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回到龍府,下馬進府,府內的下人們照舊該忙什么忙什么,就連福伯也依舊笑盈盈的,但是,龍雨分明感覺到府內的暗哨加了很多,就連巡邏的隊伍,龍雨走了短短幾步路就碰到了好幾撥。龍戰(zhàn)天跟水柔兒都在大廳里,水柔兒一看龍雨進來,趕緊站起身來就走到龍雨跟前,抓著龍雨的胳膊就關心的問道:“雨兒你沒事吧?” 龍雨微笑著搖了搖頭,龍戰(zhàn)天坐在椅子上,表情沒有什么特殊,示意龍雨坐下,閑話了幾句,就把龍雨單獨領走了。還是那間書房,一進屋子,龍戰(zhàn)天就開口發(fā)問,“知道今天那事是誰指示的吧?”龍雨點點頭,又搖搖頭,“可以猜個大概,但是還不確定。”“是二皇子~!”龍戰(zhàn)天直接了當的告訴了龍雨。 “三位皇子,大皇子善于鉆營,二皇子跋扈自負,三皇子懦弱無為。”龍戰(zhàn)天緩緩說道,“今天這事情,也就只有二皇子敢做的出來,哼~!”龍戰(zhàn)天拍了一把桌面,回到:“軍事監(jiān)察司今天早上剛剛接管了西城區(qū),你們就在西城區(qū)出事~!他這一家子,就是不想龍家安生~!” 龍雨還是第一次看到父親暴怒,那一掌打下去,厚實的桌面上頓時裂出了一道道的縫子,眼看著就搖搖欲墜了。“父親~!”龍雨驚叫一聲,他怎么也沒想到,這西城區(qū)是早上剛交接的。龍戰(zhàn)天抬起頭來,望著龍雨,堅定的說道:“雨兒你放心,這件事情沒完,不過,這事暫時不能曝光,這兩天你該干嘛就干嘛,父親會暗中派人保護你們,剩下的事情你就被管了,后天有個詩會,是三皇子召開的,叫什么靜香詩會,三皇子托我請你,你有空就去看看吧~!” “父親你要怎么做?”龍雨開口問道,父親一直隱忍著,可別為了自己魯莽了。龍戰(zhàn)天微微一笑,拍了拍龍雨的肩頭說道:“雨兒,就算是皇帝,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對待龍家,你放心,我有的是手段對付,一直忍著,只不過是時機未到,如今借這個事情,非要從他那里討點東西。” 龍雨知道,龍戰(zhàn)天嘴里的他,就是當今的皇帝陛下。父子兩再也倒沒說什么,閑聊了一會后,龍雨就離開了。只有龍戰(zhàn)天站在窗邊深思了一會,奮筆疾書,洋洋灑灑的寫了三大頁子。一直過了兩天,龍戰(zhàn)天都沒有任何動靜,卯著勁想看父親如何反擊的龍雨也漸漸失去了,前思后想之后,決定去參加這個什么靜香詩會。 自打那天事情過后,雅兒說什么也不出門了,任龍雨怎么講也沒用,無奈之下,只得帶著易水寒和葉文昊前去。靜香詩會舉辦的地點很獨特,是在城郊的八角胡同里,這里三教九流聚集,王公貴族們根本不會到這里來,龍雨他們換了一身隨便的衣服,奇爾照舊充當著馬夫,一行人就溜達溜達的從府里出來,往那目的地駛去。 “奇爾,這八角胡同你知道怎么走不?”葉文昊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個地名,一聽去那,當下就問道。奇爾搭起車簾來,爽朗的笑著回到:“三爺你還真問對人了,這帝都,我最熟的就是八角胡同了。”“那講講,八角胡同是個什么去處。”葉文昊興致勃勃的問道,易水寒和龍雨也煞有興趣的湊了過來。 奇爾將手里的馬鞭遞給旁邊的迦葉,自己轉過身來,說道:“這八角胡同,其實是一個統(tǒng)稱,指的是一個區(qū)域,在這里都是胡同區(qū),而且整個胡同去交叉連貫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八角,八角胡同就是這么叫出來的,而八角胡同之所以出名,則是因為它的三大特色~!這第一大特色,就是茶樓大,不論是天南地北還是山崖海角,只要你能叫的出名字的茶葉,在這里的茶樓里都能喝到,而且每家茶樓都各有特色,至于這特色么,我就不一一細說了,這第二大特色就是青樓多,這青樓是何去處,就不用我一一細說了吧,嘿嘿·”奇爾蕩笑著聽了下來。 葉文昊一愣,轉過頭來,“大哥,青樓是干嘛的?”。龍雨哈哈一笑,回到:“妓院~!”“額”葉文昊面色一滯,“那還有一個特色呢?”“這個說來就更稀奇了,就這些個去處,茶樓青樓林立的地方,居然書店也多,而且很多都是馳名帝都的老字號。”奇爾接著說道。 龍雨大覺的稀奇,這書香門第,不是應該座落在清靜之地么,怎么會集中在這些地方。問奇爾的話他自然不清楚了,想來這詩會應該會在其中一個書店里把,龍雨不由得對著詩會多了些期待,能開在八角胡同,應該有些玩頭。 城郊從朱雀街走,差不多要半個時辰,城里人多,外城人更多,這馬車愣是晃了一個時辰才到了這八角胡同跟前,幸虧龍雨他們向來就有早出門的習慣,看看時辰,竟是堪堪到詩會開始的時候。奇爾找了個聽馬車的地方,眾人收拾好后,一行人就一頭扎進了八角胡同里。 果不其然,這里各色招牌林立,要不是清一色的茶樓,要不就是清一色的青樓,門口要么站著提著大茶壺攬客的小二要么就是濃妝艷抹,搔首弄姿的服務業(yè)者,一路觀望,跟著奇爾走過了第一個胡同,“公子,你確定是靜香院么?”奇爾一邊打量胡同兩邊的門匾,一邊問道。 龍雨點點頭,直到眾人在這八角胡同里又轉了好一會,葉文昊都險些被拉進一家青樓里,奇爾才最終找到了靜香院的所在。這是一扇綠漆的小門,門上面時刻著三個字,“靜香院”,除此之外別無任何裝飾,不過龍雨只看了一下就確定肯定是在這里,因為這院子里面隱藏著一堆或強或弱的氣息,想來是負責這里保安的護衛(wèi)們發(fā)出的,其中甚至有些氣息,龍雨都覺得心顫。 “咣咣廣”奇爾得了龍雨的吩咐,敲門的時候聲音小了很多,“吱呀”一聲響,一個小廝從門里鉆了出來,一打量這胡同里滿滿站著的眾人,當先的奇爾跟葉文昊,身強力壯,尤其奇爾,一頭的金色長發(fā),頓時把那小廝看的愣住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從里面?zhèn)鞒鲆粋€極其不耐的聲音來,這聲音一聽就不像是正常人發(fā)出來的,還沒等眾人猜測,一個青衣太監(jiān)就從那小門里鉆了出來。 那太監(jiān)到沒有驚訝什么的,直接了當的開口問道:“前來參加詩會的吧?出示請?zhí)麀!”龍雨望望易水寒,易水寒搖了搖頭,那請?zhí)倪€有,大皇子給的被直接扔了,而龍戰(zhàn)天則只是口頭通知了一下,也沒有請?zhí)?“看這情形是沒有了吧,沒有了就該嘛嘛去,今天這里,也是你們隨便來的?”那太監(jiān)掐著個蘭花指說道,葉文昊撇撇嘴,眼睛翻到了天上。 “這位公公,請?zhí)覀冏匀皇菦]有的,麻煩你通報一聲,龍雨來訪~!”龍雨微笑著說道。那太監(jiān)聽的“龍雨”兩字,眉毛狂跳,那捏了半天的蘭花指有些尷尬的放開,連忙點頭哈腰道:“不知道候爵大人到此,小的該死。”龍雨微微一笑,表示沒事,然后就在那太監(jiān)的帶領下,進了這綠色的小門。 第兩百七十五章 蘇家小姐 (今天更的晚了些,萬分抱歉,還望各位大大海涵,白天事情實在太多了,不過,今天照舊三更,第一更送上~!) 綠門后面別有洞天,首先就是走過堂,于龍雨見過的別處不一樣,這里的過堂有三道門,每道門都需要四人合力才能關上,除這不說,門里門外站著四個把手的兵丁,看衣服樣式,不像是城衛(wèi)軍,龍雨猜測可能是三皇子的護衛(wèi),連著過了三道門,走過一條長廊,頓時人聲嘈雜了起來,龍雨抬眼望去,不由的一愣。 這是一間門窗全部敞開的閣樓,站在龍雨的位置可以很容易就看到屋子里面,滿滿的皆是穿著華麗的貴族小姐和高官公子們,一伙人是席坐在地有說有笑,觥籌交錯,歌舞生平,倒不失為一個享樂的好去處。 “爵爺這邊請··”那太監(jiān)畢恭畢敬的在前面帶路,龍雨點了點頭,在那屋里有幾個看到了龍雨等人,不由的都好奇的看了過來,在心里猜測著,這人是誰,連三皇子的詩會都遲到?沒走上一會,太監(jiān)帶著龍雨就到了那正門口,悄聲貼著耳朵給那守門的太監(jiān)嘀咕了幾句話,只見那小太監(jiān)脖子一揚,就如公雞打鳴一般,尖聲高喊道:“威武公爵府,榮武侯爵大人到~!”最后那一聲尾音,拉的龍雨腮幫子疼。 音樂就在這喊聲中戛然而止,大廳里的眾人紛紛愣住了,居然是他~!這個到京城還沒一月,就名聲大噪的龍家獨子。龍雨聽到這喊聲一愣,回過頭來問易水寒道:“這榮武侯爵是誰?”易水寒茫然的搖了搖頭,這個頭銜他聽著也是陌生的緊。 “爵爺,請進~!”那太監(jiān)微微一笑,就退開了。“哈哈,龍兄來了,我今日可是太有面子了。”一身金黃色紗套,素白錦服的年輕公子從那門里直直迎了過來,一臉的熱情,好似看到久別的老友一般。沒等龍雨有什么動作,那公子就來到了龍雨的跟前,二話不說,一把就握住了龍雨的手,直把個龍雨下的后背一激靈,趕忙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那公子絲毫不顯尷尬,溫暖的笑笑,望著龍雨就打量了起來,龍雨瞧來,面前這人,歲數應該跟自己差不離,但是身上那天生的貴氣卻無法掩飾,估計這人就是那位三皇子了。“你看我,高興壞了,竟然把龍兄堵在門口了,想來龍兄并不認識我吧?”那公子再次一把將手伸了過來,拉著龍雨就往里走,龍雨這手是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龍兄,先自我介紹一下,愚弟我正是李天偉,自小就對龍兄仰慕不易,近日得見,實乃大幸啊~!”三皇子拉這龍雨的手,一股真摯的崇拜之情在他臉上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龍雨自然懂得這里的規(guī)矩,連忙說:“不敢不敢,三殿下這話說的就有些過了,能夠得到三殿下的賞識,龍某才是三生有幸嘛。”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客套,話沒說上三句就來到了大廳里,大廳極為的寬敞,足有兩三百平,跟龍雨在外面看到的差不多,精致的檀香木地板,所有的人都是脫了鞋子席地而作,此時就只有龍雨他們一伙人穿著鞋子,一看眾人那白白的襪子,龍雨自覺地脫去了鞋子,赤著腳跟著三皇子過來,趁著當口還擺脫了三皇子一直抓著自己的手。 “給大家介紹介紹,這位就是你們一直都想結交的威武公爵府,榮武侯爵,今天,龍兄在這里,各位可要好好招待一番。”三皇子站在主位席上,指著龍雨介紹道。在這里參加詩會的,或是名門望族之后,或是高官顯貴之后,雖說各個都是公子小姐,但是這些一應的禮儀教養(yǎng),卻倒也配得上他們的身份。 寒暄了一會,三皇子將龍雨安排在自己的左手邊,這主位上一應擺著三個座位,今天的主人三皇子位在正中,葉文昊和易水寒在龍雨左手客位一字坐了下來,迦葉和奇爾在這里當然是沒有資格坐的,在三皇子的示意下,他倆被下人帶出去到別間房里喝酒去了。 “呵呵,今天龍兄賞臉,那咱們這詩會就只差一位了。”三皇子笑盈盈的說道,眾人連連點頭,龍雨也跟著笑。正在這時,一個小廝從門口小步走了進來,貼到三皇子耳邊搗鼓了幾句,三皇子當下極為的開心,忙不迭的說道:“今天可真是雙喜臨門啊,我請了一月的貴客,今天居然也來了。”說完,轉過身來就給龍雨做了個揖,“都是托龍兄的福啊~!” 龍雨一臉的謙虛,稱不敢不敢,心里卻嘀咕開來了,這位三皇子,對自己,未免有些客氣的過頭了吧。“護國公爵府,蘇月小姐到···”門外那尖細的聲音在這屋內聽起來格外的響亮,三皇子一聽,立馬站起了身,其余的公子小姐們也都站了起來,龍雨自然不好一個人坐著,因此也跟著站了起來。 通報聲過了沒多久,從門外施施然的進來了一位女子,這第一眼看過去,這女子并沒有出奇之處,但是只要第二眼再看過去,情形就立馬大不一樣了,這是一個書卷氣十足的美人,皮膚白嫩如水,臉上淡淡的腮紅使得她的臉色看起來既健康又紅潤,一頭長發(fā)黑亮如絲,眼睛不大不小,不論你從哪個角度看,都像是在對你微笑一眼。 龍雨砸砸嘴,心里嘀咕道,氣質可真好啊。“蘇小姐能夠賞臉,可真是蓬蓽生輝啊~!”三皇子笑著說道,手微微往前一伸。蘇月輕聲笑道:“三殿下說的是哪里話,奴家前段時間確實身體不適,今日感覺身子舒適了些,就過來看看。”“呵呵,蘇小姐能來就是給我面子,請坐~!”三皇子直接將蘇月讓到了自己的右手邊,連著龍雨,三個人坐在這大廳的首位。 “蘇小姐,這位便是榮武侯爵。”三皇子微轉了下身子,給蘇月介紹起龍雨來。龍雨初步習慣了這個頭銜,順著三皇子的情,對著那女子道:“在下龍雨,小姐大名,久仰久仰。”這句完全就是在扯淡了,屬于官面上的客套話。 “龍公子可真愛說笑,奴家與你素未相識,而且,公子到京不足一月,就說久仰奴家的名字,是不是···”那蘇月微微笑著回到。龍雨面色無比的尷尬,旁眾的公子小姐們頓時笑了起來。龍雨端起酒杯,回到:“蘇小姐說的對,我這句話唐突了,自罰一杯。” 說完,就一口將酒干了,蘇月嫣然一笑,端起桌上的杯子回到:“呵呵,龍公子果然好氣度,不過,小女子對龍公子可真的是仰慕已久了。”“額”龍雨愣住了,這姑娘初看之下,靜的如春水,哪曾想到,說話這么猛。 三皇子看到龍雨囧了,哈哈大笑,拍著自己的腿笑道:“龍兄也吃癟了,哈哈,蘇小姐,你這口齒,還是如往日一般的伶俐啊”蘇月倒是很大方,一口就將自己杯里的酒喝干,然后說道:“奴家真是對龍公子仰慕有佳,那壽春樓的對子,可謂是天下佳對,換做小女子,只怕也對不上。” “蘇小姐言過了,碰巧而已,而且,這對對算不得真學識。”龍雨謙虛道,今天可是詩會,他不過是來湊湊熱鬧,順便探探這京里一畝三分地到底什么情況,能坐在這靜香院里,皆是如今帝都才華橫溢的才子才女們,他可不想在這場合里引起眾人的敵視,都說文人相輕,再者說了,他的心思也沒放在這些吟詩作畫上。 “好了好了,蘇小姐,龍兄,咱們今天可是要開詩會的,莫冷落了在座的諸位才是。”三皇子出來打了圓場,這樣才使得龍雨跟那蘇月的對話結束。沒一會兒,就在一陣優(yōu)雅的琴聲中,這所謂的靜香詩會正式開始。 靜香詩會聽名字倒是很優(yōu)雅,其實也不過是公子小姐們的聯(lián)誼會,大多的時候就如龍雨眼睛看的這樣,三三兩兩的喝酒聊天,期間寫寫詩,作作畫,倒沒有龍雨想的那么文化底蘊十足。一晃一個時辰過去了,眾人只顧著喝酒談情了,龍雨也漸漸的有些不耐了,早知道這詩會就是茶話會,說什么他都不來。 “三殿下,時辰差不多,斗詩可以開始了吧?”那蘇月一直微笑著陪著眾人,說喝酒也一點不含糊,龍雨粗略看了下,她桌上的酒壺已經換了兩次,龍雨不由的驚嘆,這女子,好酒量。三皇子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底下的眾人紛紛興奮了起來,龍雨也松了口氣,換個節(jié)目,也許有趣點。“龍兄,可否跟在下切磋一二?”從那下首突然站起一人來,一身的白色士子服,長相倒也英俊,不過看年歲,比龍雨自然要大個三四歲。 龍雨一愣,拱拱手回到:“我是初次到這詩會,規(guī)矩什么都不懂,至于切磋什么的,還是不必了吧~!”三皇子回到:“是啊是啊,慶之,龍兄第一次來,規(guī)矩尚不懂,要不你給演示一番,我順便給龍兄講解一下規(guī)矩。”那白衣士子點了點頭,將視線轉了過去,但是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寒光卻讓龍雨看了個清明,龍雨一邊聽三皇子詳解,一邊悄悄打量這慶之。 第兩百七十六章 表姐表弟 (第二更送上~!) 經過三皇子的一番解說,龍雨才明白了個大致,原來這靜香詩會,其實就一個節(jié)目,那就是這個斗詩,斗詩一共分為兩輪,首輪即為挑戰(zhàn)模式,就是在座的每個人都可以隨意挑戰(zhàn)在場的其他人,題目不限,題材不限,要的并不是真的一比高下,而是在切磋中加深眾人在詩詞方面的修養(yǎng),這第二輪則為命題斗詩,就是出個題目,眾人全部以此為題作詩詞,誰作的詩詞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可,誰就能夠得到美酒一杯,其實這酒不過是個由頭,讓眾人興奮的則是這其中的榮耀。 三皇子說完,臨了一瞧,發(fā)現(xiàn)龍雨在注意那慶之,嘿嘿一笑,三皇子說道:“慶之是大哥的同學,如今是大哥的座上賓,他可是天京城里有名的才子詩人,龍兄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叫他過來?”龍雨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這個慶之,他倒真是有興趣,不過,龍雨更想自己看看,這一身長袍的英俊小生,到底眼神如此犀利是為何。 龍雨拒絕之后,那慶之隨便挑了自己的一個好友,兩人以風為題,分別做了一首,以意境來說,慶之略勝一籌,眾人紛紛感嘆,直說好詩句。這開了個頭之后,大家的情緒被調動了上來,陸陸續(xù)續(xù)的有人站起身來向某某挑戰(zhàn),龍雨全當是個樂子,根本就沒去品味那詩句的意思。 “龍兄,此時可否與我切磋一番?在下對龍兄可是仰慕已久啊。”那慶之不笑不怒的再次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說道。龍雨面色一滯,這人如此相比,難道是得了大皇子的默許?不過,龍雨隨即就否認了,雖然于大皇子只見過一面,但是龍雨能清晰的感覺到,大皇子絕對不是那種睚眥必報之人,看來這慶之,另有隱秘。 龍雨嘿嘿一笑,也站了起來,回到:“既然慶之兄如此有雅興,有這么看得起我龍雨,那么我就陪慶之兄切磋一二,如果詩句有什么瑕疵之處,還望慶之兄能夠多多指教。”那慶之笑了笑,開口道:“我們就以酒為踢,各作一首如何?”龍雨點點頭,回到:“那自然無妨。” “好,我想兩位就不必限時了,咱們靜等吧~!”三皇子舉起手中的輩子,虛敬眾人。“呵呵,龍兄,對不住了,我先來了。”那慶之得意的笑了笑,頓了頓,開口吟道: “玉碗冰寒滴露華,粉融香雪透輕紗。 晚來妝面勝荷花。 鬢亸欲迎眉際月,酒紅初上臉邊霞。 一場春夢日西斜。 ” 這邊聲剛落,周邊就有一人拍手大叫“好詞~!”三皇子哈哈笑道,開口道:“慶之,你這夏日黃昏,美人晝夢方醒、晚妝初罷、酒臉微醺的情景被你描述的活靈活現(xiàn),幾度讓本宮浮想連連啊,哈哈··”龍雨卻猛地轉頭看向了這三皇子,父親說這三皇子性子懦弱,只喜舞文弄墨,但是他這份眼力,以及對詩詞的造詣,使得龍雨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一個文化程度如此之高之人,果真是懦弱無為之人? “龍兄,該你了哈”那慶之笑一笑,并沒有在意在座眾人的夸獎,只是眼神灼灼的盯著龍雨。龍雨微微一笑,回到:“既然慶之兄所作是詞,那我就作首詩好了。” “五陵年少金市東, 銀鞍白馬度春風。 落花踏盡游何處, 笑入胡姬酒肆中。” 龍雨這四句一出口,眾人全部呆愣住了,粗讀之下似乎平平,但是細細品味,這詩當中的那股子灑脫于大氣,猶如十二級的狂風一般席卷開來,等到你默念三遍,那種縱馬天下,舍我其誰的豪氣頓時油然而生,如此瀟灑極有氣勢的詩句,卻是滿滿的俘虜了場中的眾人。 那慶之面色古怪之極,嘴唇微微顫抖,單憑這意境上,他的詞就落了下乘,如若再加上整首詩給人的感覺,那就更不值得一提了。白衣士子滿是頹廢的坐了下來,失落之情溢于言表,唯有那蘇家小姐,轉過頭詫異的盯看了龍雨一眼。 龍雨滿臉燥紅的坐到了下來,雖說太白仙人出馬,撂翻天下文人,但這詩總歸不是自己做的,龍雨自是還有些慚愧。等到眾人回過神來,自是一番的夸獎于奉承,龍雨自然謙虛的一一回絕,方佛這詩不是他做的一般。詩會繼續(xù)往下進行,到了第二輪的時候,龍雨自己告罪退出不作了,眾人當然不阻攔,不然以他之前的表現(xiàn),他的詩一出,眾人哪還有表現(xiàn)的機會,倒是因為龍雨這一舉動,博得了在場眾人的些許好感,其中有幾個人甚至向龍雨投來了佩服的目光,直把個龍雨給害臊的,臉一直紅撲撲的。 ”龍公子看來心情不錯?”突然有一小廝進來貼在三皇子耳邊竊竊私語了幾句,三皇子立刻告罪起了身,因此留下龍雨跟蘇月兩人隔著一人的位置,相當于同桌一般了,蘇月突然轉過頭,對著端著酒杯跟易水寒說話的龍雨來了這么一句。 龍雨回過頭來,一看又是這女子,頓時就有些惴惴,男人天生對美貌的女子有著低防護力,就是龍雨也不脫俗。你讓這個很有氣質的女孩子單單針對他,就算是龍雨血火里走出來的,也有些拿捏不住。將酒杯放下,龍雨看了看那蘇月,這女子方佛有一種魔力一般,你看的她越久,就會覺得她越美,而且你根本說不出她美在哪里,那種美是發(fā)自內心深處的,沒來由的,不能用言語去解釋的。 “蘇小姐難道心情不好?”龍雨調解了下情緒,反問道。“有所謂好或者不好,反正都是一樣的,好也是一天,不好也是一天。”蘇月 微笑著回到。龍雨笑了,“呵呵,蘇小姐這話說的可不盡然,竟然好是一天,不好是一天,為什么不好起來呢?”“龍公子說的是自然,那么這好于不好,是小女子可以控制的么?”蘇月依舊是那柔柔的微笑。 “心情是自己的,難道不能自己控制么?”龍雨覺得這女子說話甚是有趣,不由得來了興趣。“心情是自己的,但影響心情的人或事卻不是自己的,龍公子你說是吧,正如你不想惹事,但別人偏要來惹你,那你怎么又能保持得了這好心情呢?”蘇月的微笑帶上了些許的冷意。 龍雨再傻也聽的出她這言下之意了,“那照小姐這話說,小姐此時的心情是好是壞呢?”蘇月微微一笑,說道:“是好是壞,公子難道不知么?”“大哥,你跟這女人絮絮叨叨個什么勁啊,煩不煩那~!”葉文昊在邊上聽的實在是忍不住了,這大哥什么時候性子變這樣了,不就個心情么,有必要這樣糾結么、 龍雨望了望葉文昊,笑了起來,那蘇月對著葉文昊也是微微一笑:“想來你就是葉文昊了吧?想不到葉尚書的公子竟然如此的豪爽。”葉文昊當下臉色就變了,這擺明就是轉彎罵他呢么。龍雨臉色也不對了,這女子,怎么這么的咄咄逼人,見誰咬誰呢? “蘇小姐,我沒說錯的話,你的舅舅可是姓丁?”易水寒瞇著眼睛,從這女子一進來,他就在腦子里搜尋起關于她的信息,以及她家族的信息,沒想到,還真找到一些端倪。“額,這位公子是?”蘇月并未回答,反而轉過頭問道,單說相貌,這大廳里沒有一個男子能比的過易水寒,就連龍雨也不例外,但是他那一臉的冷漠,卻有些隔人千里之外,只有跟龍雨和葉文昊說話的時候,他才露出笑臉來,眼下,易水寒就是笑瞇瞇的在說。 “呵呵,我叫易水寒,蘇小姐不用想了,想了你也不知道,我沒有我大哥那么出名的。”易水寒把玩著手里的酒杯,調笑道。龍雨無奈的笑笑,說道:“這話聽著酸溜溜的,你怎么突然想起詢問蘇小姐的舅舅姓什么了?” “大哥,你忘了那件事情了么,那小子哭著喊著,說他老爹是遼東節(jié)度使丁遠,他大伯是吏部侍郎丁志,而這兩位大人,正是這蘇小姐的兩位舅舅!~”易水寒將手里的酒杯停住,望著龍雨。原來這么回事,龍雨當下明了,轉過頭,龍雨冷笑道:“我說蘇小姐在這京中享譽勝久,怎么今日一見龍某,就百般的刁難,原來,你是為那個人啊?” 蘇月臉色一寒,回到:“我表弟于你等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你們弄得他如今瘋瘋癲癲,惶惶不可終日,你可知丁家就他一個獨苗?”龍雨心底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升了上來,語氣自然也不客氣了起來,“我勸告蘇小姐,在找別人茬的時候,首先問問你那位表兄弟,他自己做過了些什么,還有,我們中,沒有任何一個人碰過你那表弟一指頭,是他自己嚇成了那副德行,干我們何事?” 蘇月冷聲道:“我一弱女子,自然沒有公子聲音大底氣足,而且我蘇家也沒公子家那么大的權勢,但是小女子斗膽,公子可否給我一個公平比試的機會?”龍雨是又氣又惱,這算什么事,她那表弟自己跑來挑事,完了膽小嚇瘋了,倒還成自己的不是了,龍雨“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回到:“那日之事,自有個因果,但龍某不是個無聊之人,也不會平白欺負一女子,好了,就此別過~!” 第兩百七十七章 風波再起 (今日第三更送上,花花收藏訂閱貴賓,向我開炮吧~!) “龍兄,你這是為何?”那慶之一看龍雨竟然跟蘇月吵了起來,立馬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佯裝詫異道。龍雨望都沒望那人一眼,抬腿就要走。“聽的東北威武公爵英雄蓋世,當今的龍尚書也是威武不凡,沒想到龍家的榮辱侯爺竟是連個女子的挑戰(zhàn)都不敢接受。”蘇月在龍雨旁邊冷嘲熱諷道。 龍雨怒了,他又不是石佛爺,只會笑瞇瞇,雖說對這美貌女子防護力低下,但龍雨還沒低到明知你找茬,我還笑嘻嘻的。“說吧,比什么~!”葉文昊自然不希望龍雨就此一走了之,看到龍雨答應,當即示威似的翻了那蘇月一眼。蘇月不喜不怒,說道:“我要求不高,公子要是輸了就給我那瘋傻的表弟說聲對不起,端個茶道個歉。”眾人齊齊抽了一口冷氣,沒想到這位才女,也不是一般的狠。 大家可別小看這端茶道歉,這并不僅僅是形勢上的道歉,而是人格上的屈辱,一般來說,有了矛盾的雙方,弱的一方那是寧可拼個魚死網破也不會接受端茶道歉的條件,一旦端茶道歉了,那在別人眼中,你這個人就是一個沒骨氣的人,甭管你有多高的地位。 龍雨眼神一凌,想不到這女人真夠毒的,不過已經答應了她,自然就不得反悔。“好~!”龍雨干凈利落的回到。“等等,蘇小姐,若是你輸給我大哥了,那當如何?”易水寒插嘴道,其實他倒蠻希望龍雨能在剛才一走了之,但是,龍雨卻沒有經得住激將法。 “我若輸了,但憑龍公子處置··”這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子抽氣聲,這相比龍雨輸了來說,就更狠了些,這蘇家小姐,對自己還真夠狠。而那慶之卻不這想,既然這蘇家小姐如此有信心,那她一定是有必勝的把握,慶之不由的期待起來,如若這龍雨輸了,看他以后在這帝都怎么待的下去。 “比什么?”龍雨現(xiàn)在連望那蘇月的興趣都沒了,平視著前方,傲慢的問道。“比畫~!”蘇月咬了咬牙,狠狠的說道。易水寒聽的比畫,立刻笑了,看來這蘇家小姐要遭殃了。而別人全不竟然,有些對龍雨有好感的公子們,甚至有些憐憫的看了看龍雨,這蘇家小姐,乃大陸第一畫神玉筆琵琶仙的關門弟子,玉筆琵琶仙曾今說過,翔龍此后三十年,再無一人繪畫能超蘇月,如今,蘇月提出畫畫,那龍雨自然是吃了大大的虧了,看來這位新晉的榮武侯爵,要出丑了。 “好!”龍雨袖子一揮,大喝一聲:“紙墨筆硯拿來~!”既然是詩會,自然少不了琴棋書畫,一應的用具自然齊全,沒一會兒,兩張畫桌就擺在了眾人的跟前,龍雨走到其中一桌前站定,說了句請~!蘇月將自己的袖子微微卷起,露出白皙的皓腕,指如蔥白,輕輕的提起了畫筆,看的圍觀的重男子們不由的驚嘆聲一片。 龍雨這邊也絲毫不遜色,英俊的外貌加上顯赫的家世,一動筆,同樣引得小姐們呼聲連連。半個時辰過去了,蘇月的云鬢處已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下筆慎重了起來,往往要思索片刻才能重新動筆,而龍雨則不然,手底下根本就沒聽過,旁邊的畫桌已經加了兩張了,他還是在奮筆畫著,那副架勢一點都不像是在畫畫,倒像是涂鴉,根本就沒有任何思索的樣式,完全就是在那里埋頭苦畫。 蘇月才畫了一半,龍雨“啪”的一下就將畫筆丟在了硯臺上。“完了?”眾人互相望望,然后全部湊了上來,良久,才發(fā)出陣陣的驚嘆聲。蘇月依舊在一旁畫著,但是明顯她的手在抖了,而且,額頭上已經有了汗珠。 “唉···”那慶之嘆了口氣,很是不甘的福氣了,任他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認,龍雨的畫畫功夫,甚至比他的詩詞功夫更要高超,真是讓人嫉妒啊, 怎么什么都讓他占全了。一個跟蘇月關系較為親密的貴族小姐,不忍的拉了拉蘇月的袖子,悄聲說道:“月月,別畫了,你輸了。” 蘇月手一停,其實她已經感覺到了,她的畫這在場的眾人都是見過的,聽他們剛才那驚嘆之聲,蘇月心里的那份自信就已經沉到了谷底。龍雨是什么人,前世在深山獨自修行幾十年的修道之人,一個修道之人,平日里,除了鉆研道術典籍,沒有愛好是沒辦法獨自生活那么多年的,龍雨也不例外,他的愛好,只有一個,畫畫。 撇去前世的他不說,就是今世的龍雨,也是依然嗜愛畫畫,只不過這些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龍雨從來不把這當作自己的一項特長,也從來不把自己的畫給別人,一般都是畫完就燒,就連葉文昊他們,也僅僅是可以看看,卻沒人可以收藏,自打看了龍雨的畫,易水寒就堅信,這片大陸上,再無任何的畫家可以于龍雨比肩,龍雨的華麗,那股子超脫世俗,傲然天地間的靈氣,是別的畫里根本沒有的,凡畫怎能同仙畫比? “我輸了···”蘇月幾乎是呆滯著說出了這句話,她只看了龍雨的畫一眼,就立刻知道了,那份意境,自己是根本比不了的。“嘩啦啦”的一陣響,幾大張的畫紙就被龍雨揉成了一團,二話不說,“啪”的一聲,手指上燃起火焰,在一片火光之中,眾人來驚叫聲都來不及發(fā)出,龍雨就將自己所作之畫給燒了個干凈。 “可惜了···”眾人皆是一片惋惜聲,易水寒眼里也滿是惋惜之色,他也很喜歡大哥的畫,可是龍雨這畫完就燒的毛病,卻是沒人能改變的。誰也不明白龍雨為何這么做,蘇月也是不明白,那么傳神的作品,他居然可以就那樣的隨便燒了。 “你是在向我示威么?難道你不知道每幅畫都是有靈魂的么?”蘇月反而不在意自己的輸贏了,竟然指責起了龍雨。葉文昊氣的大眼直翻,這女人是腦子有病呢還是根本就沒發(fā)育,仗著自己長的可人點,就能無休止的無理取鬧? 龍雨笑了,很輕蔑的笑了,回到:“畫畫只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的愛好,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在今天之前,我沒有一副畫還留著,因為,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僅僅是我自己的,我不是你,我不需要將我的畫分享給別人,我拿它來跟你比試,已經是在侮辱它的靈魂了,你想要的比試你得到了,我要做的也做完了,你怎么想,對我來說,一點都沒關系。” 說完,龍雨就拉了拉葉文昊,示意易水寒準備出去。“我輸了,我任你處置~!我雖是女子,但同樣言而有信~!”蘇月咬著嘴唇說道。龍雨這次連頭都懶得回了:“蘇小姐,我可以理解你為你表弟做的這些,這是我唯一跟你比試的原因,至于那比試的彩頭,對我來說,什么都不是~!而你,對我來說,也什么都不是~!”說完,龍雨三人就揚長而去了。 守在門外的太監(jiān)一看這屋里鬧得不歡而散,主子又臨時有急事出去了,自然不敢阻攔龍雨,替龍雨叫回奇爾他們,自是恭恭敬敬的送了出去。蘇月愣愣的站在原地,靜香詩會上的其余眾人紛紛竊竊私語著,有的甚至還破口大罵龍雨,而蘇月自己,默默的收拾起自己畫了一半的那幅畫,失魂落魄的也從門里離去了。 “唉,這龍公子也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蘇小姐留。”一個公子嘆道,站在他旁白的慶之搖搖頭回到:“可惜啊,可惜護國公賦閑二十多年了,要不然這龍家也不會如此的囂張。”那公子聽的這話,一臉的慌張,急忙勸阻道:“慶之,這話你可說不得,萬萬不能再如這般說。” 那慶之絲毫不領情,對著那公子輕蔑的一笑,自己也揚長而去了。其余的人卻不敢走,這詩會是三皇子召開的,他們可沒那三位那膽量跟氣魄,說走就走,也就是喧鬧了一會,公子小姐們再次坐了下來興高采烈的談論了起來,不過,這會子,他們談論的焦點,就是龍雨跟蘇月這兩位人了,一個是帝都享譽盛名的才女佳人,另一位是家世顯赫,到京不足一月就名聲大燥的名門望族。 “呸~!”葉文昊從馬車窗口往外吐了口吐沫,一臉的不爽。“也就我不打娘們,要不然我早就揍那小娘皮了,居然敢那么說勞資。”葉文昊氣哼哼的說道。易水寒隨著馬車一晃一晃的,笑道:“干你什么事,人家本來不是沖你去的,你自己巴巴的往上趕,那怪誰?”龍雨笑著回到:“好了,不過是個深宅大院里的嬌貴小姐,為自己表弟來出出氣,可以理解,這事別再提了。”葉文昊和易水寒旋自不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