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們學乖了，早早地分散開，小心翼翼地邊搜索邊前進，行進速度大大放慢，因此也就給了伏擊他們的那些晉軍偵察兵安全脫身的時間。

    一個排的偵察兵毫發(fā)無損地返回天津基地向康凡匯報了戰(zhàn)況后，康凡頗為滿意，這個消息讓他那顆一直起伏不定的心舒緩了許多。

    在基地外圍防御的晉軍官兵站在新挖的戰(zhàn)壕里，寂靜無聲。96式機槍都上了三角架，呈重機槍狀態(tài)，彈鏈已經(jīng)塞入槍膛，彈鏈上整齊排列的黃橙橙的機槍子彈在朝陽下閃閃發(fā)光。82迫擊炮都裝定好了射擊諸元，炮手們臉色凝重地捧著帶尾翼的大頭炮彈，隨時準備塞入炮口。

    康凡身后的一個測距小組不斷地報告著日軍的距離，光學測距儀在晨風中伸展著，烏黑的筒身有一種肅穆感：1千米…8百米…6百米…

    當日軍進近到2百米時，康凡一揮手，低吼道：“開火！”

    頓時，密集的機槍彈雨如鐮刀收割麥苗一般將日軍齊刷刷地成片放倒，82迫擊炮彈一排一排地從天而降，猛烈的爆炸幾乎將日軍腳下的土地整個掀個個兒。日軍隊列瞬時便被烈火和硝煙籠罩，什么也看不清了。

    見此情景，康凡鎮(zhèn)定地向早已待命多時的晉軍反擊兵力下達了第一個命令：“官兵們，上刺刀！”

    官兵們紛紛從作戰(zhàn)背心上抽出96式軍刀“卡嚓卡嚓”地插在了96式步槍的槍口上，然后都齊刷刷地面向了康凡，等待他的下一個命令。

    康凡端起了自己的那支也裝上了96軍刀的96步槍，站直了身體，掃視了一下他的官兵們，微微一笑：“今天校長要帶你們?nèi)⑷毡竟碜樱銈兣虏慌拢俊?/br>
    “不怕！”官兵們?nèi)呵榧^，聲震四野。

    康凡揮了揮手中的步槍，俊臉上立刻就殺氣騰騰，突然高喊一聲：“官兵們，跟我上！”話音未落，他矯健地躍出戰(zhàn)壕，第一個沖向已是一片混亂的日軍！

    晉軍官兵們立即發(fā)出雄壯的吶喊，爭先恐后地躍出掩體，以連為戰(zhàn)斗單元，對這股日軍展開了凌厲的反沖擊。

    康凡的身先士卒直接提升了晉軍的士氣，本就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晉軍官兵們此時更是勇不可擋！

    做為步兵班火力骨干的96式機槍顯示了出了卓越的性能：此槍既可做為輕機槍使用也可做為重機槍使用。利用連接在槍身上的兩腳架做為輕機槍使用時，槍重只有10公斤，可由單兵攜行移動射擊，為本班步兵提供貼身的持續(xù)火力支援，有效射程8百米；重機槍狀態(tài)時使用射擊穩(wěn)定性更好的三腳架，有效射程1200米。該槍采用導氣式自動原理，槍機偏移式閉鎖方式，連發(fā)發(fā)射，理論射速能達到650發(fā)/分。而且持續(xù)射擊時如槍管過熱后還可迅速更換備用槍管，繼續(xù)射擊。

    當代世界各強國普遍使用的馬克沁重機槍，就是康凡在太行山剿匪行動中使用的那種機槍，采用笨重的水冷槍管和舊式結(jié)構(gòu)設計，槍身重達40多公斤，加上三角架后會更為沉重，根本無法由單兵攜帶，轉(zhuǎn)移陣地相當費事。而日軍裝備的法制哈奇開斯重機槍的性能還比不上馬克沁重機槍，即便就是這種機槍在日軍的裝備序列中也少之又少，大約每一萬人才能攤到一挺。究其原因，一恐怕是對這種剛出現(xiàn)不久的新式自動武器的作用認識不足；二可能就是日本軍工的實力還無法滿足這種武器大量的彈藥消耗了。

    而山西擁有先進的工業(yè)技術(shù)，采用現(xiàn)代理念的新設備、新材料和新工藝的高效的生產(chǎn)線能夠生產(chǎn)出大量的槍炮、彈藥供應晉軍，具備裝備的基礎條件。因此，晉軍就可將96式機槍相當豪華的配備給步兵班，也就是每15人就能攤到一支。即使這樣，康凡也沒有把槍械做為晉軍的主要殺傷武器來使用，而是以殺傷力更強的各類火炮為主，也就是說晉軍在組建之初就是以炮戰(zhàn)時代的標準來實施的。晉軍不但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槍械的自動化，而且還更為超前的跨入了炮戰(zhàn)時代。而當代世界各強國才開始使用機槍不長時間，還處在槍戰(zhàn)時代，雙方相比那是天壤之別。

    這種差距，對于對面的日軍來講，是一場實實在在的滅頂之災！

    康凡在奔跑中先是用96式步槍連續(xù)射擊，放倒了多名日軍后，大吼著沖進了日軍集群，又用刺刀和槍托一通近身搏殺，然后趁亂扔掉步槍，拔出92手槍和95軍刀，一手持槍一手持刀繼續(xù)在日軍集群中左沖右突，真如虎趟狼群一般！

    日軍手中都是長長的步槍，又是亂哄哄的擁擠在一起，為避免誤傷同伴，根本不敢開槍，可是要用步槍上的刺刀捅刺的話，因為康凡穿著防彈背心，日軍根本無法捅入康凡的胸腹要害部位，致使這群日軍從最初的不解、驚懼變?yōu)榭只牛粫r間竟然對孤身一人的康凡毫無辦法。

    而康凡卻及時地換用了適合近戰(zhàn)的手槍和軍刀，憑借迅捷、靈活的換位與移動，槍打刀劈之下，數(shù)十人的一個日軍集群竟然被他給沖了個亂七八糟，狼狽之極！

    敵我雙方都被康凡的勇猛驚呆了，硝煙彌漫中，晉軍官兵們都用崇拜的目光仰視比日軍足足高出一頭的康凡，這個一開槍就必定讓一名日軍**迸裂，一揮刀就必定讓一名日軍血rou橫飛的人是他們印象中那個平易近人、一絲不茍的校長么？是他們那個愛民如子、清廉正直的巡撫大人么？此刻，他不是傳說中的戰(zhàn)神是什么？！

    好多晉軍官兵都由于腎上腺素狂涌而激動得淚流滿面，個個都在瞬間變成了發(fā)狂的猛獸和殺人的惡魔，所過之處，日軍紛紛倒地、退卻進而四散奔逃…

    警衛(wèi)營眾官兵很及時地在康凡即將打完92式手槍彈匣中的15發(fā)子彈的時候追了上來，經(jīng)過一陣短暫而慘烈的白刃格斗后，干掉了面前的這股日軍，立刻圍成一圈護住康凡。身旁的晉軍官兵們隨即超越他們，一個接著一個吶喊著沖向敵群…只是這片刻的耽擱康凡便失去了繼續(xù)戰(zhàn)斗的機會！

    康凡只顧自己過癮了，多少次在夢中夢到的情景今日終于得以實現(xiàn)，盡管時代不同但日本鬼子就是日本鬼子，過一千年、一萬年都該殺！但他這樣做可把警衛(wèi)營的官兵們嚇壞了，追隨在左右，一邊與日軍搏斗一邊還得小心奕奕地時刻想著用自己的身體去為康凡擋子彈，人人都是提心吊膽、手忙腳亂。

    占盡火力優(yōu)勢的晉軍官兵在面對手拿手動單發(fā)射擊的村田步槍的日軍時，96式半自動步槍60發(fā)/分的戰(zhàn)斗射速和容彈量15發(fā)的彈匣為晉軍官兵提供了快速而持續(xù)的火力，配合威力巨大的96式手榴彈，戰(zhàn)斗效果出奇的好。另外，防彈鋼盔和防彈胸甲的防護性能超過了預期，尤其是安插在戰(zhàn)術(shù)背心夾層中的防彈胸甲，對于防御日軍手槍的射擊和刺刀的捅刺相當有效。這次戰(zhàn)斗后，晉軍中再也沒有從前那些因嫌防彈鋼盔和防彈胸甲沉重，影響戰(zhàn)術(shù)動作的完成而拒絕佩戴的官兵了。

    這股日軍首先得面對晉軍官兵手中的手榴彈，如果未被炸死，接下來是面對連續(xù)不斷噴吐著火舌的96式步槍；如果未被打死，晉軍官兵也已沖到了他們面前，鋒利的96式刺刀就在眼前了。而要拼刺刀的話，日軍的刺刀卻又無法刺穿晉軍官兵的防護胸甲，何況，參戰(zhàn)的晉軍官兵都是精銳，哪個不是白刃戰(zhàn)的高手？

    日軍指揮官望著己方官兵幾乎是被屠殺的慘狀，意識到與在各方面都擁有巨大優(yōu)勢的晉軍作戰(zhàn)，決無取勝機會，隨即放棄抵抗，率領殘余官兵回撤租界。

    哪里跑！

    解決了日軍炮兵的晉軍炮兵迅速調(diào)轉(zhuǎn)炮口，24門82野戰(zhàn)炮數(shù)十次急促、兇猛而準確的齊射形成的數(shù)十道火墻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依次前推，追隨日軍而去，幾乎將毫無掩護的日軍全部炸死在回撤的路上，殘缺不全、血rou模糊的尸體一路鋪回日本租界里！

    康凡率領晉軍步兵全殲了那股沖鋒的日軍后下令晉軍暫停攻擊，開挖戰(zhàn)壕、構(gòu)筑工事，包圍日本租界，切斷租界與外部溝通的所有渠道，派駐狙擊手在包圍圈外進行狙殺作戰(zhàn)，干擾日軍行動。

    第四十七章 我又見到了朱迪

    天津租界區(qū)內(nèi)往日平靜的生活被突然爆發(fā)的戰(zhàn)火打亂了，各國紛紛派遣觀察員前來觀戰(zhàn)，以查明情況，研究對策。美國使館在聽取了多諾萬的匯報后，一邊通報國內(nèi)，一邊臨時在中國抽調(diào)人員組建調(diào)停團，準備展開外交斡旋。

    日本海軍反應迅速，由購買的6艘英制裝甲巡洋艦和4艘運兵船組成的艦艇編隊4天后就出現(xiàn)在了天津外海，隨時準備發(fā)起登陸作戰(zhàn)。

    3月11日清晨，日艦編隊駛?cè)胩旖蚪＃礃幼邮且归_登陸行動了。與此同時，租界內(nèi)的日軍也發(fā)起了突圍行動。

    守在日本租界外圍的晉軍狙擊手在日軍剛剛散開戰(zhàn)斗隊形，還未發(fā)起沖鋒的時候就在8百至5百米的遠距離上以96式狙擊步槍精確的射擊干掉了全部的日軍軍官，致使失去指揮的日軍突圍行動頃刻瓦解。而就在此時，大沽口炮臺反擊戰(zhàn)也開始了。

    大沽口炮臺雖然由羅榮光坐鎮(zhèn)，但他并沒有參與作戰(zhàn)，只是以最高行政長官的身份做了觀摩。大沽口炮臺反擊戰(zhàn)從始至終都是由晉軍官兵獨立完成的，原清軍守軍退居為后備力量，給予晉軍后勤方面的支持。

    各個炮臺火炮射擊指揮所里的晉軍炮兵指揮官很專業(yè)，首先命令4門火炮開火。日艦遭到突然打擊后急于還擊，將艦艇由直面炮臺的狀態(tài)轉(zhuǎn)向90度以發(fā)揮前后主炮的全部火力。這樣，日艦就將巨大的側(cè)影暴露給了晉軍。

    早已做好射擊準備的其余火炮抓住時機，同時向選定的目標射出了致命的130毫米破甲彈。訓練有素的晉軍炮兵得到了火炮射擊指揮所精確的測距，第一輪齊射就擊中了排在日艦編隊最前方的一艘日艦，破甲彈熾烈的金屬射流輕松穿透日艦綿軟的軟鋼鍛鐵復合舷側(cè)裝甲，接二連三的猛烈爆炸立刻使這艘日艦癱在海面上動彈不得。幾輪齊射過后，其他幾艘日艦先后被擊中，日軍艦艇編隊為這個轉(zhuǎn)彎付出了慘重代價，海面上一時煙火熊熊，好不壯觀！

    幾分鐘后，日艦完成轉(zhuǎn)向，迅速組織起反擊，兇猛的大口徑艦炮炮火立時就將炮臺覆蓋。

    晉軍一下子混亂不堪，在爆炸的火光中，傷亡的士兵急劇增加，擅離戰(zhàn)位的現(xiàn)象也開始出現(xiàn)了，一度精準而整齊的射擊凌亂起來，打出去的炮彈都失去了先前的準頭。

    趁此機會，日艦調(diào)整戰(zhàn)斗隊形，炮火一陣比一陣猛烈、一陣比一陣準確。

    康凡鎮(zhèn)定自若地舉著望遠鏡站在炮位里觀察戰(zhàn)況，對四處爆炸的炮彈視而不見。

    改造完工后的大沽口炮臺火炮炮位是炮臺中最堅固之處，圍壁和頂蓋都是用鋼筋混凝土與合金鋼板一層夾一層建成的，能夠抗擊口徑150毫米或以下的火炮炮彈直接命中，150毫米以上的大口徑火炮如果想擊毀炮位也是很不容易的事。何況，受當代技術(shù)所限，艦炮炮彈直接命中炮位的幾率也就是百分之二、三的樣子，6艘日艦能有多強的火力密度？有什么可怕的？

    年輕的晉軍炮兵們首次置身于真實的炮戰(zhàn)中，出現(xiàn)什么樣的反應都正常。康凡相信他的士兵：過一會兒就好了，清醒過來的士兵會比一開始做得更好，得給士兵們成長的機會。因此，他并沒有去制止這暫時的混亂：那些軍官們也得鍛煉鍛煉了。

    炮位里的幾個營、連級軍官，發(fā)瘋似地在各處跑來跑去，一邊命令那些堅守在戰(zhàn)位上的士兵們繼續(xù)射擊，一邊聲嘶力竭地吆喝著四處亂竄的士兵：“校長就在身邊看著你們呢！奶奶的，你們這些熊包，趕快做你們該做的事去！”

    不一會兒，混亂被制止，晉軍炮兵的射擊就又象最初那樣整齊而精準了。

    康凡滿意地笑了。

    晉軍的炮聲更猛烈地響起，康凡盡管戴著護耳，仍能感覺到強烈的聲浪一陣一陣地沖擊著自己的耳膜。

    電力驅(qū)動的130要塞炮快速而精確的火力迅速壓制住了日艦的反擊炮火，炮彈連續(xù)命中日艦，刺眼的火光中，人體、艦體碎片沖天而起。

    排在中間位置的一艘日艦看來是被擊中了艦體內(nèi)部的彈藥庫，其內(nèi)攜帶的上百發(fā)大口徑炮彈被130毫米破甲彈熾烈的金屬射流所引爆，猛烈的殉爆將艦首重達數(shù)百噸的炮塔掀離艦體，落在海中，激起一個極其巨大的水柱！而其艦體前部長達數(shù)十米的一段也被炸得四分五裂，火光閃過之后，這艘日艦瞬間便消失在了海面上！

    剩下的日艦穿行在被炮彈激起的林立水柱中，仍然頑強還擊，但在打得如同機關槍一樣快速的晉軍炮火的兇猛回擊下，根本無力招架，很快就支撐不住。

    見勢不妙，尚能行動的2艘日艦拖帶著其他受傷日艦邊打邊向遠海逃離，而同來的那4艘運兵船早被晉軍炮火轟得不知去向了。

    正打得興起的晉軍炮兵們窮追不舍，兇猛的炮火立即追逐過去。

    經(jīng)過遠程飛行后的130炮彈到達日艦上空時幾乎已經(jīng)與海面垂直，在密集下落的彈雨中，有幾枚這樣的垂直彈又接連命中日艦，但這些日艦憑著英國人卓越的水密隔艙結(jié)構(gòu)設計而承受住了打擊，盡管每艘日艦都是煙火熊熊，千瘡百孔，仍然蹣跚而去。

    沸騰了一個下午的大海終于平靜下來，落日鮮紅得刺眼，就象在滴血。

    晉軍的這場首次實戰(zhàn)，震驚國內(nèi)外。慈禧太后下旨嚴令康凡停戰(zhàn)，派出談判代表與美國調(diào)停團一起與日方迅速簽署了無條件停戰(zhàn)協(xié)議。但康凡沒有同意：不能就這么便宜了日本人，陣亡的晉軍官兵都在天上看著他，他必須為他們做點什么。

    因此，康凡繼續(xù)圍困日本租界并通告日方：日方毫無理由主動挑起戰(zhàn)火，應對此次流血沖突負一切責任，對我方損失應無條件給予賠償：支付5百萬兩白銀的贖金，否則不予撤圍。同時，從山西火速趕來的5個新組建的晉軍團開始在天津外圍布防，而山西省內(nèi)駐扎的其余晉軍常備軍和內(nèi)衛(wèi)部隊也已完成備戰(zhàn)，可隨時參戰(zhàn)。

    日本海軍艦隊在遭受如此慘重的損失后必勝的信心開始動搖。盡管只有一艘戰(zhàn)艦被擊沉，但參戰(zhàn)的其他所有主力艦水線以上厚厚的裝甲艦體和上層建筑幾乎被打成了篩子，基本上都報廢了，嚴重削弱了艦隊實力，擾亂了對俄國的備戰(zhàn)時間表。由于美國已經(jīng)強勢介入調(diào)停工作，剛剛在兩年前率領美國亞洲分艦隊于馬尼拉灣全殲西班牙駐菲律賓艦隊的喬治?杜威將軍再次率領艦隊進駐香港，擺出咄咄逼人的態(tài)勢，更使日方認為晉軍先進的武器裝備是美國提供，興許還有美國大兵直接參戰(zhàn)也不是沒有可能，就是不相信幾年前不堪一擊的清軍能有如此可怕的進步！

    這支大清帝國地方武裝擁有的堅硬的頭盔、刺刀扎不破的軍裝、快速射擊的步槍、數(shù)量眾多的機槍和威力巨大的火炮等等的武器裝備是日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愚昧、腐朽、落后的大清帝國孱弱的工業(yè)怎么可能生產(chǎn)出這些新奇玩藝兒？尤其是這些官兵優(yōu)秀的軍事素質(zhì)和勇猛、頑強的戰(zhàn)斗作風更是讓人印象深刻，這是最讓他們感到恐懼的！

    投鼠忌器之余，其求和的心理越發(fā)迫切。再者，日方根本拿不出確鑿證據(jù)來證明本方情報大樓被炸一事確是晉軍所為，局面一直很被動，更何況日方租界內(nèi)的糧食、飲水、燃料等的供應渠道被晉軍全部掐斷后，租界內(nèi)的軍民僅靠微薄的儲備艱難度日，經(jīng)過多日圍困，生活物資早已消耗殆盡，凍、餓、渴、病等導致的軍民死亡事件急劇增加，已不可能再堅持下去。而海軍艦隊又被擊敗，援軍何時能來還是個未知數(shù)。

    因此，在停戰(zhàn)協(xié)議簽定半個月后，日方終于同意了康凡的條件，湊齊贖金，監(jiān)視撤圍。

    3月29日，全副武裝的晉軍官兵列隊在日本租界外圍，一樣的鋼盔下是一樣冷峻的面容、一樣的灰綠色軍裝和一樣的軍靴與鋼槍，盡管有數(shù)千名官兵但卻是鴉雀無聲，威武的軍容和嚴格的軍紀令所有在場的各國觀摩人員都不寒而栗。

    康凡單手拎著96步槍，一身戎裝，靠在自己那輛sx2300車前的保險杠上，面無表情地等著日方代表前來交款，負傷的左臂和額頭纏著白色的繃帶，依稀還能看見滲出的鮮血。

    警衛(wèi)營的部分官兵乘坐的6輛“鐵馬”裝甲運兵車護衛(wèi)在康凡身邊，載員室頂部的車門都已敞開，露出上半身、直立在車廂里的官兵荷槍實彈、虎視眈眈地掃視著周圍，車頂?shù)?6式機槍那黑洞洞的槍口旋轉(zhuǎn)著指向各處，好像隨時都會噴射出致命的火舌。

    慈禧太后派來的談判代表團、美國調(diào)停團和各國使團人員等都被擋在晉軍隊列之外，不得近前。俄國使館的那位武官態(tài)度蠻橫地意欲闖入晉軍隊列，被一個警衛(wèi)營士兵一槍托從馬上砸下來，口鼻流血地暈將過去。其他人見此情景，哪里還敢造次？

    就在警衛(wèi)營官兵稍有放松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從美國調(diào)停團隊列中縱馬沖出，直奔康凡而去。這是一位女子，一位金發(fā)碧眼的白人女子！

    安全局的工作組成員中有幾個認識這位女子的，他們急忙制止了警衛(wèi)營官兵的攔阻，“由她去吧。弟兄們，那是校長的相好。”一位工作組成員壞笑著解釋道。

    康凡怎么也不會想到在這個場合竟能遇見朱迪！驚得險些坐倒在地。朱迪端坐馬上，嘴角含笑，輕風中白衣金發(fā)飄舞，美艷絕倫！

    “下馬。”康凡強壓著內(nèi)心的激動，邊說邊向她伸出手。

    朱迪注意到他伸出的這只手在明顯地抖動著，這種現(xiàn)象發(fā)生在這個用漢語來講就是“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的職業(yè)軍人身上，足見他此時的內(nèi)心是多么的翻江倒海！可他臉上仍是一副淡然處之的表情，這個可恨的家伙！

    朱迪不滿地撅了撅嘴，從馬上直接跳向康凡，將整個身子投進康凡的懷抱中。即便是康凡身高體壯，還是被她沖撞得搖搖晃晃，緊靠了sx2300的保險杠才沒坐倒。

    “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康凡摘下自己被朱迪撞歪了的頭盔，扣在她頭上，一邊幫她系著盔帶一邊忍不住地埋怨，但臉上欣喜的神色真真切切。

    朱迪莞爾一笑：“看到你負傷我就什么也忘記了。”說完就要給康凡檢查傷勢。

    “沒事，小傷。”康凡擋開了朱迪的手。

    朱迪打開他的手，皺了眉，“讓我看看！”

    康凡不動了，目視前方，任由朱迪折騰。一名警衛(wèi)營軍官立即將自己的頭盔給了康凡，隨后，幾名警衛(wèi)營官兵荷槍實彈地走上前，擋在了康凡和朱迪身前。

    朱迪從隨身帶來的皮包里取出藥品和紗布，重新開始包扎，“你們的軍醫(yī)就這種水平？這不是糊弄人么！”

    康凡笑道：“戰(zhàn)地救護就是這樣。”

    朱迪不說話了，在數(shù)千雙目光的注視下，旁若無人地與康凡親昵地依偎在一起。

    本來有多諾萬就很管用了，這次又加進了朱迪，有這兩人共同使勁，美國大使館在這次調(diào)停中絕對賣力了！康凡想到這里，不禁滿意地笑了，他一手提槍一手攬住朱迪的纖腰，挺直了身體。

    兩軍陣前，本來劍拔弩張、火藥味十足的態(tài)勢讓康凡和朱迪兩人的曖昧舉動給攪渾了，在場眾人竟然從中感受到了些許浪漫、溫馨的味道！

    第四十八章 我的晉軍的第一個勝仗

    在日方代表如約支付了全額贖金后，康凡只是報以一絲冷笑，一言不發(fā)地面對了他的官兵們，單手一揮。數(shù)千名晉軍官兵齊刷刷地退去，軍靴聲囔囔響起，煙塵遮天蔽日。

    此時，駐防天津城內(nèi)的清軍著名將領聶士成親率武衛(wèi)軍萬余人列隊在官道兩旁，迎接晉軍，令康凡很是意外！

    “老夫在此恭迎康巡撫得勝歸來！”聶士成在馬上抱拳拱手，笑容可掬。

    聶士成早年投身直隸總督李鴻章的淮軍，半生征戰(zhàn)，戰(zhàn)功赫赫，尤其是在大清的歷次對外戰(zhàn)爭中，率領所部清軍英勇作戰(zhàn)，威震四方。能夠得到這位民族英雄如此的禮遇，康凡激動不已，急忙跳下車，緊跑幾步，沖到聶士成馬前，躬身施禮道：“聶前輩如此一來可折殺晚輩了！”

    聶士成也急忙下馬，雙手相扶，“康巡撫此言差矣！大清將領多如牛毛，然能得汝之戰(zhàn)績者有幾人？莫要提‘折殺’二字！”

    康凡再次躬身施禮。

    聶士成命手下送過幾車酒rou，便向康凡告辭：“近日京津一帶義和拳匪禍亂甚重，老夫奉旨進京幫辦軍務，就此別過。”

    康凡于是恭敬地牽了聶士成的馬韁。聶士成微笑頜首，一抱拳，飛身上馬。

    “康巡撫保重！老夫日后定當?shù)情T拜訪，共議國事。”聶士成說道。

    康凡目送良久后重新上了車。朱迪正坐在車里看這看那，一臉驚奇，見他上來便靠過來，鉆進他的懷里，幽香陣陣，嬌艷的臉龐就在康凡眼前，那雙與梅香截然不同的眼睛清澈、碧藍，就像兩汪海水！康凡心旌搖蕩了。

    “見到你很高興，朱迪。”康凡調(diào)皮地勾了勾朱迪的下巴。

    朱迪燦爛地笑，眼淚就緊跟著涌出來，哽咽著說道：“康凡我費了好大周折才來到你們國家…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你，你知道么？”

    朱迪從南非回到美國后，心里裝著康凡，一心想來中國。抵住父母的壓力，通過自己的努力，如愿以償?shù)卣{(diào)職到美國駐京大使館工作，只是由于剛剛上任，交接工作繁忙，一直沒有時間來天津看望眾人。這次應美國調(diào)停團的邀請前來幫助處理這場武裝沖突才有了與這些熟人見面的機會，終于又見到了康凡，夙愿得償，怎能不喜極而泣？

    康凡不知說什么才好，只是更緊地擁抱朱迪。朱迪哭得很奔放，稱得上是“嚎啕”了。康凡感覺心里暖暖的，眼眶也不禁濕潤了。

    天津基地已經(jīng)恢復平靜，日軍炮火造成的破壞仍舊歷歷在目，晉軍工兵們正在幾輛“鐵馬”消防車、清障車、工程車的協(xié)助下清理廢墟和未爆炸的日軍炮彈，醫(yī)護兵們背著藥箱、扛著擔架四處奔走，搶救傷者。康凡心痛不已：如果研制中的魚雷與潛水艇能夠早日投入使用的話，就能組建魚雷艇和潛艇部隊，對日軍軍艦吃水線以下的艦體給予致命打擊，哪里還會給日軍軍艦近岸炮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