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奶娘你別說了,我是死也不會去求那個女人的！”舒曼瑜一臉焦躁,將手里的抱枕使勁的砸到一邊的屏風上,也幸好那屏風的底座十分的結實，屏風連晃都沒晃。舒曼瑜氣悶的收回手,看坐在軟榻邊的鄭mama：“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那女人,簡直就是不死不休了,現在她得勢了，不回頭找我算賬就已經是很好了，我若是上趕著去求她，她肯定會看我笑話的！”

    “可是姑娘,大姑娘若是不幫忙，您這婚事可怎么辦啊？”鄭mama略有些著急,當年許氏過世，老太太和舒曼瑤找了借口將她和曼瑾的奶娘都送出府了，只是舒家到底是大戶人家，這奶過小主子的人，輕易是不會責罰過重的，偶爾舒曼瑜找借口叫鄭mama進府一兩次，舒家也不會特有攔著。

    “老太太上了年紀，您瞧瞧，自打出了年，老太太出門的次數，一個巴掌就能數的過來了！那個程氏，是能信得過的嗎？”鄭mama臉上的神色又是擔憂又是焦急，若說一開始，她挑撥曼瑜和許氏以及曼瑾之間的關系，是想要曼瑜對她更依賴，以后只依靠她一個人，只提拔她一家當助手，可到了現在，她確實是有幾分為舒曼瑜著想的。

    到底是自己奶大的孩子，從小就是跟著自己長大的，現在又沒了親娘，她怎么可能半點兒都不關心？

    “那程氏不管是生了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她都不會將您和二姑娘放在眼里的，更不會主動提起您和二姑娘的婚事的。”鄭mama壓低聲音，免得外面的江mama聽見：“姑娘，您可別糊涂，都到了這個地步，您若是再不自己想辦法，您以后可怎么辦？”

    舒曼瑜撇撇嘴，重新將抱枕摟在懷里：“行了，奶娘你就別擔心了，我看啊，你也是老糊涂了，你也不想想，當年我是怎么對舒曼瑤的，現在有事兒了卻去求她，舒曼瑤不給我下絆子就好了，你以為她真會幫我啊？奶娘啊，這個世上，可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以德報怨的，就是圣人都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舒曼瑤又不是沒點兒腦子，她現在，可是比誰都狠呢。”

    鄭mama頓時沉默了，舒曼瑜說的也是很對的，之前許氏一死，舒曼瑤管家，不立馬將二姑娘和三姑娘身邊的人給整頓了嗎？

    “可是姑娘您的婚事……”鄭mama有些遲疑，舒曼瑜擺擺手：“行了，奶娘你就別擔心了，祖母的身子好著呢，前段時間還給二jiejie挑了一門親事，不過二jiejie眼光高，沒看上，既然祖母沒忘記二jiejie，也肯定不會將我忘記到腦后的，你啊，就別cao心了，我上次聽你說，奶兄病了？現在怎么樣了？好了沒有？”

    鄭mama有些無奈，卻也跟著換了話題：“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過是天氣初暖，他性子急，立馬脫了夾襖，這一到晚上，天氣一冷，可不就著涼了？還要多謝姑娘讓人送的藥材，要不然啊，他也不會好的這么快。”

    “瞧奶娘你說的，我是吃你的奶長大的，奶兄就跟我親哥哥差不多了，我不過是送點兒藥材，奶娘也別老說這事兒了。家里的銀子夠不夠用？前段時間，祖母已經開始讓我學著管鋪子上的事情了，我給奶娘尋個掌柜當當吧？”

    舒曼瑜眼神閃亮亮的問道，鄭mama也來了勁兒：“姑娘您開始管理鋪子了？是哪兒的鋪子？舒家的鋪子有好幾個，都挺賺錢的，不過最賺錢的是東大街那個，您是不是管的那個？”

    “奶娘猜錯了。”舒曼瑜撇撇嘴：“祖母說我才剛開始管，不能太心急，先讓我管了一個干貨鋪，生意還過得去，我前兩天才開始看賬本，唔，說起來，我也不知道換掌柜祖母會不會答應，不如這樣吧，奶娘你先讓奶兄過去，當兩天的小伙計，我讓那掌柜的多教教奶兄，等以后我出嫁了，有了自己的嫁妝鋪子，就讓奶兄幫我打理。”

    舒曼瑜笑著說道，鄭mama興奮的臉色有些發紅：“這個主意好，姑娘現在長大了，想事情也妥帖了，正好你那奶兄在家里沒事兒做，整日里閑著，明兒我就讓他過來給你請安？”

    “明兒不行，得等那掌柜過來給我送賬本，我當著他面兒說這事情才行，也省得他私底下應付你們。”舒曼瑜擺擺手，仰頭想了一會兒接著說道：“唔，大后天，掌柜的要來送賬本，你讓奶兄一早就過來，我在掌柜面前給他說說話，也好讓掌柜的盡心教導他。”

    鄭mama當即笑的見牙不見眼，自打大姑娘將他們家放出去，他們家的生計可就艱難了。現下能回三姑娘身邊，以后還怕沒好日子過嗎？

    “姑娘，時候不早了。”正當鄭mama要開口，就聽外面江mama說道：“這會兒姑娘該去學廚藝了，等會兒正好是用午膳的時候，姑娘最好是親手給老太太做一碗粥。”

    舒曼瑜撇了撇嘴，鄭mama趕忙起身：“姑娘，江mama說的話在理，您快些去吧，記得要討好老太太，讓老太太更喜歡您才是，看看大姑娘，就是得了老太太的喜歡，這才嫁個楊公子，這會兒大姑娘出門了，可不就輪到姑娘您了嗎？”

    舒曼瑜點點頭，拉了鄭mama的手送她出去：“奶娘，你說的我都知道，你趕快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去廚房。”

    等鄭mama走了，舒曼瑜才嘆口氣，一邊往廚房走，一邊想著鄭mama剛才那些話。她不是傻子，自是能分得清鄭mama前后對她的態度變化。她連二jiejie將自己當槍使的事情都能想清楚，怎么會弄不明白鄭mama的意思？

    可是，鄭mama再怎么說，對她也是有幾分真心的，她就幫鄭mama一把吧，至于以后，若是奶兄是個能用的，她定是不會吝嗇一個掌柜的位子。可若是奶兄不得用，她也不會委屈了自己。

    自打娘親過世，鄭mama不發一言就丟下她跟著婆子離開，初雪她們被配了莊子上的小廝，她那會兒就已經是長大了，愿意去想以前不愿意想的事情了。

    若是，世界上的事情都跟話本里寫的一樣美好，那人該少多少煩惱啊。可惜了，大jiejie用鐵血手腕，給她來了個迎頭一擊，話本就是話本，現實世界哪兒有那么多動人的故事。她就是不愿意長大，也不得不逼著自己去長大了，因為，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人愿意無條件的寵著自己，護著自己了。

    想到二jiejie，舒曼瑜就忍不住皺了皺眉，也不知道二jiejie到底在想些什么，自己這個雙胞胎meimei都看不清楚她的心思了。

    以前呢，她和二jiejie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去猜對方的心思，因為大家都說，雙胞胎之間是心有靈犀的。可是……舒曼瑜又嘆一口氣，她身邊跟著的丫鬟努力了半天，終于鼓足了勇氣：“姑娘，您怎么了？不高興？”

    舒曼瑜側頭看了那丫鬟一眼，這丫鬟還是祖母當年挑選出來放在她身邊的，因著那會兒大jiejie管家，這些個丫鬟雖然衷心，卻也不敢對自己太過于親昵，現下大jiejie出嫁了，這些人，就開始尋找真正的主子了。唔，或許她現在提拔幾個小丫鬟，還是來得及的？

    鄭mama雖然小心思多，但總有一句話說在點子上了，她年紀不小了，該為自己打算打算了。

    舒曼瑤手里捏著棋子，托著腮幫子看楊建白：“快點兒嘛，你再不走，我就要落子了哦。”

    楊建白皺著眉，將棋子放在棋盤上，舒曼瑤冥思苦想半天，伸手將那顆棋子拿起來塞給楊建白：“倒回三步，我發現走另一個地方更妥當一些。”

    楊建白點頭：“好，三步，是這里，從這一步開始。”

    舒曼瑤喜滋滋的落子：“好了，該你了。”

    楊建白又換個地方落子，舒曼瑤的棋藝不好這是完全不用懷疑的，上輩子的前十八年用來自卑自憐了，后十年用來艱苦生活了。這輩子的前十八年用來學習字畫了，下棋什么的，那對她來說太陌生了。

    也幸好楊建白不嫌棄她的棋藝，這算是一邊下棋一邊指點，一個時辰舒曼瑤就已經完全掌握了規則，這會兒就是跟著楊建白在鍛煉棋藝。

    “你走這里不對，要走一步看三步才行。”看她又要落子，楊建白忙點了點：“落在這里，第二步就要被吃掉這一片的棋子了。”

    舒曼瑤恍然大悟，忙換了個地方：“明天爹爹就要出發出邊關了，我想送送他，早朝之后出發對不對？”

    楊建白點頭：“嗯，下了朝，我來接你，咱們一起去舒家，之前你不是準備了不少東西嗎？明兒讓人帶過去，還有幾個侍衛，昨兒我已經和岳父說過了，岳父說明兒再帶上，你要不要見見？”

    “不用了，你看過就行，我對你還不放心嗎？”舒曼瑤笑著說道，再次落子，頓了頓又說：“王伯母不是寫信說要上京的嗎？還有多久能到？”

    “還有三四天吧。”楊建白也有些不確定，他大婚的事情，也往江南王家送信了，劉家因為他娘的嫁妝和他已經不親了，唯一還惦記著他的，就剩下他娘的那個表妹了，他的婚事，怎么能不請王夫人過來？

    “那王jiejie會一起來嗎？”舒曼瑤眼睛閃亮亮的問道，楊建白有些不確定：“不知道，姨母并未說，不過，表妹都已經成親了，怕是不會輕易過來吧。你怎么還叫王伯母呢？該換稱呼了。”

    ☆、第125章

    王夫人到京城的時候,楊建白還未下朝，舒曼瑤吩咐了丫鬟婆子去城門口迎接,自己在二門處等著,一瞧見王夫人下了馬車,就連忙迎了上去：“姨母，您可算是來了,路上累不累？先進去喝杯茶吧，相公可惦記您了，一大早就吩咐了廚房在灶上準備著雞湯,您等會兒先用點兒，這么老遠的趕路，肯定是又累又餓的。”

    “不累不累,你也別忙乎了，建白這會兒不在家？”王夫人笑著拍舒曼瑤的手問道，舒曼瑤點點頭：“還未散朝，不過往日都差不多是這個時候，姨母稍等，估計一會兒就能回來了，姨母，王jiejie可好？”

    王夫人笑的更和善了：“到底你們兩個感情好，這剛見面就要問，她好著呢，只是前段時間，剛有了身子，不適合長途奔波，所以我就沒讓她過來，不過，她也惦記你這個姐妹，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我給你帶了不少的東西回來，還有你最喜歡吃的點心，哎喲，我都說了，這京城，怎么可能會少了一個點心鋪子，她就非說，京城做的和江南做的不是一個味道，非得讓帶，又怕路上壞，我說不過她，索性就帶了個江南的廚娘過來。”

    舒曼瑤大喜：“真的？還是姨母和王jiejie疼我，知道我就是喜歡吃江南的點心飯菜，我從小就是在江南那邊長大的，這回了京城，祖母和爹爹都喜歡京城的飯菜，就我惦記著江南那邊的點心呢。”

    這話說的王夫人的笑容更真心了幾分：“你喜歡就好，我就怕你不喜歡呢，你王jiejie還給你寫信了，等會兒你瞧瞧，還讓我問問你這些年有沒有憊懶，這字畫有幾分功夫了。”

    “還是王jiejie知道我，剛回京城那段時間，我確實是靜不下心來練習字畫，不過，這兩年倒是重新撿起來了，前段時間，我一聽相公說姨母您要進京，我就知道，王jiejie定然是要問這個的，所以啊，我早有準備。”

    舒曼瑤笑著和王夫人一邊說話，一邊進了院子，丫鬟都挺有眼色，該上點心的上點心，該端熱湯的端熱湯，王夫人帶來的一群人，該安置的也要安置妥當。

    王夫人肯定不是一個人進京的，喝了兩口湯，王夫人就開口了：“這次我進京，你表弟也跟著過來了。”

    舒曼瑤既然是和楊建白成親了，那王夫人的兒子叫楊建白一聲表哥，自然也要叫舒曼瑤一聲表嫂的。舒曼瑤稍微一想就想起來了：“表弟也進京了？那怎么沒和姨母在一處？”

    “我帶了些東西過來，他正打理呢，一會兒才能過來。”王夫人笑著說道：“你也別急著收拾院子，王家在京城也有院子，距離這兒也不遠，他在那邊收拾妥當，我就過去住了，你這邊就不用麻煩了。”

    “怎么是麻煩呢？姨母在這里住，我和相公不知道多開心呢。”舒曼瑤忙拉了王夫人的手：“姨母就當是心疼心疼我們，相公這外家的人，就只剩姨母還對我和相公疼愛有加了，在我和相公心里，姨母就是我們的長輩，長輩進京了，哪兒能住到外面去？怎么也得住在自己家里才行啊，姨母也得給我們機會，讓我和相公盡盡孝心才是啊。”

    舒曼瑤說的懇切，王夫人卻擺手說道：“我知道你們兩個孝順，你們也是一番好意，只是啊，我還真不能住下來，先不說你們剛成親，我這個當姨母的住進來算怎么回事兒？到時候，楊家定然是要說一大堆的，那都是一群腦子有問題的，咱們也不去找這個晦氣。二來，我此次進京，也還另有一件事情，住在你們府上也有些不方便，你且放心，我知道你和建白的一片心意，你也別著急，總有一天我會來麻煩你們夫妻兩個的，住到你們都不想看見我才走。”

    “看姨母說的，姨媽哪怕是在這兒住一輩子，我和建白都只會是歡欣鼓舞，哪里會嫌棄？”舒曼瑤忙說道，又客氣了一番，王夫人只是答應住在楊家兩三天，因為王家的宅子長時間沒住人了，怎么也得收拾一番才行，舒曼瑤也只好是遺憾了幾句：“既然姨母不愿意住在這兒，那姨母可不能忘了我和建白，我和建白得了空就去看望姨母，姨母可不能將我們拒之門外。”

    “瞧你這丫頭，這嫁了人，果然是不一樣了，以前我瞧著你很是靦腆，現如今說起來話，可真是利索。”王夫人笑著說道：“建白是我外甥，我哪兒能將你們兩個拒之門外？快別做這個樣子了，我可要以為你是在撒嬌耍賴了。”

    舒曼瑤忙捧著臉：“哎呀，姨母瞧出來了？我當真是在撒嬌耍賴，若是姨母能被我磨的愿意多住幾天，我定是恨不得天天在姨母跟前撒嬌呢。”

    說著話，就見小丫鬟進來：“老爺和表少爺一起過來了。”

    這表少爺，說的自然是王家的那個青年了，王淑敏的嫡親弟弟。

    舒曼瑤有些詫異，王夫人也有些詫異：“他們兩個是怎么碰到一起的？說起來，這兩兄弟也太有緣分了點兒吧，不是一條路，竟然還能碰到一起。”

    楊建白掀開了門簾，笑著應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和表弟那也是兄弟，自然是能碰到一起了，姨母，之前沒去接您，可別見怪。”

    王夫人笑著拉了他的手：“你這孩子，說話這么客氣做什么？上朝重要，再說了，我又不是不認識路，有曼瑤派過去的人等著，我一到城門口就被接過去了，你擔心個什么勁兒？來來來，這是你表弟清恒，清恒，快給你表哥表嫂見禮。”

    王清恒今年是十七歲，眉清目秀，和王淑敏很有三分相似，人也是文文氣氣的，上前行禮，恭恭敬敬的喊了人，楊建白很是大方的給了一塊玉佩，舒曼瑤之前也準備了見面禮，一個玉質的平安鎖。

    等這邊見完禮，王清恒給王夫人塞了一張禮單，王夫人又順手塞給舒曼瑤：“你們兩個成親，我當時也沒來得及到場，這是我的一番心意，你們拿著，以后有什么事情，盡管和我說，能幫的，姨母一定會幫的。我那表姐就剩下建白這么一個獨苗苗，我怎么也得看護好了你們夫妻兩個，將來到了地底下，才能和表姐交代一聲。”

    提起亡母，楊建白眼圈也有些紅，舒曼瑤忙笑著應道：“姨母一番慈心，我們定然不會和姨母客氣的，姨母您就放心吧，不管有事沒事兒，我和建白都會去打擾您的。對了，姨母之前說，來京城是有事情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姨母方不方便說，若是有什么重要事情，我和建白說不定也能幫得上忙。”

    王夫人頓時笑了起來：“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原本是等過了中秋再說也行的，只是趁著這次你們兩個大婚，我既然來了京城，索性就將這事情一并給辦了。”

    說著，瞧了一眼王清恒，王清恒臉色微紅，略有些局促。王夫人接著說道：“清恒小時候定過一門親事，是蔡大人家的嫡長女，蔡大人原先是在江南當官，后來升了京官，這都已經是過了十來年了，清恒年紀也不小了，所以我就想去李家拜訪一下，看能不能將這婚期給定下來。”

    “蔡大人？蔡祭酒蔡同洲蔡大人？”楊建白想了一會兒才問道，朝堂上姓蔡的官員不多，在江南當過官，后來當了京官，這人選就更明顯了。

    王夫人點點頭笑道：“是啊，是叫蔡同洲來著，怎么，建白和這個蔡大人有交情？”

    楊建白和舒曼瑤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神色都有些不太好看。蔡家大姑娘的事情，舒曼瑤是聽過的，原配留下的嫡長女嘛，聽說是性子刁蠻為人狠毒，對繼母生下的女兒是恨不得除之后快，十分的囂張跋扈，名聲可以說是壞到家了。

    蔡家的二姑娘，都已經和陳華良訂親了，現在姨母說的這門親事，又是怎么一回事兒？

    “怎么，這位蔡大人有什么不妥當？”王夫人是多精明的人啊，一瞧見這夫妻兩個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了，立馬就猜出這蔡家有什么不對勁兒了，趕忙追問道：“還是蔡家的大姑娘有什么不妥當？”

    若只是蔡家有問題，蔡姑娘還是個好的，這門親事就沒什么問題。他們王家也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更不是那種趨炎附勢的，見蔡家沒了權勢就嫌棄蔡姑娘什么的。她更注重的是姑娘的品性，這兒媳婦本身是個好的，哪怕是出身貧家，她也絕對不會嫌棄的。

    舒曼瑤有些猶豫，見王夫人心焦，忙問道：“姨母，您確定是蔡家的大姑娘？原配留下的那個大姑娘？”

    王夫人點點頭：“是啊，蔡家大姑娘的娘親，是個很溫柔嫻淑的，蔡大人很是疼愛蔡夫人留下的這一雙兒女，后來續弦的事情我也知道，只是以蔡大人的性子，定是不會讓這續夫人虧待了大姑娘和蔡家大公子的，你們這樣子，可是那蔡大姑娘真有什么不妥當？還是那續弦有什么不妥當？”

    “姨母，您別著急，我慢慢和您說，這有問題的，說實話，我也分不出來到底是哪個。”舒曼瑤苦笑了一下，一邊是楊建白的姨母，一邊是自己的舅媽，這事情若真是搞不好，怕是王家和陳家就要傷了和氣了，她和楊建白才剛成親，若是兩邊的親戚馬上鬧出這樣的齷齪，也實在是太鬧心了點兒。

    ☆、第126章

    “真的？”王夫人也是十分吃驚,不過遲疑了一下又說道：“那位蔡大姑娘，現在都二十歲了還沒成親,是因為這名聲,還是另有原因？”

    都說是女大三抱金磚,王清恒小時候身體不太好，王夫人就特意為他定了個比他大三歲的,將來成親了也懂事點兒，能體貼照顧人。蔡家雖然不顯貴，但是官家，王家雖然有錢,卻不是官身，這兩家互取長短,倒也做成了親家。

    只是，現下這事情，鬧得可真是有些巧了。

    “這個我倒是沒打聽過。”舒曼瑤有些不好意思：“姨母若是不著急，就先不要露面，明兒我讓人打聽了這些事情，回頭和姨母好好說說。”

    王夫人也是精明能干的，當即就點頭應道：“也是，我原想著，在你們這兒住兩個，也好建白好好說說話什么的，現下瞧來，在這事情沒打聽清楚之前，還是先不要住到王家的院子里去了。”

    楊建白和王夫人之間的關系，除了楊老太太知道一些，怕是楊二夫人都不知道，那蔡家的人更是不可能知道了。王夫人若是回了京城卻不上蔡家去提親，蔡家知道以后兩家面子上都不好看，還不如王夫人先偷偷的打聽，等事情有個明了了，再做決定。

    該提親就提親，該退親就退親，王清恒都十七歲了，這親事可是拖不下去了。

    舒曼瑤自是應了下來，院子是她昨天就讓人收拾好的，這會兒也不用忙亂了，看王夫人面色疲憊，忙讓小丫鬟們領著王夫人母子下去休息了，自己轉頭看楊建白，無奈的笑了一下：“這事情可真是湊巧了，竟是都和蔡家扯上關系了，這蔡家的兩個姑娘，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楊建白伸手摸了摸她頭發：“你也不用太在意，不管誰好誰壞，總比等成親之后才揭露出來強，我前段時間見了陳華良，倒是個有才的，就是性子有些純良，若那蔡二姑娘真是個……”

    說到此處，楊建白也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說，訂了親的人家，若是沒什么大變故，是不可能退親的，那蔡二姑娘就是被查出心性不正，若是沒有鐵證，怕陳家也是不能隨便退親的。

    舒曼瑤也嘆口氣，伸手捏了捏楊建白的手：“你也別擔心這事情了，我大舅母是個心里有盤算的，再者了，說不定那蔡二姑娘費盡心思，就只是為了找個好夫婿呢？現在心滿意足了，大約也不會鬧什么幺蛾子了？”

    這話說的，連舒曼瑤自己都不相信，這人啊，有一次兩次就能有第三次，該有的原則守不住，怎么能約束的住自己的行為？

    不過，楊建白和舒曼瑤雖然有些cao心陳家和王家的事情，卻也不會太過于費心思，兩個人說了一會兒的話，楊建白就摟著舒曼瑤的腰靠在了軟墊上：“用了午膳，咱們下午到外面逛逛？”

    舒曼瑤頗有些驚訝：“下午你不用處理政事的嗎？”

    早先在家的時候，舒成業可是忙的很，早上上朝，中午鮮少回來用膳，十天里面，能有那么兩三天下午回來的早一些，不過就是下午回來的早了，絕大部分時間是在書房。一個月里面，也就三天休沐時間，能陪著老太太或者帶著舒曼瑤出門轉轉。

    可楊建白這上午散了朝，下午就沒事兒了，也太閑了點兒吧？

    楊建白捏著她手笑：“我和岳父自是不一樣的，岳父是文官，又是呆在都察院那種地方，真忙起來，甚至還要宿在衙門，十天半個月的難得有個空閑，我卻是武將，皇上尚且未將我分至哪個衙門，所以我現在不過是跟著上上朝，等日后分了衙門，怕是就沒這么空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