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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長老年少時在北域待過一段時間,也?受過符主?點?撥。” ...... 半決賽名單一出,幾?家歡喜千家愁。 大半夜便來等候的天宗眾人,仰頭望著半空,集體陷入呆滯狀態。 周圍吵吵鬧鬧,張簡簡等人卻仿佛什么都沒聽到,僵硬著身軀,過了好半晌,待最初的討論熱度漸消時,才突然爆發。 “啊啊啊啊啊啊——” “聞秋時!是我們聞長老的名字!” “半決賽!天宗!” 一群人仿佛回到了那夜,被雷劈得哦哦啊啊,到了神智不清胡言亂語的地步。 幾?十人鬧騰起來,周圍不管在喜還是在哀,都紛紛朝他們望去,看著歡天喜地的天宗弟子。 “不就是進了一個長老嗎,我們靈宗有?三?個呢!” “半決賽可不是初賽簡簡單單畫符,半決賽要對戰,聞秋時不是被廢修為了嗎,面對一眾修士,難不成?還能靠靈符翻天不成??” “祈禱別撞上天麟吧,不然我們南嶺定要他好看!” “小心?樂極生悲啊。” ...... 這些話被張簡簡等人拋之腦后,他們在符會門前撒了會兒歡,叫喊著“賭坊賭坊賭坊”然后浩浩蕩蕩趕去下個地點?。 其他仙門弟子正冷嘲熱諷,見狀一愣,想起那日天宗弟子在賭坊的瘋狂樣,逐漸變了臉色。 “半決賽有?天宗的賠率是多少?” “全場最高,歷年之最。” “......cao!我怎么沒想到壓天宗?!” 半決賽名單一出,消息便如插了翅般飛向大陸各處。 ——天宗。 曉光未現,練劍場已?有?不少弟子開始一天的修行,不遠處的山峰亭間,兩道身影正在下棋,亭內燈火亮了一夜。 “前些年還能贏,現在難求一勝,蘇白長老棋藝越發精湛了。” 棋盤上白子被逼到絕路,景無涯無奈搖搖頭。 對面身著青衣的蘇白捻起黑子,溫和地笑了笑,“宗主?日理萬機,心?思不在上面罷了。” 景無涯揉揉額角,尚未決定將棋落在何?處,玉簡傳來響動?。 “何?事?” “弟子有?事稟報,七師叔入半決賽了。”牧清元嗓音從玉簡傳出,伴著砰砰啪的靈石碰撞聲。 景無涯視線落在棋盤上,隨口道:“又惹事了?什么半決賽。” 牧清元:“符道大比。” “知道了,大比......符道大比?” 景無涯嗓音一頓,反應過來,拿起玉簡問?,“你七師叔進半決賽?清元,你是不是沒睡醒?” 牧清元道:“徒兒很清醒。” 景無涯一默,意味不明地應了聲,放下玉簡。 他轉了轉手中白子,幾?許道:“這盤棋下完就不下了。” 蘇白:“宗主?怎么瞧著不高興,聞長老有?如此成?就,對天宗是件好事。” 景無涯兀自搖頭。 他那個七師弟,怎么可能有?那本事,除非...... 景無涯皺眉落子,隨后道:“我輸了。” “罷了,我還是去告訴師父,讓他也?高興些,”景無涯道,“前些日子我去看望,師父沒見我,說眼睛疼,不知道現在好些了嗎。” 黑子落在棋盤。 蘇白溫聲道:“仙君眼睛是舊疾,時不時疼一下倒也?正常,宗主?不必太過擔憂。” 景無涯點?點?頭,起身正欲離去,余光落在棋盤,一臉驚奇道:“蘇長老怎么下錯棋了?!” 蘇白神色一頓,垂眸看棋盤,旋即揉著眼睛笑道:“下了一夜的棋,眼都花了,看來這盤棋我注定要輸了。” 景無涯驚喜萬分地坐回去:“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氣了。” ——北域。 符比消息第一時間出現在北域主?的書房內。 坐在紫案前的華貴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點?著桌面,無心?翻動?,俊氣眉眼滿是不耐厲色。 半晌,寬敞書房發出“砰”的巨響。 好似書案倒塌碎裂聲。 守在外的侍從臉色微白,嚇得不敢動?彈,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域主?脾氣便格外容易暴躁。 在圣宮待久的人都知道原因,但沒有?誰敢說上半句,只?在這段時間小心?翼翼,裝瞎裝聾,不觸域主?霉頭。 因為過幾?日,是符主?的忌日。 ——森羅殿。 消息傳回,卻并?未傳入殿主?耳中。 森羅殿主?尚在休息,數次血的教訓讓殿內上下都認識到,就是天塌下來也?別去打擾。 寢宮內十分昏暗,沒有?光亮,僅依稀可看到榻間躺著一個高大身影。 他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嚨,額頭布滿冷汗,薄唇翕動?,陷入夢魘的英俊臉龐幾?近猙獰。 ......隕星谷到處是血。夜空漂浮著血色云霧,腳下三?尺焦土被血浸染。 夙默野無數次茫然地站在原地,看著一個全身衣衫被血浸透的少年,宛如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手持圣劍揮落,將他熟悉至極的身影一劍斬殺。 剎那間,溫熱的血好似濺在了他臉頰上。 夙默野未脫稚氣的臉頰變得慘白,張了張嘴,喉間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爹......” 他怔愣著,渾身血液倒流,整個人仿佛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