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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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知道他會說這句話,想了想,說:“可是……” 我本來想說我女朋友身體不太好,我要留在家照顧她。但小森卻誤解了我的意思,沒等我說完,說道:“我知道,你還恨我,恨我陷害你,說你貪污了公司的錢,也恨我冤枉你盜竊了公司的機密資料。是的,我全部都知道了。在你離開公司的第二天,呂清也向我提出了辭職,并把她出賣公司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東方,對不起。你自始至終都在盡心盡力地為公司工作,但我卻……唉!” 我淡淡一笑:“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早就忘記了。” 小森接著說:“你走了以后,公司里的員工成了一盤散沙,那幾個主管和項目經理,為了爭上位,勾心斗角,那些業(yè)務員,為了搶業(yè)績,斗得你死我活。哼!那群傻b!有幾個項目本來可以很好地完成,就是因為他們不齊心、不團結,甚至還明爭暗斗,結果項目就掛了。”小森說到這里,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 我沉默。 小森望了我一眼,吸了口氣,說道:“東方,我真的很需要你。你回來吧。” 他這句話說得真誠之極,我也不好意思拒絕,想了想,說道:“我考慮一下吧。” 我剛說完,雨晴就回來了。小森見雨晴回來,不再多說什么。 結賬的時候,我拿出錢包,正要付錢,小森卻說什么也不肯讓我付錢。我不想跟他爭得面紅耳赤,只好作罷。 告別小森前,他再一次對我說:“東方,好好考慮一下,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點頭道:“好。” 小森離開后,我和雨晴攜手漫步,邊走邊聊。雨晴問道:“他叫你回公司幫忙?” 我點了點頭:“是的。” 我剛說完,雨晴還沒答話,我的手機卻響了。我拿出手機一看,原來是母親打過來的。 “媽,怎么啦?”我接通了電話。 “兒子,我們后天就回來中山定居啦。”母親的語氣有點興奮。 她上星期已在電話里跟我說過,他們近期內會回中山,只是具體日子還沒定下來。 “好啊,到時我去接你們吧。” “不用啦,你忙你的事情吧,我們找了搬家公司,什么都不用我們自己費心。唔,等我們回來后再說吧。” 這時我們已走到假日廣場外的露天停車場。我掛了電話,正想對雨晴說我的家人即將回來這個消息,忽然聽雨晴輕呼一聲,摔倒在地。我嚇了一跳,連忙把雨晴扶起。 “你沒事吧?”我關切問道。 雨晴笑了笑:“沒事兒,一時站不穩(wěn)。” 我看著她那被擦破了皮兒的膝蓋,心中一陣疼痛。 黃醫(yī)生說過,雨晴的病會致使她手腳顫抖、抽搐,有時走路會無緣無故地摔倒。我早知道這是雨晴的病的癥狀之一,但真的看見她摔倒時,看見她的病的癥狀顯現出來時,我還是有點彷徨驚慌,有點手足無措。 我還在思索,雨晴在我眼前擺了擺手,笑著說:“你怎么呆住了?我沒事啦。咱們走吧。” 我點了點頭,牽住雨晴的手,心中感到有點沉重。 “對啦,”雨晴為了讓我忘卻剛才的事,免得我為此擔心,故意用很自然的語氣,把我的注意力引開,“你會回去你原來的公司工作嗎?” 我稍微想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以后的事情,我真的說不準。這么長遠的事情,我真的不敢去想。” 我說到這里,心中一酸,真情流露:“晴,我真的好害怕。未來的路,我看不清;未來的生活,我不敢去想。我真的好害怕去想以后,我真的好害怕去面對將來。晴啊……” 我頓了頓,再說下去時,聲音已經嗚咽:“不要離開我。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多難走的路我都不怕。但如果你離開了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我該怎樣活下去……” 雨晴聽我說完,沒有說話,緊緊地把我抱住。月光之下,我們相擁了良久,似乎天地萬物都已靜止,時間永遠停留在此時此刻一般。 如果時間真的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上,對我和晴來說,將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然而,不管我們怎樣期盼、怎樣奢望,時間卻總是無時無刻不在流動。時鐘那永不休止的“滴答滴答”的響聲,似乎時刻在提醒著我和雨晴,屬于我們的幸福日子,隨時隨地都會終結,能留給我的,只是片片永難磨滅的回憶。 我不禁想起了《我只在乎你》的歌詞:“也許有那么一天,你說即將要離去,我會迷失我自己,走入無邊人海里,不要什么諾言,只要天天在一起,我不能只依靠,片片回憶活下去……”想到斷腸之處,喉嚨一酸,幾滴眼淚從眼角滲了出來。 255:我的生日 這一個晚上,我還是睡不好。因為我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雨晴摔倒的情景,接著就會想到雨晴的病,想到我和她即將要面對的萬千困難。唉,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雨晴的病還沒治好,我自己便已經掛了。 醒來的時候,才早上七點多。雨晴還在我身邊熟睡著。我沒有把她叫醒,悄悄地走下床,淑洗以后,走出房間,走到露臺,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 雖然那射在我臉上的晨曦讓我稍微感到希望之光伴隨在我的左右,但一想到昨晚雨晴摔倒的事,我又耿耿于懷,心情好不起來。在露臺呆了一會,我索性換過衣服,離家,開著qq,到中醫(yī)院找到了黃醫(yī)生。 黃醫(yī)生見了我,笑了笑:“早呀,這么早就帶你太太來檢查啦?” “不,”我說,“我是自己來的。” “哦?” “黃醫(yī)生,”我吸了口氣,慢慢地說,“我知道上次因為雨晴在場,所以你不敢把真實情況都告訴我們。唔,現在她不在,你老實告訴我,她……大概還能活多久?” 說這句話時,我心中一痛,似乎心臟被一根利刺直**來一般。 黃醫(yī)生一聽,神色凝重起來。他望了我一眼,目光中似乎帶著同情。好一會,他才說:“這個我說不準,患這種病的人,病發(fā)以后,有的只活了一個月,有的則活了十年以上……” 我打斷了他的話:“你一定知道的。雨晴的病是輕微還是嚴重,她大概還有多少時間,你心里一定有底。你告訴我吧。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黃醫(yī)生嘆了口氣,緩緩地說:“好吧,既然你這樣說,我就老實告訴你吧。她的病很嚴重,她是我所接觸過的患運動神經元病的病人中,最嚴重的一個。根據我過往的經驗,她最多只能活半年……” 雖然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但聽黃醫(yī)生這樣說,我還是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半年!我和雨晴在一起的時間,就只剩下半年嗎?半年以后,我便永遠永遠不能再和晴在一起了嗎? 我呆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咬了咬牙,問道:“黃醫(yī)生,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在我的能力范圍內,在現在的醫(yī)學技術下,在現在的醫(yī)療設備下,真的是沒有其他辦法了。但你也不要太悲觀,奇跡無處不在。唔,我不是安慰你,真的有這樣的病例。之前有一個病人,我根據他的病情,判斷他只能活三兩年,但他卻活了七八年。還有,幾年前,有一個女病人,我判斷她最多只能活一年,但她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俗語說得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所以說,你也不用想得太多,好好地陪著她,支持她,鼓勵她,把她照顧好,那就已經足夠了。” 聽了黃醫(yī)生的這番話,我的心情十分復雜,不知是稍微有點安慰,還是更加悲傷,更加沉重。 回到家,見雨晴已經起床了,正在廚房里煮東西。她見我回來,笑了笑:“不敗,到哪去啦?” “嗯,很早就醒來了,所以出去逛了一下。”我一邊說一邊走到雨晴身后,在她耳邊問道,“在做什么?” “做蛋糕。”雨晴笑著說。 “做蛋糕?”我有點好奇,“無緣無故干嘛做蛋糕?” 雨晴溫柔一笑:“我想吃。” “想吃的話告訴我嘛,我給你買去。你看你,做得滿頭是汗,待會累壞了怎么辦?” “哪有這么容易累壞?”雨晴呵呵一笑,腦袋一側,用嘴唇輕輕碰了碰我的耳朵,嬌聲說,“傻瓜,你真的忘記了?” “什么?”我迷惑道。 “今天是你的生日呀。” “啊?”我輕呼一聲,“我真的忘記了!我昨天還記得,今天卻忘記了。” 所以忘記,自然是看到雨晴摔倒后,我一直心緒不寧的緣故。 “呵呵,呆子。”雨晴說罷,在我臉上輕輕一吻。剎那之間,一股幸福感覺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不一會蛋糕做好了。那蛋糕絲毫不遜色于在西餅店買的生日蛋糕,蛋糕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水果,中間還用巧克力寫著“送給最愛的不敗,生日快樂哦”幾個字。 我喜道:“哇,好漂亮,一定很好吃。”我一邊說,一邊用手機把這個雨晴親手為我做的生日蛋糕拍攝下來。 “不敗,今年是你二十四歲的生日,本來該在生日蛋糕上插上二十四根蠟燭,但我只給你插上一根。”雨晴一邊說,一邊在蛋糕中央插上了一根蠟燭,并把它點燃。 “為什么呢?”我問道。 “因為這是我陪你所過的第一個生日,所以插上一根蠟燭,到明年,我第二次陪你過生日時,我就給你插上兩根蠟燭……” 聽著雨晴的話,我不禁又想起黃醫(yī)生的話:“根據我過往的經驗,她最多只能活半年。”想著想著,我心中一疼,眼睛濕潤了。 雨晴則一臉高興地說:“不敗,快點許下生日愿望吧。” 我懂事以來,就從來沒有認真地許過生日愿望。因為我覺得凡事都要靠自己,許愿是沒用的。如果我許愿說要一百萬,就真的有一百萬,那天底下哪里還有窮人?人人都在生日的時候買個生日蛋糕就好了。 有時許愿的時候我甚至會想:我想明天上街的時候被汽車撞死,你幫我實現呀,傻b! 但此時此刻,我卻不敢亂來,閉上眼睛,真心誠意地許愿:“希望我以后每一年的生日,雨晴都能陪在我的身邊。對,這樣就足夠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要!” 生日蛋糕很好吃。我和雨晴兩個人在家玩得很開心。一切很美。 今年的生日,是我有生以來最高興、最難忘的一次生日。晴啊晴,你在日志里感謝我贈給你許多“第一次”,而我,我也感謝你贈給我許多快樂的時刻。 晴啊晴,你說過的,以后每一年我的生日,你都要陪我一起度過。2007年,你遵守了你的承諾。2008年呢?到2008年我生日之時,你也能陪我一起度過嗎?你能答應我,以后每一年,都能遵守這個承諾嗎? 又過了三天。這天是5月20日。傍晚的時候,母親打電話給我,說他們前兩天已經回來了,這兩天在家里收拾東西。她又說,明天是你的生日(農歷生日),你和雨晴一起回家吃飯吧。我說,好。與此同時,我想,如果那時節(jié)婕沒有告訴我她見到雨晴,也就是說,此刻雨晴還在珠海躲著我,我還不知道雨晴仍然活著,那么明天,我該怎樣向我的家人解釋? 想到節(jié)婕,心中一痛。 同時我還想,一定不能讓家人知道雨晴患病的事,否則家人,特別是祖母和父親,一定會阻止我和雨晴繼續(xù)交往,一定會想方設法地拆散我們! 掛掉電話以后,我忘記按下鍵盤鎖,隨意地把手機放回口袋。我實在沒想到,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我無意中通過重撥記錄,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256:和家人抗衡 “晴,”我走到廚房,對雨晴說,“我媽叫我們明天晚上回家吃飯,唔,明天是我的農歷生日。” 雨晴笑了笑:“好啊。我也好久沒見他們了。說真的,我蠻掛念他們的,特別是你mama。”她說到這里,頓了頓,聲音稍微低沉了一些,接著說:“不過……” “不過什么?” “我怕。” “怕?” “我怕他們知道我患病的事以后,會不喜歡我,會討厭我,會阻止我們在一起……”雨晴幽幽地說。 “我們不說,他們怎么會知道?” “他們遲早會知道的。他們多見我?guī)状危蜁X察到我的身體有病。再說,如果明晚吃飯的時候,我忽然病發(fā)了……” 我輕輕捂住了雨晴的嘴唇:“不會的,別杞人憂天了。黃醫(yī)生不是說,你的情況還不錯嗎?你不要老是胡思亂想了。” “不,”雨晴搖了搖頭,“樂揚,其實我知道的,在你生日的那天早上,你是去了中醫(yī)院找黃醫(yī)生,對嗎?” “啊?”我有點驚訝,“你怎么知道的?” “因為你回來后,我聞到你的衣服上留有醫(yī)院的藥水味兒。” 我苦笑了一下:“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呀。看來以后我真的不能在外面拈花惹草哦,哈哈。” 我在開玩笑,雨晴卻沒有半點笑意。她輕輕嘆了口氣,接著說:“那天你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我就知道,黃醫(yī)生一定是跟你說,我的情況很嚴重,對不對?” 我收起笑容,沒有說話。 “樂揚,”雨晴的聲音有點嗚咽,“你告訴我,黃醫(yī)生怎么說。他說我還能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