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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被顧末澤禁錮在懷里,無處可逃。 “別在這,換個地方說話,” 他嗓音泛著輕顫。 不曾想下刻,腰身一緊,后背懸空了。 聞秋時微睜大眼,整個人僵硬地坐在直長欄桿上,后背沒有一點支撐,唯有一只手扶在腰間。 青年長睫低顫。 顧末澤傾身逼近,半抱著無處可逃的人。 他低下頭,臉頰埋在聞秋時頸間,嗅著令人心安的氣息,溫熱吐息掠過白皙細嫩的肌膚。 “抱著我,師叔,” 顧末澤嗓音低沉:“你只能倚在我身上。” 第9章 樓外整條街行人盡數(shù)散去,身著藍底白紋的天宗弟子守在四周,還有些靈宗弟子混雜其中。 牧清元等人立在門口,面色凝重。 攬月城主正巧不在府上,出城迎遠道而來的楚柏月,楚家主趕來倒是件好事,他修為高深,足以主持大局。 但等他趕來,還要些許時間,不知里面情形如何。 大陣布好后,牧清元沉吟片刻,下決心道:“七師叔在里面,先進去救人。” 其余弟子立即聚攏過來,劍刃出鞘,楚柏陽見狀與靈宗同門一并走來,冷哼了聲:“是你師叔,不也是顧末澤師叔么,難不成他真敢做欺師滅祖,大逆不道之事。” 牧清元瞥了眼他,并不作答,青霜劍開路,大門被一劍轟開。 眾人涌入。 酒樓內(nèi)一片寂靜。 空中飄蕩著細小塵埃,昏暗的光線籠罩在高懸的樓欄,其間兩道身影宛如耳鬢廝磨般,親密地貼在一起。 細看之下。 身形清瘦的青年坐在木欄上,烏發(fā)散亂,一只修長的手扶在他細瘦腰身,隔著層單薄衣料,拇指緊扣。 他像是害怕極了。 身子在顧末澤的禁錮下輕顫,玉白的手抓住對方衣袖,指尖發(fā)白。 闖入的眾人愣住,只看了個背影,腦海中已忍不住描繪青年正面模樣,許是紅了眼眶,在無力推拒中低泣求饒。 不少年輕弟子臉頰燙了起來,有些無措地握緊手中靈劍。 似乎察覺到諸多目光,埋在青年頸間的頭緩緩抬起。 褪去血色的眼睛望向一群不速之客,盡管俊臉滿是不悅,但年輕男子眉間出奇的沒有戾氣。 他扣住聞秋時后腦,按入頸窩。 “出去。” 顧末澤嗓音沉沉響起,像一只護食的兇獸。 “再看挖了你們的眼。” 眾人:“......” 聞秋時幾乎動彈不得,高空墜感讓他心弦緊繃,僅存的理智讓懸著的雙腿沒有纏上身前之人的腰。 他抓著顧末澤,有些受不了了。 “放我下來......”弄死你。 聞言,顧末澤扣住他細軟腰肢的手又緊了緊,像要人揉進骨血里。 “不放。” 話語落下,他發(fā)現(xiàn)懷里的人輕咳一聲,氣暈了。 *** 聞秋時從客棧醒來,扶著額頭坐起身,左手還緊攥著小片衣布。 “他人呢?” 床邊堆了一群弟子,聞秋時松開被捏皺的碎布,“這是什么,讓顧末澤滾過來。” 剛蘇醒的人嗓音沙啞。 縱使充滿怒氣,聽著也無任何威懾力,反而透出一抹脆弱感。 聽得人心都軟了。 “這是顧末澤的衣物,抱長老回來后,長老扯著他的衣袖不撒手,他待了會,撕下這物走了。” 張簡簡蹲在床邊,揚起清秀臉頰,“長老莫氣,顧末澤行為向來乖張,此事已稟報宗主,宗主定會為長老主持公道。” 聞秋時一頓。 原主的宗主大師兄知曉了,會如何,都是千年老狐貍,他不可能像眼前這些年輕弟子般毫無察覺。 聞秋時皺了皺眉,找顧末澤算賬的心思壓了下來。 他如今沒有修為,又身無分文,對大陸一切都不熟悉,身份暴露無處可逃。 聞秋時掀被下床,決定出趟門。 半個時辰前烏云散去,午后天氣重新恢復了炎熱,聞秋時出客棧沒一會兒便汗如雨下。 他左手搭在額前,四處張望,忽然感到從東邊吹來了一陣風。 打在臉上,帶著絲絲冰涼。 聞秋時微瞇起眼,仰頭朝東街望去,只見半空飄著數(shù)道靈符,淡芒劃過,化作一縷縷涼風。 聞秋時腳步一轉(zhuǎn),往東街走去。 之前他還在納悶,聽聞總符會坐落在攬月城,此處是修真界所有符篆師向往之地,怎么在城內(nèi)一張符沒見到,原來都聚集在東街。 從街口望去,兩側(cè)立著各級符篆師,擺放著品級不一的靈符,前來買符的修士絡繹不絕,整條街熙熙攘攘,很是熱鬧。 聞秋時方才所見的靈符,出自一片專供人練符的區(qū)域,里面?zhèn)溆屑埞P朱砂,繳納靈石即可進去。 此時烈陽高照,熱浪圍城,絕大多數(shù)符師都選擇了解熱的靈符。 聞秋時心有些癢。 他摸摸余下靈石,躊躇片刻,大步邁入其中。 結界內(nèi)涼爽許多,風符、水符、冰符漫天亂飛,聞秋時找空位期間被一張水符擊中臉,好在這符威力不大,權當洗了洗臉。 他找到一處空位,視線落在面前書案,抬手觸上符紙,心頭一下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