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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柏陽冷汗都冒出來了,但他眼前束著輕冠的男子,仍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你來有?何?事?我應該告訴過你,無事莫要來找我。” 楚柏陽哪還有?心?思考慮來時所?想,隨口道:“沒什么,就是問?問?那個聞秋時。” 室內修剪聲一頓,片刻又響了起來,“正好,最近有?事要你辦。” 楚柏陽愣住,差點?以?為聽錯了。 兄長竟然有?事要他幫忙?這可是生平頭一次! “我、我能行嗎?” 楚柏陽一面欣喜地不得了,一面陷入自我懷疑,擔心?辜負兄長信任,他不由挺直背脊,試圖讓自個兒看起來可靠些。 “兄長盡管說,我一定給你辦好!” 楚柏月將修好的葡萄放在玉盤里,又拎起一串,“近日無事的時候,你替我去看看聞秋時。” “好!我現在就......” 楚柏陽激動?的神情一頓,思緒拉回此行目的,他撓了撓頭,支支吾吾半晌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想問?兄長是不是把那長老當作符主?......替身了。 愛吃葡萄,又會畫符。 但楚柏陽不敢,只?敢試探性地道:“兄長那般看中他,怎么忍著不自己?去?” “左膀右臂都來了,我再靠近,豈不是讓他們白跑一趟。” 楚柏月端起玉盤,“族里那些人喜歡沒事找事,我不希望他們找到別人頭上,那樣我會很不高興,而且,” 楚柏月話語一頓,盯著他的視線太多,他對待聞秋時太過隨心?所?欲,郁沉炎等人會有?所?察覺。 “......我知他安便可。” 楚柏月輕聲,隨后將修剪妥當的葡萄遞給楚柏陽。 楚柏陽愣了下,受寵若驚地擺擺手,“兄長精心?修了許久,留著自己?嘗吧,我不用。” “不是給你的,” 楚柏月一手負在背后,淡瞥了眼他,“你給聞秋時送去。” 楚柏陽擺動?的雙手一頓,慢吞吞接過玉盤,旋即看到兄長指了指桌面剪下的葡萄,補償似的道:“不過你可以?吃這些。” 楚柏陽:“......” 他餓死也?不吃這嗟來之食! 咚咚咚—— 門開了又關。 聞秋時端著玉盤,眸光落在飽滿晶瑩的葡萄。 是那晚在瑤臺下吃到的,他指尖輕戳了戳圓圓滾滾的東西,低喃道:“太難讓人拒絕了。” 顧末澤回來的時候,聞秋時剛將最后一顆塞到嘴里。 青年右邊雪腮鼓起,側頭趴在書案上,愜意地半闔著眼,一臉饜足之色。 他不由走了過去。 聞秋時舌頭碰碰嘴里的葡萄,沉浸在果rou香甜中,忽地眼前一暗,腰側多了只?戴著墨戒的手,顧末澤俯身,一只?手穿過他腿彎。 聞秋時尚未反應過來,身子已?脫離了雕花椅。 懸空感讓他僵了一瞬,兩只?手慌不擇路地抓住顧末澤。 “師叔有?些輕了,” 顧末澤修長有?力的手臂打橫抱著人,感受懷里的重量,掂了掂。 聞秋時因他這動?作,心?臟險些跳到嗓子眼,蔥白長指抓了抓顧末澤外袍,嘴里的果rou匆匆吞咽,被嗆得紅了眼。 顧末澤一時興起將人掂了下,垂眸便看到聞秋時驚慌失措地攥緊他衣襟,臉頰往他頸側靠了靠。 青年受了驚嚇,長睫微顫,呼吸都是輕輕淺淺。 宛如一縷細風擦過他耳畔。 顧末澤抱著人的身形僵了僵,那軟綿呼氣好似不是拂過耳朵,而是往他心?口吹了下。 化成?能燎原的小火苗,在心?間一下燃燒起來。 聞秋時埋頭等了半晌,還被抱著,他一邊警惕掂弄,一邊微揚腦袋,發現顧末澤耳朵莫名泛起了紅意。 聞秋時驀然想起上次看到顧末澤紅耳的時候,崖洞里他性命攸關,殊死一搏堵住顧末澤薄唇。 聞秋時心?間一梗,搖搖頭甩開腦海中的場景。 不能想不能想。 他動?作驚醒愣了神的顧末澤,顧末澤快步走到床前,俯身將人放在鋪了軟被的榻上,“師叔先休息,我出門一趟。” 話落,剛回房的人,一轉眼又出了門。 頗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聞秋時納悶地鉆進被窩,這次他又沒欺負人,怎么突然就慌了。 本想告誡顧末澤以?后莫要抱他,他沒羸弱到連路都走不了,但人沒影了,只?能作罷。 后半夜,聞秋時睡得正香之際,身側被褥沉了沉。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聽到一聲低沉沉的“師叔”,又合上了。 次日天尚未亮,符會大門前已?堆滿人。 按照以?往,昨晚就已?經公布晉級結果,今年由于參賽符師多,推遲到今早。 臨近揭露時刻,在場所?有?人皆面帶緊張地望著上空。 咚—— 一聲沉悶鐘響。 符會上空浮現出九排氣勢如虹的大字,全場一默,接著是沸騰至極的喧鬧。 “柯柳白生果然不負眾望,假以?時日,必成?我北域的棟梁!” “長老們竟然都敗了?只?剩天麟一個,天麟果然如老族長所?言,是我楚氏之光!” “靈宗竟有?兩個長老進入半決賽!加上南獨伊,半決賽沾了三?分之一,大樹底下好乘涼啊,有?天符師指點?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