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諾萬、李船長與賀水寬都來熱情地迎接，眾人相見分外喜悅。當下大家都來到基地軍營，在軍營的食堂里和眾官兵一起用餐。軍需部門特意準備了豐盛的伙食，在征得康凡同意后還為官兵們準備了白酒和啤酒。軍需部門在這次的作戰行動中為參戰官兵們提供了良好的后勤保障，得到官兵們的普遍贊譽。其他部隊如工兵、醫護兵、通訊兵、偵察兵等等也經受了實戰歷練，或好或壞地都積累了寶貴的實戰經驗。另外，此戰中有相當一部分基層官兵表現非常出色，該考慮提拔的問題了。

    還未等開飯，慈禧太后的諭令就到了，急招康凡回京。而朱迪也要回使館復命，不能在天津久留，兩人草草地吃了幾口便辭別眾人上路了。晉軍眾官兵從食堂內蜂擁而出送別康凡兩人，偌大的食堂內立時走得一個不剩，只有桌上的飯菜在寂寞地冒著香氣…

    出現這種情況很正常，天津一戰，康凡已經徹底征服了他的晉軍官兵們，他現在就是他們心目中的戰神，是他們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偶像！怎能不喝一杯再走？！

    康凡無奈，接過一個士兵遞過來的一杯白酒，仰頭、閉眼、皺眉，一飲而盡。

    “官兵們，來日方長！”康凡抱拳作別，看著一個個官兵眼中的戀戀不舍，他的雙眼也濕潤了。

    此時，義和團運動已經在京津一帶呈燎原之勢，雖有慈禧限制諭令，但義和團民對洋人、洋貨、洋教士以及信仰洋教和使用洋貨的本國民眾等的仇視情緒已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山東、河北等地已發生多起燒毀教堂、殺害洋人傳教士和本國教徒的事件。

    為了安全，康凡電令晉軍內衛部隊封鎖山西邊界，控制義和團的滲入，在各地守衛的官兵進入一級戰備狀態，嚴防各類針對軍、民用設施的破壞活動并保護在晉工作的洋人。

    天津基地留下了一個加強團的晉軍，以配合大沽口炮臺的晉軍炮臺守備部隊守衛天津基地，其余晉軍全部回撤山西，后又從山西征調了一部內衛部隊進駐天津基地，協助基地警察維護基地內部秩序。致電惠豐，建議其采取相同行動，維持璦琿轄區的穩定，一心一意搞建設。將得來的日方5百萬兩白銀的贖金分成3部分，撫恤陣亡官兵和犒賞參戰官兵用了一部分、委托多諾萬給美國使館送了一部分，剩下的就都留給了賀水寬，用作天津基地的建設資金。

    將一切安排妥當后，康凡便和朱迪在警衛營的護送下，一路進京。本來是要乘火車的，但火車優先運送回撤山西的晉軍大部隊，沒必要因為自己進京而擾亂既定撤軍計劃。正好朱迪也樂意和康凡清清靜靜地同行，便一同開了sx2300進京。

    曠野里風很大，飄著細雨，寒意森森，警衛營的官兵們緊閉了車門，只留了車頂的機槍射手警戒。由于車頂武器站是敞開式的，執行警戒任務的機槍射手都套上了能遮風擋雨的迷彩偽裝衣、戴上了風鏡，分左右護送康凡的sx2300。sx2300車里很舒適，空調的溫度正正好好。朱迪一會坐在駕駛室里一會又挪到后面的生活室里，將車上各處瀏覽了好幾遍，象是得了多動癥了。

    康凡在進京的途中重新擬訂了一份奏折，將自己所了解的1899到1901年間發生的歷史事件以自己預測為借口都做了詳細說明，向慈禧太后陳述了由于縱容義和團以及朝中部分大臣等的排外行動而導致的八國聯合武裝入侵中國的嚴重后果，并奏請了自己的計劃：“以眼下吾之國力，斷無與列強戰而勝之可能。諸強中，以英、美等國之‘維持中國的領土完整及門戶開放政策’最為吾可用，其意為與吾保持長期貿易，以利相圖矣。與之交往，彼此俱可謀利。然俄、日兩國心計險惡，爾等對吾富饒之東北圖謀已久，意欲占吾之國土、奴役吾之國民之心盡顯，當興舉國之力與爾等斗爭，萬萬不可妥協示弱。然因俄、日兩國之圖謀有悖于英、美之希望，威脅英、美等國在吾大清之利，矛盾如能激化，便可為吾所用，離間諸強。而今下官已于天津痛擊倭寇，列強震撼之余，量其暫無侵吾之心。眼下之威脅以俄國最為兇險，下官已與壽山將軍聯合，固吾東北邊防。奏請太后與英、美等國示好，向爾等施以撫理、協作之態，求安于一時，臥薪嘗膽，積極備戰，以圖強盛，再謀戰事。義和拳者，非國事之戰爭，乃黨禍之戰爭也。眼下當以遣散義和團眾，曉以仁理，安撫國民情緒，緩和與諸強之矛盾，全力備戰為上策。”

    慈禧太后在招撫還是遣散義和團一事上舉棋不定的主要原因一是忌憚列強的實力，招撫義和團，列強必要開戰，而一旦開戰，大清決無勝算。因此不敢輕易與列強交惡，所以也就不敢大肆縱容義和團，有意遣散；二是由于受一干朝中重臣如剛毅、毓賢、趙舒翹等“拳民忠貞，神術可用”的上奏以及載勛、載漪、載瀾等仇外思想的影響，有意招撫義和團，欲借其力共同對外。

    為難之際，看了康凡的奏折后，想到康凡能夠主動挑戰日本并戰而勝之，足以看出這個年青人的膽色與晉軍的實力。盡管這場沖突規模不大，但已是大清近幾年對外戰爭史上極其罕見的勝利！遍尋滿朝文武，也只有在十幾年前的中法戰爭中取得鎮南關大捷的老將馮子材能與之比肩，再考慮到此人的種種驚世之舉，慈禧太后在冷汗直冒之余不禁慶幸自己當初對康凡工作的支持是何等的正確！

    考慮到康凡的強勁實力以及壽山、聶士成、羅榮光等人忠貞不二的鼎力支持，一方面能夠使自己的權力地位更為穩固，另外也在抵御列強武力威脅方面有了更強大更可仰仗之兵，內外當可無憂，便決意采納康凡的意見，遣散義和團，爭取到一個穩定的國內國際形勢，也為自己正準備推行的新政謀得適宜的時間和國內外環境，一舉兩得。

    康凡在得到慈禧太后的肯定回復后不禁喜形于色，當下便告退出宮。

    這次進京，慈禧太后在衣食住行等各個方面都極盡關切之能事，對康凡抗旨索要日方賠款之事只字未提。但康凡無意接受慈禧太后的好意安排，只是要求將警衛營一干官兵妥當安頓后自己就自由行動了。

    第四十九章 我繞了半個地球來找你

    朱迪一路與康凡回京，雖然興高采烈但也看出康凡公務緊急，所以也并沒有提出過分的要求。到了京城，康凡進宮面見慈禧太后，朱迪就在使館等候。

    但康凡在天津痛擊倭寇一戰已是滿朝皆知，因此，一進宮就被眾多討好獻媚之輩所包圍，應接不暇。好不容易脫身后，朱迪在使館早等不及了，獨自來到宮門外等候，正碰上有一群義和團民在街上起壇請神，麻煩來了。

    宮門外守侯的警衛營官兵見朱迪被義和團民糾纏便一擁而上，一頓拳腳就將這些不長眼的義和團民盡數打跑，隨即圍成一圈把朱迪保護起來，直到康凡從宮里出來。

    朱迪的住處在美國使館院內的一棟小洋樓里，與使館的幾個同事合住。屬于朱迪的房間不大，但廚房、衛生間和臥室等一應俱全。經過朱迪的一番整理，屋里處處洋溢著一種異域女子的特有風情，感覺很特別。

    “你們國家現在亂套了！”朱迪余悸未消地說道。

    康凡擺擺手說道：“不提這些了。我餓了，我們吃中國菜還是美國菜呢？”

    朱迪笑道：“你有一個美國護士，當然是吃美國菜了。牛排和煎蛋如何？”

    “當然好。不過我現在只有一只手好用，可不能刀叉并舉。”康凡苦著臉說道。

    朱迪說道：“我喂你。”

    康凡笑了，“那當然再好不過。”

    “我會好好的養你。”朱迪邊說邊捧了康凡的臉，愛憐地端詳著，“我父母傷害到你了是吧？我心里很難受，一邊是我的父母一邊是我的愛人，我想讓你們相處融洽，可目前看來是不可能了。”

    康凡沒說話。他痛恨這些種族主義者，可面對著的是朱迪的父母，能怎么樣呢？

    “我舍不得你也不想和父母鬧僵，我真不知該怎么做了。”朱迪愁眉苦臉地說道。

    康凡苦笑，“你現在不是正在做么？無論如何，我們不是又在一起了么？”

    朱迪撲進康凡的懷里哭了，捶打著康凡，“為什么上帝偏偏讓我遇見你…”

    “因為那些鉆石。”康凡笑了，邊說邊從兜里掏出一只小巧的錦盒，“給你的。”

    朱迪抹了抹眼淚，仰臉問道：“是什么啊？”

    錦盒里是一條璀璨奪目的鉆石項鏈。項鏈上的6顆鉆石是埃塞俄比亞國王贈送給康凡的那袋鉆石中的一部分，是康凡專門委托賀水寬在天津基地的一家猶太人開設的首飾店里給朱迪定做的，只做了這一條。這次來天津本來是想托李船長將項鏈交給朱迪的，但李船長死活不幫這個忙，卻沒想到朱迪竟然自己來到了中國。

    “等你見到朱迪后親手交給她吧，那樣做更有意義。”李船長這樣說。

    “這是給我的？”朱迪驚呆了。

    “是。”康凡取出項鏈認真地幫朱迪戴上，“你本來可以把這些鉆石據為己有，沒有人會知道。可你非要送來，注定要遇見我的。”

    朱迪的眼淚又涌出來，邊抹淚水邊對著鏡子長久地端詳著，珍愛倍至。

    康凡仰面躺倒在朱迪的床上，閉了眼。傷口依然在痛，眼前清晰地閃現出剛剛過去的一些戰斗場景。事實表明：這支晉軍是很值得自己信賴的，自己的心血沒有白費。待日后晉軍壯大后，自己就能做很多很多想做的事情了。

    “一支上好的獵槍！”康凡在心里念叨著，不由自主地掏出92手槍握在手里，愛惜地擺弄著。心潮澎湃之際，不覺間，手心里已是汗津津的了。

    朱迪忽然轉頭問道：“康凡你這次來京城肯定是還有什么事沒辦吧？”

    康凡一愣，“我的事都辦完了啊。”

    朱迪撇撇嘴，“你別哄我了。你這個大忙人能這么老老實實地陪我？”

    康凡指指自己身上的傷，“我得養傷。”

    “那點傷能阻止你做事？”朱迪一臉不屑。

    康凡裝出一臉苦相，“你怎么就這么不關心我呢？”

    “我要是不關心你能繞了半個地球來找你啊？”朱迪反問道。

    康凡沉默了。

    其實他就是有事，只是不好對朱迪說而已：戊戌政變后，慈禧太后本想廢掉光緒皇帝轉而立端郡王載漪之子大阿哥溥俊為帝，但遭到西方列強的反對，只能作罷。因此，載漪對西方列強及光緒皇帝極為仇視，曾密謀殺害光緒皇帝，幸被慈禧太后阻止。

    但慈禧太后雖保住了光緒的命，卻也不敢與軍機大臣剛毅和端郡王載漪、惇親王載濂、輔國公載瀾、莊親王載勛等四兄弟以及一幫縱容義和團的大臣如趙舒翹、毓賢、董福祥等為主的保守勢力硬來，處處受制。而以剛毅為首的這股政治勢力為達到驅逐洋人、控制朝政的目的，所以扶助、發展、煽動、利用義和團做為他們的政治工具。

    因此，康凡不相信慈禧太后的一紙遣散義和團的諭令就真的能夠奏效，慈禧太后是由于得到自己和壽山、聶士成等人強大的支持才敢這么做的，但當前朝政已被剛毅等人實際控制，慈禧太后雖已下旨但在京津地區能不能夠真正執行卻是個未知數。再者，幾個漢族地方實力派疆臣如兩江總督劉坤一、湖廣總督張之洞等人擁兵自重，已多次出現無視朝廷旨意而自行其事的行為，慈禧太后的這道諭令在京津以外各地能得到多大程度的執行更是無法預測。

    所以，康凡這次坐鎮京城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給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撐腰，起碼讓這一旨意在義和團活動最為猛烈的京津地區得以真正實施，穩定局勢，安撫列強，避免侵略戰火。

    “不方便說就算了，別因為我而泄漏你們的軍事機密。”朱迪酸溜溜地說道。

    康凡無奈的搖頭，“你終究會看到的，我也不必說了。”

    “我不想看，我看你就好了。”朱迪笑道。

    朱迪做的牛排味道很好，康凡不停地吃，朱迪忙得切都切不過來。飯后，兩人就在屋里歇了，沒有出門。京城現在很不太平，部分清軍官兵和義和團民沆瀣一氣，四處滋事，大有局勢失控之勢，還是在使館區待著好。

    康凡本以為自南非一別后，就再也見不到朱迪了，此次重逢，沉睡在心底的激情被熱情如火的朱迪重新喚醒，一下子就無法抑制。

    而朱迪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康凡對自己的渴望，初來時忐忑不安的心也就安定下來，眼前滿是幸福的憧憬，什么義和團啦、王公大臣啦、慈禧太后啦、使館啦、美國總統啦等等的，統統扔進了太平洋，對康凡極盡纏綿之能事。

    兩人就像剛剛誤吃下蘋果的亞當和夏娃，徜徉在突然間變得美不勝收的伊甸園里，什么都與他們無關了。

    “康凡你要是再不想辦法的話我們可就要餓肚子了。”朱迪愁眉苦臉地說這句話的時候康凡還賴在被窩里，而朱迪卻已是中午下班回到家里了。

    康凡以為朱迪在開玩笑，抬頭看見朱迪一身筆挺的淺灰色西裝，身段婀娜，淡妝明麗，別有一番風情，不禁又是興致盎然…

    朱迪推開他，俏臉上仍是愁云密布：“康凡你別鬧了，我是跟你說真的呢！”

    原來，京城亂糟糟的局勢已開始影響到居民的正常生活。那些官宦人家，例如象賀水秀婆家這種享受朝廷俸祿的人家情況還好，但那些普通民眾們的生活必需品的供應就逐漸變得緊張了，而且一些唯利是圖的商販也趁機抬高賣價，大發國難財。時間一長，這樣的局勢就造成了京城民眾們的普遍恐慌。

    當然，在義和團民們的有意刁難下，洋人云集的使館區更是首當其沖受影響最為嚴重的地方，情況最糟的德國使館已經斷糧2天了，美國使館雖然原有儲備較多，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消耗，頂多也就再能堅持2天而已！

    自己這幾天待在朱迪這里懶得昏天黑地，除了朱迪美好的身子和美味的美式飲食之外什么也不想，真正是做了一回混蛋！

    康凡立即召集起了警衛營眾官兵，開始每天開車往返于郊區與京城之間，將從各處收購的那些米、面、rou、奶、蛋、菜、油等帶入京城，以維持與朱迪的生活，甚至是整個美國使館中工作人員的日常所需。這樣一來，警衛營的“鐵馬”裝甲運兵車那巨大的內部空間就派上了用場。

    朱迪每天都要陪同康凡去采購，一來可以親手挑選自己中意的東西，二來是因為在使館里憋悶，也好出外散散心。而她也借此機會奔走于各國使館之間，一邊給予各國使館以物質上的接濟一邊大肆宣揚康凡和他的晉軍，把自己的外交天賦發揮得淋漓盡致，幾天時間就讓康凡變成了西方各國駐京使館人員心目中的大救星，就連一向與康凡為敵的日本使館中人都不得不暫時收斂他們的仇恨情緒，在很不要臉地盡受饋贈之余表面上也采取了合作態度，足見朱迪的能力了。

    第五十章 我的晉軍跟義和團相比孰優孰劣

    一周后，康凡接到安全局駐京情報機構的無線電報，便領了朱迪去了離京城幾十公里外的一處荒無人煙的山區。

    夜幕降臨后，警衛營的6輛“鐵馬”呈圓形散落在sx2300周圍警戒，朱迪在sx2300車上為大家做晚飯。

    車內燈光明亮，身處車外黑暗中的康凡透過大開的車窗能夠很清晰地看到在廚房/餐廳里忙碌的朱迪的一舉一動，心內就涌起nongnong的暖意，但突然間，梅香的身影閃現了出來，心內的暖意便立刻飄走，轉而就被疼痛所代替了。

    “這兩個女人…叫我如何是好呢？”康凡犯難了。

    官兵們燃起了篝火，煮著熱茶，圍成一圈席地而坐，挨個表演節目，非常熱鬧。康凡接過一名士兵遞過來的木吉他，給大家唱了首自己那個時代的搖滾歌曲《花房姑娘》，然后就在官兵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上車給朱迪打下手去了。

    盡管只是把現成的軍用野戰食品熱熱就可以了，但要滿足數十號人的需求，朱迪還真是忙不過來。而且她還要很講究的把各類主食、rou罐頭、蔬菜罐頭、水果罐頭以及干粉飲料等巧妙地搭配好，再分別給官兵們裝進各自的鋁制飯盒里，所以更增加了工作量。

    好在車上的燃氣爐火力很猛，又多了康凡這個幫手，不到一個小時，數十份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晚餐也就做好了。

    “我的上帝！今晚我好像把一輩子的飯都做了！”朱迪一邊抹著額頭上的汗珠一邊沖著康凡疲憊而滿足地笑。

    sx2300車上的廚房/餐廳中雖然有兩個寬大的沙發椅，但也只能擠下4個人，所以官兵們領了自己的那份晚餐后就又都回到了篝火旁。

    朱迪累了，喝了杯咖啡、吃了幾塊餅干便準備洗漱睡覺。康凡給她燒了熱水后又收拾干凈了餐具和灶臺，坐在餐桌旁開始擦拭他的那幾支槍。衛生間里傳出“嘩嘩”的噴水聲，朱迪那白得耀眼的身子立刻就浮現在康凡眼前，他不禁幸福地微笑了。

    朱迪帶著一股舒爽的香味從衛生間出來后，一邊整理床鋪一邊說道：“在我那里待膩了，想換換環境了？你車上的這張床莫非比我公寓里的那張舒服？”

    康凡笑道：“你在，哪張床都會舒服。”

    朱迪嫣然一笑，轉身又走進衛生間，接了一盆熱水給康凡端過來，說道：“燙燙腳吧。”說完就脫了衣服鉆進被窩，忽然又坐起來嚷嚷道：“康凡，這床也太硬了吧？！這讓我怎么睡啊！”

    康凡不以為然：“是你的床太軟了，睡得人都腰疼。”

    朱迪別了他一眼，“那也沒見你起得比我早過。”說完復又躺下，大睜著眼望著天花板，艷麗的金發瀑布般地披散開，遮沒了枕頭。

    康凡看了看她問道：“你也不問問我帶你來這里做什么來了？”

    “不問。”朱迪側過身看著康凡嬌媚地笑，“任你安排。”

    康凡轉過身撥弄著她還未干透的金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說道：“我也不說了，再過幾個小時你就會明白了。”

    朱迪“嗯”了一聲，問道：“不上來跟我一起睡？”

    康凡搖頭，“今晚不行。”

    朱迪撇撇嘴，“這句話從你這只餓狼嘴里說出來可真是難得！”

    康凡伸出一根手指捋了捋朱迪又高又挺的鼻梁，笑道：“餓狼今晚有正事。”

    半夜，巨大的隆隆聲傳來，像是一個連續不斷爆響著的炸雷震得寬大的sx2300車體不住地顫抖。朱迪從睡夢中驚醒，發現身邊的康凡早已不在，便驚慌失措地跑到車窗前。透過同樣顫抖的車窗玻璃，朱迪看見一長列閃著明亮車燈的車隊浩浩蕩蕩地開過來，好不壯觀！而康凡那熟悉的身影正屹立在刺目的車燈燈光里，更顯得偉岸、挺拔。

    這次來京的是一個剛剛組建完成的晉軍機械化步兵團，這個團的官兵全部乘坐“鐵馬”裝甲運兵車進行機動作戰。另外，還裝備著一定數量的利用該車底盤改裝而來的指揮車、通訊車、彈藥車、維修車、燃油車、運輸車、醫療救護車、給水車、炊事車等作戰保障車輛。全團共裝備120輛各類軍車和24門82野戰炮，實現了標準化和系列化，是一支真正意義上的達到康凡理想目標的成建制的機械化作戰部隊。盡管僅僅只是一個團，但目前山西的汽車工業尚處在發展階段，能在這個關鍵時刻生產出這些機械化裝備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就知道你有事！原來是在等救兵呢。”朱迪的語氣怪怪的。

    康凡笑笑，“我們國家有一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典故你聽說過沒有？”

    朱迪搖搖頭，“沒有。你們國家的語言和文化很深奧，我怎么能知道那么多？”

    “周團長你給這位小姐解釋解釋。”康凡對這個機械化團的團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