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狗剩子的臉上隱隱有著一股子兇殘的味道,雙眼通紅。 葉一進門后,沒有說話,而是去拿自己的隨身攜帶的包裹。我不清楚葉一要做什么,但我還是想著禮貌的為眾人分發(fā)香煙。 狗剩子進門就不吵鬧了,整個人變得陰森森的,直勾勾地看著葉一。這種感覺甚至連我都可以感覺的到了。而那位刑警副隊長也是感覺到了古怪的氣氛。就在我們打算坐下來好好談的那一瞬間,我還沒有開口說話! 就看到狗剩子大吼一聲,張牙舞爪的沖向了葉一。 這時候方顯出公安干警的職業(yè)本色,擒拿格斗的技術純屬無比。就在狗剩子動作開始動作的一瞬間,副隊長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抓住狗剩子撲出的手,就要做出一個撲捉的動作。但是沒想到鄉(xiāng)下漢子力氣頗大,竟然一下子未能制止住。不過副隊長下一刻一只腳就踹向狗剩子的腿彎處。 嘭! 聲音如同踹在了木頭樁上一樣,狗剩子身體根本沒有任何被攻擊后該有的特征,反而借助副隊長的力量更快的撲向葉一! 這些動作快若閃電,而我也在這個時候聲音噴出喉嚨:“小心!” 07節(jié)、鬼迷心竅(下) 說時遲那時快,葉一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嘴角露著冷意的微笑,手中提著一張黃色的符箓,對準狗剩子撲來的方向就丟了出去! 令人覺得遍體生寒的事情發(fā)生了,輕飄飄的一張黃紙,打在了狗剩子的臉上。緊接著,狗剩子如同一塊僵硬的石頭掉在地上。身體還保持著撲抓的姿勢。 副隊長則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幕。 葉一呼出一口氣,說道:“他被鬼迷了心竅,我鎮(zhèn)住了他。” 副隊長不知道該怎么去說什么,這么詭異的事情,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不,就算是親眼看到了,也無法解釋的清楚。 副隊長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葉一聳聳肩膀,回答:“被鬼迷了。” 扯蛋!副隊長罵道:“你這是封建迷信。” 葉一道:“愛信不信吧。不過你看到這個,我就跟你說一些事情也好。” 副隊長冷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也知道這眼前的景象并不是故意安排出來的。所以,也想聽一聽所謂的解釋。 葉一沒有去很繁瑣的解釋問題,簡單的說了一下。至于副隊長愛信不信,那是他的事情。對于葉一,或者我,或者老村長王樹才,亦或者是外面的群眾都無所謂。 沉默了好半天,地上的狗剩子依舊是那樣的姿勢躺在那里,高舉著雙腳和雙手。身上沒有一絲的疲憊模樣,這種活生生的例子擺在副隊長的面前由不得他不去考慮葉一說的話。這種沉默持續(xù)了十分鐘左右,副隊長連續(xù)抽了兩根煙,就倚門低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煙頭燙手,他才丟掉煙頭,抬頭問道:“我晚上和你們?nèi)ァ!?/br> 葉一笑道:“求之不得。” 副隊長苦笑一下問:“我去還求之不得?” 葉一繼續(xù)他那愛聳肩膀的姿勢,說道:“你身上有眾生聚集的正氣,也是破邪的好東西。至于怎么去解釋,我也不好說。只是這樣相傳的。比如古代衙門的府邸,很少有說鬼魅出現(xiàn)的事情。因為衙門也好,還是現(xiàn)在也好。都是聚集了一個王朝的氣運,這種東西看不到摸不到,但確實有很好的震懾作用。” 副隊長的情緒已經(jīng)完全調(diào)整過來,笑道:“我就跟護身符一樣?” 葉一道:“準確的說不是你,而是身上的衣服和徽章。” “他怎么辦?”副隊長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指著地上的狗剩子問道。 葉一看了看窗外,對副隊長說:“先驅(qū)散群眾吧,還有不要讓他們再上山了,至于這個人一會兒我來搞定。你也可以跟著看看。等做完這個就上山,我怕他會破壞我昨天布置的東西。” 副隊長出門后,村長才長嘆一聲,說道:“這娃兒也可憐,你說他上山干啥?還被讓那埋汰玩意兒給纏了心智。葉大師,這娃兒你可得救回來啊。” 我拍了拍老村長的肩膀,說道:“放心吧,葉一已經(jīng)救回來他的。” 葉一村長問道:“家里還有麻繩嗎?” 村長站起來說:“有,哦,還要狗血啥的不?” 呵呵,老村長都學會了。 葉一笑道:“不用,就要麻繩就好,還有白蠟燭。” 村長利馬答應了,就出了房門。 房間里就剩下我跟葉一,還有一個躺在那里的狗剩子。我問道:“有麻煩吧?” “呵呵,怎么沒有麻煩?先想辦法清了這個再說吧。”葉一有點疲憊的說道。我能理解他,這些天如果說最辛苦的一定是葉一本人,而我也身例其中,感同身受。 窗外的村民逐漸散去,但是也有兩名村民跟著兩名警察來到村長的房間。等他們進來看到狗剩子躺在地上的模樣,都乖巧的閉上了嘴巴。不再質(zhì)疑什么了,還有什么比這種證據(jù)更能證明什么的嗎? 副隊長對我說道:“這兩位村民也想晚上跟著去。” 葉一道:“不怕死就跟來吧,不過,我不負責他們的生死。” 副隊長皺眉道:“這怎么行?” 葉一冷冷的說道:“他們可沒有你的警服。晚上到底是什么情況我一點都沒把握,這個只是被鬼迷了心竅,不小心沾染了泄漏出來的鬼氣。晚上可是真正的打開那座墳墓、,到底出來什么東西,我都不清楚,所以,去可以,但別指望我保護。” 葉一的冷漠激起了副隊長的憤怒,他怒道:“我保護!” 葉一轉(zhuǎn)身翻包裹,不再理會副隊長白癡一樣的表情。而我只能盡量的打圓場說道:“這個不比犯罪現(xiàn)場,所以安全問題真的沒辦法保證。這二位也是想證實一下不是嗎?地上這個就能證明不少問題,他們在這里看看,晚上就不要跟去了。不然出了事情沒辦法交代。” 副隊長知道這種要求確實有點無理取鬧,而且名不正言不順的。見我給了臺階,也就順著臺階下來說道:“好吧。” 這時候,村長也抱著一捆麻繩回來了。 葉一道:“楊光,幫我把他綁起來,看過日本動作片不?按照那種綁法。” 我靠! 我是看過動作片,可那綁法我沒學過啊。 看我不動,葉一有點驚愕,然后笑道:那就隨便怎么綁,反正解釋點就行了。 我拿著麻繩,看著地上躺著的狗剩子,說:“我把他纏緊了吧。” 葉一道:“纏緊不行,我要把他吊起來的。” 副隊長說道:“你們這是干嘛?” 干嘛?當然是去掉他身上的臟東西了。難道玩兒sm嗎? 副隊長氣結(jié),看到我笨手笨腳的捆綁著狗剩子,上前一步對我說:“我來綁吧。” 葉一從包裹里翻出那一百快錢買回來的鞋拔子,笑著說道:“也好,警察綁的更專業(yè)一些。” 這話也不知道是取笑還是贊賞。 我不得不承認,警察同志的繩結(jié)藝術層次確實很高,長長的繩子在狗剩子身上變成了各種花樣的捆綁。這種藝術看著都很舒服。 葉一走出門去,在院子里找來找去,端著羅盤一步步的測量著什么。最后在東側(cè)的一塊空地里站住。在地上隨便放了兩塊石頭,又走了回來。 然后,對我們說道:“這個人先放在這里吧,我們上山。等回來再說。” “啊?” 眾人很奇怪,不是剛才說好了給狗剩子清理一下嗎? 葉一道:“現(xiàn)在不是時候,整個村子的陰氣都太重了。先上山吧,看看那里的東西有沒有被破壞,這里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那,那,我們咋辦?”兩個村民問道。 葉一道:“跟我們一起上山好了,看一下,你們就下來。兩名警察同志會留下,你們也不怕我們跑了。” 那個跟副隊長來的老警察忽然說道:“我就不上山了,年齡太大了。”說完,還一臉虛假的笑容。 收拾停當,帶好了相應的東西。老村長駕駛著自家的拖拉機,這次拖上了車斗。一行六人想著老墳地的那座山行去。 08節(jié)、打警察(上) 我在這個時候才有時間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多了,幸虧現(xiàn)在天還長,日頭還在西山掛著,只是有些消極怠工。山里的氣溫總是會在傍晚的時候變得很低,好在周圍清新的鄉(xiāng)土氣息讓人迷醉的不行。 等到了山腳下,依舊是我們自己拿東西,副隊長與兩名村民跟著我們一起上山。到了地頭,葉一拿出羅盤,沒有招呼周圍的人,獨自一個人走了過去。 我轉(zhuǎn)身對副隊長和兩個村民說道:“看到了吧。真的沒有什么金礦,如果還不相信,又不怕死的,晚上可以在這里看我們怎么做。” 副隊長問道:“你們炸的地方是哪里?” 我指著那面石頭山說道:“喏,就是那里。那原本是一整座山峰被雕鑿成赑屃,用來做主位鎮(zhèn)壓這里的。我和葉一把它炸碎了。” 副隊長好奇寶寶一樣的問為什么? 這兩天我跟葉一實在是大長見識,所以順口現(xiàn)學現(xiàn)賣的解釋起來周圍的事物來,雖然有很多東西我都不懂,可我只斂起我知道的賣弄,倒也說的三個人一愣一愣的。 我一邊跟著幾個人賣弄著,一邊看著葉一的動作。山上的幾只公雞還健在,看樣子挺健康的蹦達著。葉一他掏出小刀子,一刀一個,挨個給公雞放血。 而后,又跑回來拿走剩下的一只公雞,我問要不要幫忙。 葉一拒絕了我的請求。我也樂的現(xiàn)在不伸手,天知道一會兒天黑了會遇到什么情況,保留體力準備逃跑或者拼命是真的。 這時候,身旁的村民和副隊長已經(jīng)從將信將疑變成了半信半疑。或許,村民已經(jīng)全信了,反正,當我說,你們可以回去了的時候,兩個村民逃也似的跑下了山。而我還不忘在他們后面大喊看著點腳下,別踢壞了我們布置的桃木段子。 等到后來連老村長都被我們給支回了村子,畢竟這里不是什么安全地帶,天曉得會怎樣。萬一再拖條人命出來,有八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最后等天色漸暗的時候,這塊墳圈子周圍就剩下我、葉一、副隊長三個人。 好在三個人中一個有‘技術’,一個膽子大,還有一個有老娘給的護身符。基本安全上沒有太大的問題。唯有問題的就是等待了。 葉一左右忙活了半天,而我跟副隊長兩個人站在外緣的位置聊天。副隊長的年齡比我們差不多少,唯獨所謂的社會經(jīng)驗比我們多很多,奇特的是,似乎他在特地套話一樣,在聊天的過程中說了他最近碰到的一宗奇怪的案子。于是,我好奇的跟副隊長來回分析他那案子里的不同尋常的地方,而我由于根本不是太明白玄學的奧秘,似是而非的提供了幾種可能性。 副隊長也在我的提醒中若有所思的認真點頭表示考慮。 我明白,他還是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邪門的事情,而我一個也不過是這方面的一個初哥。聊了半天后,我推薦副隊長還是找葉一來幫幫忙試試看。副隊長對我笑了笑,并沒有說什么。只是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問我:“七點多了,我們還要等多久?” 葉一在那面尋了一塊石頭,坐在上面。接口說道:亥時左右見分曉。 我懂得亥時是從21點到23點這個階段,但副隊長不明白,我就解釋了給他。 三個人湊到一堆兒,我就嘴快的把剛才副隊長跟我說的那個案子說給了葉一聽。 葉一聽了半天,皺著眉頭說道:“這個我不確定,等這次事情完了,我?guī)湍闳タ纯矗阌袡?quán)利可以進封閉后的那個現(xiàn)場的房子嗎?” 副隊長說可以。 然后副隊長又看了看時間,忽然猛地站起來! 我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后,就聽到副隊長低聲說道:“時間沒動!” 我呼了一下,有點自我安慰又讓口吻顯得有些輕佻的說:“手表停了吧?我隨手拿出手機,想給他證明這一點。” 副隊長有些訕訕的說:“瑞士的機械表,早上才上足了勁兒的。” 我笑道:還是電子的準。說完,我就看向手機。看過手機后,我抬起頭眼睛有些發(fā)直的問副隊長:“你的表幾點了?” 副隊長說:“停了,不知道幾點。” 我問:“停到幾點?” 副隊長又看了一下手表說道:“9點整。” 我舉起手機,對他說:“我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