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拉閉閉眼給了個提示：“車禍……”

    瞬間，張美恩就恍然大悟了：“4。23機場路特大車禍？！你就是車禍案里那個至今昏迷不醒，連警方都查不到身份的女傷者？！”

    薔薇市有名的車禍案，也就這個了，張美恩當然輕易就猜中了，米拉拉點了點頭，張美恩有些目瞪口呆：“原來你昏迷不醒，是因為……靈魂出竅了？”

    “或許吧……”反正米拉拉也不知道這樣說對不對，能不能回去也不一定，一想到這點，失落是難免的，“對了，陳少群為什么要殺你？”

    話題回到張美恩身上，張美恩的眼里瞬間一片殺氣，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一瞬間，米拉拉似乎看見，張美恩身邊冒起了一團黑氣，一晃眼又看不見了。

    “陳少群早就發現我身份了……但是這只老狐貍居然一直不說，還在利用我替他辦事，原來就是在等一個可以替代我的人，你一出現，他就把我殺了……”

    心里“咯噔”一跳，瞬間刺痛了一下，米拉拉瞪圓了眼睛愣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大概五個月前吧……”

    張美恩似乎想到了自己死的情景，臉上一片悲傷，米拉拉的心瞬間如同被一只手抓住了，用力地捏著，狠狠地扯，又悶又痛！

    那個時候，正好是她接替張美恩成為了傲雪集團的法律顧問之后，這么算來，那天張美恩到傲雪集團大鬧的那天，就是自己見她的最后一面了。

    原來陳少群找來代替張美恩的，就是自己！

    換句話說，是自己害死了張美恩！

    一想到這里，米拉拉的心又被扯了一下，呼吸都變了，不知道為什么，這種感覺，她似乎曾經有過。

    這種……知道自己害死了人的……懊悔、難過，甚至絕望。

    “我又害死了一個人……”

    下意識，米拉拉用了個“又”字，腦子里簡心的臉又浮現出來，聲嘶力竭地指著她喊：“是你害死他的！是你——你就是個禍害——”

    感覺米拉拉有些不對勁，張美恩反過來有些擔心她：“你……沒事吧？”

    甩甩頭揮去腦子里雜亂無章的畫面，米拉拉臉色有些蒼白：“我沒事……你繼續說，陳少群為什么知道你身份之后要殺你？他知道你……什么身份？”

    似乎有些猶豫，張美恩想了想，還是深吸一口氣，坦白了：“我是警方的臥底！”

    又是一個意外，米拉拉是真的沒想到：“你是警方的臥底？！難怪陳少群要殺你……”

    “對！”張美恩開始仔細地回憶起來，“我跟了陳少群八年！這八年來為了得到他的信任，我費了多少心思，做了多少努力？可原來這老狐貍，早就看穿了……他根本就是在故意玩我——”

    對于自己的死，張美恩似乎滿懷悲憤，米拉拉聽出了點不尋常的味道：“陳少群……他什么時候發現你身份的？”

    “不清楚……但是我估計，遠在你出現之前，他應該就有所察覺了，現在想想，他應該只是懷疑，還不確定，而我居然還傻傻地……”

    說著說著，張美恩眼圈變得血紅，淚水都掉了下來，兩只手緊緊地握成了拳，捏得指關節都泛著青白色。

    米拉拉想起了當時接替張美恩成為傲雪集團法律顧問那天，她來大鬧的時候說的那些話，還有自己的猜疑，米拉拉隱隱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些什么。

    “你……為了得到陳少群的信任，成了……陳少群的情婦？”

    怕刺激到張美恩，米拉拉說話聲音很輕，張美恩還是受到了刺激：“什么情婦？！他根本就當我是個玩物——”

    看來張美恩受到的折磨不是米拉拉能想象的，一時間，米拉拉閉了嘴，讓張美恩自己慢慢說。

    平復了一下情緒，張美恩深吸了口氣：“因為自己一直在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警方一直在查陳少群，陳少群為了方便，老早就把老婆孩子都送到國外定居了，他不缺女人，但是也沒見他跟哪個女人曖昧過，可是這只老狐貍……為了試探我對他是不是真的沒有二心……”

    說到難以啟齒的地方，張美恩眼睛更紅了，全身都在微微顫抖，米拉拉上前按了按她肩膀安慰：“我明白……你不用勉強自己說出來。”

    張美恩松了口氣，繼續說：“我以為自己總算得到他的信任了，那時候開始，陳少群確實也讓我參與了不少他那些見不得光的聲音，那時候開始，我幾乎就成了幫他處理一切瑣碎事物的人。”

    很快張美恩的神色又變了，異常悲憤：“可原來是假的……他讓我參與的那些，都是些不痛不癢的小生意，就算我抓到了證據交給警方，也判不了他多大的罪行！這老狐貍還是在試探我——”

    “所以你都沒有告發他，在等時機，找能真正把他繩之以法的證據？”

    這也是米拉拉現在在做的事，所以米拉拉很明白張美恩的心情。

    點點頭，張美恩繼續說：“我把他那些罪證都搜集藏起來了，我努力讓自己成為他的得力助手，也成為他身邊唯一的女人……可是……八年！我到死的那一刻才親耳聽到陳少群說出來，他早就知道我是警方臥底的身份了！他是故意羞辱我！故意玩我的——”

    聽著張美恩的控訴，米拉拉心跳得厲害，陳少群這個人，果然遠遠沒有她想象得那么簡單，在人前謙恭儒雅，然而卻是個名副其實的衣冠禽獸。

    “他就是要讓警方知道，想抓他陳少群，根本不可能——”高高揚起頭，張美恩眼里都是仇恨，“我不甘心！我死都不甘心——所以，我要你幫我！”

    “我？”

    這點米拉拉反而不是很意外，張美恩能找上自己，很明顯是有事要她幫忙的。

    “對！我需要你幫我，把陳少群這只老狐貍送進監獄去，我要他這輩子都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