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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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有些事你即使不相信,但是它的確可能發(fā)生,就比如劉美櫻身上會生出人臉丁絲潔雖然已經(jīng)死了,但林謙有辦法仍然叫她活著。 我被他的說法弄得不寒而栗。不過仔細想想,的確有許多不對勁兒的地方。丁絲潔異于常人的體溫,身上的黑癬,林謙無緣無故被殯儀館開除,他送給丁絲潔的精油有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和火化室里的味道一樣…… 等等,照這個思路推斷,林謙說是他mama送給丁絲潔的自制精油很可能根本不是精油,而是尸油!他因為偷尸油才會被開除,所以丁絲潔把精油打翻后他才會那么生氣。 可是他為什么要把尸油當做精油送給丁絲潔呢?他說過有了尸油,絲潔就不會冷……難道因為丁絲潔生了怪病,渾身冰冷還會長出黑癬,尸油能夠治這種奇癥?渾身冰冷,皮膚上生黑癬……這些不是死人的特征嗎?難道真如那修所說,丁絲潔早就是個死人? 我狠狠打了個冷戰(zhàn),事情真的走入誤區(qū)了。我所知道的死人是冰冷冷的,不會動、不會吃、不會說話的個體,可是丁絲潔截然相反,她怎么會是死人? 再回想孫奶奶的死也有很多疑點。林謙到來之前,孫奶奶就已經(jīng)失蹤了。我一直以為是林謙殺了孫奶奶,可是他是什么時候殺的孫奶奶,又是怎么把孫奶奶的尸體藏到棉被里的?這期間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林謙和丁絲潔在屋里說話加嘿咻的時候干的,可前提條件必須是孫奶奶一開始就在屋子里,否則我一直守在門口,不可能看不到她進出。 可問題也出在這里,孫奶奶為什么要藏起來呢?就算她有必須藏起來的理由,我在外面也不曾聽見一聲呼救或是一絲異樣的聲音。如果說林謙是以他和丁絲潔嘿咻作為掩飾殺了孫奶奶,那么丁絲潔就成了這場謀殺的參觀者…… 那之后她還曾跟我說了幾句話,神態(tài)非常輕松,我無法想象她是那樣的人,除非她已經(jīng)是個死人,才會對死亡毫無感覺。 我越想越心驚,那修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出去了,屋子里很靜,窗外的熱浪一波波滾進來,讓人越發(fā)得浮躁。 我信步向外走,卻看到那修和山子站在樹蔭下商量什么,山子一直搖頭,一臉為難的樣子。 我走過去:“你們說什么呢?” 山子道:“少爺讓我再去找李大嬸,我剛被她打出來,實在不想去了。” 我這才看到山子頭上有幾塊青紫,他說的李大嬸應(yīng)該是林謙的mama,想起那個雙眼猩紅的女人,我也有些害怕。不過她的確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再怕也要試試。 我堅定地看向山子:“我陪你去!” 山子傻了,呆呆地看著我。 于是我們就這么去了,李大嬸看見山子的時候立時抄起了手邊的笤帚,神情惱怒:“你怎么又來了!”說著就要動手。 山子縮著腦袋,我急忙上前:“李大嬸,你還記得我嗎?我昨天來過。” 李大嬸的臉色突然煞白,然后騰地紅了,嚷道:“你怎么還敢來?” 我握了握拳,上前一步:“李大嬸你先聽我說一句,昨天你們打了絲潔之后發(fā)生了很多事,當然我也不想怎么樣,只是想求一個真相。”接著我原原本本地把昨天的事說了一遍,包括我看到孫奶奶的尸體。李大嬸聽完后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她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喃喃自語:“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我來只想請你告訴我,之前絲潔身上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 “那三天……”李大嬸的眼神有些空洞,接著慘笑一聲,說起了那三天發(fā)生的事,她的心情相當激動,以至于敘述過于凌亂,不過我大致聽懂了。 李大嬸說,那一段時間林謙給家里打電話說會帶著女朋友回家,對于這個從小就性格古怪,并且在殯儀館工作的小兒子,李大嬸不知cao了多少心,聽到這個消息,她和老伴不知道多高興,早早地準備好等著兒子回家。 過了沒幾天,兒子果真帶著一個害羞恬靜的女孩回來了,對于這個準兒媳,李大嬸是越看越滿意,心里巴不得兒子能馬上把她娶回家。第二天林謙突然說要帶丁絲潔到附近的山上玩,李大嬸有些不放心,千叮萬囑他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可是依然出事了。三個多小時以后,林謙突然瘋子一樣抱著渾身濕漉漉的丁絲潔跑回家,詢問之下,才知道丁絲潔不小心跌入山澗。李大嬸眼看著丁絲潔斷氣,他們老兩口陪著林謙哭了好幾個小時,這期間林謙一直緊緊地抱著丁絲潔的尸體不肯撒手。 三個人枯坐到半夜,林謙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抱著丁絲潔的尸體跑了,李大嬸和老伴愣是沒追上。他們害怕林謙自尋短見,所以動員了所有的親戚一同尋找,一直找了一天一夜,也沒見著林謙的影子。正當所有人亂成一團的時候,林謙竟出現(xiàn)了,他手中仍然抱著丁絲潔,丁絲潔依然一動不動,不過她明顯有著淺淺的呼吸,身體也非常柔軟。而且李大嬸注意到她手腕上多了一個藤鐲子,凡是六人班的人都聽過秦溪和林玉朗的故事,老輩人曾詳細地描述過藤鐲子的樣子,并說那是不祥之物,希望后代遠避,可是丁絲潔手腕上卻戴著這樣一只藤鐲子。 李大嬸邊說邊哭:“我明明看著那姑娘斷氣了,看著她僵了,硬了,可是她卻莫名其妙活了。小謙很開心,說要和她結(jié)婚,要是擱以前,我不知得多高興,可是……那姑娘死了!就算活了也不知是什么怪物托生的,我不能讓小謙毀在她手上。小謙他爸想上去分開他倆,可是小謙卻和他爸吵了起來,他們越吵越兇,最后氣得他爸要跟他斷絕父子關(guān)系,后來小謙抱著那姑娘走了,再也沒回來過。” 李大嬸的一番話把我驚得目瞪口呆,沒想到那修真的猜對了,丁絲潔早就死了! 想到這個我抑制不住自己,像篩糠一樣渾身發(fā)抖。那就是說,這段時間我一直跟一個死人在一起?這種事情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圍!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林家的,只是恢復(fù)神智的時候我已經(jīng)坐在山子家的四合院里面。那修就坐在我對面,皺著眉看我。見到他以后,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突然一下子沒了,我感到渾身酸軟,突然間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坐著就哭了,而且是越哭越嚴重,幾乎喘不上來氣。 那修并沒過來安慰我,只是在我眼淚差不多流干,開始抽噎的時候遞過來一條毛巾和一杯水。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經(jīng)過這番發(fā)泄,我心里舒服多了。 當天下午,我和那修坐著客車回到沿江市。雖然還有許多謎團沒有解開,但是留在那里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 下車后,那修獨自走了。我先是到醫(yī)院做了檢查,然后再次消毒包扎傷口,醫(yī)生說我的傷不嚴重,讓我打了三針破傷風(fēng),還給我開了一些消炎藥。我邁著疲累的步伐往家走,當路經(jīng)丁絲潔家的時候,卻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 她……會不會在家? 我在她家門前站了幾乎半個小時,才鼓起勇氣敲了敲門,可是五分鐘過去了,沒有人來應(yīng)門。我把耳朵緊緊地貼在門上,卻什么都聽不到。 我頹廢地垂下頭,是呀,這個時候她不會在家,即使在家,我還能像以前那樣自然地面對她嗎?李大嬸說的話已經(jīng)深深地銘刻在我腦袋里,她說即使現(xiàn)在丁絲潔活著,也不知是什么怪物托生的…… 死而復(fù)活,的確是怪物吧…… 我心情沉重地離開了丁絲潔家,回到家中,一頭扎在床上,動也不想動。睡吧,睡吧,睡著之后就什么煩惱都沒有了。 我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安慰,漸漸地真的睡著了。 我做了一個夢,夢中的我正坐在孫奶奶家的門外,百無聊賴地瞅著天空,雖然隔著一道墻,但是我清楚地知道丁絲潔就在屋子里睡覺,而孫奶奶也在屋子里,只是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于是我在夢里做了一個在現(xiàn)實中沒有做的舉動——偷窺。 我悄悄踮起腳走到里屋門口,借著那小小一條縫隙往里瞅,絲潔果然靜靜地躺在炕上,而孫奶奶卻做著一個非常奇怪的舉動,她抓起丁絲潔戴著古藤鐲的那只手腕,伸出舌頭細細地舔舐著那蒼白的皮膚。她舌頭的顏色有些嚇人,就像毒蛇的芯子一樣細長。 我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有點兒想吐。但是我的眼睛就跟著了魔一樣,離不開那條可怕的舌頭,就這么一直看著。忽然間絲潔動了動,嘴唇中溢出一聲呻吟:“好痛,別……” 那條舌頭突然移動,又接著纏上古藤鐲上那幾顆包著老銀的琉璃石,琉璃石在她的舔舐之下閃出妖異的光芒,但僅僅只是一瞬。丁絲潔仿佛更痛苦了,劇烈地晃著頭:“不要……” 突然間丁絲潔整個人坐起來,一只手閃電般卡住孫奶奶的脖子,那雙多情的眼睛此時空洞得沒有一點兒感情,孫奶奶被掐得無法出聲,一雙手拼命去拉掐在咽喉處的那只手。可是她的舉動徒勞無功,丁絲潔的手深深地陷在她的脖子里,而且還在不斷地加力。丁絲潔的表情有些痛苦,嘴里不斷念叨著一句話:“我不要戴,我不要戴…… 這時細小的“咔嚓”一聲鉆進我的耳膜,仿佛鉛筆被折斷的聲音,再看孫奶奶,她的頭不自然地垂在脖子旁邊,眼睛泛著白,顯然已然死了! 我被這一幕嚇到,尖叫著醒來,背后的傷口隱隱作痛,心臟仿佛要從胸口蹦出來一樣。我看著周圍熟悉的擺設(shè),緩緩?fù)鲁鲆豢跉猓瓉碇皇亲鰤簟?墒菈糁械囊磺惺悄敲凑鎸崳路鹉遣攀俏也辉暤恼嫦唷?/br> 孫奶奶不是被林謙殺死的,而是丁絲潔下的手? 我立即否認了這個可笑的想法,那只是夢,一個荒誕的夢。可能是最近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會做這種不靠譜的噩夢。 長話短說,從六人班回來已經(jīng)過了七天,我頭兩天向公司請了假,后背的傷實在容不得我逞強。兩天后我銷假上班,同事們七嘴八舌地向我問起丁絲潔的消息,我無言以對,只能含糊地說她跟男朋友在一起。可是時間一天天過去了,丁絲潔始終沒有再回來,林謙也一樣。我每天下班都會順道到丁絲潔家看一眼,也曾上林謙住的地方打聽過,這兩個人是徹底消失了。 離開六人班的時候我曾和山子交換過電話,山子來電話說這段時間他把孫奶奶家附近找遍了,恨不能掘地三尺,也沒能找到孫奶奶的尸體。孫奶奶沒有兒女也沒有親戚,后來只好號召全村的人幫忙,可是依然沒有任何成果。沒辦法,他只好到縣城里報案,不過村里的人都信奉生不入官門,死不入地獄,誰都不愿意和衙門的人打交道。有幾名公安來過,又問話又調(diào)查的也沒折騰出什么結(jié)果,最后也走了。 總之概括起來就一句話,這三個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這天我又習(xí)慣性地往丁絲潔家拐,卻看見一個穿著十分考究的中年女人站在她家門口,一副心焦的模樣。 我不由自主地走過去:“請問,你是來找絲潔的嗎?” 女人點點頭,目光快速地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你是誰?” “我是她的同事,就住在這附近。” 女人聽說后雙眼一亮:“那太好了,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兒對不對?我已經(jīng)找她好幾天了,可是她的電話總是關(guān)機,家里也沒有人。” 看著女人的雙眼,我已經(jīng)大致猜出她是誰了,她應(yīng)該是丁絲潔的mama。可是我要怎么跟她解釋丁絲潔的事?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東西,她會相信嗎? 最后我只說了一句:“絲潔跟她男朋友回老家去了,聽說很久才能回來。” 女人的面色一松,不過嘴里仍然恨恨地說:“這孩子,出門也不說一聲,真是不懂事!” 女人走了,臨走前拜托我,見到丁絲潔之后讓她往家里打個電話。我有些傷感,其實絲潔的mama也不像她說的完全不關(guān)心她,只是她再也看不到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著,突然想到一件事,也顧不上已經(jīng)是半夜,忙給山子打了個電話。山子在電話那邊哈欠連天,我急道:“山子,你到探樓瞧過沒有?” 山子明顯一愣,接著道:“那倒沒有,探樓是村子里的一個禁忌,我媽和姥姥從小就告誡我不要靠近。其實不光我,村里沒人想進去。那里透著股邪氣,怪瘆人的。” “你說……”我輕輕地道,“林謙和孫奶奶他們會不會在里面呢?” 山子沒搭話,估計是被我的猜測給震住了。 第二天,我又向公司請了一天假,坐上了通往六人班的客車。到了六人班,山子正站在公路上焦急地等著我,他看到我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洪靈,你這個主意糟透了。” 我看著山子輕笑了一聲:“山子,我聽那修說你上過大學(xué),應(yīng)該不會去信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吧。” 山子臉一紅,嘟囔了一句:“不是我要信,事實就擺在眼前。” 盡管由于祖祖輩輩的告誡,山子已經(jīng)對探樓形成了一個固有的觀念,但是他仍然陪著我來了。我們站在那棟二層建筑的前面,它的大門是黑色的木門,已經(jīng)腐朽不堪,但是沒有上鎖。 我觸了觸大門,沒想到一下子就開了,里面漆黑一片,還透出一股難聞的氣味。 我剛想進去,山子在后面拽了我一把:“你是女孩子,還是我先進吧。”說著一毛腰鉆進了那道有些窄的大門里。 說實話,我心里還是挺害怕的,山子能打頭陣讓我放心不少,我也緊跟著他鉆了進去。 探樓里很暗,我們進去后站了好一會兒,直到眼睛適應(yīng)了才細細打量起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和我料想的差不多,一個四四方方的大房間,墻面粗糙不堪,腳底下很堅實,像是鋪著大塊的石頭,一扇非常小的窗子開在大門的對面,差不多只有我的臉大小,菱形的,上面豎著幾根鐵條。在南面聳立著一架木質(zhì)樓梯,直通向二樓。看樣子扶手和臺階還算完好,就是不知道踩上去會怎么樣。 除此之外,我什么東西也沒看到,這讓我多多少少有點兒失望。 山子深呼出一口氣,我覷了他一眼:“怎么樣?不像想象中那么可怕吧。” 山子點點頭:“我有種小時候到熊洞探險的感覺。” 我凝視著樓梯:“我不相信在這么漫長的歲月里,從沒有人進來過……” 山子道:“也許就是因為有人進來過,才知道它的可怕吧。” “可怕在哪兒?” 山子搖搖頭:“那我可說不清。要不咱倆上去看看?” 這時候我已經(jīng)在向樓梯靠近了,山子喊了一聲“小心”,然后讓我跟在他后面走。我心中頗為感激,別看山子外表粗魯,其實是個很體貼的人。 那架木質(zhì)樓梯外表看著還行,當山子踩上去的時候立即發(fā)出讓人牙酸的“嘎吱”聲,仿佛山子這一腳把它的筋絡(luò)都踩碎了似的。山子緩緩地又往上走了幾步,只聽“咔嚓”一聲,一大塊腐爛的木板直接掉了下來,山子一腳踩空,急忙抓住一旁的扶手,沒想到那扶手早已是個外強中干的貨色,被外力一碰也立刻脫離了原本的行列。山子的身體失去平衡,隨著那片扶手一起掉了下來。 我嚇得夠嗆,急忙伸手去接,可是哪里接得住他?幸好樓梯不高,可也把山子摔得夠嗆,躺在地上半天沒聲。 我急忙上前查看,還好他只是胳膊上受了點兒傷,其他地方?jīng)]有大礙,山子在我的攙扶下站起來,神情懊惱。我也懊惱,照這個情況,我們根本就上不去! 山子輕輕將我推開:“我再試試。” 沒等我阻攔,他就再一次登上樓梯。我緊張地盯著他,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聲音太大直接把這破樓梯給震塌了。山子這次貼著墻根一點點往上蹭,沒想到竟有驚無險地登上二樓。我也想照著山子的法子做,可是看著那被踩得七零八落的樓梯腿就發(fā)軟,只好老老實實在下面等他。 突然我瞥見地上有一個亮點,就在樓梯的下方,那地方理應(yīng)是整個探樓里最為陰暗的地方,怎么會有亮點呢?我好奇地走過去看,卻嚇了一跳,原來那亮點竟黏在一塊木板上,木板和地面的顏色十分相近,在光線昏暗的情況下很難發(fā)現(xiàn)。我把亮點從木板上摳下來,那是一個圓形的小亮片,應(yīng)該是釘在衣服上的裝飾,可是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的目光緩緩移向木板,木板是整個嵌在地面上的,四四方方的一塊,上面結(jié)著很厚的塵垢。我下腳在上面踩了兩下,有不太明顯的空聲傳出。 我的眼睛一亮,原來探樓的秘密不在這兩層樓里,而是在地下! 我甚至等不及山子下來,急忙用手指摳在木板邊緣,用力往上提。那木板嵌得不是很緊實,我努力了幾次終于把它弄開了! 隨著木板被掀開,一股熟悉的怪味撲鼻而來,正是我在火化室聞到的尸油味。我心里緊張,不由得一陣惡心,扶著木板干嘔了幾聲。這時樓梯上傳來“吱嘎”的響聲,是山子下來了。 山子目瞪口呆地看向我又看向地面:“這……這是什么?” 我勉強一笑:“發(fā)現(xiàn)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了。” 我問起山子二樓的情況,山子說二樓跟下面一樣,都沒什么東西,不過在角落放著一個大木箱,刷著黑漆,他打開看過,里面什么都沒有。 黑漆木箱?林謙說的故事里也有這么一個木箱,同樣放在二樓,會不會太巧合了? 山子呆愣地望著漆黑的地下室,可里面實在是太黑了,已經(jīng)不是人眼能夠窺視的程度。不過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光,能看見一道隱在黑暗中的樓梯,像是石頭壘成的,應(yīng)該不會發(fā)生剛才那種情況。 我掏出手機擺弄了幾下,我的手機有一項功能是照明,亮度很足,可以當手電筒使用。我看了看手機,上面還有足夠的電量,能用上好一陣子。手機電筒打開后,一束光順石階而下,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個地下室出乎意料的深。 山子望著石階:“老規(guī)矩,我先下。” 我把手機遞給山子,然后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我們漸漸深入這間神秘的地下室。 山子小心翼翼地往下走,我一雙手緊張得都快攥出水來。一道樓梯走到底足足用了一分鐘,到了底下,那股尸油味更重了,尸油味中還夾雜著一股腐味,聞之欲嘔。 山子捂著鼻子:“什么味道這么難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