謂無妄之災,他也不好袖手旁觀。趙清河走向前,迎著眾人的目光坦然道:“此馬確實有病,小人不才正好會治。” 鐘興元見來人不過是個二八少年,想自己學習醫術也有十多年,竟被個毛頭小子打臉,甚為懊惱道:“你還未曾望聞問切如何得知此馬何病?莫要為了幾個診金胡亂說話的好?!?/br> 趙清河笑道:“這位大夫來得晚了瞧不見這馬病痛時候的模樣,雖有馬童相告卻終是比不得親眼所見。我正好路過瞧見,所以能夠斷定。” 掌柜原本聽人會治還挺高興,可一看到趙清河立馬皺緊眉頭,怒斥道:“這位小哥莫要在這攪事,這馬價值千金可不是你玩的東西?!?/br> 面對掌柜的敵意趙清河有些莫名其妙,難道是他這副皮相太不像獸醫,才讓掌柜如此不信?可掌柜眼里的鄙夷又是為何?純粹把他當做騙錢的了?他長的有那么寒酸嗎? 趙清河清了清聲,“掌柜何出此言,我確實是獸醫又正巧會治如何成了攪事?就算這馬不要我治也是這位公子說的算吧?!?/br> 掌柜嗤了一聲,對著常廷昭低聲道:“這位爺,此人哪里是什么獸醫,不過是瞧爺您卓于常人所以動了攀貴的心思,在爺面前故弄玄虛呢?!?/br> 常廷昭挑眉,“你認識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