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看著紀安漸漸離去,白氏的心很冷,她的孩子,她親手推開的孩子,她能為他做的就是讓他完全的無后顧之憂,過自己想要的日子。 紀博回來的時候,紀安已經去紀老太太那兒混了一頓晚飯。紀博還是老樣子,時間的刻度好似對他很仁慈,至少,他和三年前的差別不大。要說有也更加的有男人的魅力,可惜,紀安搖搖頭,就是心太黑,完全與外在成反比,是個地地道道的內在黑。 紀博早就知道了紀安的外放,對于這件事情他的態度是贊成了。畢竟,紀安在京城,白氏怕是會不消停,想方設法的要給紀安爭權奪利。紀府現在已經傷了元氣,實在不適合再搞內耗。 為此,他圈了鄭氏,安撫白氏。畢竟,白氏他下不去手,而紀晨他又必須要保住,而鄭氏倒霉,也能讓白氏解解恨,甚至,紀博何嘗不恨著鄭家和鄭氏。只要保住了紀府的傳承,讓他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鄭氏的死活好歹,紀博還真無所謂。為了鄭氏,他失去了太多,這輩子,他最不想見的人鄭氏當屬首位。 看著紀安,發現他越長越像自己的舅舅,那個待他如父的男子。若是有一絲可能,紀博都希望今日紀府的世子之位給紀安來坐??赏砹?,一切都晚了,鄭家,就如白氏那樣所想,讓紀晨這個鄭家的親外孫親手毀掉吧。 紀安行了禮不說話,紀博卻是開口道:“安兒,泉州的那兒宣慰使司同知是爹以前的同僚,姓郭。我已經修書一封給他,讓他多多照顧你。崔玄雖然是你師兄,但萬事還是要自己打算。若是真有事,可修書給我,或是給你舅舅白旭。白家父子兩代再泉州十多年,門生故舊眾多,你也不必擔心太多?!?/br> 紀安這個職位是并不是崔玄弄的,而是紀博動的手,泉州可謂是白家的大本營,白家是泉州的名門望族。即使白家進京多年,依然有著不小的影響力。紀安在那兒做知府,即使有些差錯,白家總能看顧一二。 現在,他已經沒法再讓有白家血脈的孩子繼承他的一切,那么,讓白家多見見有他血脈的白家外孫,他還是能做到的。 紀安點點頭,心中有些疑惑,他師兄沒和他說過啊。而且,看樣子,他這個便宜爹對著他這次外放很早就了然于胸了。不然,這不會這么快就開始替他打點了。 紀安覺得有些不對,可具體哪兒卻感覺不出來。 等從紀博那兒出來,紀安終于想起來了,白家雖然是他名義上的舅家,可他實際的身份是鄭家的外孫好不好。即使他很厭惡鄭家,但白家真的會幫他而不是陰他一把。若是給他處在白家的角度,怕是不落井下石就好了,肯定是不會出手相助的。 紀博怎么就這么有信心,他能瞞得這么天衣無縫。就是他愿意,白氏能愿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娘家的勢力為仇敵之子所用。難道紀博是想借著白家的手除去自己,紀安陰暗的想道。 一陣胡思亂想,紀安也沒理出頭緒,倒是越發對這件事充滿疑惑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123言情獨發,謝絕一切轉載,盜文的同學請延遲三章。 第71章 迷離 紀安回到別院,越想越覺得有問題。不管是白氏的異常還是紀博的話中之音,好似都想要暗示他一些。舅家這個詞,可不能亂用,紀博不該這么分不清狀況的用白家的勢力來為他保駕護航。白氏可不是吃素的,白家可是她的至親,紀博這是想什么,還是想暗示什么? 所以,崔玄回來的時候就瞧見一向都大大咧咧,沒什么憂愁的紀安正皺著眉頭苦思冥想。知道紀安是從紀府回來,崔玄心中一突,怕紀府又出什么事情了。 他這次對于紀安外放并沒怎么插手,而是看著紀博去調度,打點的。在發現紀博的紀安外放的地點定在泉州的時候,崔玄心中的原先的猜測越發的清晰起來。 泉州,那個地方,白家的勢力十分的有影響力。若是紀安真是鄭氏之子,去泉州怕是處境艱難。他不相信,白氏以前為了自己孩子的位置保密,不和白家通氣還說得通,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了,難道還瞞著白家不成。 據崔玄所知,白氏趁著上香已經和白旭看過面了。白氏這些從沒找過白家,好似真不認這門親了一樣。近來卻和白旭見了面,在鄭家他們看來,怕是白氏為了自己的孩子,親自去求白旭幫忙,或是直接把內情告訴白家,讓白家不要認錯了外甥。 原先崔玄也有這樣的想法,可現在他心中有另外一種的猜想,卻發現白氏找上白家說不準是為了告知白旭的紀安真正的身份,讓白旭不露痕跡的多多幫襯紀安。畢竟,白氏和紀博既然打算將錯就錯,而因為前車之鑒,白氏怕白家不明就里,誤傷了紀安,所以,才親自和白旭見面。 畢竟這樣的事情越少人知道才越好,而這才,紀博才有膽子把紀安往泉州放。在確定讓紀安跟著他外放的時候,崔玄心中就有了打算,故意用外放之地,試探紀博和白氏。 現在雖然沒敢肯定,可崔玄心中大體能有個底,到底他的猜想正不正確,等到了泉州,就能見到分曉。紀博既然把紀安放在了泉州,那就肯定是有后招的,他們只要靜等著就是了。 而紀安雖然很想把自己的疑問和崔玄說說,可這無頭無尾,只憑著自己直覺的事情也讓他不知道怎么開口。崔玄這些日子十分的忙碌,要忙著交接禮部的事情,又要和同僚朋友告別,當然,更要時時刻刻的去關注宮中情況。 用□乏術來形容也不為過,現在這個樣子,紀安確實不想用自己的事情再去麻煩崔玄了。畢竟,他師兄再能干,也是個人,勞心勞力,紀安瞧著也有些心疼。 想著他馬上要外放了,白家是好是壞,紀博到底暗藏什么心思,總歸要浮出水面的。他這么急吼吼的著急太浮躁了,以不變應萬變,總是錯不了的。 崔玄要走,自然要把他府里的事情處理好了再走。李氏雖然這些日子本本分分,不敢找事,可崔家分了家,崔佑卻好像故意遺忘他被分出去的事實,每日照樣住在國公府里充大爺。 崔玄本來是不打算和崔佑計較的,可要怪就怪崔佑前些日子不安分。瞧著盧玉繡犯事,大皇子犯事,就鼓動李氏上書告崔玄忤逆不孝。打算來落井下石,幸好崔玄早有準備,早早的攔住了李氏的折子。 崔玄也不打算和李氏多扯皮,本來想給崔家外面留些名聲,可李氏竟然想要他的命,他也不會讓李氏好過。沒多久,崔佑就被御史翻出了父孝期間和吳姓女子廝混,不孝不悌,實為道德敗壞之人。 而這崔佑會被御史告也是源于近來京城的來了一位吳姓女子帶著一兒一女去敲鼓鳴冤,說是崔佑當年的貼身丫鬟,當年,崔佑在為老父守孝期間看上了她,和她郎情妾意,卻沒想到被崔佑的母親太國公夫人發現。 為了不讓眾人發現崔佑的丑事,李氏對著這吳姓女子痛下殺手,不顧這吳姓女子身懷六甲,多方下手。而這吳姓女子命大,被一農夫所救。經此遭遇,吳姓女子就歇了攀龍附鳳的心思,和這農夫成了親,也生下了肚子里的孩子,正是她的大女兒。 而幾年后,她又給農夫生了一個兒子,一家人和和美美,十分的和樂。沒曾想,今年她到大女兒家來做客,遇見了李氏身邊的嬤嬤。認出了她。李氏怕崔佑當年的丑事被人得知,竟然派人追殺于她。 她僥幸不死,可丈夫和大女婿受了重傷。吳姓女子心中愧疚,悲痛欲絕,為了替丈夫和大女婿報仇,也為了保護自己一家,這才敲鼓鳴冤,希望大老爺能替她們伸冤做主。。 而這件事鬧的沸沸揚揚,可卻因為李氏下手干凈,沒留下什么證據而不了了之。但御史卻發現了新大陸,孝期失德,這樣的人不是他們正好抓住的典范嗎。 崔佑既可是國公府的嫡出少爺,且又和崔玄不和,這樣的人御史們參了既沒忌諱又能得個不畏權貴的名聲,怎么看都是宗上算的買賣。 于是,崔佑就被參了,而皇帝也想用崔佑好好的敲打一下崔玄,進而讓大皇子的那股東風給停停。下令要嚴懲不貸,不可姑息,為此,原來李氏和崔佑還能讓人打點打點的,卻沒了效果,誰也不敢接這燙手山芋。 而崔太后更是從年前就不再見李氏的面,本來崔太后就因為不是皇帝的親母而有些戚戚然,一直對于那些不孝之人大加厭惡,褒獎至孝之人。眾人都知曉,要得崔太后青眼就必須是個孝子,現在自己娘家出了個不孝子,這簡直是在打崔太后的臉。 甚至,崔太后怕皇帝找到借口壓制于她,很是大義滅親的一番,先發制人的罰了崔佑去西北充軍。李氏也以教子不嚴的罪名被太后罰進了佛堂修身養性。這樣一來,朝廷上下沒有不夸贊太后深明大義的。 李氏不是沒想過找崔玄幫忙,但就是她厚著臉皮去找崔玄也得見得到崔玄。李氏曾經紆尊降貴的去別院找崔玄,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情或是糖衣炮彈威逼利誘的讓崔玄把崔佑給保下來。 但崔玄設局的時候早就料到了這一手,直接接了禮部最后一趟任務去幫著皇家祭祀去了。李氏撲了個空,還沒辦法說崔玄什么。而等崔玄回來,崔佑已經被送走充軍了,而李氏也被送進了佛堂被看管了起來。 崔玄在佛堂外看過李氏,那個在崔府威風了大半輩子,為難了他前半生的李氏終于被拔光了爪牙,不會再出現在自己的世界里耀武揚威了。 崔玄心中閃過一絲快意,這次的事情是他的手筆。前世,李氏就發現了這吳姓女子,下手除了這么一家。等他得知這件事情后,已經是崔家倒臺后,李氏的那些狗腿們為了討好他才說出來的。 現在,這件事在他手里卻讓李氏母子翻不了身。雖然他十分像做個既往不咎的慈善人,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感覺卻更令他心中舒爽,讓他渾身上下暢快愉悅。 看來,兩者相比,還是后者更為的適合他自己。于是,原本打算多留著范家一段日子的崔玄又改變了主意。 范家這段日子是夾著尾巴做人,范雨嘉算是名聲臭透了,范家自然也受到了牽連。這段日子,范家十分的不好過,整日的提心吊膽不說,還要被眾位人指指點點,受盡異樣眼光。 在以前,范家雖然官卑位小,爵位也不顯眼,但他們家有門顯貴的姻親,又是大名鼎鼎的崔玄的舅家。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朝廷之中的人,只要不是和崔玄對著敢的,如鄭家這類的,對著范家都禮讓了三分。 這也就造成了范家心氣一直很高,也一心想讓范雨嘉成為崔府的女主人。但事與愿違,崔玄和他們家并不親近,即使是頂著親娘舅的名頭,崔玄也待他們和其他親戚沒什么不同。 本來范家心中就有一種隱秘的思維,認為崔玄能成為今日的國公爺,可是他們居功至偉。可他們一手扶持起來的崔玄對他們感恩戴德不說,還不向著范家,真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所以,在崔玄徹底的斷了范雨嘉做定國公夫人的事情之后,范家才會那樣惱怒。本來認為掌控在手里的人竟然翻出了他們的控制,那他們辛辛苦苦cao勞一場不是白忙了嗎。 既然他們能扶起崔玄自然也能拉下崔玄,范家干脆搭上了二皇子,既然要犧牲一門強勢的姻親,那么籌碼就不能低了。于是,范家那眼光瞄準了朝廷上最受寵的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