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斐澤在樓上來回走動了兩遍,斐茵對面的房間里,也是一絲響動都沒有。他的房間在一樓,不過現(xiàn)在樓下肯定是不方便他打電話了,樓上又沒有人,他就從褲兜里再次摸出了手機(jī)。 “喂,小慧怎么樣?摔傷了,正在醫(yī)院?”斐澤的聲音輕輕提高了些,他朝四周看了看,似乎才想起這里是老宅,又連忙將聲音壓低了。 “宋妍麗,你怎么這么蠢!帶個孩子都帶不好,以后小慧的身份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了,再說些孩子受苦了的話,說不定還能多分一份家產(chǎn)!你給我注意點兒!”斐澤張口閉口都是家產(chǎn),他的語氣里帶著幾分警告。 估計那頭的宋妍麗被他這樣冷酷無情的話給嚇到了,肯定是開始哭哭啼啼的。斐澤的態(tài)度立刻變得柔軟了許多,甚至還開始安撫她的情緒。 “你先帶著她留在醫(yī)院里,待會兒等老爺子睡了,我再想法子出去看你們!”斐澤輕聲安慰著,語氣里倒是十分鄭重,沒有一絲欺騙的成分,顯然是他早就打算好了的。 作者有話要說: o(╯□╰)o最近更新不怎么穩(wěn)定,等下個月就穩(wěn)定了哈~ ╭(╯3╰)╮見諒撒,妞們多留爪印,沒有爪印沒動力吶! →_→更新的不勤快才沒動力留爪印!!! 14 斐澤終于是掛了電話,他將手機(jī)重新塞回了褲兜里,伸著頭四處看了看,顯然是怕有人經(jīng)過。妳今天還在看樂文嗎?好在四周都是靜悄悄的,斐老爺子和斐簫都在樓下,樓上兩個小鬼頭的房間也都沒有什么動靜,他輕輕地松了一口氣,似乎終于是安下心來一般。 斐澤輕哼著小曲,慢慢地往樓梯口走去。當(dāng)他的腳步聲逐漸遠(yuǎn)去的時候,斐茵才大口地喘氣。剛才斐澤出了房間門,她就一直跟著,趴到了房門處,耳朵緊貼著門偷聽。因為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她只有將門偷偷打開了一條縫,仔細(xì)聽著外頭的動靜。等到斐澤說得差不多了,她才將門輕輕關(guān)緊。 斐茵勾著嘴角,臉上露出了幾分冷笑,斐澤竟然還想著要從老宅偷跑出去?真的是膽大包天!旁邊的壁燈照射出微弱的光亮,此時映襯著斐茵那張帶笑的臉,竟覺得有幾分猙獰和詭異。 斐澤如此關(guān)心宋妍麗那邊,卻沒有發(fā)現(xiàn)斐茵剛才睡覺的時候,連睡衣都沒換上。直到現(xiàn)在,她的身上還穿著今天那套公主裙。她猛地從地上站起,走到窗戶邊,將窗簾拉開。室內(nèi)的光線比較暗,外面的景象就看得一清二楚。 恰好門衛(wèi)伯伯牽著兩條黑背犬經(jīng)過樓下,他是要把這兩條黑背帶到專門的小房間里。這兩條黑背曾經(jīng)都是訓(xùn)練出來的警犬,專門用來巡邏的,也一向比較兇猛,十分服從主人的話。放在老宅里,自然也是看家用的。 斐茵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她看著那兩只體型健壯的黑背,臉上的笑意越發(fā)明顯。甚至整個人都貼到了窗戶上,只為了看清楚底下的情況。 不一會兒,當(dāng)門衛(wèi)將狗安頓好之后,門衛(wèi)室里的燈也熄滅了。雖說這里住著十分重要的高官,不過整片小區(qū)都設(shè)有攝像頭,所以晚上也沒有輪班。 斐茵將窗簾拉起來,卻只剩下一點縫隙,她索性也不睡了,就找了個軟墊子做了上去。整個人倚靠在窗戶上,瞪大了眼睛看著下面的情況。 四周都是靜悄悄的,也不知過了多久,斐茵就快控制不住即將要睡著了的時候,底下終于出現(xiàn)了一道男人的身影。斐茵頓時來了精神,她輕輕瞇起眼睛,仔細(xì)地打量了一下,立刻就斷定了那就是斐澤。 斐澤換下了白天穿的西裝,變成了一身休閑裝,頭上還帶著帽子。他沒敢去車庫開車,直接走出去的。斐家人都有一把大鐵門的鑰匙,不過幾乎用不上,每次都有門衛(wèi)提前來開門。這個時候斐澤就躲到了鐵門處。 因為角度太偏,斐茵已經(jīng)看不見那邊的景象了。她有些不滿地“嘖”了一下,卻是沒有懊惱太久,直接將窗簾拉嚴(yán)實了,手里提著拖鞋,輕輕地開了門,赤腳走下了樓。 樓梯和走廊里都亮著壁燈,微弱的光亮倒是讓要做壞事的人一陣心驚。她小心翼翼地一步一個臺階地走著,樓下一片靜悄悄的,顯然是都睡了。 斐茵沒有著急出門,而是先走到了廚房里,打開了冰箱門,慢慢地從里面找出火腿。她的動作十分謹(jǐn)慎,幾乎是龜速地運動著,生怕弄出什么響動來,吵醒了別人。 直到成功地將冰箱門關(guān)上,她才輕舒了一口氣,手心里已經(jīng)沁出了一層薄汗。心里卻帶著幾分雀躍,她一手提著拖鞋,一手抓著火腿,慢慢地開了門走到了外面。 庭院里的燈光就明亮了許多,那些路燈將斐茵的身影拉得很長。她輕巧地跑向關(guān)著狗的屋子,腳步放得十分輕,盡量不讓自己發(fā)出任何聲音。 小屋子并沒有瑣,輕輕推開門就可以看見兩條黑背靠在一起,腦袋搭在各自的前腿上,睡得十分香甜。外面的燈光投射進(jìn)來,她眨了眨眼,便能瞧清楚里頭的景象。 或許正是因為老宅這兩條黑背,斐茵從小就不怕狗,甚至還對馴服這些有脾氣的狗很有一套。她曾經(jīng)跟門衛(wèi)伯伯學(xué)過幾招,斐茵將火腿的袋子拆開,直接把火腿放到了兩條狗的嘴邊。 她的這個動作有些大,倒是把這兩條警覺的狗弄醒了。其中一條黑背慢慢地站起身,從脖子開始搖晃,一直到全身都跟著動了動。 斐茵趁機(jī)拉住了它項圈上的拉繩,右手輕輕壓下,做出坐的動作來。“賽虎,坐!”她輕聲開了口,左手上提拉繩。 那條黑背就乖乖地坐下了,斐茵雖然不常住老宅,不過每次過來都得陪著兩條黑背玩鬧。畢竟這老宅里的大人,實在是玩鬧不起來,她也只有找狗了!為此這兩條黑背都與她算是熟悉的,對于她帶來的美食,也十分不客氣地享用了。 斐茵就趁著它們在吃東西的時候,走到拴住拉繩的地方,將繩索解開了。 “待會兒看到我爸爸,可別口下留情啊!最好咬得他性功能障礙,再也不會想著宋妍麗!”斐茵看著那兩條黑背如此乖巧,便抬起手拍了拍它們的頭,也不管它們聽不聽得懂,輕聲叮囑著。 一陣風(fēng)吹來,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現(xiàn)在正是六月中旬,半夜三更還是比較冷的。她扭著頭在四周看了看,見周圍都沒有人,便抬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一路小跑著。 到了門口,又將腳上的拖鞋給脫下來,拿在手中輕手輕腳地原路返還。好在她一直很謹(jǐn)慎,沒有人被她吵醒。好容易才上了二樓,她感覺自己憋氣都快憋死了,那種緊張感,讓她不由自主地就屏住了呼吸。走到自己房間門口的時候,她立刻就沖了進(jìn)去,小心翼翼地關(guān)上門。卻沒有急著上床,而是趴在門板上,仔細(xì)地聽了聽外頭。確認(rèn)沒有絲毫動靜,她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心臟都快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了,斐茵匆匆地從衣櫥里將自己的睡衣扒拉出來,快速地?fù)Q上了,爬上床就閉著眼睛準(zhǔn)備睡覺。 只是此刻的廚房里,卻還站著一個人。小小的身影就靠在窗戶的附近,臉上的神情沒有多大變化,只是看著那件門衛(wèi)室旁邊的小屋子,輕微失神。此人正是顧致遠(yuǎn),剛才他也聽到了斐澤的電話,又聽見對面的房間有動靜,輕輕開了門,竟然看見斐茵在樓梯上鬼鬼祟祟的身影,所以他就決定跟蹤下來。 只是他沒敢跟出去,留在廚房里觀察著外面的景象。過了片刻,他才回過神來,眉頭輕輕蹙起,顯然是在深思著什么。他最終也回到了房間里。 天邊剛泛起了魚肚白,夏日的總是天亮得很早,所以此時也只有四五點的樣子。周圍起床的人家很少,斐家也是一片靜悄悄的。 “汪汪汪——”只是忽然一陣警犬的咆哮聲傳出來,緊接著便有男人的呼喊聲。早晨的寧靜,一下子就被打破了。斐家人全部都被吵醒了,當(dāng)然包括期盼已久的斐茵和等待著看結(jié)果的顧致遠(yuǎn)。 斐茵猛地掀開被子,一下子就跳下了床,赤著腳沖到了窗戶邊,直接拉開窗簾。就看見斐澤一路在前面狂奔,兩條黑背在后面狂追。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賽虎猛地飛撲了過來。斐澤顯然很驚慌,幾乎是奪路而逃。他的頭上還戴著帽子,遮住了大半張臉,顯然是太過于慌張,而忘了喝止賽虎的這種追擊行為,畢竟他也是斐家的小少爺。 看著賽虎越來越近,而且狗吠聲也十分的震耳欲聾,斐澤只顧著看這兩天黑背,而忘了觀察路。結(jié)果腳被花壇絆倒了,一下子就栽進(jìn)了花園里。花園里恰好種植著月季,斐澤整個人摔進(jìn)去,壓倒了一片月季花。看那樣子也摔得不輕,而且月季還是長著刺兒的! 斐澤終于不跑了,賽虎就咬住了他的褲腳,防止他再站起來逃脫掉。這時候斐家人也匆匆穿好了衣裳,最先沖出來的就是門衛(wèi)了,他立刻跑上前去探查情況。 斐茵將窗簾重新拉了起來,直接爬上床。醞釀了一下情緒,便猛地?fù)P起頭開始放聲嚎哭。 “爸爸!爺爺!爸爸!”她就這么幾個長輩可以喊叫,那哭聲震天,雖說屋子里隔音效果良好,卻也耐不住她這樣哭喊。 原本準(zhǔn)備沖出去的斐老爺子,立刻眼神示意了一下斐簫,讓他出去看看。恰好徐媽也沖出來了,聽到斐茵的哭聲,直接就往樓上跑。斐老爺子則到了斐澤的房門口,開始敲門。 即使最后斐老爺子都喊出了聲兒,里面依然沒人應(yīng)話。老爺子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他的眉頭緊緊蹙起,以他對小兒子的了解,心里頭已經(jīng)有了些猜測。 徐媽到了樓上剛推開房門,斐茵震天的哭聲就傳了出來,讓人不由得心慌。老爺子臉上的神色變得十分陰沉,直接沖了出去,他倒要看看外頭那人究竟是不是斐澤!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男主才露臉而已,他或許沒有那么糟糕。 ╮(╯▽╰)╭別太在意細(xì)節(jié)tat 15 斐老爺子沖出去的時候,恰好看到門衛(wèi)牽著兩條黑背遠(yuǎn)離那個被追的人。斐簫也已經(jīng)沖到了身邊,一把拉起他,將頭上戴著的帽子扯下,正是斐澤。 斐老爺子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皺擰在一起的眉心跳了跳,忍著心底的火氣轉(zhuǎn)過身上了樓。 剛進(jìn)入房間,就看見徐媽在替斐茵穿鞋子。小女孩兒稚嫩的哭聲已經(jīng)輕了些,聽到敲門的聲音,連忙轉(zhuǎn)過頭來。小臉蛋上眼淚一把鼻涕一把,顯得狼狽至極。 “爺爺,爺爺,底下的狗狗怎么了?是不是有壞人進(jìn)來了?”斐茵根本不顧及形象,一心只為求逼真,聲音悶悶的,顯然是哭得太久了。 斐老爺子剛站到她面前,想開口說幾句話安慰一下,就見斐茵穿好了鞋子,已經(jīng)沖著他張開了雙臂,明顯是要他抱的姿勢。 “茵茵別怕,是你爸爸和狗狗玩兒呢!”斐老爺子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掐住她的咯吱窩,將她抱進(jìn)了懷里。 老者的姿勢有幾分僵硬,他很少抱孩子,即使家里有斐清這么個小女兒,他也不曾抱過幾次。所以面對著如此會撒嬌,總之找著各種機(jī)會讓他抱的斐茵,斐老爺子明顯有些應(yīng)付不來,卻不得不抱起來。 斐老爺子抱著斐茵出門的時候,恰好顧致遠(yuǎn)也打開門出來了。三個人明顯都是一愣,顧致遠(yuǎn)停頓了一下,才輕聲呼喚了一句:“斐爺爺,早!meimei,早!” 他的聲音還帶著幾分稚氣,不過音調(diào)卻十分平穩(wěn),聽起來倒頗有些大人之間的感覺。 “致遠(yuǎn),早!”斐老爺子對于顧致遠(yuǎn)今兒早上這股禮貌勁兒,明顯十分高興。 昨天第一次見面,幾乎沒有聽到這小孩跟他說過一句話,更別提問好了,讓他以為這孩子是有什么孤僻癥。今天這打招呼,他倒是想起了,昨天斐澤和斐簫那股子劍拔弩張的狀態(tài),連他這個親爹都不想說一句話,更何況一個孩子也插不上話。 斐茵聽得他這一聲“meimei”,還有些不習(xí)慣。前世的時候,斐澤和她認(rèn)識了十幾年,也就叫過幾次meimei,其余都是以“喂”作為稱呼,或者大多數(shù)省略稱呼,直接開始說事情。 “爺爺,我們下去看看爸爸。爸爸是不是被狗給咬傷了?”斐茵又開始哭哭啼啼的,腦袋一個勁兒地往老者的懷里鉆。 斐老爺子立刻抬起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輕聲沖著顧致遠(yuǎn)說道:“快點下樓吧,洗漱過后就可以吃飯了!” 他的話音剛落,已經(jīng)抱著斐茵開始下樓梯。 顧致遠(yuǎn)卻是站在原地,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斐茵,目光有些清冷。剛才斐茵哭鬧的那個動作,已經(jīng)被他看穿了。斐茵就是想蒙混過關(guān),拒絕跟他打招呼! 但是他細(xì)細(xì)一想,早上發(fā)生的事情,臉上又露出幾分嘲諷的笑意。這家人可真是搞笑,連這么點兒大的女娃娃,都有如此心機(jī)。明明那兩條狗就是她放出來的,專門來咬斐澤的,可是斐茵卻還是一臉理所當(dāng)然地關(guān)懷著斐澤。 當(dāng)他下樓的時候,斐澤已經(jīng)被攙扶進(jìn)了客廳,此刻正坐在沙發(fā)上,一臉晦氣的神色。 斐澤的臉已經(jīng)紅腫了,上面到處都戳著花刺,有些戳得深了,甚至都見血了。上身是一件黑色的衛(wèi)衣,下面配了條休閑褲。雖然是一身名牌,不過現(xiàn)在被狗追過,又在花園里滾了一圈,連衣袖都蹭破了,更看不出來什么牌子了,只覺得像是在泥地里撈出來似的。 旁邊有個女傭正在用鑷子把他臉上的花刺夾下來,斐澤仰著臉,伴隨著女傭手中鑷子的角度,而變換著姿勢,遠(yuǎn)遠(yuǎn)地瞧著,可笑之極。 “哎,你輕點兒!疼死我了!”斐澤這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自然是受不了這樣的疼痛,嘴里不停地嚷嚷著。 斐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他怕嚇到斐茵,就讓徐媽帶著斐茵先去洗漱。 “你啰嗦什么!昨天晚上去哪兒了,今天這個時候回來了?你瞧瞧外面的天色,現(xiàn)在才開始變亮,半夜三更的你去做賊啊!”斐老爺子訓(xùn)起人來,還是非常有一套的,他想起這個就來火。 因為斐澤的原因,全家人都跟著早起了一個小時,就連兩個小孩子都不例外。現(xiàn)在還要看著他這副狼狽樣兒,心里的火氣真是越來越多,幾乎快要噴涌而出了。 斐澤下意識地偏過頭看了一眼外面,天色逐漸變亮,但是現(xiàn)在還沒有全亮。房間四處都亮著燈,甚至透過老爺子打開的房門,依稀可以看見里面還未來得及整理的床鋪。 “咝——”這回即使疼,他也只能忍著,慢慢地吸著冷氣,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今天原本是準(zhǔn)備帶你去拓展一下你所謂的生意,恰好t市的市長過來,你那邊不是有一塊要做污水處理的事情,就想著帶你去見一見人,到時候也好把你的公司說說,這樣方便以后發(fā)展,現(xiàn)在看著你這副鬼樣,還真是免了。今天就我和你大哥去了!”斐老爺子再次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神色更加陰沉了下去,不過為了避免這一天的心情都被破壞掉,他甩下這幾句話,就直接扭頭走了。 斐老爺子前腳走,斐簫后腳就跟著走了。反正早上問安這東西,在他們所謂的兄弟之間,根本不存在,只有打架才來得實際。 “怎么不早說!”斐澤輕聲嘀咕了一句,只是他的嘴角剛一動,恰好鑷子就夾在他嘴角邊的一個花刺,這么輕輕一歪,立刻鑷子就戳了上去。 又是一陣鬼哭狼嚎的喊叫聲,顯然斐澤又要倒霉了。 斐茵在徐媽的幫助下洗漱過后,一雙眼睛還是泛著輕微的紅腫,顯然是哭得太用力了。廚房里的飯菜還沒有準(zhǔn)備好,幾個人洗漱過后就都坐了下來,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 斐茵已經(jīng)蹭到了斐澤的身邊,歪著頭認(rèn)真地看著女傭替斐澤鑷花刺,臉上的表情極其專注。忽然她湊近了些,臉上閃過幾分好奇的神色,明顯是一副躍躍欲試的狀態(tài)。 “爸爸,我給你鑷刺兒吧?我會小心的,不疼!”斐茵又湊近了幾分,語氣里帶著些許的小心翼翼,顯然十分想親自動手。 斐澤一聽她這話,臉色當(dāng)場變了。不提讓斐茵親自動手,就說這個女傭都弄得他快疼死了,更何況斐茵才是一個六歲的孩子,連自己的手指甲都不能剪平,更何況是cao作鑷子這種高難度的動作。 “茵茵別胡鬧,爸爸現(xiàn)在疼得很,一邊兒玩去!”斐澤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語氣里還帶著幾分不耐煩。 斐茵看著他,立刻就紅了眼眶,卻是忍住沒哭,直接站起身來跑到了斐老爺子的身邊,嘴巴撅著,一臉不高興的神色。 老者瞧見她這副可憐相,心底頓時又變得柔軟了幾分,不由得沖著斐澤說道:“你個混賬,茵茵這么擔(dān)心你,你就讓她幫你弄了,表表孝心怎么了?你這么大的人了,還不如她呢!我這把老骨頭幾乎就沒享受過你什么好東西!” 斐老爺子當(dāng)然有招兒對付他,斐澤立刻就點頭同意了。他不想再聽老爺子提起孝順這種事兒,他就是整日想著玩兒的二世祖,如果一旦送禮回家,就證明他一定是犯了什么事兒,要來求老爺子了,才會想起帶點東西過來。 斐茵從女傭手中接過鑷子,先是仔細(xì)地觀察了片刻,才拿著鑷子往斐澤的臉上招呼。恰好斐澤的眉骨上也有戳了一根刺,斐茵就看中了這個地方,伸長了手臂舉著鑷子過去。 斐澤看著越來越近的鑷子,不由得眨了眨眼皮,內(nèi)心里無比緊張。戳在眉骨上的花刺并不是很深,不過看著如此靠近的斐澤,斐茵真想對準(zhǔn)他的眼眸狠狠地來這么一下子,再叫他上輩子有眼無珠,只知道偏幫宋妍麗母女。一想到這個,她心里頭的火氣就拼命上涌,手上的力道自然也不會輕。 明明只是一個小刺戳在里頭,她卻硬是搞了好幾分鐘,其中還包括她故意用鑷子同時夾住花刺和斐澤的眉毛,在不停地轉(zhuǎn)著。 斐澤強咬著牙才沒喊出痛來,斐老爺子就坐在不遠(yuǎn)處盯著瞧,斐澤如果敢對斐茵發(fā)火,很可能他就要被老爺子整治了。 斐茵就這樣一點點夾著斐澤臉上的花刺,有時候會故意用鑷子不小心夾到他臉上的皮或者是鬢角處的毛發(fā),而且必定要狠力地一次性就扯下,這樣才能讓斐澤感受到疼痛的感覺。 好容易才把斐澤臉上的刺兒弄干凈了,斐澤的身上也已經(jīng)冒出了一層冷汗了,甚是手腳都開始打顫,他當(dāng)然是忍得辛苦。徐媽為他找來了熱毛巾,慢慢地敷了幾下,臉上的紅腫才算是有些好轉(zhuǎn)。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的有點不及時,抱歉哈~等過了這個月,就恢復(fù)日更了撒! 妞們耐心等等,請留爪印噠~ 16 早飯終于擺上了桌,吃飯的時候,斐茵不停地在打著哈欠。濼妏尒説蛧.??Ж?.沵妗兲還茬看濼妏嬤?顯然是起得太早導(dǎo)致的,再加上昨天半夜里出去安頓兩條狗,她的睡眠不是很足。 最開始的興奮感退去之后,身體里的倦意立刻侵襲而來。好不容易喝了半碗粥,就直接趴倒在桌上,徐媽立刻走過來抱著她上了樓。 斐老爺子的臉色依然十分暗沉,特別是當(dāng)他瞧見斐茵直接睡過去的時候,整個人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就帶著幾分冷硬,看向斐澤的眼神也越發(fā)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