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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四季錦在線閱讀 - 第130節

第130節

    阿霧被楚懋壓在身下,忙地道:“我真有事兒跟你說。”阿霧想推開楚懋。

    “嗯,嗯,舒服,再用力些。”楚懋夸張地道。

    阿霧簡直被他弄得沒法子,你推開他吧,他只當你給他揉胸口。

    阿霧胸口的粉櫻被楚懋一口含住,她倒吸著氣地道:“今日,今日我讓賀春把東西,放,放魯mama……”

    阿霧也是長了個心眼的,這種事兒在這當口說給楚懋聽最合適,管他放在心上沒有,反正她說了就是了。

    “阿霧,今后在內室,你就穿我給你畫的衣裳,不許穿別的。”楚懋冷不丁地來上這么一句,阿霧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畫的衣裳。

    到阿霧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月上中梢,楚懋正仰躺在床上,一手輕撫阿霧的背,細細啄著她的臉頰,靜謐的空氣里飄著淡淡的果香。

    ☆、vip215

    楚懋的身體微微后仰,以方便他更好的打量阿霧。只見她,眼兒媚、臉兒嬌,扇子似的睫毛微微顫著,臉蛋在軟枕上蹭著,想尋一個最舒服的位置。阿霧是個怪人,尋常的玉 枕、瓷枕她都不愛睡,偏愛決緞袋內裝決明子的軟枕,楚懋學著她的習慣也開始睡軟枕,方便于兩人頭靠著頭的睡覺。

    楚懋斜肘撐頭,看不夠似地盯著阿霧,心道只怕誰也料不到端莊高貴、極難伺候、喜潔成了怪癖的阿霧私下里會有這等妖嬈瀲滟的風情。

    她 瞪著你的時候,眼睛像染了桃花汁的溪水,閉上時卻又拿小扇子在心頭輕輕地刷癢癢,這會兒渾身上下還泛著一層粉白色的珠光,小嘴微微張開細細地喘著氣兒。因 為她尋找舒服位置的動作,被單滑落在腰間,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背來,夏日的薄被覆蓋在她的臀上、腿上,用絲滑的緞面勾勒出挺翹的臀、峰和令人瘋狂的長腿。

    楚懋的眼光重新流回到阿霧的臉上,巴掌大的小臉,五官精致得連鬼斧神工也未必有能耐能雕刻,真是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妍,像一片嫩弱的粉色花瓣晃晃悠悠地飄在春風里,從柳條下游過,從湖面上拂過,揪著你的心隨著她蕩漾,生怕她零落。

    楚懋只覺得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阿霧更靈動的女子了,要命的是她純真的顏色下還隱藏著令人愛不釋手的小壞。

    楚懋都替郝嬤嬤撫了撫額頭,哪里有阿霧這樣明目張膽又簡單粗暴地嫁禍于人的。只是阿霧這樣做的背后,完全是倚仗他的寵愛,楚懋只要想到這一點兒,心都軟成了一灘水。

    不過不得不說阿霧的這一擊還得十分漂亮,要的就是讓郝嬤嬤知道,卻又無能為力。

    楚懋俯低身在阿霧的臉上親了親。

    阿霧迷迷糊糊之間感覺到楚懋又來親她,好在力道十分輕微,她只當被蚊子叮了一口,實在是困得睜不開眼,只是這人越親越用力,沉重的身子也壓了過來,阿霧哀悼一聲,她再不挽救她的臉,恐怕第二天臉上會青青紫紫的一大團。

    “查到癩頭和尚的來歷了。”楚懋在阿霧的耳邊低聲道。他慣來會掐三寸,阿霧的三寸更是手到擒來的事,如楚懋預料中的一模一樣,阿霧那雙泛著桃花水的眼睛一下就睜開了,只是里頭還帶著一絲霧氣,她拿手背嬌嬌氣氣地揉了揉眼睛。

    楚懋實在是忍無可忍,一把將阿霧按在身下,就拿手去揉捏她細處的珠核。

    阿霧憤怒得無以復加,使力地弓起身子,想將楚懋拱下去,阿霧以手捶床地道:“他什么來歷啊?!”

    “乖乖的,等會兒告訴你。”楚懋啞著聲音道。

    乖乖的下場只會被吃得渣滓都不剩,何況若是她服從了,豈不就是和楚懋同流合污一般的墮落,這對清高的阿霧來說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你壓得我好重,讓我喘口氣兒好不好?”阿霧嗲兮兮地嬌嗔,這聲音又作又假,偏偏祈王殿下就吃這一套,被迷得三魂五道的。阿霧側了側身子,還不待她完全翻轉過來,她就迫不及待地一腳往楚懋的下頭踢去。

    祈王殿下鋼筋鐵骨,練了金鐘罩似的,唯有那處是他天生的死xue,阿霧曾經得過手,以至于現在老是忘記故技不能重施。

    “作死是吧?”楚懋粗狠狠地道,大有占山為王的山匪氣質。

    阿霧惡狠狠地回瞪回去,死也不認輸,一雙手被楚懋捉了,只見他順手將薄薄的被單扭成一股拋到床梁上垂下,在將阿霧的手捆了上去,這樣做的好處是,被單繩寬闊柔軟,不容易傷到阿霧的手腕。

    阿霧這會讓就像一直待宰的小白兔一般可憐兮兮地被垂吊在床上,上不沾天下不著地,雙腿被楚懋固定在他的腰上。

    一通忙活下來,阿霧覺得自己的腰都快散了,“楚懋你這個混蛋,快放開我!快放開我!”此情此景,阿霧也顧不得什么羞人不羞人了,只求有人聽見了能進來救她。

    楚懋心里頭想的卻是,若不是在床上,聽著滴答滴啊的水聲落在地板上,指不定還能怎么**。

    阿霧這回可真是被逼得求爹叫娘的,楚懋就跟屠夫似的,刀子動起來絲毫不手軟,大力得阿霧覺得被單繩都要斷了。

    阿霧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伊伊嗯嗯”地抽泣著,可她的身子卻不聽她使喚,軟得一塌糊涂,小死了好幾回,楚懋叫她生她就生,叫她死她就死。

    末了楚懋將阿霧放下來的時候,她已經魂飛天外,身子都不像她的了,只能由著楚懋抱她去凈室打理。

    一沾床,阿霧就往床角鉆,聽見楚懋惱人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阿霧,剛才好不好?”

    阿霧將頭往枕頭深處埋去,不理會楚懋。

    “若是不好,咱們多試幾回,總要叫你也知道好,你說是不是?”楚懋咬著阿霧的耳垂道:“阿霧,阿霧……”

    阿霧的眼淚在剛才都流干了,這會兒只能啞著嗓子恨恨地道:“剛才,好極了!”

    楚懋笑出聲,伏低身在阿霧的翹臀上咬了一口,這才饒過了她。

    阿霧累得連呼疼都沒有勁兒,可偏偏腦子卻此刻卻清醒得緊,絲毫沒有睡意。阿霧趴在床上,不想開口,只拿眼神示意楚懋。

    好在祈王殿下酒足飯飽后十分上道,他一邊輕撫著阿霧那帶著牙印的白皙翹臀,一邊道:“那癩頭和尚,以前叫做李昌盛,遼東人,他爹是個從七品經歷,元蓉夢以前的姘頭,老子兒子都迷上她了,后來元蓉夢踢掉他爹令抱大腿,李昌盛就出家了。”

    楚懋的故事講得極其干癟,阿霧十分不滿意,但是簡單幾句話也給阿霧留下了足夠多的想象空間,這讓阿霧不得不佩服元蓉夢,究竟要厲害到什么程度才能玩轉父子兩人,還能在琵琶別抱后讓李昌盛萬念俱灰的出家。

    就目前的事情來看,只怕姓李的也不是萬念俱灰,這不又和元蓉夢勾搭上了。

    “郝嬤嬤知道這件事嗎?”阿霧問。這當然是廢話,以元蓉夢的能耐還不足以獨力在祈王府玩出這么一手栽贓陷害的把戲,阿霧就是想看看楚懋的態度。

    楚懋擰了一把阿霧滑不溜手的臀rou。

    阿霧嘟嘟嘴,明白了楚懋的意思,看來楚懋是要袒護郝嬤嬤到底了。阿霧對這一點倒沒什么意見,大概是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只是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祈王殿下貌似護短得非常沒有原則,也就是說只要他心里頭在乎你重視你,哪怕你犯了大錯,他一樣可以包容。

    這真是個優點,阿霧覺得。只是生不逢時,阿霧想著,自己若是重生到郝嬤嬤身上,也就不必絞盡腦汁地巴結楚懋了。

    天還沒亮的時候,阿霧又被楚懋拎起來蹂躪了一番,聽說祈王殿下事后還打了一套拳這才去上朝。阿霧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眼周的青黑色,恨不能將鏡子給砸了。

    只是今天還有一場重頭戲她得去看,少不得上了一點兒粉掩飾自己的憔悴,阿霧破天荒地叫紫扇去叫了竹轎送她去紅藥山房,阿霧也是不得已,實在是她走起路來的姿勢有些奇怪。

    見到郝嬤嬤,阿霧也懶得跟她廢話,“嬤嬤,上回在紅藥山房埋人偶的那人已經找出來了。”

    “哦,是誰?”郝嬤嬤的嘴角扯出一絲諷刺的笑容。

    “把人帶上來。”阿霧淡淡地道。

    紫錦和赤錦一人一邊地架了嘴巴被布塞住的魯mama進來,魯mama其人,阿霧早就十分厭惡了,如今有機會正好把她拉出來當替罪羊,真是大快人心。若非如此,阿霧也不會忍著身體的不適跑來紅藥山房轉悠了。

    “范用家的!”郝嬤嬤的面具總算有了一絲裂痕。

    “正 是她。嬤嬤大概不知道,這位魯mama真是能耐,南門外頭三進帶小花園的宅子可不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不瞞嬤嬤說,便是我娘家柳樹胡同的房子也不過才三進。而 且魯mama在長陽大街上還有個雜貨鋪子。”阿霧故意混淆柳樹胡同的宅子和南門外頭宅子的價格差別。但這也足以說明魯mama的能耐了。

    “我記得不錯的話,魯mama一家都是死契,怎么會有這么多私財?”阿霧問道。

    郝嬤嬤也難以回答,她雖然對范用一家十分大方,可也沒大方到送她一幢宅子的地步。便是郝嬤嬤有心替魯mama解圍,也說不出話來。

    “這也就罷了,哪知道我讓人去搜她南門外的宅子,結果卻讓人發現了這些東西。”阿霧示意紫宜將東西捧給郝嬤嬤過目,“嬤嬤看看,這剩下的布料和那魘魔嬤嬤的人偶的布料是一模一樣的。”

    阿霧話音一轉,“當然這樣說明不了什么,只是前些日子有人看到魯mama和那日來給嬤嬤解法的癩頭和尚說話。”阿霧轉頭又道:“把人帶上來。”

    來人是個小丫頭,管花圃的佘mama的侄女兒萱草,她一進來自己就誠惶誠恐地跪下,以頭磕地。

    “萱草,你來說說魯mama的事吧。”阿霧道。

    郝嬤嬤一看萱草心里就明白了今日的形勢,這萱草正是元蓉夢留在祈王府的眼目。

    萱草便有聲有色地將她如何和宮里的淑妃聯系,而魯mama又是如何和癩頭和尚勾搭的事情一一講了出來,不論真假,聽著倒像是有那么回事。

    “王妃的故事編得極好,可是既然魯mama在我這里拿到了這么大的好處,又怎么會聯合外人來害我?”郝嬤嬤冷笑道。

    “嬤嬤最后不是也沒什么事兒么,她們要害的人自然不是你,而是我。這府里頭一旦嬤嬤出事,第一個被懷疑的人就是我。”阿霧笑了笑,“只是我也沒想到殿下會讓我來查這件事,萬幸的是被我查了出來,我和嬤嬤的關系也就不至于被挑撥。”

    阿霧看了看魯mama道:“這賤婢背主害人,又貪財斂金,著實留不得,可惜了嬤嬤和她這些年的主仆之情,想來嬤嬤也下不了手,還是我替嬤嬤處置了吧。”

    阿霧沖紫錦她們點點頭,紫錦和赤錦就又架著瘋狂掙扎的魯mama往外走,這一通處置下來,阿霧根本就不給魯mama任何辯駁的機會,擺明了就是要弄死她。

    “王妃好手段,難道就不怕殿下怪你專斷橫行?”郝嬤嬤道。

    阿霧懶怠搭理郝嬤嬤,“嬤嬤還病著呢,何必在替我cao心這些事,我只求查出了這人,能讓嬤嬤今后安心便滿足了。”阿霧站起身,拿手絹掃了掃裙子上不存在的灰粒,然后領著一眾人揚長而去。

    ☆、vip216

    其實這當口阿霧拿回中饋之權十分的有用,至少在給紫扇和紫墜以及彤管、彤文尋婆家的時候,主動來爭取的人就多了許多。

    這兩天紫扇和紫墜在府里走動時,總覺得有無數火辣辣的眼光盯在自己身上,若這些眼光來自男兒可能還好些,偏偏全來自于府里的mama、婆子還有平日的小姐妹,這多少讓紫扇和紫墜有些起雞皮疙瘩。

    “王妃,您行行好,您若真要將我們指人,您直接定了就行,我們都隨主子安排,可現在像個什么樣子,就像我和紫墜是兩塊大肥rou似的。”紫扇平日和阿霧貧嘴慣了,因此才有這一番抱怨。

    彤管和彤文正在一旁打算盤對賬,紅藥山房那邊把這些年的賬本全部抬了過來,兩大箱子,阿霧讓彤管和彤文領著翠玲、翠瓏兩個小丫頭算賬,也算是把她們的手藝交給玲、瓏二人,免得她二人去了,阿霧身邊沒個看賬的。且阿霧也托了宮嬤嬤尋門路給她重新找身邊伺候的丫頭。

    此時彤管和彤文聽了紫扇的話,都在一旁抿嘴笑,紫扇看了憤憤地道:“你們兩個少幸災樂禍,等主子打發了我兩個,下面就輪到你們了。”

    彤管和彤文一聽,臉都一紅,趕緊埋下頭撥弄算盤珠子。

    紫墜在旁邊拉了拉紫扇的袖子,低聲道:“奴婢什么都好,只盼著今后還能進來伺候主子。”

    阿霧笑了笑,“你不說,我也不會放你走的紫墜,我如今就只吃得慣你做的飯菜。”

    “我也不走的,姑娘。”紫扇這是向阿霧打同情牌了,連舊日的稱呼都用上了。

    “這我可不敢肯定。”阿霧笑道,“好了,都下去吧,擦亮眼睛自己看看,覺得誰何意了來跟我說就是了。”

    紫扇皺皺眉頭嫌棄地道:“那些人哪里是來娶我和紫墜這兩個人的,明明就是沖著咱們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頭來的。”

    阿霧可不同于紫扇的想法,嘆息道:“這有什么,只要你今后日子過得舒坦不就行了,她們有所求難道還不好?我這里總是會照看你們,她們有所求也就不敢對你們兩個不好。這不比找個無所求的人家好?”

    紫扇想了想,也覺得是這個理兒,可心里頭那關還是過不去,“難不成找個只會求人的窩囊廢不成?”

    阿霧嗤笑道:“你就這眼力勁兒,我給你們這么多時間挑選都白選了?”

    紫扇她們去后,彤管、彤文用了五日功夫將祈王府自開府以來的各項開支全都對了一遍,將要緊處寫了摘要給阿霧看,阿霧卻沒想到,郝嬤嬤的賬目如此清楚明白、干干凈凈的,這倒是她平日想錯了郝嬤嬤,也難怪楚懋敬重她。

    把這些賬目過一遍的另一項好處就是,大致明白了府里各項支出的慣例,今后阿霧行起事來也有前例可援。

    不過阿霧并不打算大權獨攬,楚懋領了差使出京的這幾日讓阿霧總算可以休息休息,空出時間來思考問題。

    阿霧望著外頭的斜陽,鋪灑了一天的緋紅,“去跟陶側妃說,今晚我在醉花蔭擺酒邀她賞月。”

    陶思瑤沒料到阿霧會突然邀她喝酒賞月,去到醉花蔭時,遠遠望見阿霧已經在座。

    醉花蔭是座八角攢尖的木亭,周遭遍植香蘿繁花,梔子花的香氣縈繞在鼻尖,不遠處清淺的小溪倒映著圓月靜靜流淌,偶爾有微風吹動柳枝,實在是怡人之地。

    陶思瑤向阿霧福了福,阿霧笑道:“坐吧,對月邀酒,恕我先喝上了。”

    “此月此景,便是妾先來恐怕也忍不住先喝上。”陶思瑤笑道。

    亭中設了兩張矮榻,阿霧向陶思瑤舉了舉手里的杯子,便斜靠在引枕上,十分松乏的樣子。

    陶思瑤卻不敢如此,端端正正地坐了,舉起酒杯抿了一口,偷偷拿余光打量阿霧,只見她白玉似的臉上染了一絲酡色,平日里極端雅的一個人,這會兒身上卻流著一股灑脫、悠然之氣,眉梢、眼角、唇側,卻又透著一股女兒家的嬌媚來,叫陶思瑤這個女人看了都有些臉紅。

    養尊處優的嬌嬌氣,紅潤飽滿的氣色,無一處不在透露眼前這個女人的日子過得有多順心,陶思瑤雖然在府里獨處一隅,可府里的大事兒卻也瞞不過她的眼睛,最近這位祈王妃大勝紅藥山房的那位,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

    陶思瑤一時想到自己的處境,兩相對比下來只覺黯然。

    “別拘著,這兒就咱們兩人,你也靠一靠吧,成日里端著不累么?”阿霧笑道,話里已有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