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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末澤忍著心底涌起的邪念,找了個無人角落,壓制伏魂珠平復心境,直到確認不會有那般惡念沖動,才披著夜色回來。 他不假思索將聞秋時攬入懷里,用力抱著,嗅著青年頸間安心的氣息。 顧末澤喜歡如此,這樣他覺得懷里的人是他的。 但今夜,即使聞秋時在他懷里,顧末澤仍覺得空蕩蕩的,尤其是對方不住掙扎的時候,明明力道輕微,但他好似要用極大的力道,才能將人困在懷里。 “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 鬼哭崖石洞里,他壓著青年覆蓋了魂印,城中酒樓里,他將青年抱在高欄上威脅,現在,他又將人強行抱上自己的床,以后會做出何等事,顧末澤自己都不知道。 顧末澤感受著懷里青年的體溫,臉上露出迷茫之色。 但很快,狹長漆黑的眼睛微瞇起來。 年輕男子細數完罪惡,知道錯了,但整個人一番懺悔后,仍舊知錯不改,陰鷙眼神透出變本加厲的意味。 “討厭也無用,” 聞秋時今夜一直倍感疲倦,血鈴鐺響過后,勉強恢復些精神。 方才室內一片寂靜,不知是倦意再次襲來,還是顧末澤身上有什么讓人覺得舒適的東西,聞秋時被他摟在懷里,像是被暖洋洋的氣流包裹起來,沒一會兒便忍不住闔眼睡去。 顧末澤松開他,一手扼住精致下頜,輕輕抬起,打量青年睡夢中蒼白的臉龐。 神魂又不對勁了。 顧末澤皺起眉頭,手掌運起宛如星辰的流光,正要覆在聞秋時額頭。 睡夢中的人若有所感側過頭,臉頰主動挨住他掌心。 青年長睫細顫。 在他掌中無意識地輕蹭了下。 顧末澤呼吸一窒,心臟像是突然被抓住了般,下頜繃著,試探性地催動魂力,流光從手腕迅速蔓延至全身。 聞秋時微睜開眼,視線模糊,傍晚有過的感覺再次襲來,他神魂好似游離在身體之外。 昏昏沉沉間,他被旁邊舒適的暖意吸引,不自覺湊了去。 顧末澤眼神幽暗。 室內安靜到能聽到心跳聲,他釋放出魂力,吸引著意識不清的人靠近。 聞秋時細軟發絲散在枕間,眼睛半睜不睜,眸光渙散,細長手指抓住他手臂,像是求暖的幼獸般,將白皙臉頰埋在他頸窩,輕輕蹭動。 似乎在表達滿足,又似在索求。 軟的不行。 顧末澤空落的心一下填滿了。 這是聞秋時主動靠近他,即使是無意識動作,依舊讓他連興奮到指尖都在顫栗。 他八歲初見魂靈。 青年神魂支離破碎,看上去像一張被撕碎的紙,被人勉強拼湊起來。 風一吹,便可能消散。 不久后,顧末澤挖掘出一些與生俱來的能力,他魂力很強,強到可以渡過身邊的魂靈。 在他魂力籠罩下,聞秋時神魂裂縫漸漸消失了,隨后,在顧末澤魂力日積月累的滋養下,聞秋時神魂甚至偶爾會做出下意識動作,逐漸恢復了靈智。 直到鬼哭崖石洞里,顧末澤都在用魂力養人。 顧末澤養了十年,此時才意識到,魂力可以作為聞秋時無力抵抗的誘餌。 輕而易舉讓青年窩到懷里,倚偎著他。 前所未有的乖。 顧末澤修長的手落在他腰身,像是怕驚擾到人般,動作輕柔,甚至帶著幾分繾綣。 往上挑起的薄唇,卻是透著邪佞恣笑。 *** 次日聞秋時睜開眼,天尚未亮。 換做平日,他非得裹上被子再睡一覺,但今兒他精神抖擻,精力充沛極了,怎么都睡不了回籠覺。 素來蒼白的臉頰,透著淡淡紅暈。 不知是剛睡醒的緣故,還是睜眼發現縮在顧末澤懷里睡了一夜的緣故。 顧末澤剛睡下不久,眉間透著少見的倦色,臉頰微白。聞秋時輕手輕腳下床,穿上衣物出了門。 沒多久,他驚魂不定回來了。 方才出了北院大門,撞見一群早起的南嶺楚家子弟,正去乾位房拜見家主。 聞秋時一下焦慮起來。 盡管有意避開,但與楚柏月正面相撞是遲早的事,屆時他若表現得無動于衷,落在旁人眼里,難免會心有懷疑。 若像原主一樣發瘋癡纏,與他而言,還真有些難度。 聞秋時憂愁了一天,都未去東街擺攤。 晚間時候,天宗弟子又要去聽哪位宗主論道,北院一下空蕩起來。 聞秋時略一思忖,看向今日整天待在他身邊的人,“你怎么不去?” 顧末澤一愣,他從不參加這些。 聞秋時微瞇了瞇眼,招呼牧清元等人稍等,將他推過去,“你是天宗弟子,別人該做的,你也要做。” 顧末澤一臉莫名,最后在聞秋時嚴厲的目光下,躊躇著走了。 待眾人都離去后,聞秋時一溜煙出了門,沒多久,他抱著一個稻草人從大門進來。 月光照在北院,四周寂靜,聞秋時將稻草人立在院子里,往上面鄭重貼了一張紙。 紙上三個飄逸大字——“楚柏月”。 聞秋時擔心到時候見面演技不夠,提前演練。 他本欲抱著稻草人大腿嗷嗚。 但轉念一想,楚柏月身為家主,且不提身邊的護衛,單是以自身高深修為,面對他一個死纏爛打,修為盡失的人,哪會給他近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