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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鮫珠淚在線閱讀 - 第54節

第54節

    這般想著云啟宇雖然心中苦澀可是也明白自己這是在自作自受,想著云寒汐有段瑾書照顧著,便伏案查看一早送來的奏折。畢竟他是一國之君,畢竟他的一舉一動都身系滄云帝國的興衰。

    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地過著,一個多月來云啟宇還是如以前那樣照顧云寒汐,只是云寒汐無論如何也不愿意讓云啟宇近身了,無奈云啟宇也只得總是遠遠地看著他。

    云啟宇只有在深夜等云寒汐睡熟了的時候屏著呼吸悄悄走到他身邊,才能有機會接近他一些。這些日子云啟宇越發感同身受了,他總算是明白了以前云寒汐總是這樣遠遠地看著自己的感覺了。這中有苦有甜,也越發讓云啟宇明白云寒汐究竟是如何待他的了。

    一個多月來云寒汐都只能躺在床上,只有最近些日子能扶著墻下地了。只是云寒汐比以前更安靜了,幾乎都不怎么說話,只有在見到張玄居和段瑾書時才會在他臉上看到些微的欣喜。

    這日云啟宇照例處理完公務就到云寒汐臥房門外打算看看他,可是床上卻空蕩蕩的,拉住一旁的下人問道:“汐兒去哪兒了?”那下人回到:“回皇上,七皇子說出去走走,誰也不讓跟著。”

    云啟宇心一下子就揪緊了,他怕云寒汐又作出什么想不開的事情。想著便往竹林外邊兒走去,竹林里還是大片大片的綠浪,可是地上卻鋪滿了雪,云啟宇一直循著腳印走去,走到竹林的盡頭忽然眼前一片開朗。

    遠處白皚皚一片,只有一株梅花臨著懸崖在寒風中怒放,而云寒汐就站在懸崖邊兒上正打量著那梅花。云啟宇見著他心里便松下了一口氣,見他穿得單薄于是放輕了步子走到他身邊,脫下了自己的外衫披在云寒汐的肩頭。

    云啟宇本想立刻就轉身走開的,自云寒汐又醒過來就不愿意再見著他了,更不愿意自己靠近他。可是云啟宇剛想轉身,云寒汐就側頭看著自己肩上的外衫,似乎才恍惚過來有人給自己加了衣。

    云寒汐嘴角翹起了一絲笑容,正欲轉身的云啟宇一下子看呆了,他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見過云寒汐笑的樣子了。云寒汐轉過頭,沒有拒絕云啟宇給外衫反而拉了拉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些這才道:“知道我這輩子聽過最溫暖的話是什么嗎?”云寒汐背對著他,聲音不大卻依舊那么悅耳,仿佛就像是對著空氣在說話一樣。

    沒有想到云寒汐會開口,云啟宇有些喜出望外,可是卻又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句話。而云寒汐只是頓了頓便又道:“以前有個人告訴我說,讓我別什么事都自己扛,他說他會一直陪著我,以后他就是我的依靠。”云寒汐的聲音里帶著無盡的甜蜜和笑意。可是聽在云啟宇的耳里卻如這寒冬的風一樣,因為,他記得,那是他曾經給他的承諾。

    云啟宇還記得,那天是云寒汐中了毒剛醒過來,看著自己始終都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樣,他還記得那夜自己胸口一直都是濕濕的,那是云寒汐的淚。云啟宇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心里堵得慌。

    正當云啟宇不知所措的時候云寒汐轉過了身來,唇角依舊帶著些笑意道:“從此以后我們毫無瓜葛,恩斷義絕。”聲音還是那么溫柔,就像是情人節的噥噥細語一般可是說出來的話竟是如此殘忍。

    云啟宇被這話怔住了,曾經認為不可能會離開自己的人如今就要和自己形同陌路了。云啟宇心里止不住地慌亂。

    云寒汐直直地看著云啟宇,目光里一片坦然。他吸了口氣,從懷里拿出了玉環又像曾經做過無數次的那樣放在手中來回摩挲,低頭看著這玉環云寒汐道:“它叫‘癡纏’,是我無意中尋到的,裝著它的錦囊里還留有紙條,上面寫著‘愿有緣者得之,贈予所愛之人,癡纏一生。’”末了云寒汐竟抬起頭看著云啟宇笑了出聲,喃喃道:“癡、纏、一、生。”說完又是一陣輕笑可隨即竟揚起了手就將玉環拋進了身后的懸崖。

    云啟宇下意識地想要追過去,可是云寒汐含笑看著他,緩緩邁著步子從他身邊經過打算回屋去了。

    云啟宇心頭一陣慌亂,轉身一把拉住了云寒汐纖細的手腕,云寒汐沒有掙扎卻也沒有轉身。云啟宇擰著眉道:“汐兒,再給我一次機會可好?”云啟宇從未如此求過一個人,可是只要能挽留云寒汐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

    聞言云寒汐輕笑了兩聲轉了頭看著他道:“那這江山和我,你選一個吧!”說完云寒汐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中帶著些嘲弄看著云啟宇,掙脫了他的手,又解開了那件外衫,自顧自地往竹林走去。

    云啟宇怔怔地看著云寒汐瘦削的背影,不得不說他確實被嚇了一跳,試問哪個君王會放手山河?過了會兒云啟宇臉上泛起些苦笑,自己的汐兒果真不是一只乖巧的小貓兒啊!

    云啟宇上前走了兩步撿起被脫在雪地里的外衫深深嘆了口氣。接著站直了身拿出自己懷中的那只玉環,目光卻飄向了懸崖,轉而又看了看掩映在竹林下的那個背影,云啟宇喃喃道:“果真是緣盡了嗎?”

    第二百三十九章

    第二日云寒汐從睡夢中幽幽轉醒,下人們趕忙上前來伺候,一切都和以前一樣,只是少了門外那個迫切的目光。云寒汐瞥了一眼門口,果然不見那人,低頭心里一片黯然,果然是放棄了嗎?

    雖然自己讓他那樣選擇,可是不得不說其實在他心底是有一絲希冀的。只是早該想到的,他是一代帝王,費盡周折親手讓滄云走到了巔峰,又怎會不顧前程與霸業撇下這萬里河山,只愿明月清風中,與我御風而行?果真是自己不自量力了呢!

    有時候云寒汐也覺得不值,自己付出了所有卻輸了,輸給了帝王的本能。不過也好,是他親手扼殺了自己所有的念想,歷經了生死斬斷情絲,這一切終于就這么塵埃落定了!

    云寒汐斜靠在榻邊,閉上眼這樣想著,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累了,覺得這些年似乎就已經是一輩子了。云寒汐緩緩睜開眼勾起一抹淺笑,似乎也有些解脫,即便那已經是一輩子了,不過從今日起所有的都重新開始,這輩子就為自己而活。

    如今云寒汐的衣襟間又盈滿了藥香,沒有云啟宇在身邊的日子雖平淡無奇卻也閑適。閑來看看書,弄弄琴倒不無聊,只是畫是從來都不畫的了。隔三差五地蘇風沈棋也會上山來陪他說說話,聊的再不是那是朝綱大事,無非是近些日子的奇聞異事,說來讓云寒汐解解悶。

    似乎一切就這么過去了,當年流過的淚淌過的血終究還是被掩蓋了過去,付了真心卻被負了真心,這筆算不清的賬也就這么不了了之了。時間果然是最好的藥,抹平了傷心,模糊了回憶,就算無意間想起些昔日的片段也不過付諸一笑,隨即隨風散入塵世難覓蹤影。

    沒有云啟宇在身邊很多事都能想透徹了,沒了那些執念云寒汐也輕松了不少。本以為今后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下去了,可是像云寒汐這樣的人生命中豈會容得下平淡二字?總會有人來打破這波瀾不驚的日子。

    清晨,當帶著暖意的陽光劃破寒冬的冷風撒進窗欄時云寒汐就緩緩醒了過來。冬日里有這樣明媚的陽光不容易,云寒汐似乎也應了這陽光的邀請早早地醒了。可是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平日里伺候著的丫鬟也不是每日送藥的小童,竟然是云啟宇。

    本以為自己已經徹底忘記了過去,可是再見到這個人時云寒汐還是一驚,心頭傳來的刺痛讓云寒汐蹙了蹙眉。而云啟宇卻像是理所當然一般,見云寒汐皺著眉關切地問道:“怎么了?”那聲音溫柔得機會快要讓人融化了。

    云寒汐心頭千回百轉,不是已經放棄了嗎?可是現在來這里又是做什么?好不容易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只是如今那平靜的心緒又被打亂。不過那個刻骨銘心的名字又豈會這么容易被忘記?

    沒有接上云啟宇的話,云寒汐開門見山地問道:“你來做什么?”云啟宇有些尷尬地笑笑道:“自然是來看你的啊。”云寒汐臉色鐵青冷笑著問道:“那當日你的決定算什么?”云啟宇聞言低頭喃喃道:“算什么......算什么......”接著滿眼笑意地抬頭應道:“算作給你的承諾。”

    云寒汐有些疑惑地蹙了蹙眉,抬眼狐疑地看著面前的人。云啟宇深深地嘆了口氣,一把擁過這個滿臉防備像刺猬一樣的人。云寒汐冷不防地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被熟悉的氣息包圍,這種久違了的感覺竟然讓他鼻尖有些發酸。

    云寒汐咬咬牙不愿讓自己看起來那么脆弱,可是卻又無法拒絕這個懷抱,原來自己是如此貪戀他的溫暖如此依賴他的。即便是自己的一片癡心被他百般蹂躪也無法鼓起勇氣將他推開。

    這樣想著云寒汐似乎是有些認命了,果真受傷的永遠都是愛得深的那一個。他恨這樣懦弱的自己可偏偏卻又無能為力,想著想著淚水就模糊了視線,云寒汐深深吸了口氣帶著哭腔哀求道:“放了我吧!我真的愛不起了!”

    聞言云啟宇才恍然發現懷里的人已經哭了,趕忙松開雙臂握著云寒汐的雙肩看著他的臉。云寒汐雙眼通紅,淚水止不住地流淌,緊緊蹙著雙眉,睫毛上都掛著淚珠,眼淚順著瘦削的臉龐落下,連錦被都浸濕了。雙眼沒有焦距地盯著不知名的某處,那無助的模樣惹人心疼不已。

    云啟宇說不出現在心頭是什么個滋味,只覺得心像是被刀割一樣發疼。自己欠他的實在是太多太多,懷里這個人用盡了他的所有來愛自己,而自己的所作所為卻是罄竹難書。他明白那日云寒汐讓他這樣選擇是要他知難而退,可是自己如果真選了他,那云寒汐會原諒自己嗎?

    云啟宇輕輕地將云寒汐擁進懷里,輕拍著他的后背為他順順氣,可是懷里的人還是不住地抽泣,自己肩頭的衣服都濕了。云啟宇嘆氣捧起云寒汐還帶著淚的臉吻了上去,那瞬間云寒汐的腦中一片空白,卻又像是炸開了煙花那般絢麗。

    過了半晌云啟宇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又擦了擦云寒汐滿臉的淚水,云啟宇放柔了聲音道:“汐兒,就算負了天下,我也絕不會再負你。”云寒汐聞言一震,他這是什么意思?就算負了天下,也不會負我?他不是已經選擇了嗎?現在又有什么資格大放厥詞?

    云啟宇扣住云寒汐的手,溫暖的溫度傳進那冰冷的指尖,還有個溫潤的東西給一并塞入了云寒汐掌心。云寒汐低頭一看,手上的東西是那玉環,可是如今卻只剩下這一只了。

    云啟宇笑笑把手伸進懷里,竟然又掏出一只玉環,云寒汐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嘴角含笑的人,那日自己明明把它扔進了懸崖了。云啟宇拿著玉環輕輕碰了一下云寒汐手中的那只,一聲清脆的“叮”的聲音響起,云寒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著云啟宇,云啟宇也正笑望著他。

    第二百四十章

    當年倆人你儂我儂之時也做過這般稚氣的舉動,云寒汐回想當年,那時的日子還真算得上是最美的時光了。轉眼再看看如今,云啟宇這般待自己,他們還能回到從前嗎?云寒汐微微蹙著眉看著云啟宇溫柔的臉嘆了口氣。

    雖不明白云寒汐嘆氣是為何,可是云啟宇也不氣餒,云寒汐能為了自己付出了所有,那自己現在為了他也能付出全部。云啟宇深吸了一口氣,笑得更深了,坐到床邊斜靠著床欄,又將云寒汐抱在自己的懷里。

    懷里的人兒不知道是還不習慣還是怎么,一直僵硬著身子,可是至少沒有抗拒,能這樣云啟宇已經很滿足了。如今兩人還能靠得這樣近,還能依偎著對方說說話,不得不說這樣的日子真的很甜蜜呢。

    見懷里的人似乎是放松了些云啟宇才緩緩開口道:“汐兒,玉環就留著別再扔了。”云啟宇說得煞是委屈,就差眨巴著眼睛看著云寒汐了。懷里的人沒有動靜,不知道是不肯答應還是如何。

    云啟宇也不在意就接著道:“去過懸崖底下嗎?”說著云啟宇的聲音里帶了些笑意道:“懸崖底下有個很大的湖,幾乎是透明的都能看見湖底,還看得見湖里成群的魚。這些都不奇,最奇的是不知為何那湖底的魚竟然是透明的,只看得見黑黑的眼珠和中間的魚骨。”說完云啟宇又換上了那可憐的聲音道:“我潛下湖底撈玉環時那水可凍得刺骨呢!汐兒,你不想我再下去一次吧!”

    聞言云寒汐心里有些愧疚,那懸崖里終年都是云霧繚繞,云寒汐在這里生活了這么多年都從來沒有見過懸崖底是什么模樣的,沒想到竟然以這種方式知道了。只是那懸崖這么高又那么陡他是怎么下去的?要是一個不留神那豈不是就尸首異處了?想想云寒汐就覺得一陣后怕,禁不住抓緊了身前的錦被。

    看見了他的小動作的云啟宇心里一陣暖暖的卻又有些苦澀。就這么說給他聽他都覺得心疼,果然自己對他而言很重要啊!其實這些都不算什么,云啟宇笑笑,比起云寒汐受的那些苦遭的那些罪這根本不值一提。

    云啟宇笑笑正色道:“汐兒,你說讓我江山和你之間選一個,選了你就再給我次機會可還當真。”本來還在內疚的云寒汐聞言便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何云啟宇就這么回來了,還是他想二者兼得?

    云寒汐沒有轉頭看著云啟宇,他也不知道云啟宇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不過無論是七皇子還是右相,他都不想再繼續了,人是會累的心更是會累的。恐怕許多人一生經歷的波折都及不上云寒汐這幾年,而這幾年也耗盡了云寒汐一生的心力。

    如今他不想再過問那些天下大事,他本就沒有一顆憂國憂民之心,他所關心的從始至終都只是那一個人而已。如今心累了,這一切自然也都放下了,如果云啟宇真是系那個二者兼得,那這次恐怕不能如他的意了。這么多年的奔波,現在他想過過自己的日子,應該說是為自己活著。

    見云寒汐不出聲云啟宇心里揪緊了,他不知道云寒汐究竟是如何想的,如果那句話真的僅僅是想讓他知難而退的話......云啟宇想到這里不禁皺了皺眉,如果真是這樣,他的汐兒還會回心轉意嗎?云啟宇心里沒有一點兒把握,不錯,云寒汐是愛他,可是這愛到如今這步田地真的還沒有耗盡嗎?

    云啟宇嘆了口氣,有些猶豫地開口道:“汐兒,我已經不是皇帝了,你會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或許這樣的割舍對天底下任何一個人而言都很重,如果一個人愿意放手天下只求一人心,恐怕任誰都會傾其所有去愛吧。只是這些在云寒汐面前,似乎都不是任何籌碼,輕得如羽毛一般。

    云寒汐聞言有些愣神,心里卻是震驚。他?他?他真的愿意放棄?愿意為自己放棄這盛世河山?云寒汐掙扎著離開云啟宇的懷抱坐起身來,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身后這個一臉期待和緊張的人。

    他真的愿意放棄?云寒汐知道他有多想當一個好皇帝,事實上也是如此,如今他真愿意為了自己放下這踏著一路尸體才得來的皇位,愿意放下這傾盡了他畢生心力的天下?云寒汐有些不敢相信,他不敢確定他對自己的愛有這么深,甚至大過了他的野心。

    看著他一臉震驚云啟宇帶著溫柔的笑意緩緩吟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只道三十三天覷了,離恨天最高;

    四百四病害了,相思病怎熬?

    如有諾,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云寒汐記得,那是十多年前自己題在他的畫像上的,難不成他見過?

    云啟宇笑著看著眼前的人:“那卷缸里整整三六十二卷畫,每一卷都畫的我。當我看見這首詞時我就知道,今后我是不可能再傷你分毫的了。這天下又豈能和你相提并論?就算你是想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會有絲毫遲疑。”云啟宇頓了頓:“你這般待我,我又怎會再負你?”

    說著云啟宇伸手撫上了云寒汐的臉,暖暖的溫度讓云寒汐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竟會把自己看得如此重要。

    沒有得到回答的云啟宇終于忍不住再次開口問道:“汐兒,再給我次機會可好?”

    云寒汐不去看他只低著頭,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見這模樣云啟宇心里更是緊張,拉了拉他的手催促道:“汐兒?”聲音里竟透出些哀求的意味。

    云寒汐看著拉著自己的那只手,他真的選了自己,拋棄了天下選了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只是云寒汐不知道,在云啟宇的心里,他又怎會是微不足道的。這樣想著所有的感傷所有的苦楚似乎都被一掃而空,聽著那人一聲又一聲的催促云寒汐終于笑著揚起了頭。

    第二百四十一章(終章)

    冬日的陽光總是很難得,兩人在院中置了桌椅,愜意地躺在椅子上享受著少有的陽光。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平靜而又甜蜜,兩人相視一笑中透出出那種無言的默契已經容不下第三個人了。

    見水燒沸了,云寒汐坐起身來著手泡茶,這回從宮里送來的鐵觀音是安溪進貢上來的,味道甚好,就連云寒汐都是贊不絕口。云寒汐纖弱無骨的手握著茶匙把茶葉從茶則中撥到茶壺里,云啟宇也坐起身來看著云寒汐,他專心做事的樣子總是有著不一樣的吸引力,對云啟宇而言喝茶最大的樂趣并不在茶,而在人。

    云啟宇還盯著云寒汐沒緩過神來時云寒汐把茶放到他手邊輕聲道:“嘗嘗吧。”云啟宇笑著端起杯子嗅了嗅一面看了看云寒汐,他似乎是沒有發現自己方才在偷看他,又露出個貓兒偷了腥般的笑這才輕啜了一口茶。

    云寒汐也飲了一口抬頭帶著笑意問道:“怎么樣?”云啟宇看著面前這個一臉滿足的笑的人兒道:“和人一樣......”說著云啟宇特地頓了頓才接著道:“美不可言。”

    聞言兩朵可疑的紅霞飛上了云寒汐的雙頰,低頭思忖了好半會兒才嘟嘟囔囔地道:“沒個正經的。”云啟宇笑笑像是很無辜似得:“我說我自己呢!你害羞作甚?”云寒汐半咬著唇睜大了眼睛看著對面那個一臉玩笑的人,也不知該怎么回他,只得搶了他手中的杯子,又把茶壺往自己身旁攬了攬道:“再不給你喝了。”

    云啟宇這才一臉討好地笑著:“汐兒,我錯了。”云啟宇走到云寒汐身邊兒拉了拉他的衣袖道:“給我吧!我錯了。”云寒汐有些頭疼地瞥了他一眼,他也不知道云啟宇幾時變得這般無賴了,無奈地把手中的茶杯還給了他。

    云啟宇這才滿足地笑笑坐在他一旁道:“在山上半年了,悶嗎?”云寒汐搖搖頭,其實只要和他在一起在哪兒都無所謂。兩人便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倒也不覺得有什么。

    如今二人幾乎沒有再談起過前幾年的事情,倒不是避諱,只是如今兩個人還能在一起不論是云啟宇還是云寒汐都覺得格外滿足。能這樣與相愛的人廝守在一起,還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呢!

    云啟宇坐在椅子上斜斜地靠著椅背,側頭看著一旁的云寒汐,光是這樣看著他都覺得負了天下都是值得的。云寒汐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轉過頭來迎上了他灼灼的眼神,臉上泛起些微粉紅,接著便對他粲然一笑,云啟宇也勾起嘴角笑笑。果真是知足常樂,如今兩人光光是這樣看著對方心里就一片暖暖的,若不是歷經過生離死別哪有這般珍惜眼下的每寸時光。

    日頭依舊掛得高高的,曬得身上暖洋洋的甚是舒服。云啟宇脫下了一件外衫披在云寒汐肩上,云寒汐抬頭疑惑地望著他,卻被云啟宇拉著手站了起來往竹林里走去。

    竹林里要陰涼些,可一走到那懸崖邊兒上邊又是暖暖的陽光,云啟宇拉著云寒汐走到懸崖邊上將他擁進懷里輕聲道:“抱緊我。”云寒汐下意識地拉住了云啟宇腰間的衣襟,云啟宇見他這模樣輕聲笑笑便縱身一躍進了那懸崖。

    兩人飛快地往下墜著,兩旁崖壁上的東西都來不及看清便又直直地摔向湖底。云寒汐本是抱著云啟宇的腰的,卻也不知怎么的手就搭上了他的肩緊緊地環著了。一黑一白的二人在深不見底的懸崖中飛速旋轉下墜,長發卻又在風中糾纏,纏綿著舍不得分開。

    透過云啟宇的肩頭云寒汐漸漸看到崖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反光似地,應該是云啟宇說的那個湖了吧。可是這崖中煙霧繚繞,即便是云寒汐也看不真切底下到底是什么,只是有云啟宇在身邊心頭就沒有絲毫慌亂,似乎他就是他的天一般,只要云啟宇在那他的所有便都在手中了。

    眼看著那湖越來越近了,可云啟宇似乎沒有一點兒要停下的意思,云寒汐疑惑地看了一眼云啟宇,云啟宇只是神秘一笑。慢慢地就真的能看清了,懸崖底下果真是個湖,湖面平靜得如同一面鏡子一般,沒有半點兒漣漪。

    云寒汐看著兩人就要這么墜進湖里了不禁窩進了云啟宇的懷里又緊了緊手,云啟宇暗自笑笑,兀地在空中翻了個轉接著一腳墊在一旁的樹枝上,可云啟宇也只是借那樹枝緩了一點兒力,并沒有停下來。

    兩個人就這樣直直地墜進了湖里,掀起了好大的波浪。云寒汐一直抱著云啟宇不曾放手,待云啟宇帶著云寒汐從水底浮上來時才一臉笑意地看著對面那個已經濕透了的人兒。

    云寒汐全身都被湖水浸濕了,長長的黑發散在水中,這時云寒汐才恍然反應過來,原來這水是溫熱的,一點兒都不冷。看著云啟宇滿臉的笑意,云寒汐有些臉紅,越過云啟宇的肩膀望過去,水果然像云啟宇說的那般很是清澈,都看得見水底的白沙。

    那些魚兒似乎是不怕人一樣,剛開始四散逃竄開去一會兒便又游了回來,就在兩人身旁。魚兒也如云啟宇說的那般,通體透明只看得見黑黑的眼睛和中間的魚骨,云寒汐笑著想去撥弄一下,那魚兒卻又游開了。

    忽然云寒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就不笑了,反而板起了臉,云啟宇心頭咯噔一下,卻也不知為何。云寒汐從懷里摸出來個東西還沒等云啟宇看清就擲進了云啟宇身后的湖水里。

    云啟宇看了看云寒汐又看了看身后一臉緊張立刻泅水過去,就在云啟宇轉身時云寒汐就笑了。云啟宇潛進水里將拿東西摸起來一看不禁苦笑了一下,水里頭摸出來原來只是他的簪子。

    云啟宇轉身無奈地望了望不遠處正笑吟吟看著他的云寒汐又只得游了回去,待他靠近時云寒汐從懷里摸出了那玉環。云啟宇像是松了好大口氣一般也笑著看著云寒汐,從懷里拿出自己那只玉環輕輕地碰上了云寒汐手里那只,“叮”的一聲脆生生地響起,兩人也一齊笑出了聲兒。

    云啟宇攬著云寒汐腰將他帶進自己的懷里,云寒汐嘴角一直帶著笑,忽地仰頭似是撒嬌般道:“還真應了這‘癡纏’了。”

    云啟宇聞言低下頭迎上了他的目光寵溺地道:“怎的?不愿?”

    云寒汐搖搖頭低頭看著水面,雙頰略微泛紅似是躊躇地咬了咬下唇才輕聲說:“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那話音剛落云啟宇就輕笑了一聲,無比溫柔地捧著云寒汐的臉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正文終

    番外之云暝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