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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之地四分五裂,窮奇龐大身影轉(zhuǎn)眼掠至半空,目光忌憚地看向?qū)γ婵⊙艧o雙的男子,有似曾相識之感。他晃了晃頭,似乎在辨認(rèn)對方是誰,半晌突然張狂大笑。 “原來是你,正好,殺不了聞郁,殺你泄憤!” “楚家主,窮奇兇惡,我等一起合力誅殺!” 半空多了數(shù)道身影,靈宗主、攬月城主等系數(shù)趕來,立在楚柏月左邊的人開口道。 “天篆有異動,窮奇為此而來,倒不必誅殺,” 楚柏月淺眸望著窮奇,并無殺意,神色反而透著些許溫和,仿佛陷入某種悅?cè)说幕貞洝?/br> “降服他便可。” 周圍眾人犯了難,窮奇兇獸之名響徹大陸,今日若非楚柏月在場,尚沒有誅殺的可能性,如今楚柏月想降服,兇獸戾氣與生俱來,簡直比誅殺還難上數(shù)倍。 楚柏月不理眾人,緩緩抬起手。 幻化成枷鎖的靈力從四面八方朝兇獸涌去,被包圍的窮奇嘶吼一聲,在靈力震懾下逐漸驚慌。 “怎么會?才短短十幾年,你做了什么?修為精進如此之快?!” 楚柏月臉色淡然,控制空中數(shù)條粗壯的枷鎖纏上窮奇。 驚天怒吼。 窮奇殊死一博,沖出囚圍,揮動著血淋淋的翅膀,卻未急著逃走,而是沖向高臺上的天篆。 抵御結(jié)界剎那破碎。 窮奇兇悍一掌落向玉擱上的長筆。 電光火石間,血光四濺,整個龍躍臺下起了血雨。 兇惡的巨大身影四分五裂,在離天篆筆半丈距離被冷銳的靈力抹去生機。 楚柏月一襲家主服被鮮血染紅,臉上沒了一貫的淡然溫和,居高臨下看著砸到地面的尸體,眼神淡漠,透著令人膽寒的冰冷。 “死性不改,當(dāng)滅。” 一番浩劫平息,天篆筆也恢復(fù)了沉寂,仿佛之前異動從未發(fā)生。 聞秋時醒來時,神情恍惚,臉上帶著茫然之色。 “我怎么在這?” 他不是在看天篆筆嗎? 顧末澤立在床邊打量他的神色,隨后端來杯熱茶,“兇獸來了,師叔被嚇暈了。” 聞秋時:“?!” 他依稀記得有人大喊兇獸窮奇,不過,“我何時被嚇暈了,休要亂言!” 怎么這樣污人清白,他哪里這般膽小! “既然如此,師叔為何暈了。” “我......”聞秋時說不出話來,眨了眨眼,接過茶杯飲了口。 他心臟砰砰直跳,腦海中全是天篆筆的身影,心道總不能告訴顧末澤,他對一支筆一見鐘情,甚至產(chǎn)生了身為符師的占有欲。 一想到符道大會結(jié)束后,夢中情筆落到旁人手中。 那精致漂亮的筆身被其他人拿在手中,摸來摸去,他就氣得七竅生煙。 下午時分,聞秋時悄無聲息跑去了符道大比的報名點,片刻,帶著一個近千位數(shù)的腰牌出來了。 離開報名點,他徑直朝城主府走去。 今夜是少城主舉辦合籍大典的喜日,上午雖有兇獸來襲,好在處理得快,并未造成多大的損失,大典照常舉行。 臨近城主大門,聞秋時身邊走過一群弟子。 身著統(tǒng)一的藍(lán)紋白底服飾,與天宗的白紋藍(lán)底服飾有些像,他們在閑談,言語間充滿興奮。 “家主當(dāng)真厲害,一招擊殺窮奇!駭人聽聞,不知修為到何等地步了。” “雖然出身分家,但我真真佩服柏月家主!” “今日一過,不知多少人又要死皮賴臉糾纏柏月家主了,幸而家主一心求道,誰也不理。” ...... 這群弟子談話間,忽然瞧見他,臉色頓時齊齊垮下。 “哼。” 為首之人雖相貌出眾,氣宇不凡,但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朝聞秋時冷哼了聲,率先負(fù)手離去。 聞秋時:“?” 喚楚柏月家主,便是楚家子弟了,怎么這般不禮貌。 待一行人遠(yuǎn)去,聞秋時依稀聽到幾句。 “天云服,看到就想起他們長老干的糟心事!” “就是,沒見過他們天宗長老那么不要臉的人!因他傷了南姑姑,這些年,不少人還遷怒責(zé)怪家主呢!” “咱們南嶺誰不知道,家主與南姑姑之間并無情意,聽說當(dāng)年兩人打算一起取消婚約,誰知出了那檔事,南姑姑受了傷,外界議論紛紛,婚約才一直拖到現(xiàn)在。” “天宗還包庇那惡人,著實可惡!我若是瞧見他,定要為家主打他兩下!” 聞秋時:“......” 他輕碰了碰鼻尖,邁入城主府大門。 晚宴上,以天宗長老的身份當(dāng)是座上貴賓,坐于瑤臺之上,與各宗派掌門長老談笑。但聞秋時想也沒想戴上面具,混在底下弟子座位間。 他翻開話本,想起兩邊坐著的師侄,腦袋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閑來無事,要來一本嗎?” 牧清元視線落在話本封面,表情變得一言難盡,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終什么都沒說,搖搖頭拒絕了,“七師叔喜歡,留著自己看吧。” 顧末澤從果盤摘下一顆葡萄,剝下紫紅的皮,露出里面白瑩瑩的果rou,“好看嗎?” 聞秋時看向他指尖剝好的葡萄,思索兩秒,表情露出些許意外,點點頭:“好看。” 他探去頭,不假思索低頭吞掉:“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