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書迷正在閱讀:丹青風水畫師、鮫珠淚、星際修妖、[獵人]揍敵客家的網友、上船、嬌寵為后、古飾物語、誘甜、抗戰偵察兵、穿成科舉文男主的死對頭
閆蓀瑯吃了一驚,抬頭看他,很快又垂下眼來。沒想到他會關注他府里的事,李美人和端太妃走得近,料想是這里走漏了風聲。他有些慚愧,躬身應了個是,“屬下失策,叫督主笑話,實在是沒臉見督主?!?/br> 他仰唇一笑,“牙齒和舌頭還有磕碰呢,夫妻間這種事免不了的,日后自省就是了?!鼻『靡魳沁^來,他便不再多言,扶著扶手上船去了。 京杭運河是黃金水道,漕運往來都靠它。寶船起了錨,把帆都鼓起來,這就離港南下了。音樓原想到船頭看看的,可是上了甲板環顧,四周圍全是錦衣華服腰配雙刀的人,只得作罷。跟曹春盎進了后面船艙,里頭帷幔重重,細木的家具擺設也很雅致,和陸上的臥房沒什么兩樣。 她問曹春盎,“督主的艙在哪里?” 曹春盎喏地一指,“和您的艙一墻之隔,您在這兒敲敲木板,他那頭聽得見的。”言罷又撫膝道,“水路長得很,中途有幾回停船靠岸,到時候老祖宗就能活動筋骨了。開頭幾天難耐,老祖宗有個頭疼腦熱的也不打緊,船上有太醫,隨傳隨到的。您瞧這陣子天兒熱,快晌午了,一會兒我讓人給您送食盒來,您將就用點兒,沒事兒您就歇覺,也是作養身子的好時候。嘿嘿,我瞧著,老祖宗到咱們府里這么長時候,氣色好了不是一星半點,還是提督府的水土養人!您只管好好歇著,到時候請太傅一敘,他老人家見您過得滋潤,心里定然寬慰?!?/br> 這話說得很是,她這個位分的人,沒有受過寵幸,吃穿都有限度。以前照鏡子,覺得自己像個蔫茄子,自從進了肖鐸府上,油水足了,人也活泛起來了,曹春盎這個功邀得很有道理。 彤云千恩萬謝把曹太監送出去,轉回來伺候她坐下,挨在邊上給她打扇子,“水上風大,咱們晚上睡覺窗戶開條縫兒,后半夜只怕還得蓋被子呢!” 音樓頭有點發暈,船在水上走,再穩也覺得騰云駕霧。她長出一口氣,仰在藤榻上喃喃:“這么多人,弄得打仗似的。我還想上船頭看看,這下子也不能夠了。”抬起手,拿手背蓋住了眉眼,“剛才看見肖掌印和閆太監說話,我就在想,上回求他給李美人說情,他一口就回絕了,這人真是鐵石心腸?!?/br> 彤云卻不以為然,“他哪里是那種婆婆mama的人,還管人家兩口子床上打架?李美人雖然可憐,今天這條路也是她自己選的,要不是閆蓀瑯救她,她能有命活到今天嗎?有得必有失,活著本來就艱難,再熬一熬,興許就熬出來了。” 也的確是,大伙兒都在茍且偷生,往后誰管誰的死活呢! 音樓翻個身闔上眼,不知怎么心口堵得難受,胃里一陣陣翻騰起來。左右不是,坐起來往外看,兩岸景色快速倒退,越發感到不自在了。 彤云看她臉色不對,急道:“主子怎么了?哪兒不舒坦?暈船么?” “好像有點兒。”她坐在榻上直喘氣,半天頓住不動,感覺嗓子里直往外推,忙讓彤云找盆來,捧在懷里張嘴就吐。 彤云傻了眼,“好好的,又沒風浪,怎么就吐了?”上去給她拍背順氣,一面往外張望,“您忍忍,我去找人請大夫。” 正巧曹春盎進來,喲地一聲轉身又出去了。沒多會兒踢踢踏踏來了好幾個人,音樓吐完了歪在榻上,天旋地轉眼冒金星。勉強看清了人,難受得說不出話來。 肖鐸指派大夫給她把脈,靜待片刻問:“娘子身上如何?” 那大夫道:“回督主話,把不著尺脈,應當不是有孕。娘子只是心虧脾虛,氣血不足,或針灸或按壓xue位,都能起到緩解的功效。不過針灸不能立竿見影,要七日一次,連續十次才能根治。娘子眼下這情形,還是壓xue更快捷些?!?/br> 音樓哼哼唧唧沒力氣瞪人,就是覺得大夫太不靠譜。她這副模樣肯定是暈船,他先瞧的居然是喜脈,真有他的! 肖鐸倒很鎮定,問他該按什么xue位,那大夫報出個“鳩尾xue”,說著就撈袖子打算上手,被他出言制止了。鳩尾在肋下三分臍上七寸處,那地方對于姑娘來說太隱秘,雖然病不避醫是正理,可叫陌生人動手,他也怕她臉上掛不住。 “你去熬養胃的藥來,這里交給咱家?!彼讶硕贾Я顺鋈ィ陂窖厣峡此驼菩∧槕K白一片,全沒了生龍活虎的勁頭。他低聲道,“臣給娘娘治暈船,可好么?” 音樓又不習武,不知道鳩尾在哪里,料著大概是在掌心那一圈吧!因點了點頭,愧疚道:“我這不成器的樣兒,給廠臣添麻煩了。” 他溫煦一笑,“別這么說,前兒娘娘還給臣刮痧呢,算兩清?!豹q豫了下去解她胸前鈕子,調開視線道,“臣唐突了,不叫外人治就是這個道理。xue道的位置……不太好料理,娘娘別介懷?!?/br> 音樓看著他揭開交領,臉上頓時一紅。天熱穿得少,里面妃色的肚兜透過薄薄一層白綢貼若隱若現,她簡直沒臉見人。彼此都沉默著,他探手摸她肋骨,難免有些跑偏,微微的觸碰讓她倒吸口氣,頰上那片嫣紅便無限闊大,一直蔓延進領口里。 美人胸,溫柔鄉,肖鐸花了大力氣才把持住不叫手亂竄。找到那個點反復按壓,她起先皺著眉頭說疼,慢慢平靜下來,臉上神情不那么痛苦了,他輕聲問她,“娘娘眼下感覺如何?” 她說:“有勞廠臣,好得差不多了,已經不想吐了。” 他收回手仍舊替她把衣襟掖好,彤云端藥來喂她,他立在一邊看她喝完,這才道:“閆少監那頭我已經撂了話,他是個懂分寸的人,想來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娘娘大可以放心。” 這算出乎人預料的好消息,音樓剛才還和彤云抱怨,豈知他早就悄沒聲地辦妥了。她病怏怏在榻上拱手,“難為廠臣,其實我知道要求有點兒過了,別人的事那么著急,真是個窮cao心的命。您給我臉,我感激您。您看我現在這樣,沒力道說話,只有等好了再鄭重地謝您了?!?/br> 他寒暄了兩句,沒有久留便去了,也是顧忌日里人多,關心過了頭叫人起疑。 音樓一向身強體壯,這回暈船儼然像得了場大病,一整天粒米未進,從榻上挪到床上,攏著薄被只顧昏睡。 最后一絲余暉消失在天際,窗外漸漸暗下來,不知道日行了多少里,船靠在一處彎道口扔了錨。這船上少說也有兩三百人,吃飯是件大事。伙夫搬爐灶在甲板上生火造飯,鍋鏟乒乓,伴著水浪拍打船舷,她在半夢半醒間想起了鄉里的生活。石板長街,早上有鄰居淘米潑水的動靜。 外面喧鬧,離了很遠,船艙里還是靜的。突然聽見臥鋪靠墻的方向傳來篤篤的聲響,緩緩地,一長一短。她支起身子細聽,曹春盎說過這里敲墻他那里就聽得見,她重新躺下來,說不清,心頭若有所失。探手去觸那上了桐油的木板,篤篤聲又起,綿綿的震動,正敲在她指尖上。 作者有話要說:直蜀黍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7 23:31:51 14531229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7 20:57:34 愛弘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7 18:58:50 墨闕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7 17:52:22 buyzhao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7 13:31:45 團圓夜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7 11:54:18 布多君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7 11:22:58 小妖貝兒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7 11:06:31 瀟湘過客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7 10:35:37 嗯吶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7 09:27:16 illogic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7 09:20:33 illogic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7 09:19:17 illogic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7 09:16:41 illogic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7 09:13:45 illogic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7 09:09:31 晏三生扔了一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40207 08:31:34 鞠躬感謝大家! p.s想拿積分的妹紙,留言要在最后更新的一章,否則蓋住了我就看不到啦~ 另外為避免重復,一般只送滿25字的 2分留言,謝謝大家! 第34章 高唐路〔捉蟲) 行行重行行,三天功夫還沒離開直隸地面兒。運河河道至青縣段漸漸開闊,水流急起來,寶船吃水深,連帶著前后六艘護衛的哨船,逆水行舟,還不如趕車走騾的腳程快。 又到天色將暗的時候,兩面莊稼地掩映在沉沉暮色里,放眼望不到邊。肖鐸站在船頭問:“還有多久到滄縣?” 探哨呵腰回話:“再有三十里水路才到滄縣,照這行程,要是一夜不歇,明早大約趕得上早集?!?/br> 他點了點頭,“那今晚照舊開船,明早找個碼頭泊上半天再啟程?!?/br> 底下人應個是,按著佩刀下去傳令了。東廠十二檔頭,隨行的有四位,刺探之外更要緊的是行保護之責。大檔頭佘七郎是個行事穩重,頗有遠見的人,待他身邊無人方上前來,喚聲督主道:“咱們離京,早有消息傳到金陵去了,屬下料著南苑王府必定有動靜。督主這趟少不得要和宇文良時打交道,督主當得提防,此人面上君子謙謙,背后行事卻未必光明磊落。上次的銅爐案,矛頭直指南苑王府,最后消息居然斷在半道上,可見那南苑王也是個厲害角色?!?/br> 肖鐸臉上無甚表情,只往前面開闊的水域眺望。天上一輪明月高懸,船頭水面自是銀光點點。他背著手一嘆,“好月不共天下有,總有些不安分的人試圖扭轉乾坤。宇文良時這人,可以是敵,也可以是友。不過要斗起法來,大約也是個好對手?!?/br> 佘七郎見他這樣說便不再多言了,他一個人一顆心,抵得過廟堂之上十個文儒。眼下皇帝新登基,躊躇滿志整頓天下,他略往后退一步,對他的根基并沒有大的妨礙。但是君王心畢竟深不可測,誰也不知道將來這實權能不能收回來。聰明人善于左右逢源,哪邊都不得罪,處處都占著先機,可不就如他所說,亦敵亦友。要緊時候倒戈一擊,他就是弓弩上的機簧,勝敗也全在他。 “船上警蹕自有屬下們周全,督主旅途勞頓還是早些安置。明早到了滄縣,上岸填充些補給,接下來往東南過大浪淀百里鹽堿地,恐怕是沒有人煙的,再要??啃璧降轮萘??!?/br> 肖鐸聽了頷首,回身看,音樓的艙門里透出光亮來,他心里記掛,便問曹春盎,“娘娘的暈癥都好了么?” 曹春盎道:“大夫留了話,叫每天壓娘娘的第二厲兌xue,連著壓上二十天,往后暈船的癥狀就能根治了。兒子每回給娘娘送吃食,總看見彤云捧著娘娘腳在那兒按壓,主仆倆有說有笑的,我料著娘娘的癥候緩解得差不多了。干爹要不放心,何不過去看看?” 他想也是,以往在府里日日都要照面的,到了船上怎么反而避諱起來。東廠番子再厲害,都是他手底下人,又有什么可懼的?他自嘲地笑笑,大概真的有哪里不對勁了,原先一味只知道戲弄她,她就像個玩意兒,是他機關算盡后最有趣的消遣。他也承認當初福王知會他時,他想過用對付榮安皇后的手段來對付她。女人么,有幾個是油鹽不進的?深宮歲月寂寞,不得君王恩的人,別處找慰藉也在情理之中。連榮安皇后都能沉溺,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兒,還能翻出他的手掌心么? 可是他千算萬算,忘了把風險計算進去。挑撻得久了,自己一不小心栽下去,摔了個臉面盡失。留是留不住的,不過不再指望互惠互利,把她捧上高枝,好好在宮里坐享富貴也就足了。 他緩步踱到她艙前,猶豫了下,還是在門框上敲了敲。 她在燈下描花樣,不學無術了這么久,玩得有些厭了,那些女紅再不拾擄起來,萬一手生了就撂下了。聽見敲門聲抬起頭來,支使彤云去看看。彤云打帳出來行了個禮,“督主來了?娘娘在里頭忙呢!奴婢找小曹公公討炭條去,督主里面請吧!”說著欠身出去了。 音樓手里的畫筆頓在一簇花蕊處,突然心跳大作。他這幾天來得稀松,但是夜夜臨睡敲她墻板,這樣含蓄溫情的小動作,竟蓋過以前的千言萬語。她緊張起來,筆尖顫抖,滿手都是汗。暗啐自己沒見識,越來越受他影響,往后只怕要步榮安皇后的后塵了。她心里都明白的,可是明白又怎么樣,她自控能力很差,自己還沒察覺,就已經讓人玩弄于鼓掌之間了。 定了定心神擱下筆,站起來的時候他正撩了水墨帳幔進來,月白的團領衫,頭上戴累絲金冠,如玉的臉龐,印刻的是淡淡的笑意。 “娘娘在忙什么?” 她回身看了桌上一眼,“描幾個花樣,回頭繡汗巾用?!庇中Φ?,“廠臣現在這么拘禮,真叫我不適應。墻頭敲慣了,進門也知道敲門了!” 他不來尋她的釁,她倒得瑟起來了!肖鐸道:“臣敲艙扳,也盼著娘娘有回應,可是連著兩三晚都是石沉大海,臣還以為娘娘壓根兒沒聽見呢!” 她不回話,心頭微漾,只抿嘴一笑。比個手勢請他坐,自己提壺來給他沏茶,往窗外看了眼,“都這個時辰了,還不停船么?” 他呷口茶湯道:“今晚連夜行船,明早到了滄州地界再歇上半天。您瞧瞧有什么要添置的,可以上岸籌備。” 她說:“這里樣樣都有,我也沒什么要置辦的?!鄙陨砸活D抬眼看他,“廠臣,我給您做雙鞋吧!以前我爹的油靴和軟鞋都是我做的,他總夸我手藝好,懶了這許久,生疏了倒可惜了。明兒還是上岸買些尺頭,廠臣是要靴還是要履?” 肖鐸手里托盞,按捺住歡喜低頭看指上筒戒,怕不小心那份感情從眼睛里泄露,叫她捉住了引出尷尬來。便道:“內侍的穿戴有巾帽局打理,每年冬至從節慎庫提數十萬銀子用在這上頭,樣樣都是現成的,娘娘何必費那手腳?!?/br> “那不一樣,我親手做的,是我的心意么!”她說著,又轉過去挑揀花樣子,自顧自道,“還是做靴子好,做得結實些,穿得也久一些。這趟回浙江是最后一次在外頭晃悠了,等返京就得進宮去,往后哪里能那么隨性!給您做個鞋,叫人知道了背后還得編排呢!說太妃和掌印怎么怎么了……”她憨傻笑道,“我是沒什么,帶累了您的清譽,那罪過可大了?!?/br> 前陣子他總和她提起進宮的事,她聽得不耐煩了就發火,到后來他自發避諱了,今天她倒敢于直視了。他不解地打量她,“娘娘愿意進宮?因為上回皇上許了您一只叭兒狗?” “也不是的?!彼皖^把紙一張張收拾起來,夷然道,“不單是為一只叭兒狗,我覺得皇上脾氣不錯,深交了或者還是個良善人。再說你們大伙兒都認為我該進宮,那我就聽你們的吧!難道廠臣想留我在肖府么?”她認真地看他,可是他不答話,眉頭漸漸皺起來,她心里倒松泛了,咬著槽牙說,“進宮就進宮,不過廠臣要助我擺脫太妃的銜兒,我要當妃子、生皇子、將來做太后!” 她有點苦中作樂的意思,自己調侃一番掩嘴吃吃地笑了。 他嘆了口氣,“臣能為娘娘做的有限,不過娘娘的這些愿望,臣竭盡全力,也會替娘娘達成的?!?/br> 她期待的似乎并不是這樣的回答,只覺失落慢慢涌上心頭,再也笑不出來了。手里擺弄著那個艾葉填充的布老虎,艾葉防蚊,這種小掛件從端午過后就開始用,一直留到夏季的收梢。她轉過身,踮起腳尖去夠立柱上的銀鉤,因為向上伸展,身腰益發顯得纖細了。肖鐸默默看著,然后調開視線,突然發現一切倒轉過來,傷嗟惆悵的反倒成了他,這個夜也因此變得異常惱悶起來。 初夏時節蠓蟲多,運河上也有,遇見光亮,成堆的涌進來,撞擊著燈罩劈啪作響。那些蠓蟲壽命短,大概撞得太兇了,一下子斃了命,很快燭臺下就聚集了一片,攏起來足能裝滿曲柄勺。音樓垂著嘴角抱怨,“這些蟲傻么,也學飛蛾撲火,看看這下場,出師未捷身先死了?!?/br> 這話聽著總有隱喻似的,他握緊佛珠低垂的墜角,兩塊碧璽相互摩擦,發出碳棒起焰兒般的細湊之聲。沉默移時才回過神來,聲氣兒也恢復了平常模樣,笑道:“艙是木柞的,吸了一天的熱氣,晚上一股腦兒都釋放出來了,娘娘在里頭不熱么?前面甲板上他們吃飯,臣領您到后邊涼快涼快,去不去?” 登船好幾天,一直沒機會出去走走,他這么提議,音樓聽了自然高興。推窗往天上看,一輪皓月當空,空氣微涼,果然比艙里舒服得多,便雀躍道:“帶上酒,咱們賞月劃拳,那才熱鬧。” 她年紀到底還小,十六歲的姑娘,心里載得了多少愁緒?他應了聲,出門吩咐曹春盎拿酒來,自己帶著她往船尾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高跟鞋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8 22:39:35 小橋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8 22:29:30 果凍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8 21:09:50 青盈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8 19:57:03 瀟湘過客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8 18:23:15 閉月菊扔了一個火箭炮投擲時間:20140208 16:27:11 加菲貓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8 15:13:20 illogic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8 15:08:18 8628558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8 11:00:18 嗯吶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08 10:37:16 鞠躬感謝! 一個春節累成了狗,各種事接連不斷,今天更得有點少,對不起大家了! 第35章 醉明月 這樣大的船,信步游走都是開闊地。船上戒備森嚴,尾樓甲板上也有戴刀的錦衣衛。他揮手命他們退下,提溜著酒壺,拖過兩個木頭杌子來,請她坐,把酒遞給了她。 運河中心水流湍急,寶船挨邊走,能減少些阻力。他站在船舷旁,堤岸高埠上的柳條從他肩頭滑過,抬手摘了片葉子,沖她揚手道:“臣奏一曲,給娘娘助興。”