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斐老爺子看著這兩兄弟的姿勢,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么,最終嘆了一口氣又閉上了。斐澤出言不遜,早該被教訓(xùn)了,只是斐簫礙于老爺子的面子,遲遲未動手。這回當(dāng)著兩個孩子的面兒,斐澤還這般沒遮攔,也難怪斐簫動手了。 “斐澤,你聽著。小遠(yuǎn)雖然是我兒子,但是他姓顧,不會分斐家一毛錢的財產(chǎn)。你也不用費盡心思,要去醫(yī)院查驗dna了,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小遠(yuǎn)不是我的親兒子,無論是在法律上還是別的方面,都不會礙到你!你最好不要沖著小遠(yuǎn)出手,否則我一定要你好看!”斐簫又用力壓了壓斐澤的左臂,立刻就可以聽到斐澤的悶哼聲。 斐茵一動不動地坐在老爺子的腿上,全身的血液都往腦袋上沖。好興奮!看著斐簫不費吹灰之力就制服了斐澤,斐茵的心跳不斷地加快,她決定以后也要去學(xué)些功夫,不止為了防身,更要為能打敗斐澤堅持不懈地努力! 斐澤的臉色都憋得通紅,像是塊豬肝似的,額角的青筋畢露,整張臉都因為如此別扭的姿勢而猙獰著,瞧著還有些嚇人。 “好了,你們兩個這是要做什么?我還沒死呢,就把財產(chǎn)掛在嘴邊,一個兩個都是白眼狼的東西!”斐老爺子還是沉聲開了口,他對這兩兒子之間僵硬的關(guān)系也是頭痛無比。 斐簫總算是松開了對斐澤的鉗制,斐澤又豈是容易認(rèn)輸?shù)娜耍麆傉痉€(wěn)了身體便沖著斐簫揮出了拳頭。斐簫早就看透了他這一點,直接伸手擋住。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倒像是要比劃起來。 不過斐澤這種白斬雞似的體格,平常鍛煉身體只為了漂亮的肌rou,其余的防身之術(shù)知之甚少,所以自然是落了下乘。斐簫不愿意再與他糾纏下去,趁著他愣神之際,直接沖著斐澤的肚子來了一拳。 這下斐澤總算是老實了,老爺子的臉色也由青變白。俗話說兒女都是前世的債,這兩個兒子沒一個貼心的! “老大,你以后要是結(jié)婚了怎么辦?人家新娘子同意你帶這樣大的孩子嗎?還有這孩子是從哪兒來的?”斐老爺子將斐茵朝懷里摟了摟,臉色的神色變得越發(fā)嚴(yán)肅。 斐簫都三十三的人了,連個老婆都沒討到。因為這個兒子一直流落在外,雖說十歲接回老宅,但回來的時候,性格就比較老沉了,顯然在外頭受了不少苦,所以斐老爺子也不常逼著斐簫做什么事情。在他的心底,對這個大兒子,還是十分歉疚的。 “如果爸爸你同意的話,我以后又沒遇到合適的,我就不結(jié)婚了。即使要結(jié)婚,也必須能當(dāng)好小遠(yuǎn)的mama,否則我是不會結(jié)婚的。至于這個孩子的來歷,明天我會詳細(xì)告訴您!”斐簫的語氣十分堅定,臉上的神色也很嚴(yán)肅,顯然這是他早就想好的答案了。 斐茵不由揚起頭,看了看這個大伯。原以為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沒想到對待顧致遠(yuǎn)竟是如此真心實意。前世的時候,這對養(yǎng)父子的關(guān)系在斐茵看來,只是不冷不熱而已,或者可以說是斐簫單方面的付出。當(dāng)然之后發(fā)生的事情,斐簫和顧致遠(yuǎn)過得都不是挺好。前世的時候,斐家最終還是被斐澤這個二世祖奪到手了。 她又下意識地偏過頭去,看向顧致遠(yuǎn)。他顯然還在生氣,白皙的臉頰上帶著幾分怒意,眸光森冷地注視著斐澤,兩只拳頭在身側(cè)握緊,像是會隨時沖上去打一頓似的。 斐澤此刻正跪倒在地上,單手捂住肚子,身體近乎痙攣地抽搐著。狗雜種,下手這么重! 不過斐簫和老爺子的對話,他卻是一句都沒落下,一直在認(rèn)真地聽著。聽到斐簫提到顧致遠(yuǎn)的身世,卻是一副不想當(dāng)著他的面兒說的樣子,斐澤的心思就動了起來。那個狗雜種帶回來的這個,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否則斐簫不會這般婆婆mama的。 他這么一想,就冷聲笑了出來,語氣依然是嘲諷十足地說道:“怎么,這個小孩兒的身世也不可見人,還要大哥偷偷摸摸地說!” 斐澤特地在“大哥”兩個字上加重了音,他很少叫斐簫為“大哥”,每次這么稱呼的時候,就證明他的心情很不爽,而且就是為了損斐簫的。 “偷偷摸摸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干的,我只想跟爸爸一人說!”斐簫并不理會他,只是用眼角掃了一下他,便不再看他。 “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那我也不多說了。正好茵茵一個人待在老宅里容易寂寞,兩個孩子湊在一處,還有個玩伴兒!”斐老爺子見斐簫的意思堅定,便輕輕點頭算是同意了。 大兒子遇上小兒子雖然難搞了些,不過單單就斐簫來說,他是個非??孔V的男人。斐老爺子也相信他不可能拿孩子這種事兒開玩笑,他既然收養(yǎng)了,肯定是有正當(dāng)理由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有的妞猜對了哦,顧致遠(yuǎn)就是大伯的養(yǎng)子,以后和斐茵是青梅竹馬噠! 一點血緣關(guān)系也沒有哦,→_→所以不是**!?。?/br> 12 斐茵見斐老爺子如此哄她,立刻就前傾著身體,要往老爺子的懷里鉆。斐簫被她這猛然的動作嚇得不輕,下意識地就摟緊了雙手,以免她掉下去。 斐老爺子明顯猶豫了一下,他幾乎沒抱過孩子,就連對那最疼愛的小兒子,也未曾抱過幾回。不過看著斐茵滿臉淚痕的模樣,老者還是妥協(xié)了,張開了雙臂從斐簫的懷里把她接了過來。 “爺爺,這個哥哥欺負(fù)我,還打了爸爸,你揍他!狠狠地揍他!大伯幫著他不幫我,爺爺,茵茵好難受!”到了斐老爺子懷里,斐茵并沒有嚎啕大哭,而是將臉埋在他的懷里,雙手緊緊地箍住老者的脖頸,小聲地抽噎著告狀。 但是這種抽噎要控制好度,否則就會導(dǎo)致口齒不清。斐老爺子雖說一生從政,與那些人周旋慣了,不過回到家中卻是性子比較急,肯定沒什么耐心去聽她說的。所以她不能哭也不能叫喊,不能做任何會引起斐老爺子厭煩情緒的事情! 斐老爺子聽著小孫女萬分委屈的聲音,心里頭頓時一軟。他沒有孫子,只有這個孫女,還有斐清所生的外孫,不過他成天忙得很,很少與孩子接觸,所以心里也沒多大感覺。但是此刻斐茵趴在他的懷里,那樣親密地?fù)е?,孩子身上軟軟的觸感,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這位老者心生好感。 “茵茵不哭啊,大伯不幫你,爺爺給你出頭!”斐老爺子抱著她坐到了沙發(fā)上,讓她坐在自己的左腿上,手一伸旁邊的保姆就立刻遞上了紙巾,老者親自替她擦著眼淚。 不過老爺子的力道有些重,眼淚鼻涕擦完了,斐茵的臉則紅了一大片,顯得更加可憐了。 “老大,你說說這是怎么回事兒?這孩子是誰家的?”斐老爺子這才抬起了頭,聲音平穩(wěn),聽不出其中的情緒,語調(diào)里也是波瀾不驚。 “他叫顧致遠(yuǎn),以后就是我兒子!小遠(yuǎn),過來跟爺爺打招呼!”斐簫沒有絲毫的隱瞞,直接說出了他的打算,并且還沖著站在角落的顧致遠(yuǎn)招了招手。 坐在沙發(fā)上的老者,身體猛地一僵。他根本就不知道斐簫生了兒子,斐簫現(xiàn)在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斐簫,你他媽從哪里撿來的狗雜種,就想進(jìn)斐家的門!”一直在外面哼哼唧唧的斐澤,一聽到這個話,顯然是受了莫大的刺激,直接沖了進(jìn)來,臉上的戾氣十分嚴(yán)重。 他罵出來的話十分難聽,也很傷人。斐澤喘著粗氣,雙眼通紅,顯然是被顧致遠(yuǎn)那一腳踢得不輕。 他這話剛罵出口,在客廳中的幾個人就都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斐澤總是能一秒鐘從高富帥,就變成了沒風(fēng)度的浪蕩子。而且這話出口,當(dāng)真是找抽呢! 顧致遠(yuǎn)畢竟是個孩子,即使他的個性比較陰冷,卻也承受不住這樣的侮辱。想都不想就往斐澤的面前沖,顯然是要去揍他。斐澤好歹是個大人,方才是一個不慎讓顧致遠(yuǎn)踹到了要害之處,才會那樣狼狽,現(xiàn)在早有防范,擺開了架勢顯然是要等著顧致遠(yuǎn)自投羅網(wǎng)了。 只是顧致遠(yuǎn)的手還沒碰到斐澤,斐澤就感覺有人猛地拽住了他的一條胳膊,用力往后扯,他的身體就不平衡了,直接順著慣性往后仰。還不待他站穩(wěn),那條支撐的左腿已經(jīng)被人絆住了。 “咚!”的一聲悶響,客廳里鋪的是木地板,卻還是能聽到震天的動靜。顯然斐澤被弄倒了,這次是斐簫親自動的手。斐澤還想著掙扎,他那只被斐簫死死控制住的左臂,就被往旁邊扭去,呈現(xiàn)一種畸形的狀態(tài)。 “斐澤,你受得教訓(xùn)還不夠多嗎?我早就說過尊老愛幼,你的嘴巴再這么不干凈,也別怪我廢了你這條胳膊!”斐簫顯然是被他惹怒了,也顧不得斐老爺子就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嘴里警告的話語毫不留情地說了出來。 斐簫原本就喜歡板著一張臉,此刻因為生氣,臉上的肌rou都變得僵硬起來,薄唇緊緊地抿著,瞧著更加嚇人了。 斐老爺子看著這兩兄弟的姿勢,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么,最終嘆了一口氣又閉上了。斐澤出言不遜,早該被教訓(xùn)了,只是斐簫礙于老爺子的面子,遲遲未動手。這回當(dāng)著兩個孩子的面兒,斐澤還這般沒遮攔,也難怪斐簫動手了。 “斐澤,你聽著。小遠(yuǎn)雖然是我兒子,但是他姓顧,不會分斐家一毛錢的財產(chǎn)。你也不用費盡心思,要去醫(yī)院查驗dna了,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小遠(yuǎn)不是我的親兒子,無論是在法律上還是別的方面,都不會礙到你!你最好不要沖著小遠(yuǎn)出手,否則我一定要你好看!”斐簫又用力壓了壓斐澤的左臂,立刻就可以聽到斐澤的悶哼聲。 斐茵一動不動地坐在老爺子的腿上,全身的血液都往腦袋上沖。好興奮!看著斐簫不費吹灰之力就制服了斐澤,斐茵的心跳不斷地加快,她決定以后也要去學(xué)些功夫,不止為了防身,更要為能打敗斐澤堅持不懈地努力! 斐澤的臉色都憋得通紅,像是塊豬肝似的,額角的青筋畢露,整張臉都因為如此別扭的姿勢而猙獰著,瞧著還有些嚇人。 “好了,你們兩個這是要做什么?我還沒死呢,就把財產(chǎn)掛在嘴邊,一個兩個都是白眼狼的東西!”斐老爺子還是沉聲開了口,他對這兩兒子之間僵硬的關(guān)系也是頭痛無比。 斐簫總算是松開了對斐澤的鉗制,斐澤又豈是容易認(rèn)輸?shù)娜?,他剛站穩(wěn)了身體便沖著斐簫揮出了拳頭。斐簫早就看透了他這一點,直接伸手擋住。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倒像是要比劃起來。 不過斐澤這種白斬雞似的體格,平常鍛煉身體只為了漂亮的肌rou,其余的防身之術(shù)知之甚少,所以自然是落了下乘。斐簫不愿意再與他糾纏下去,趁著他愣神之際,直接沖著斐澤的肚子來了一拳。 這下斐澤總算是老實了,老爺子的臉色也由青變白。俗話說兒女都是前世的債,這兩個兒子沒一個貼心的! “老大,你以后要是結(jié)婚了怎么辦?人家新娘子同意你帶這樣大的孩子嗎?還有這孩子是從哪兒來的?”斐老爺子將斐茵朝懷里摟了摟,臉色的神色變得越發(fā)嚴(yán)肅。 斐簫都三十三的人了,連個老婆都沒討到。因為這個兒子一直流落在外,雖說十歲接回老宅,但回來的時候,性格就比較老沉了,顯然在外頭受了不少苦,所以斐老爺子也不常逼著斐簫做什么事情。在他的心底,對這個大兒子,還是十分歉疚的。 “如果爸爸你同意的話,我以后又沒遇到合適的,我就不結(jié)婚了。即使要結(jié)婚,也必須能當(dāng)好小遠(yuǎn)的mama,否則我是不會結(jié)婚的。至于這個孩子的來歷,明天我會詳細(xì)告訴您!”斐簫的語氣十分堅定,臉上的神色也很嚴(yán)肅,顯然這是他早就想好的答案了。 斐茵不由揚起頭,看了看這個大伯。原以為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沒想到對待顧致遠(yuǎn)竟是如此真心實意。前世的時候,這對養(yǎng)父子的關(guān)系在斐茵看來,只是不冷不熱而已,或者可以說是斐簫單方面的付出。當(dāng)然之后發(fā)生的事情,斐簫和顧致遠(yuǎn)過得都不是挺好。前世的時候,斐家最終還是被斐澤這個二世祖奪到手了。 她又下意識地偏過頭去,看向顧致遠(yuǎn)。他顯然還在生氣,白皙的臉頰上帶著幾分怒意,眸光森冷地注視著斐澤,兩只拳頭在身側(cè)握緊,像是會隨時沖上去打一頓似的。 斐澤此刻正跪倒在地上,單手捂住肚子,身體近乎痙攣地抽搐著。狗雜種,下手這么重! 不過斐簫和老爺子的對話,他卻是一句都沒落下,一直在認(rèn)真地聽著。聽到斐簫提到顧致遠(yuǎn)的身世,卻是一副不想當(dāng)著他的面兒說的樣子,斐澤的心思就動了起來。那個狗雜種帶回來的這個,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否則斐簫不會這般婆婆mama的。 他這么一想,就冷聲笑了出來,語氣依然是嘲諷十足地說道:“怎么,這個小孩兒的身世也不可見人,還要大哥偷偷摸摸地說!” 斐澤特地在“大哥”兩個字上加重了音,他很少叫斐簫為“大哥”,每次這么稱呼的時候,就證明他的心情很不爽,而且就是為了損斐簫的。 “偷偷摸摸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干的,我只想跟爸爸一人說!”斐簫并不理會他,只是用眼角掃了一下他,便不再看他。 “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那我也不多說了。正好茵茵一個人待在老宅里容易寂寞,兩個孩子湊在一處,還有個玩伴兒!”斐老爺子見斐簫的意思堅定,便輕輕點頭算是同意了。 大兒子遇上小兒子雖然難搞了些,不過單單就斐簫來說,他是個非??孔V的男人。斐老爺子也相信他不可能拿孩子這種事兒開玩笑,他既然收養(yǎng)了,肯定是有正當(dāng)理由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有的妞猜對了哦,顧致遠(yuǎn)就是大伯的養(yǎng)子,以后和斐茵是青梅竹馬噠! 一點血緣關(guān)系也沒有哦,→_→所以不是**?。。?/br> 13 斐澤的臉上閃出幾分不甘的神色,他怒瞪著一雙眼眸,惡狠狠地剜了一眼斐簫。斐簫自然是不會搭理他,斐澤又十分不甘心地盯著顧致遠(yuǎn)看。雙眼圓瞪著,似乎連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一般。 顧致遠(yuǎn)一點都不怕他,先前的暴怒已經(jīng)收斂了起來,只是冷冷地回看著他。斐澤看著顧致遠(yuǎn)那張臉,小孩子的眼睛似乎很像一個人的,他狂暴的情緒慢慢退散,理智逐漸恢復(fù)了過來。 斐澤輕輕瞇起眼睛,認(rèn)真地打量著顧致遠(yuǎn)。此時的顧致遠(yuǎn)應(yīng)該可以分辨出男女了,偏生他的相貌略顯陰柔化,如果不是那略短的頭發(fā),恐怕真的能被人認(rèn)成了小女孩兒。 “他幾歲了?”斐澤慢慢地揉著肚子,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了一句。 斐簫輕輕地瞥了他一眼,見他不再發(fā)瘋,便輕聲回道:“九歲了?!?/br> “哦,比茵茵大三歲!”斐澤慢慢地站起身來,顯然肚子還是有些疼痛,待他站穩(wěn)了之后,還在齜牙咧嘴著,斐簫剛才打那一拳根本就下了狠勁兒。 他移到了沙發(fā)上,就坐到了斐老爺子旁邊,不過由于肚子太痛,整個人腰板都直不起來,只有彎腰伸手捂著肚子,姿勢顯得有些頹廢。 “顧致遠(yuǎn),姓顧!”斐澤的聲音輕輕揚高了,他慢慢地抬起頭,滿臉陰冷的笑意,眸光森冷地看向斐簫。 當(dāng)斐簫的眼神對上斐澤的時候,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他知道斐澤已經(jīng)猜出來了。 “原來顧致遠(yuǎn)是跟著mama姓的??!爸,很久之前大哥喜歡的一個姓顧的女人,后來是怎么了?我有點記不清了,您還記得嗎?”斐澤抬起另一只手,撐起下巴,滿臉都是困惑的神情,只是他與斐簫對視的眼眸里,卻是清明一片。 斐老爺子輕輕皺了皺眉頭,他抱起斐茵直接往樓上走,顯然是不準(zhǔn)備繼續(xù)糾纏這件事兒了。 “你們兩個趕緊洗洗睡了,明天早上都有事情要做!”斐老爺子沉聲叮囑了幾句,就邁著步伐要抱著斐茵上樓。 “大哥,你和那個姓顧的女人不是在大學(xué)時認(rèn)識的嗎?這小子九歲了,他mama跟你同齡的,應(yīng)該就是上大學(xué)生的他吧?好像父親另有其人,真是蠢女人,放著斐家的大少爺不要,偏要去找那些窮光蛋,結(jié)果被坑了吧?孩子都還要你這個冤大頭來養(yǎng),小弟我先祝賀你喜當(dāng)?shù)?!”斐澤顯然并不準(zhǔn)備放過這次羞辱斐簫的機(jī)會,他雖然是個吃喝嫖賭的二世祖,但是腦子還是比較靈活的,特別是在動這些歪腦筋的地方。 斐簫在上大學(xué)的時候,喜歡過一個姓顧的女人,斐簫至今沒結(jié)婚,看樣子是對那個女人念念不忘了。不過那個女人卻對斐簫這樣性子冷冰冰的人不敢興趣,完全處于敬而遠(yuǎn)之的態(tài)度。沒想到時隔將近十年后,斐簫竟把那個女人的兒子領(lǐng)進(jìn)家門了!而且還不是他的種,這在斐澤看了,完全是腦子進(jìn)水了! 斐澤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客氣,不過讓人聽在耳朵里,卻是異常的難受。根本就是諷刺十足的意味。斐簫暗咬著牙,額頭上的青筋畢露,顯然是死命地忍住了心中的怒火。 倒是顧致遠(yuǎn)雙手緊握成拳,惡狠狠地看著斐澤,有往這邊挪到的趨勢,顯然是要來揍斐澤的。 斐澤看見他這副蠢蠢欲動的模樣,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語氣嘲諷地說道:“小子,你mama可真不算個東西?。∧憧刹荒芨粯哟?,長大了得報答斐家!” 斐澤這句話剛說完,顧致遠(yuǎn)就沖了上去,再次扭打了起來。底下又是一陣廝打的聲音,斐老爺子的腳步卻是沒有停,直接抱著她去了房間,樓上有四個房間。斐茵和顧致遠(yuǎn)的房間都靠近陽臺,兩人是對門。 房門被推開了,里面的擺設(shè)自然都是按照小女孩兒喜歡的公主風(fēng)來的,幸好不是粉紅色的,而是以歐式的風(fēng)格來布置的,幾乎都是純白色的。寬大而柔軟的床,上面還有白色的紗幔,只有窗簾是深藍(lán)色的。 斐老爺子的臉色現(xiàn)在才好看了些,雖說方才對于下面又打起來的情況,他沒有理會,不過心底還是帶著幾分惱恨的。老小就是口無遮攔,已經(jīng)連續(xù)被打了那么多次了,嘴巴還是停不下來,只要一有機(jī)會,就絕對不會放過,直到把斐簫羞辱了再說,也不管接下來要承受怎樣的暴打。 “爺爺,爸爸和大伯是不是又打架了?”斐茵被老爺子放到了床上,此刻老爺子正蹲在床邊上,替她脫鞋子。斐茵不由得輕聲問了一句。 斐老爺子替她將鞋子脫了,讓她爬上床去,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低聲問道:“茵茵今天晚上要是一個人睡覺,害怕嗎?” 斐茵立刻搖了搖頭,睜大了一雙明亮的眼睛看過去。斐老爺子被這樣認(rèn)真的目光注視著,心里不由得一軟,想著這么小的孩子就要獨自一人睡,便有些心疼。 “明天家里的大人都要出門,茵茵要和致遠(yuǎn)哥哥在家,徐媽會在家照看你們。茵茵覺得自己能行嗎?”斐老爺子難得的用一種溫和而商量的語氣說話,同時他臉上的神色也比平時要輕柔許多。 斐茵幾乎立刻就皺起了小臉,見面第二天就要讓他們二人獨處嗎?徐媽是老宅里的傭人,干了這么些年,在斐茵的心中,早就是家人一般的存在。不過徐媽平時是個閑不住的,雖然有別的保姆在,但是她都要幫忙,掃地、做飯等等諸事纏身,根本不可能單獨來照顧他們兩個小孩子??隙ㄊ亲屗麄兇谝黄鹜鎯海€不就等于二人世界嘛! “致遠(yuǎn)哥哥好像有點兇,不過茵茵能和他成為好朋友的!”斐茵皺起的臉慢慢舒展開來,笑嘻嘻地說道。 祖孫倆你一言我一句地對話著,一時整個房間都充斥著溫馨的氣氛。直到后來徐媽上來喊人吃飯,老爺子才抱著斐茵下了樓。 坐到了餐桌上之后,才發(fā)現(xiàn)氣氛十分冷僵。斐澤的嘴角有些破皮,顯然是被打的。不過他還不算什么,顧致遠(yuǎn)的左臉上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他的臉色原本就屬于很白皙的那一種,印記就十分明顯。這么一看不用說,也是被斐澤打出來的。只有斐簫看上去沒有外傷,不過他身上原本整齊的西裝早已變得凌亂不堪。足以見得,當(dāng)時的情況有多么慘烈。 斐老爺子自然也看到了這三人的境況,眉頭不由自主地挑了起來,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吃完了晚飯后,斐澤就被老爺子勒令上樓去哄著斐茵睡覺,斐茵在六歲的時候,是特別喜歡聽童話故事的,所以每次睡覺之前,都必須得有人講故事給她聽才能睡著。 一般這種事兒,斐澤和賀琳從來不插手的,都是交給家里的保姆。這回有斐老爺子親自命令,而且斐澤也想和斐茵搞好關(guān)系,以后可以更方面他接觸那些錢。 斐茵就這么躺到床上,蓋上了被子乖乖地等著他來講故事。不過斐澤卻是站在窗口,先點上一根煙。手從口袋里摸出了手機(jī),按了開機(jī)鍵,這么長時間了,終于有機(jī)會看手機(jī)了。 手機(jī)里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全部都是宋妍麗打來的,他有些焦躁地抓了抓頭發(fā)。嘴里叼著煙狠狠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將白霧吐了出來。一根煙沒抽完,他就捻息在窗臺上。 “爸爸,講故事!”斐茵的聲音輕輕響起,斐澤轉(zhuǎn)過身的時候,臉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幾分笑意,他拿著童話書開始念著上面的字。 一篇故事沒說完,斐茵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呼吸逐漸平穩(wěn)。斐澤輕輕叫了一聲,卻不見她回復(fù),便輕輕地松了一口氣,將臺燈關(guān)掉,只留下一盞微亮的壁燈,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